你吃了吗?by一节藕

作者:一节藕  录入:10-26

“哗啦”——
“啊!”
四肢着地的老鼠人一巴掌拍烂玻璃,甩着尾巴便窜进屋内,床上的人熟睡着,被攥住脚踝直接重摔在地,头昏脑涨,再睁开眼时,腹部已经被撕开,像老鼠一样的人类将整个头都插.入了人类的腹腔,贪婪的吞食,它有力的前肢随意攥紧一根肋骨,在人类惨痛的嘶叫声中硬拽下来,塞进嘴里,三两下就嚼成粉末,吞咽下肚。
血淋淋的,一张张似人非人又似鼠非鼠的脸,它们的下半张脸糊得鲜红,因为吃人先从血肉最丰厚的腹部或者喉颈开始。
一扇扇窗户后面,血影重重,不断跳跃的老鼠人像画纸上浮跃的墨水,逐渐遍布整面画布。
基地内,警报声拉响。
守卫倾巢出动,本来开向基地外的车辆,有三分之一急转弯后,乍然掉头。
“基地内死伤数量如果超过十,追责今天负责检测的所有人。”
一只肥头大耳的老鼠人从通风管道,探出了一个头。
房间里,一个男人刚将同伴塞进衣柜,他惊慌地转身,正好与满眼嗜血的老鼠人额头抵着额头。
男人低喝一声,朝老鼠人挥出一拳,老鼠人起跳到床上,后肢发力,扑向男人。
抽出背后的菜刀,男人横一刀竖一刀,始终不让老鼠人靠近。
老鼠人蹲坐在一张木餐桌上,尾巴甩动,碰倒了一瓶水。
它扭眼过去,眼中亮起精光。
“你们,也喝这个水了?”
衣柜里外的人显然都没想到感染者竟然还保留着语言系统的功能。
老鼠人尾巴甩动的速度快了起来。
“是不是一个女人送给你们的水?”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紧张的粗喘。
老鼠人自说自话,它根据人类的眼神,判断回答,“水没有问题,是送水的女人有问题,你们谁去接的这瓶水呢,我想先给我的同类一个表示欢迎的拥抱。”
“哐!哐哐!”衣柜里的青年突然捶了两拳头门,声音惊慌失措,“开门!开门!”
而手持菜刀的男人愣了愣,他甩了下脑袋,发现视野里出现了彩色的斑块,他没有任何犹豫,扯下皮带,回过身,将皮带穿过衣柜的两个把手,双手颤抖地打上死结。
被推开的一条缝隙,两人湿漉漉的目光相撞。
"开门……"青年嘴唇发白,脸上热汗不止。
他的吻部开始朝外突,就像老鼠那样微微翘了起来,最后看了衣柜里瘫坐的人一眼,他转身张开手臂,“我们,一起享用。”
老鼠人肥胖的身躯因为激动而颤了颤,他四肢着地,走向男人。
待走近,它将趾头扣上皮带,“很有仪式感——唔!”
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先从它的喉管里喷出,疼痛随后而至。
男人又举刀狠狠补了几刀,他踩着血泊,缓缓转身,脸上绒毛遍布,出现了之前没有的触须。
两人隔着衣柜门亲吻。
窗外掠过大鸟身影时,菜刀刀刃正深深抹开男人喉颈,鲜血喷进衣柜和衣柜里的人的脸上,但眼泪又将脸上的血迹冲刷了个干净。
楼下电线杆被绿色缠绕,它变成了一根绿色巨柱,藤蔓层层叠叠包裹住它,枝叶延伸,顶端,最细的藤稍松散地互相倚靠。
少年从电线杆内走出,街道上,几只老鼠人正快速通过。
乌珩没有使用藤蔓,便捷的攻击方式只适合心情不错的时候进行小游戏,他伏地而出,一道捅进其中一只老鼠人的心脏,然后是剩下两只。
“为什么不走斑马线?”乌珩垂眼,像是一个颇具道义的执法者。
老鼠人口中叽叽叫唤,乌珩张开口,一口咬在了对方柔软温暖的喉颈上。
林梦之赶来的时候,乌珩腮帮子还在不断鼓动,唇角挂着几丝血迹,脸上苍白如月下的吸血鬼,还不是新生的那种。
乌珩咽下鲜嫩多汁的老鼠肉,喉间发出喟叹,何以解忧,唯有酒肉。
“老鼠肉别乱吃,万一有传染病,噫。”林梦之只能发出善意的提醒,然后抢先把地上的几只老鼠人烧成焦炭,糊了看他还吃。
不用乌珩仔细搜寻,缠绕在电线杆上的藤蔓像一座信号塔,朝四面八方散去,破开窗户,精准捕捉、穿刺、汲取,就连能量核都一颗不落地全收进了空间。
少年只负责在各个街道上穿行,找寻在路面上穿梭蹦跳的老鼠人。
街道上血迹遍布,被啃噬得只剩一半的尸体时常碰见,乌珩没有去收拾,他不吃老鼠人的残羹剩饭。
“发生了什么?”一道娇弱的惊呼声传入乌珩的耳中。
乌珩缓缓转头,肩头上,X落了下来,咕咕唧唧叫了两声,警觉地看进身旁门内。
女生手扶着门框,看见乌珩,便一脸惊喜,“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又看见了乌珩身上的血迹,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你们这是……基地里出现怪物了?!”
乌珩瞳孔没有丝毫波动,“基地里出现了很多老鼠人。”
“老鼠人是什么?跟我一样吗?”女生脸上出现惊讶,本想欣喜,可又直觉事实大概并非如自己想的那样,如果是异能者或是共生体,基地警报又怎会拉响,守卫身上又如何会出现血迹?
乌珩轻轻摇头,语调平缓地说:“它们更像老鼠,你更像人。”
“可是它们怎么会出现在基地里?”
“那就要问你了。”乌珩看着全静,轻言道。
时间缓慢地流淌,少年身后的大楼,藤蔓从侧面匍匐爬出,逐渐遮住楼内光芒,致使两个年轻人的脸都从温暖的色调变为了昏暗的冷白色。
脚下的两道影子,那纤细的长长的尾巴,紧张地打起了卷。
全静往后退了半步,泪水溢了出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因为我?”
眼前的少年一言不发,全静心脏发紧,“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发誓!”
“那为什么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和它们一模一样的味道。”不然乌珩不会走到她住所门口,可对方的神情,不像是撒谎。
“我买了很多水,送给没有水喝的普通人,”全静道,“虽然我是老鼠,但我也比很多普通人要强,我攒下来的能量核,都会拿出一部分买水买食物,分给需要的人,我一直都这样做。”
如她所说的话,她是一个比林梦之还要好的好……好老鼠。
乌珩现在还没有审判以及处决他人的权利,他嗯了一声,“但是我要抓你,可以吗?”
“为什么?我已经说了,不是我,我没有。”全静往后退得更加厉害,她看着乌珩的目光,从依赖与信任,变成了戒备与失望,她冷言,“你没有证据。”
乌珩扬起手中长刀,直指全静鼻尖,“把你打出动物原形,证据自然就有了。”
全静尾巴摆动,裙摆左右晃动,瞳孔闪出红色。
她扑向门口,试图将少年关在外面。
乌珩闪身抵住,长刀劈向全静面孔,全静堪堪躲过,后退了好几步,桌子上掉下来几本书,她哭着喊了一声我没有,从窗户跃出去。
乌珩后撤回小巷,他步入大街,身后藤蔓追随。
头顶上方,全静四肢牢牢吸附着墙壁,跃动极快极灵活,墙块不断被扒落,动物意识被唤醒的她,杀伤力肉眼可见地飙升,她跳跃得要比其他老鼠轻灵迅捷得多得多,藤蔓的每一次刺伤她都能翻身避过,与她表现出的性格截然不同。
砰!啪!
她身后的一扇窗,一只老鼠人猝然出现,它冲全静的背影叽叽、叽叽兴奋地叫着。
很快,身后传来涌动的动物脚步声,像是暴雨侵袭地面与墙壁。
老鼠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跟在全静身后,汇成数量惊人的老鼠人大军。
对于虞美人而言,这跟送上门的自助餐没有区别,它一边如浪潮紧紧跟在主人身后,一边朝上觅食。
林梦之在绿浪之上狂蹬自行车,不断朝鼠群放火。
但它们仍旧黑压压的一片,吱吱啾啾的声音,高频急促,叫得人普通人难以忍受。
“不要跟着我!”全静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她甚至不敢回头看,“我让你们不要跟着我!!!”
她从楼顶上一跃而下,落进一丛树冠之中,慌乱爬起来时,数不清的红眼老鼠人已经包围了她。
它们在她周围一圈又一圈地紧紧相依,崇敬拜服地仰视着她。
它们的门齿上还挂着残肉,吱吱不停,半人半鼠的面孔让全静认出了鼠群里有不少她认识的人。
全静咽下口水,她眼泪还挂在脸上,她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或者说,她导致了什么,她颤抖着朝一只老鼠人伸出手。
老鼠人弓下脊背,小心翼翼走到她的面前,将左前肢放到了全静的掌心。
猜测被证实,全静无法接受地摇头,“不……”
几片树叶,摇摇晃晃地从头顶树冠之中落下,全静和鼠群一齐抬头。
林梦之瘦高的身影伫立在粗壮的树干上,他的旁边,是一脸平静的乌珩。
两人身姿一高一矮,一站一坐,谁是主导者和审判者,一眼分明。
后者脸上出现一抹微笑,苍白虚弱,可他真的虚弱?不见得,至少追逐一路,他旁边的男生都是满头大汗,喘息不止,他看起来却要悠然自在许多。
“你还要继续狡辩吗?”乌珩向下问道。
他已经不再需要答案,手指抚摸着粗糙干硬的树皮,藤蔓自上而下席卷,树冠被开枝散叶的虞美人替代。
轰然一声,藤蔓抽生至半空百米,高不可攀,接着破空而出,凌厉剑雨不容反抗地降落,因为追随全静而来的鼠群在瞬间毙命,哪怕是钻地逃窜,都没有时间。
吃饱了的虞美人优哉游哉地返回,不再凌厉,反而像撒娇的幼蛇围绕着乌珩。
乌珩拨开眼前求疼爱的藤蔓,朝下看去,将全静僵硬悲伤的表情纳入眼底,他告诉对方,“莫先生应该会需要你向他作报告,所以我不会杀你。”
“我说了,不是我!”全静无助地朝上怒喊。
“说实话,我们不是不愿意相信你,”林梦之耸肩,“毕竟你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很无辜,但是你怎么解释它们都主动追随你?”
“我不知道。”全静恐慌道,“我也希望知道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
“与我们无关,你应该去向莫先生澄清。”乌珩站起身,他随手揪下了一片树叶,用指腹碾碎。
全静知道,凡是基地的管理层,没有一个是手段良善者,她并非是指责他们作恶,而是在如今,如若不谨慎小心不斩草除根,那么就会有无数人可能会因此丧命。
她清楚,不代表她支持,她不恐惧。
“他们一定会杀了我!”
林梦之看着对方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露出不忍的眼神。
“我要回去睡觉了。”乌珩跃下树干,稳稳落地。
全静她站在了无生息的鼠群中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声痛哭,身后,柳宁姗姗来迟。
“柳宁他们来了!”林梦之回了一次头,看见一身红裙的柳宁,前凸后翘,哪儿像个男人了?
乌珩却打了个饱嗝。
“……”林梦之将柳宁抛到脑后,同乌珩说,“商量个事儿呗,你以后能不能别什么都吃?老鼠这种动物,身上携带的病毒特别多,万一你吃了,长虫、烂根,现在我们上哪儿去给你找杀虫剂营养土?”
“已经变异了,你说的那些对我没有影响。”乌珩皱眉。
“那那个女的怎么就能让人变成老鼠?我看她好像真的不知情。”
“不是你说的,老鼠携带多种病毒?感染异能者无法做到,感染普通人,应该轻而易举。”乌珩淡淡道。
林梦之捶了一拳掌心,“是啊!难怪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种情况,基地会怎么处理?”林梦之很是好奇。
“不知道。”乌珩觉得莫榭那个人,难以捉摸,但他对莫榭不感兴趣,所以他也懒得去分析对方。
“换成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处理?”林梦之小声问。
乌珩没经过多想,便说:“杀了她。”
“是你的风格,但我觉得有点绝情,不知者无罪嘛,”林梦之转动着脑袋,“我觉得——把她关起来,怎么样?”
“那要把她关在充满环氧乙烷的全封闭室内。”而且环氧乙烷还不一定起作用。
“环氧乙烷是什么?”
“……”
走过内城街道,距离外城还有十来公里,远处的天际,不时亮起微芒,尸潮还没有结束,或许要好几天的时间,或许还不止好几天,内忧外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完全安全的地方。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现实中的桃花源,不可能寻找得到,便只能由自己创造。
“X。”乌珩启唇吩咐,“去找班长。”
“不要。”它拒绝得很快,还将自己使劲朝林梦之头发里蹭了蹭。
乌珩停下脚步,眼底阴影滑出,没等他开口,耳畔已经响起摇晃翅膀的声音。
X双翼展开,巨大的阴影从基地上方飞速掠过。
鹦鹉本不善于飞行,起码它不擅长,但那都是变异前的它,它现在暂时是这片空域的王者。
基地在它身下,犹如积木搭建的玩具城市,陈旧破败,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小心变异鸟!!!”有不明情况的守卫大声喊道。
许多人都见过正常形态的它,可除了那几个自己人,几乎不会有人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平时的X除了顶嘴就是要吃。
“那就是变异鸟?!”有守卫指着天空惊呼。
“天呐,它简直,像翼龙。”
“它要更漂亮!”
振翅声伴随着啸鸣靠近,大鸟从丧尸群侧方袭去,翅膀将丧尸群成片削断,割麦子似的,几个来回,它发出激动骄傲的长啸。
窦露在守望台上,看见这一幕,她收起异能,狠狠摇了几把沈平安和薛慎,“快看!是叉宝宝!!!”
沈平安被她晃得异能都使偏了,“你平时不叫它宝宝,你刚刚还在说它是我们养的报应。”
“嘘,别让它听见。”
X向众人展示了一番,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红眼扫视着下方,最后看见了坐在丧尸尸山上的谢崇宜。
谢崇宜的身周,不断有丧尸踩着已经成为残肢碎体的尸体往上爬,它们双眼灰白发黄,不断嗅闻,眼里只有难以拒绝的食物馨香。
男生托着腮,手腕一转,刀片旋转一圈,张大嘴的头颅便咕噜噜落下一圈。
X确定目标,收拢双翼,长啸着俯冲向他,气势凶猛。
谢崇宜早就看见了它,后面才给予眼神,他面上不冷不热,却朝大鸟的方向给出了手。
大鸟在快要接近时,羽翼展开,双足前伸,同时体型自然缩小。
然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它稳稳落于谢崇宜的手臂之上,胸膛膨起,眼神犀利,一副准备同人类并肩作战的骄傲姿态。
作者有话说:
X:帅不帅?嗯?说!帅不帅?
X只能接受乌珩和谢崇宜否定它,然后在其他人头上拉屎

“不是,”被守卫问到的薛慎挑眉,“也或许是。”
“尸潮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窦露试着感受,发现丧尸群竟然绵延到了数十公里外,她怔愣了一下,丧尸感知不到累,除非脑袋从身体上掉下来,可异能者的能量不是用之不竭的,他们还需要休息,更需要补充体力。
“我们以前好像还没有碰见过尸潮。”沈平安说。
“的确没有。”
窦露快步走下了守望台,她先感知到了生姜的位置,接着找到对方,仰头问道:“尸潮会不会自己褪去?”
生姜捏着一管浅蓝的针剂正在往手臂中扎,他垂着眼,弯曲的几缕发丝落在脸畔,闻言,他哈哈笑了两声,“想什么呢,这里全是它们需要的食物。”
“以前碰见类似的情况,你们是怎么处理的?一直打下去吗?”窦露口干舌燥。
“此前,我跟吴典只是听说过尸潮,消息通常由其他基地的负责人或者我们的同伴带来,发生在全球的尸潮案例有多少暂时不清楚,但是在我们国内,大大小小规模的尸潮总共发生过七起,成功坚持下来的基地只有三个。”生姜将空管丢进包内,按了按针眼,放下衣袖,“会扎丸子头吗?”
窦露看见对方头发散了很多,“不会。”
“那你……”
“我朋友给我扎的。”
沉默之外,是丧尸无休止的嘶吼与洪水般翻涌的腥臭味道。
“没有坚持下来的基地会怎样?”
“沦陷。”生姜没有任何停顿地回答。
窦露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但看着对方镇定自若的面庞,她又觉得枯荒不一定就坚持不下来,她咬了咬牙,转身回到了守望台。
地面之上,鹦鹉展翅滑翔,丧尸群一茬一茬地被割倒,从变异鸟的姿态之中不难看出它的轻松惬意,丧尸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它是绝对的领主。
它一头扎进了黑魆魆的林中,高耸茂密的树冠下面,丧尸将所有空地填满,它们晃晃悠悠地前行,口中低吼声不断,林中空气滞留,臭气熏天。
一抹洁净深沉的修长黑影跳入X的眼中,它俯冲过去,途中树枝碎叶缤纷落下。
越发接近,X感到越发疑惑。
黑影为女性,及肩发顺滑利落,她的下半张脸已经不见了,颌骨歪斜,一双眼睛闪烁着猩红,残缺腐烂的脸庞下方,是一身女士职业西装,上面布满干涸血块。
她手中拎着一只琴弓,另一只手费力地拖着一架大提琴。
她表情迟缓地往前走,红色的眼珠转动,最终看见了落脚在不远处树干上的灰鸟。
X歪着脑袋,嘎嘎唧唧叫了两声,无视下方往上扑抓的手臂,飞了回去。
谢崇宜心情大好地在休息站喝水。
也给X倒了一杯递过去。
X没空跟他这啊那的,它扑腾着翅膀,跳上桌子,“大提琴。”
“你要学?”
“大提琴!”X提高了分贝。
谢崇宜垂着眼,捏着它的嘴,往里边倒了一大口水。
别渴死了,回头乌珩又闹腾。
X显然着急了,它在桌子上焦虑地踱步,但它又很明显不知道如何表达。
它学东西很快,可接收的信息太杂了,将最近听到过的名字挨着念了一遍,它知道自己所说的与自己看见的毫无干系,于是越发着急起来,发狠地跳起来啄了旁边守卫两口。
对方猝不及防,“你个疯鸟!”
谢崇宜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它,“你发现了异样。”
X立马就用发亮的眼睛看着谢崇宜,“对!”
它用踱步鼓励人类继续往下说,并继续往下说:“牛逼,大提琴,都听她的,牛逼,漂亮死了……”
谢崇宜俯下身,弹了一下它的脑门儿,“有关键词不早说。”
在X大力啄向他时,他直起身,低声与一旁的薛慎道:“尸潮有发起者,是一名外貌尚可的女性,标志物是大提琴。”
大提琴,让谢崇宜和薛慎都难以避免地想到了沈涉。
“她想做什么?”薛慎给X口中丢了块兔肉干。
谢崇宜意外地看了薛慎一眼,“我以为只有林梦之和窦露才会问这种问题。”
薛慎波澜不惊,“你说得不错。”
“说老娘坏话!”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谢崇宜和薛慎吓得一抖,扭头发现是X在学舌,谢崇宜把空杯子朝它那边做了个泼水的动作,X马上跳开,得意洋洋地叽叽咕咕。
它忘了形,没注意背后,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将它撞得啪一声,它转身便要发怒,却撞上吴典不苟言笑的面孔。
“别玩了,出去换外面的人休息。”吴典肩上背了一把半人长的细棍,朦胧不清的玉色。他说完之后,又离开了。
“他是风系。”薛慎说。
谢崇宜摸起桌子上的钢盔戴到了头上,“他等级比我们都高,要议论他建议当他的面说。”
“你确定?”
“因为他的刻板程度会觉得背后议论为卑劣,当面为磊落,”谢崇宜走出门,薛慎跟在他的旁边,他扣紧搭扣,眼神微扬,继续道,“主要是揍起来比较方便。”
薛慎笑了两声,“乌珩今天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谢崇宜也跟着笑,“他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我想也是,”薛慎片刻无言后,耸肩顺着莫名其妙的谢崇宜说,“他没有理由要跟你在一起。”
这样的话根本刺激不到谢崇宜,有没有理由只有他跟乌珩两人心里清楚,所以他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指着基地大门说:“这一轮我们换换,你去外面,我上守望台。”
枯荒内城,乌珩和林梦之被禁止离开。
柳宁恼火得很,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年,“一言不合就把人杀光是坏习惯。”
对方不说话,柳宁把手中的记录本摊开,竖立到他眼前,“男女老少,三百六十三人,你知道这个数字的概念吗?这里面的家庭不会少于一百个,排成队伍约莫五百米,在你们学校,这也几乎接近十个班级的学生数量。”
类似的质问,乌珩听多了,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垂着脑袋,等着柳宁说完。
但林梦之从不会站着挨骂。
“他们又不是人,它们是老鼠!老鼠!老鼠!”
“但他们原本不是老鼠,你们尝试过挽救他们吗?”柳宁按着太阳穴,头疼,“消灭是用尽一切积极手段后的最坏的打算,而你们一开始,就走到了最后一个步骤。”
乌珩凝了凝神,他拦住还欲继续分辨的林梦之,他的视线落在柳宁身后一列列摆放整齐的老鼠人尸体上,“太麻烦了。”
柳宁:"怎么说?"
“你们需要用很多复杂的手段才能确定他们的生命是否还可以被挽回,但我不必像你们那样做。”乌珩手指抚过自己的唇角,缓缓放下。
“你有更简单的方式?”柳宁抱起手臂,他踩了高跟鞋,比乌珩高出不少,与林梦之平齐,领口开得很低的紧身裙,被他的动作挤出了两块雪白。
林梦之的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并且不可置信地瞪大——这不科学!
但乌珩完全不受此影响,他目光阴郁岿然。
乌珩回答道:“每种生物的味道都不一样,吃一口就知道了。”
“你吃过人?”
“算……”
“他没有!”林梦之找回理智,涨红着脸,“他怎么可能吃人,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他的异能,异能懂不懂?”
“也是,那我这边没问题了,”柳宁点点头,“不过……你说的话也只是片面之词,你的能力没有经过科学的检验,所以我相信你只是因为我的个人情感,但你得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抱有和我一样的个人情感,从而选择相信你说的话。简而言之,你的能力无法证明你的清白,鼠女由你放进基地,没有经过任何手段验证基因的三百多感染者被你杀死。乌珩,你一定会受到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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