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着人才激励部,怎么还有公司的事?
我疲惫地遮了下眼,点下接听:“你好,有事快说。”
有屁快放。
“您好,请问您是卡吕普索学生的监护人吗?我是星际和平公司人才激励部的勒菲,我们想问问您有意向让她加入公司吗?她很有天分,不能被埋没。”
我:……
你们打电话之前没查过监护人背景的吗,还有人才激励部什么时候开始走推销路线了。
“没有意向,还有加入公司不如跟在我手下做实验。”
我回绝,然后挂断。
真的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要当监护人当老师,还会被学生气晕。
可能气人的不止有学生。
庇尔波因特,人才激励部。
勒菲坐在前台,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
居然真的会有贫困生拒绝公司抛出的橄榄枝,而且那个监护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进入公司不如跟着他做实验,难道真以为自己是那群顶尖的天才,随便一个动作就会让公司急急忙忙地跟着投资。
路过的穆尔基恩端着咖啡,见他表情奇怪,凑过来询问:“怎么了,又被那群大人物们拒绝了?”
想开点,那些天才哪有这么好见,不然也不会人人对他们的研究成果趋之若鹜了。
勒菲愤愤地把电话摆回原位,没好气地道:“不是,是一个贫困生的紧急联系人,他拒绝了公司给人伸出的橄榄枝,还说不如跟着自己做实验。”
穆尔基恩哦了一声,回忆起真理大学今年的贫困生:“卡吕普索?我记得她最后选了法律系。”
校长天天唉声叹气,说生物天才为什么去了法律系。
勒菲对此不屑一顾:“如果有公司投资,她肯定会老老实实回来研究生物的,说什么对法律感兴趣,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公司现在卡在星球复苏这一步,但是后续想要进行交易必须要用到这项技术。
目前有复苏星球手段且无后续透支代价的只有阮梅和阿那克萨戈拉斯,前者是天才俱乐部的人,性格古怪难以接触,后者属于真理大学,据说是个丰饶令使,加上真理大学力保,他们也没办法找到人面谈。
虽然后者在公司挂名p47,但是公司不敢强制要求人家干活。
谁敢跟被琥珀王亲自点名的人提要求啊,万一被告状怎么办。
他们现在只能到处搜罗生物研究方面的人才,结果刚找到一个就被拒绝了。
穆尔基恩饶有兴趣地问:“这么有实力,我能查查这位紧急联系人是谁吗?”
他算是小有名气的导师,在真理大学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好老师,也不敢打包票每个实验都能成功,无视公司提供的资金支持。
勒菲掏出一沓纸质资料扔到旁边的桌子上,不爽地道:“都在这里面,不知道在哪页,也不知道这资料谁做的,公司都查不到那个叫翁法罗斯的星球,真的不是杜撰的吗。”
如果不是他犯了事也不会降到这里当前台小哥,烦得要死。
穆尔往后翻,前面大部分是卡吕普索的过往经历,很简单很乏味,一眼就能看到头。
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紧急联系人:阿那克萨戈拉斯。
穆尔:?
stop,是他想的那个阿那克萨戈拉斯吗。
怪不得校长说可惜,这么好的学生物苗子水灵灵跑去法律系了。
穆尔表情微妙地把资料放回去,拍拍勒菲的肩膀安慰道:“你……自求多福,我只能说这个监护人的实验的确有含金量。”
能不有含金量嘛,公司求而不得的星球复苏技术就在他手里。
他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严肃思考能不能通过卡吕普索和人搭上线。
实在不行让那刻夏教授来转一圈实验室指点两句也行啊,他不挑的!
勒菲对他的变脸表示不理解:“什么?这个卡吕普索的监护人是我都知道的有名学者吗?”
“可能不止你知道吧。”穆尔端着咖啡杯遮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嘴角,“你们公司高层应该都认识。”
勒菲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一把抓过那份资料开始翻,在看到末页熟悉的名字后如遭雷劈。
怎么能抓马成这样,为什么紧急联系人会是p47!
穆尔这下真的忍不住了,笑的相当放肆:“你打电话之前难道没有看一眼对方的姓名吗?”
“……那群家伙给我的时候就一个号码,而且我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只是让我有话快说。”
从头到尾没提过自己姓甚名谁。
勒菲火气暴涨,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砸到偷偷使绊子的家伙脸上:“该死的,他们一定是算好了才把这个事情让给我的。”
穆尔:“阿门,祝你好运。”
人才激励部的那个人没再打电话过来,我安详地揣回手机闭目养神,还没歇几分钟外面就传来阵阵爆炸声。
够了!又是那个炉子在爆炸!
我烦不胜烦地睁开眼,准备给炸炉的家伙来两下。
然后一睁眼就看到应星带着一堆神色紧张的小弱智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往外看。
你们这是在做贼吗?
我无言地看着他们蹑手蹑脚地又走回来,小声交头接耳。
这是干什么,又做了什么事。
看了几分钟终于看不下去,我开口打破他们这种诡异的安静:“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应星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腰打哈哈:“没事没事,我只是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对吧?”
其他人跟着点头。
我看起来很像弱智吗?
我看着他们,几分钟后叹了口气,认命道:“说吧,又怎么了?”
应星这次是真的心虚了,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解释现状:“可能是哪里的炉子火没有熄灭,触发连锁爆炸了……”
没绷住,之前就听百冶吐槽过工造司的热情,这下轮到自己亲身体验这种热情了。
我越过这群小鸡崽子,一把拉开门。
外面是一片火海,火光冲天。
我回头,迷惑不解。
“这是炸了多少?”
怎么又烧起来了?
应星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小缝。
“炸了一点?”
“不,是炸的就剩一点了。”
“……你别告诉我剩下的只有这里的。”
“对的对的。”
我冷静地把门一关,有一种看破红尘的心死如灰感:“我们老老实实等人找过来吧。”
可别刚出去这里又爆炸了。
罗浮仙舟是不是整艘舰队都水逆啊,刚结束战争又要拨款修整个工造司,还是大翻新。
腾骁将军人还好吗。
丹枫:“……”
丹枫乘风思考能不能这群损友扔下去。
他们可能找到了什么乐趣,坐在水龙身上兴致勃勃地指挥它吐水。
还好十王司的已经全部撤离了,不然龙身上又要再载一排判官。
刚还阳就让人家进火灾现场还是太超过了。
工造司这次是真的全部爆炸塌陷了,本来还剩一半的造化洪炉连着大平台一起坠毁,掉进下面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如果这里不是单独开辟的小洞天,现在这火焰就已经要烧到隔壁丹鼎司去了。
白珩指挥水龙呲水灭火,景元表情严肃地和腾骁讨论后续怎么解决公关此事,镜流站在龙头上迎风而立,寻找哪里有活物。
饮月君已经彻底变成了消防车,走到哪水洒到哪,消去火势的残垣上冒着烟,活像战后现场。
那些连环炸膛的熔炉已经融化成一滩铁水,死死贴在地面上融为一体。
景元贴心地把现状拍了张照片发给将军,感慨道:“应星哥一直在想怎么有理由改造工造司呢,这下好了,直接大翻新。”
理由都有现成的。
应星担心外面一片焦土来人找不到他们在哪,让我搓了一个草编旗子挂出去当标记。
你们发个定位不行吗?
怀抱着满腔吐槽,我踩在焦黑的地面上,找了个地方把搓出来的树藤旗子插上。
一点翠绿色在焦黑色的地面上迎风招展,格外显眼。
我翻身跃下房顶,吐槽道:“我还是第一次被当成护卫用,真是罕见的经历。”
毕竟外表太有欺骗性,加上本人一直自称柔弱的学者,这种体力活一般轮不到我。
应星爽朗地道:“总是要有点奇妙经历,在上战场之前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炮弹发射出去。”
指的是白珩失手把他连着金人一起迫降进敌方大本营当炸药包,事后飞行士被镜流训了一顿,狐狸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不过开金人的确好玩,他直接把那片敌营全爆破了。
我可不是什么柔弱的百冶,有的是力气和手段JPG。
不,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经历吧。
自从来到仙舟我的沉默次数呈指数性上升,只能说罗浮这个地方还是太抽象了,每个人都有激发别人吐槽因子的潜在能力。
丹枫的龙相当好认,清透的水色漂在半空中,镜流抄着她徒弟和白珩一跃而下,平安落地。
景元的眼前还在冒小星星:“呕……师父你们……这个难道还是什么约定俗成的降落方式吗……呕……”
他有点晕高空下落了。
丹枫和镜流都是这种迫降方式,白珩姐的星槎有过之而无不及,算来算去居然只有应星哥最正常,人家起码会安安稳稳地把星槎停下啊!
镜流松开手后退,略微有些尴尬:“抱歉。”
刚刚看到丹枫提小徒弟的手法下意识就用了,原来还没习惯吗。
应星见他们到来兴冲冲地跑过来,最后停在丹枫面前。
龙尊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
果不其然,百冶张嘴提出请求:“丹枫,工造司现在所有出路都被炸没了,我们只能从天上走。”
而在场所有人只有丹枫的龙能带着一群人上天。
丹枫:“难道我看起来很像公共交通司机吗?”
继消防车之后,龙尊大人再次兼职救护车,真是可喜可贺啊。
半小时后。
景元试图逃避:“我们非得这么走不可吗?”
他现在在丹枫的莲花快车上,跟白珩在一起。
丹枫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你也可以选择那种方案。”
指被树藤吊着挂在龙尾巴上。
景元闭嘴了,他并不想体会一下自由的感觉。
由于丹枫的两条水龙一下带不完这么多人,他们自发组了石头剪刀布对局,谁赢谁坐龙,输的由学者拿树藤吊着挂在龙尾巴后面赶路。
应星安慰道理:“放心吧,丹枫不会把龙开进沟里的,哪怕出事他也能治。”
输了的工匠们欲哭无泪:我们不想知道这个!
还好本人自己会飞。
我安详地想,跟在水龙身后穿过沦为废墟的工造司。
星槎已经备好,丹枫操纵着水龙一甩,一群人下饺子一样扑腾扑腾落进星槎里,被带着往丹鼎司冲去。
丹鼎司炉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丹枫暗地里更换过了,现在只是燃烧的味道肖似,并不会诱发魔阴身。
他们需要找个时机把这群叛徒钓出来。
作为丹鼎司的坐阵神医,丹枫打了个招呼后急匆匆地离去。
镜流提着景元离开,他们要去进行日常训练,白珩跟上去盯着,帮忙给景元递水什么的。
剩下的应星无声挽留却毫无成效。
他和被无故牵连的倒霉蛋对视,尬笑两声岔开话题:“既然工造司都炸没了,那要不要去金人巷转转?”
此时的金人巷还没有因为科技发展落寞下来,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我挺想去看一眼现在金人巷,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这片地区不出所料的喧闹,市井之气充斥在这片古老的洞天,让人忍不住微笑。
应星熟门熟路地摸到一个小摊,大气地挥手:“这次消费由我买单,就当是今天上午的赔罪了。”
摊主是个很慈祥的老婆婆,见应星过来笑呵呵地端上来一盘长相诡异的菜:“来了啊,尝尝我做的炒视肉,别看它长的诡异,味道可是很好的,可惜没有人点。”
“唉,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没有尝试的好奇心吗?”
我扫了一眼那盘冒着诡异紫气的饭,深深觉得你们罗浮好像有点歹毒在。
没记错的话视肉取材自衰败的异种文明,它喜好寄生在灵长动物的耳道,鼻腔,制造幻觉。①
这东西吃了真的不会出现幻觉吗?还是说你们仙舟人都喜欢这种play?
应星对卖相诡异的这盘菜接受良好,保持微笑回复:“谢谢燕翠婆婆,我这次带了朋友来,正常套餐上两份就可以。”
燕翠婆婆把炒视肉放到桌子上,笑眯眯地道:“好好,这盘视肉就送你们了,一定要尝尝啊。”
“会的会的。”
送走热情的燕翠,应星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液,拉开椅子请人坐下:“见笑了,燕翠婆婆喜欢做一些创新菜式,可能卖相不太好,但味道很好。”
我坐到他对面,回绝道:“不,还是算了,我没有这种勇气。”
知道视肉来历后我拒绝这些活物出现在自己的嘴里,应星喜欢就让他尝试吧。
我好心地提醒:“视肉会制造幻觉,我不确定这些炒熟后有没有这种功能,你小心些。”
应星伸筷子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拐了个弯:“那我还是小心为上。”
他不是很想当众出丑。
有糖球炒视肉这盘菜珠玉在前,我已经对燕翠婆婆端上来的菜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看到那份果木炙烤夏塔恩恐鸟翅根前,我以为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然后下面一份是油爆飞海葵。
仙舟都这么狂野吗?没记错的话飞海葵是传说中成体长达三十米,能够吞食海船的超级海葵,这东西也能吃?
从未在游戏里买过这些食物的我瞳孔地震,感觉大脑在发光。
万物都是食材,这就是仙舟吗,失敬失敬。
应星见学者拿着筷子犹豫不决,贴心提醒道:“放心吧,这些我天天吃也不见出什么意外,保证没毒。”
这是没毒的问题吗?
我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小心挑起一点海葵放进嘴里。
好,做熟了,应该没毒。
只能说仙舟历史源远流长,美食历史也无比久远,在这里什么都能当成食材。
我动了两筷子尝尝味道就放下了,做的很好吃,可惜我心理上不是很想接受,而且这具躯体没有进食需求。
应星估计是真爱,他甚至把筷子伸到了那盘视肉上挑起一点。
“咳咳咳咳。”
他忽然咳嗽起来,紧急抓起附赠的水猛灌。
我好像忘记说了。
因为视肉对辣这个东西很讨厌,一般都会用很重的辣椒让他们失活。
做饭估计也一样。
还以为朱明仙舟出身的人都可能吃辣,看来是我刻板印象了。
应星灌了两口水咳的更狠了,他定睛一看瓶身,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怎么是鳞渊冰泉!”
自从丹枫当初随口一句顶着鳞渊冰泉这个名字的东西在他眼里相当于持明族的洗澡水后,他们四个人就再也没有买过。
心理上真的过不去这个坎:-D。
我端着刚要的还没喝的浮羊奶,看看石化的应星,迟疑地推过去:“……你要不拿这个去去火气?”
这个鳞渊冰泉有那么难喝吗,感觉应星的灵魂要从嘴巴里飞走了。
应星来不及道谢,又吨吨吨灌下去几口。
他顺完气,感激不尽:“多谢救命之恩,我会出双倍价钱回报你的。”
“没这个必要。”
我回绝了他的感谢,视线不自觉地落到旁边开口的瓶子上。
“这个东西真有这么难喝吗?”
应星原本好转的脸色又开始苦涩起来:“它不是难喝不难喝的问题,它就是那种,一言难尽的感觉,你就当是我过不去心里的坎吧。”
我好奇地把赠送的另一瓶鳞渊冰泉拿过来,封皮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产自鳞渊境的天然饮用水。
没写0卡,看起来是真的0卡,但热量极高。
如泉水般无色无味,却又如奶茶般高糖高脂,最大限度减少您摄入卡路里时的罪恶感。】②
什么坏事都让你占了是吧。
我无言以对。
所以这东西是谁在买,还有刚刚路过售货机看到的苏打豆汁儿,和鳞渊冰泉并排放在一起。
仙舟人天天都喝这些吗?
应星咳了两声,给仙舟人开脱:“一般来说这两个只是摆着好看,大部分买的人都是纯好奇,当然也有一些奇行种。”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个人冲到售货机前,嘴里念念有词“万一我这瓶就抽到她的洗澡水了呢”,手上迅速付款。
我:“……”
应星:“……”
我们两个默契地回过头,当什么都没看见。
真有活力啊。
金人巷沿路都是小吃摊,吆喝声此起彼伏,让人瞬间回到热闹的人间。
应星推荐的后面几家都是小吃摊,上面摆着花里胡哨的招牌和各色烤串,我对那种诡异的料理很感兴趣,但是一想到制作的原型脑子就会自动链接上种族习性失活方法,原本有胃口也没了。
结果就是我们两个转了一圈,我手里空空荡荡,应星手上提满了。
百冶在金人巷的人缘极好,光是沿着主街道走一圈就有一群人上来道谢送东西,他差点拿不下。
大多数是感谢他无偿帮忙修理小玩意和小推车之类,还有一小部分是感谢他在前线的战斗,总之很受欢迎,甚至我看见了一把大葱。
应星已经被小山般的谢礼淹没了,如果不是他据理力争疯狂推辞,恐怕能更多。
他抱着摇摇晃晃的一堆山,我有点担心这些礼物飞流直下:“你不先找个地方放一下吗?”
“马上就到金人巷码头了,直接去那里的物流站寄送就行,他们知道我家在哪。”应星端着一座山,尽力探头,“哦,到了。”
金人巷码头的管理者真的是一个金人,我以为这个洞天原本就这么称呼,原来是有这种渊源。
应星和这个大金人也很熟,三言两语交代完需求,顺带哄的大金人高高兴兴地给运费打折。
他空手一身轻地转身,很有活力地招手:“走走走,我带你去最后一家。”
“那家一直在金人巷最弯曲的一条巷子里,老板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好多人没劝动他搬走,只能老实去找店面。”
应星说着说着,刚要转过弯,下一秒立马刹车拉着我躲到一边。
他比了一个手势,无声开口:【是龙师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悉龙师的声音?
我迷惑不解,老老实实跟着他一起躲在角落。
老头的声音逐渐清晰,伴随着脚步声一同靠近:“晦气,还好那个家伙嘴巴硬的很,问什么都不会透露,如果抓的是什么身子骨的软的,恐怕现在就要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抖落出去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药王密传这么久了就培养出来这么一个能考进工造司的高材生,其他人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唉,仙舟的入编行列太卷了。”
“哼,我不关心这些,现在你们在工造司的暗桩被拔掉,后续计划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根据情况行事喽,工造司已经被彻底炸毁,腾骁总不能顶着这种压力开庆功宴吧。”
“其他仙舟又没有朝他施压,你怎么知道他不敢?”
“他开我们就突袭呗,丹鼎司的药我已经全换了,只要你们的龙尊没有亲眼见到诱发魔阴身的现场,他就不会发现材料被我偷偷动了手脚。”
“是吗,希望如此。”
听这个描述,是我在工造司抓到的那个家伙。
嘴巴很硬,不见得吧。
那家伙被我一逼问就什么都抖落了出来,虽然说出来的只是一些在无关紧要的职位上的残党,但是顺藤摸瓜也能找到一点线索。
两个人渐行渐远,应星愤怒地对空气打了一拳,压低声音怒斥:“该死的,我就知道这群老东西和药王残党不安好心。”
工造司都被安插进了暗桩,作为持明族把控的丹鼎司他不敢想象有多少内鬼。
看着样子去吃饭是吃不成了,应星匆匆向我告别,准备去找腾骁汇报刚刚听见的内容。
我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视线落到一旁的草丛里:“出来吧,还躲着干什么。”
一团圆滚滚的火从草丛里飘出来,声音细弱:“对,对不起>人<,我只是路过。”
岁阳里还有这种小可怜?
我转过身,双指夹住想要逃跑的蓝色小火苗。
它声音更微弱了,简单的五官变成流泪蛋花眼:“呜呜,不要吃我,我很弱的,吃了也没有什么用qwq。”
“我是人,不吃岁阳。”
小岁阳的手感很q弹,软软的有点像捏捏,我没忍住又压了一下。
“叽。”
岁阳小声发出抗议,小火苗跳动了一下。
折腾了一会这个小倒霉蛋,我松手让它飘回半空中:“你从哪里来的?”
造化洪炉,还是绥园?
岁阳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一问就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从绥园出来的,结果刚出来就迷路了。”
说着说着又变成了蛋花眼,声音也开始哽咽。
“呜呜,我再也不乱跑了,能不能让我回去。”
它哭哭啼啼地控诉外面很危险自己想回家,幽蓝的火苗突然放大,差点燎到我的衣角。
我动作迅速地后撤躲避,站定后一把把它薅走:“帮我个忙,完成后就送你回绥园。”
小岁阳是个呆傻孩子,听到空口承诺高兴不已:“真的吗?要我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应星一路赶到将军府时丹枫和景元已经在场,三人之间的气氛冷凝又紧张,像是刚结束对话。
百冶就在这时推门而入,高声道:“将军——”
“——呃?你们都在?”
应星猛刹车,尴尬地收回下一句话。
腾骁收敛了自身的威势,语气正常地询问:“有什么事吗?”
应星思索了一下措辞,表情严肃起来:“我在金人巷见到了药王密传和龙师,他们似乎密谋破坏庆功宴。”
丹枫表情也严肃起来,追问道:“是谁?”
“涛然,他旁边那个听口气像是药王密传的高层。”
景元跟着一起分析:“按照你的说法,他们要在庆功宴大肆破坏,一定会召集很多人,或者说那些安插的内鬼肯定会有所动作,是动手的好时机。”
“——同样的,恰逢仙舟大肆动荡,那群龙师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搅混水的好机会。”
丹枫双手抱胸,冷冷接话。
“那将会是绝好的清剿机会。”
他们三个讨论完,又齐齐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发声的腾骁:“将军,你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