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陛下的退休指南by山岚渐止

作者:山岚渐止  录入:10-30

这种特殊体质是普通人所没有的, 用尽任何手段都无法复刻。
污染物本就强大,它们不惧一般武器,只要能量核心没有破碎,孕育污染物的源头尚在,这个群体就永远不会消失。
拥有这些特殊力量的孩子更是如此,污染物寄生在他们身上,获得力量的同时也让承载污秽的躯体进一步扭曲,这些孩子将会作为特殊的武器或者实验耗材而存在。
有了需求,供应自然也要跟上。
于是,拥有极强生育能力的虫族被盯上了。部分与人类勾结的虫族族群会献出弱小的虫母,这些虫母的基因将会与克莉斯汀的后代进一步融合,最后让改造后的母体实现量产。
但是从祂所讲述的事实中,尤莱亚却发现污染物本身是可控的。
这种怪物的存在恰似天灾,无法用常理去解决对抗,但只要控制得当能够自行消解。污染物本身就是被过度压榨的世界对智慧生物的反扑,毕竟没人规定挨打了就不许还手。
世间万物皆有平衡,污染物也一样。
一些开发较少的星球上就鲜少出现污染物,而科技高度发达的地方则更容易滋生恶意。
当自我净化的能力发挥到极限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无形的怨念凝聚成实体,再将屠刀挥向一切的始作俑者。它们夺去了敌人的皮囊,亦或是勾起敌人最原始的恶意。
贪婪催化了这一系列过程的演变,有的人已然无法停手。有智慧生物聚集的地方,争权夺势的想法就无法终结。
在正常情况下,一般的怨念成不了气候,很快就会自行消散。像这样源源不断诞生的污染物只能说明当前的平衡被打破了,且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正常。
同为实验体,像尤莱亚这样特殊的存在本就是例外。
就算他比自己的其他兄弟姐妹坚持得更久,也在终究拥有极限。就在这时,米娅的族群已经强大到了人类难以忽视的地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一项疯狂的计划诞生了。
在极其发达的科技手段下,尤莱亚被活生生改造成了一颗基因子弹。造成伤口的那一瞬,子弹中的物质瞬间释放,将米娅体内的一颗普通卵细胞改造为虫母卵的同时还在不断摧残米娅的健康。
就这样人类这边还嫌不够,就干脆让垃圾处理站中的变异黏菌感染了其他普通虫族。
人类知道部分虫母的生活习性,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孩子会以虫母的身份出生。
他们想知道通过另一种方式诞生的人类虫母是否比人工制造的活得更久。
即将毁灭的虫群会带着新生的虫母卵迁徙,所以人类动了手段一点一点将虫族驱赶到了第9473819号行星上,让尤莱亚在他们划定的“摇篮”星球中进一步成长。
若不是尤莱亚及时带着自己的虫群赶在抓捕之前逃了出去,他将会作为活着的生育工具在这个研究所中度过余生。
忽然,尤莱亚转头看向伊芙:“你也听见了祂的声音吗?或者说,现在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与自己不同,伊芙对于自己度过两世的地方一点都不留恋,来到这里明显是有其他目的。她的身上流着一半和自己相同的血,必然能够在跳跃的时间线上保留记忆。
既然如此,那妈妈她一定也记得前世朝夕相处的二十年吧。
前世在洗脑下,克莉斯汀或许在一开始并不会自发产生多余的母爱。可人心是肉长的,她还是在某一天真正将尤莱亚看作是自己的家人,这一世甚至极力避免了尤莱亚作为人类出生的事实。
为了弥补某些缺憾,才将家中的摆设布置得和前世一样,这一点也间接通过囚笼中的布置印证了。
但终究还是阴差阳错,无法圆满。
一旁的伊芙自然听见了尤莱亚的疑问,她几次张口,又欲言又止。
毕竟这一次来了,伊芙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她固执的认为只要不说,就能让告别来得更晚一些。
和尤莱亚不同,伊芙与其他兄弟姐妹的童年是在机械化管理中度过的。在教育缺失的前提下,没有得到过正确引导的孩子们很难将血缘关系转变为更加温暖的情感。
所以伊芙渴望正向的亲情,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得到它们。
在这里生活久了,伊芙知道所有实验垃圾的最终归宿都在地下四层的垃圾场中。无论是人、虫族、还是不人不鬼的混合体,都只是他人眼中的垃圾。
处理垃圾的是某种特殊黏菌,它们的消化能力极强,被养在这里发挥用场。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黏菌吞噬某具虫母尸体的那一天。
虫母这个群体本身就是进化基因的唯一携带者,而黏菌在接触到它们后意外变异,开始了进化。在吞噬了伊芙的好几个兄弟姐妹后,变异黏菌渐渐拥有了蛊惑人心的力量,还继承了虫母的强大生育能力。
直到这时人类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可他们无法转移黏菌,也无法用正常手段杀灭黏菌,若是投喂不及时还会让黏菌失控,只能被迫养着它。
只有伊芙知道黏菌还能吞吃智慧生物的意识,这些意识都保存在黏菌体内,由其中最强大的意识作为主体去管理它们。
变异黏菌什么都吃,连污染物都可以消化,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对抗污染物的另一种手段被养在这里的。
但谁都没有想到,在吞吃了大量的污染物后,黏菌进一步变异成为了孕育污染物的母巢。
至此,一切彻底失控,两世皆是如此。
前世的伊芙就利用污染物的躯壳逃到了尤莱亚居住的住宅附近,她本就是仅次于尤莱亚的强大个体,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活得最久的。
一开始,她对素未谋面的兄长产生的只有好奇,单纯的像知道正常人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可当伊芙真正进入人类社会后,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嫉妒与深重的恶意。
凭什么你就可以被妈妈庇护在羽翼之下?
凭什么你就可以在阳光下长大,而不是终日沐浴在苍白冰冷的灯光之下?
凭什么自顾自的抛弃我们?
等伊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尤莱亚的胸口洞穿,熟悉又陌生的温热血液洒了一地。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伊芙放弃了解释的机会,只是泄愤。
只是做完这一切后,伊芙又感到异常空虚,她不再拥有牵挂的个体,没有任何地方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最终,她带着尤莱亚的尸体回到了污染物的母巢,并在无数残破的意识中脱颖而出,成为名副其实的污染物之母。
至此,当前的时间线濒临崩溃。
就在一切险些无法挽回之际,时间倒流。
当伊芙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是躺在地下三层实验区的灯光下,不同的是自己身边多了一张熟悉的脸。
伊芙只认得这张脸扭曲和苍白冰冷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如此鲜活的一面。
这一世,挡在其他兄弟姐妹面前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尤莱亚。她似乎作为真正的幼妹被兄长庇护在身后,不再第一个直面恐惧。
尤莱亚的身上有太多自己所缺少的东西了,身处黑暗中的蛾子不可避免的被光所吸引。
前世已成定局,今生只想拼尽全力弥补。
于是,拥有两世记忆的伊芙想尽办法逃了出去,她用携带部分情感和记忆的同位体顶替了自己,在外界努力寻找尤莱亚的方位。
伊芙还是没有回答尤莱亚的问题,她拉起哥哥的手,缓缓走向了地下四层。
关押黏菌的容器已经碎了,伊芙松开了手,站在缺口边缘摇摇欲坠。
意识到了什么的尤莱亚没有说话,他感知到下方的庞大污染物中有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毕竟他们曾在与世隔绝的囚笼中相互温暖。
“哥哥。”
这一刻,祂的声音和她的声音重合了。

这片黏菌和尤莱亚想象得不一样。
只见在破碎的容器中, 隐隐能够看见一个庞大的人形物体。当尤莱亚来到地下四层的那一刻,属于头部的位置转了过来,祂用没有五官的面部看着尤莱亚,目光的方向与伊芙重合。
在黏菌人的腹部裂开了一条大口子, 从缝隙中能够窥见污染物的胚胎。等到这些胚胎发育成熟后, 它们将会离开母体四处作乱。
而被子代污染物搬运过来的食物则被浸泡在黏菌分泌出来的液体中, 如同被包裹在琥珀中的蝉, 再也无法逃离。
大部分人类、动物和植物的尸体中都被埋着一颗幼小的卵,它们将作为新生儿的第一口血食,使其不断成长。
画面如此惊悚,偏偏污染物母体抚摸着腹部的手又那么轻柔。明明没有五官,尤莱亚偏偏觉得祂在微笑。
一来一回之间,竟有一种神圣与怪异交织的异样魅力。
“祂是谁?介绍一下吧。”尤莱亚轻声问道。
伊芙应道:“祂是我在上一条时间线中见过最大的污染物母体,也是埋葬了我们其他兄弟姐妹们的坟冢。在离开这里之前, 我曾将自己的部分意识切割并投入到同位体内, 随后操控同位体与祂融为一体。”
伊芙:“你也可以叫祂, 污染物之母,或者是上一条时间线崩溃的源头之一。”
尤莱亚收回视线,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祂有自己的意识吗?”
伊芙一顿, 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所有被祂吞吃的生命体都有机会保留意识,且这些意识都想作为主体去压制其他意识体。换句话说,谁拳头大, 活得最久,就听谁的。”
尤莱亚没有怀疑信息的真伪,现在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回去了,伊芙?”
因为和巢穴的距离相隔较远,精神网中的通讯断断续续的。即便如此, 尤莱亚还是得知伊芙现在所使用的是本体,一旦有什么闪失只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闻言,伊芙微微一笑,又向后退了半步。
她的态度非常明显,让尤莱亚只觉得心底一沉。
望着尤莱亚金色的眼睛,伊芙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上一条时间线中,我曾作为控制污染物之母的主体意识坚持了很久。如果是我的话,或许可以控制祂将这个世界中的所有污染物集中起来,为你争取时间。”
“这一次我提前将自己的部分意识送入了污染物之母体内,只会有更大的优势。毕竟我们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有的事我或多或少有些猜测,。”
那个词伊芙无法直接说出,但她的口型却异常清晰。
救、世、主。
一字一顿,带着沉重的宿命感。
尤莱亚苦笑一声:“就这么看得起我吗?”
“当然!”,伊芙抢白道:“我愿意无条件相信这条时间线上的你。”
随后伊芙将前世尤莱亚丧命的前后因果简要叙述一番。
这下尤莱亚也无话可说,显然伊芙是存了一命抵一命的念头。究竟是命运的巧合还是阴差阳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向自己的宿命靠拢。
但这一次,尤莱亚却不再像过去刚知道事情始末的时候一样痛苦。
分离是短暂的,如果时间和秩序还有机会重置,连带着逝去的生命一起,或许能够在遥远的未来再度重复。
发现尤莱亚正在接受现实,伊芙又向后退了半步。现在的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要略微后仰便会彻底失去平衡从半空中坠落。
就在这时,伊芙突然对着尤莱亚说道:“祂曾吞吃过妈妈真正的血肉,前世与祂融为一体的时候,我从中得知了一些与更早的一条时间线相关的事。我并不知道说出这一切是否有用,但直觉告诉我不要对你隐瞒。”
尤莱亚自然知道克莉斯汀是某位女性的克隆体,却不知道其中的内幕。
他听见伊芙刻意放缓了语速,尽量咬字清晰地将一段无人知晓的历史娓娓道来。
“妈妈真正的名字是阿斯特丽德,是教会的最后一代教皇,同时也是净化之力的唯一载体……”
那是一个以异能为主导的奇异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人类与污染物共存。没有人能够说出污染物的来源,只知道用一般的攻击手段无法对付它们,必须借助异能来保护自己。
这一条时间线中的生物并不像上一条时间线中的那么多,他们的生存空间和繁衍速度遭到了污染物的限制,不再肆意扩张。
就算在安全的城池中也有可能滋生污染物,这个世界中就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每年都有国家毁灭,生活在这里的人类朝不保夕,后来习惯以聚落的形式抱团取暖。
直到教会出现后,这类现象才得到抑制,人类也拥有了安全的生存空间。
起初,教会的创始人只想让遭遇困苦的人类得到精神寄托,便编造出了一套神明体系,还将自创的教义推广给群众。
渐渐的,创始人意识到教会的存在让人群的凝聚力大幅增强。迷茫的平民有了生活的希望,不再惧怕危机四伏的黑夜。
受苦受难的人群并不在意神明是否存在,他们只需要一个虚构的象征去拯救自己,坚信自己承受的困难会让自己在来世获得福报。
为此,部分狂信徒在教义的基础上又补充了各种有关于祭祀的细节,企图通过某种仪式来发泄压抑的痛苦。
乍一看,教会的存在和如今的邪教别无二致。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教会如同一颗扎根在沃土中的种子,始终在蓬勃发展。
然而真正奠定教会地位的还是有关于异种的发现。
所有的普通人在六岁的时候都有可能觉醒异能,而异能有强弱之分,这些微弱的差别将与活命的几率挂钩。
某一天,一位教徒在与污染物对抗的时候失利。就算拼尽全力反杀了污染物,但是污染物的血肉不小心流入了他的血管和食道。
带有异常气息的污秽给这位教徒带来了全新的蜕变。
他竟然凭借自己的意志力与污染物彻底相融,在成功保留意识的同时还能够调用部分污染物的力量,实力堪称突飞猛进。除了身体上多出来了点东西以外,没有任何后遗症。
这位教徒在得到了好处后彻底沦为狂信徒,他坚信是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拯救了自己,从此对教义深信不疑。
他的表现给异能弱小的人群带来了希望,普通人并不再乎神明是否存在,只求自保。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加入了教会,并自发的与污染物融合。
不知是不是巧合,没有加入教会的人类都失败了,只有信仰“神明”的数十个教徒活了下来。这一事实进一步刺激了走投无路的普通人,教会的规模得到了史无前例的扩张。
而与污染物共生的人类有了个新名字——异种,他们成为了对抗污染物的中坚力量,战斗力不比强大的异能者弱。
因为与污染物共生的缘故,异种在战斗时不必束手束脚,不像异能者一样害怕沾染污秽。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一条一步登天的捷径。
腐烂的尸体垒了一层又一层,但总有几个幸运儿活着离开。他们的目的或是为了保护家人,或是想要变强,总之以自身为例将教会的影响力彻底推上了高峰。
不清楚事实的普通教徒也就罢了,但教会的创始人对于神明是否真实存在最清楚不过。
他作为唯一能够聆听神谕的虚假神使,在极度的恐惧中被推举为第一任教皇。
初代教皇有好几次想要和其他人说出神明的秘密,可沦为狂信徒的人群根本不信,只觉得他们的教皇疯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向教皇的眼神不再友善,野心勃勃的后继者盯紧了教皇的位置,时刻想着拉他下马。
这初代教皇终究还是一个稍微强大一点的异能者,根本逃不过连环刺杀。
在临死之前,初代教皇将教会的真相整理成书籍,强行交给了篡位的恶徒。
不管第二代教皇信不信,总之初代教皇临死前的疯狂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本有关真相的书籍作为教会的最高机密被保护起来,只有历代教皇才有资格查看。
但第二代教皇继位没多久,异种们出事了。
这时教会高层才发现异种不是不怕沾染污秽,而是积累污秽的速度比普通人慢了无数倍。量变引起质变,还是有爆发的可能。
至少在当时,没有任何一种异能可以扭转被污秽侵染的事实。
在教会高层的共同商议下,失控的异种被秘密处决。
他们在教义上又加上了一条。
【拥抱污秽的人群将会成为神明的侍从——天使,而天使降临的时间是有限的,他们终有一日将会回到神明的身边。】
好在这时教会的影响力已经初具规模,几乎所有异种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只要消息瞒得好,没有人知道成为异种等同于慢性死亡。
就这样,第一版教义在历任教皇和大主教的补充下,变得面目全非。
被教皇选定的继承人会成为教会的圣子/圣女,为表公平一律在民间选拔。
大概是良心不安,第二任教皇去去世之前谎称自己听到了神谕。
他说:“在多年以后,神明的化身将会降临。祂的身上携带了珍贵的净化之力,能够将污秽彻底驱离。”
随后第二任教皇咽了气,这条与预言类似的神谕在后世开始流传。

第121章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 历代教皇都默契的掩藏起了神明本就不存在的秘密,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巩固他们的统治。
在数十代教皇的影响下,这个世界不再具有国家之分,所有人类都对教会言听计从。
神官成了最为体面的职业, 能够被教会接纳的孩童将会拥有光明的前途。甚至所有人类的志向都与教会相关, 他们挤破头皮加入了教会, 又在一段时间后成为压迫同类的元凶。
只是所有人却唯独忘了一点, 任何传承久远的王朝都有一天会沦落到腐朽的境地。
金钱、权力与更多举世罕见的珍宝都无法填饱蛀虫们的胃口,他们学会了剥削与压迫,明明同为人类,带给普通人的威胁却比污染物还要重。
有的时候,死于权力倾轧的弱者并不比天灾更少。
教会建立的初衷已经大幅偏移,它成了压迫人类的全新象征,并始终屹立不倒。
在大环境的趋势下, 质疑的声音出现了。拒绝加入教会的无信仰者坚持神明不能救世, 他们已然成为了时代的弃子。
再加上那个时候的普通人已经有了一套应对污染物的方法, 不再像过去一样依赖教会的拯救,反而对教会的限制感到厌恶,让反抗的火种越来越旺。
就在普通人对教会的信仰滑落到最低点之时, 转机出现了。
一名天生具有净化之力的女孩降生在一户贫农的家中,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周围十里以内的所有污染物都在净化之力中彻底消融, 连许多牧师都无法与之媲美。
毕竟净化的本质与消除污染物的其他方式不同,这份力量甚至能让堕落不久的人类恢复正常。
不仅如此,这个女孩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一出生就觉醒了异能的人类,与第二代教皇留下的预言完美切合。
她是神明的化身,驱离污染物的希望, 危难之中的救命稻草。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教会都没有理由对此视而不见。教会的神职人员以保护女孩的家庭一生顺遂为代价,将她从母亲的怀抱中带走,作为年龄最小的圣女被精心教养长大。
最后,这个天生具有银发蓝眼的女孩被起名为:阿斯特丽德。
教会真正的高层人员基本不信神,可阿斯特丽德的出现却让他们感到了冰凉刺骨的寒意。他们短暂的从成堆的金钱和无数人的簇拥中惊醒,却很快又再度被贪婪蒙蔽双眼。
杀掉她?不可能!
阿斯特丽德出生时的动静太大了,让很多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作为预言的具象化,教会没有正当理由对她下手,否则光是民众的公愤就能让他们头疼无比。
放过她?又不甘心。
不知从哪一代起,圣子/圣女基本都是内定的。下一任教皇的职位被权贵包揽,很少有民间出身的继承人成功上位。
如果阿斯特丽德顺风顺水的长大,必然会成为下一任教皇,到那时所有高阶神职人员都要听她的。要是抱有最坏的念头,让阿斯特丽德独揽大权,她未必会对自己永远保持友善。
蛀虫们只相信和自己一样丑恶的同类,觉得阿斯特丽德的存在无比碍眼。
最终,在位的教皇和高阶神职人员们一致决定将她养成合格的傀儡。
他们在阿斯特丽德刚刚开始独立思考的时候就用古板的教条和虚构的信仰对她洗脑,让她从小对所谓的神明深信不疑。
其中一条被灌输的理念为教会的神官们都是好人,所有反抗教会统治的叛徒都应该被清除。圣女作为神明的化身不该产生私欲,她必须无私又慈爱的爱着世人。
还以“保护”为由限制阿斯特丽德的社交,除了重大节日从不让她单独出门,身边永远围绕着四个以上明面上照顾,实则暗中监视她的修女和骑士。
在这种条件下长大的阿斯特丽德不谙世事,对“神明”的信仰格外虔诚。她的表情永远柔软而慈爱,像是无数美德的具象化。明明身为神明在人间的化身却从不摆架子,乐于去帮助身陷囹圄的同类。
只是她作为圣女确实完美到无可挑剔,但作为人类却无比空洞,就像一只精心雕琢的人偶,被外力随意摆弄成需要的样子,何其可悲。
虚伪的教皇用她去换取声望,贪财的祭司用求见圣女的机会换取大量钱财。明明始终在使用净化之力帮助他人的是阿斯特丽德自己,可最后所有人都忽视了她的付出,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那时的她年纪还是太小了,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只能作罢。
此外,阿斯特丽德从小被限制习武,只能使用属于自己的净化之力。她无法换上便于行动的衣物,从出生起就被限制在层层叠叠繁复华丽的裙装之中。
常年侍奉她的神官说,冲锋陷阵不是圣女阁下的职责,您只需要被骑士们保护就足够了。
当第一次听见这种话的时候,阿斯特丽德觉得自己的心底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她认为自己可以在取得力量的同时又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依赖他人的施舍。
是的,施舍。
阿斯特丽德莫名想到了这个侮辱性的词汇,她觉得自己格外焦躁,但从小约束她的规则却让她无法用合适的话语去反驳神官。
只有一位修女看出了她的窘迫,面露不忍。
第二天,这名修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和木头人别无二致的陌生修女。
察觉到这一切的阿斯特丽德在梳头时不小心扯了一下长达腰际的发丝,尖锐的疼痛顺着发根爬上了头皮,疼得厉害,也让她格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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