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boss凭美貌误入高端局by长风猎日

作者:长风猎日  录入:11-14

只见霍城目光灼动,“你,是不是有……”
顿了顿,清了下嗓子,低声询问。
“……你的身体,是否与女子一样,因此,才可以怀胎生子?”

他最初想用的问法,肯定和现在不一样。
霍隐听出来了,大哥似乎也是意识到难以启齿,才换了体面一些的问法。
但尽管如此,还是太过于直白了。
这里确实没有外人,但也有四五双眼睛看着罗荔。
少年白嫩的耳垂肉眼可见地被红色染透,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明白这个意思。从霍隐的角度看去,他纤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很难堪的样子。
他简直想大步上前,问问霍城: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这怎么可能?亏你还是一家之主!
罗荔虽然长了张小女孩似的脸蛋,但不管怎么想,那种事都不可能吧……
“……嗯。”
在这面面相觑之间,雪腮红透的少年垂着小脑袋,及腰长发被他用手指卷着,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霍隐捏紧的拳头顿时一僵。
和女子一样的地方。
所以才能……有遗腹子。
他、他竟然……
霍城也有一瞬间的错愕:“当真?”
罗荔恨死了,这家伙怎么还在问!
本来就已经撒谎了,还要他怎么说!
“就、就是你想的那样……!要不然,还能怎样。”
张半仙顺势插话:“呃,正是如此!此事是小公子的秘辛,还希望大少爷守口如瓶,保护好他和老爷的孩子,方能了却老爷的夙愿啊。”
乳白的羊毛布料下,少年的小腹还很平坦。是月份还小的缘故吗?霍皆岐去世不久,这孩子确实应该还很小。
霍城捏了捏额心,“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夫人搬来公馆,安心将养吧。”
罗荔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这边话音刚落,霍阑身边的佣人便叩响了大门。
进来一问,原是霍阑痴病又犯,如今肆意闹腾,下人们都没了办法。
霍城问张半仙解决之策,张半仙眼睛一转,道:“二少爷身上阴煞作祟,不如就让小公子去陪他几日。小公子怀着老爷爱子,那些邪祟,定然不敢近身。”
霍城刚点头应允,霍隐便喝道:“不行。哪有让姨娘和少爷一处的?这算什么。”
霍城只淡淡道:“阿阑心智如稚子,无碍的。”
无碍?什么无碍。
那傻子……可是会逮着人亲嘴啊!
张半仙却不解:“三少爷之前不是还让小公子去照顾过二少爷?”
靠……这道士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霍隐顿了一下:“对,他那时候就笨手笨脚的,怎么顾看得好我二哥。”
张半仙嘿嘿笑起来:“反正下人也顾看不好,倒不如让小公子一试呢。”
霍隐一个留洋归来的少爷,当然说不过这些市井油子。看着罗荔还傻乎乎地点头,趁着没人注意,拉住他的袖子。
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不许再和我二哥亲嘴,听见没有?”
他刚刚说自己笨,罗荔不高兴,懒得搭理他。
“我让你不许亲,你、你给我保证!”
罗荔别过头去,哼了一声:“不亲就不亲。”
他还不愿意和傻子亲呢!没轻没重的,弄痛了他。
可霍隐还是放不下心来。
……还是盯着他好了,免得出事。
至于能出什么事……
霍隐在心中说服自己,当然是不让这个外人,占了他那傻子哥哥的便宜。
霍阑的痴病加重,张半仙看过风水,说是以公馆后的祠堂前为妙,最适宜调养二少爷的顽疾。
祠堂是霍家的一块禁地,张半仙悄悄告诉罗荔,从前那邪祟就养在里头。
“你这儿照顾二少爷几天,他只要不再犯病,那公馆里的人自然就信了你确实怀着霍老爷的孩子。”
罗荔觉得不大靠谱:“那他要是犯病怎么办?”
“那就要看小公子你如何应对了。无论怎样,务必要让他这几日先安分着,直到遗产到手再说。”
说完,道士溜之大吉,把霍阑这烫手山芋塞给了他。
罗荔只得无奈地和霍阑住在了一起。
说是一起,其实也有些距离。祠堂前的那间屋子很宽敞,霍阑在里头住着,他在外头,不常相见。
平常吃饭洗漱都有佣人帮忙,他其实还插不太上手。
唯独到了晚上,霍阑要更衣睡觉的时候,才有机会让罗荔去装模做样地去帮一帮。
然而今天晚上,明明到了时候,负责给霍阑换衣的小厮喜旺还没有来。
罗荔本想出门问问,结果一开门,外面黑漆漆一片,洞黑的祠堂前挂着一盏凄红灰暗的灯笼,冷风吹得人心底发毛。
他立马怂了,关门退回来,打消了出去找小厮的念头。
只是换个衣服……
要不然,他来给霍阑换吧。
这样想着,罗荔做了会儿思想斗争,敲响了霍阑的房门。
“那个,你睡了吗?”
房间里隐隐传出响动,罗荔一推门,没锁。
“别、别过来……”
青年的声音闷闷传来,罗荔把灯打开,看见床上一片凌乱。霍阑靠着床沿,上衣纽扣胡乱解开几颗,腰带也散落下来。
看样子是想自己脱衣服,但是没能成功。
罗荔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他旁边。
抬起手来,捏住他的纽扣:“你别乱动,我给你脱衣服。”
……离近了看,虽然是个傻子,身材倒是很好。宽肩阔胸,腰肢劲瘦,衣服乱穿也挺有型。
霍阑靠在床边一动不动,甚至有些神经紧绷的样子,乖乖让他解扣子,唇线紧抿,一声不吭。
罗荔从来没给人换过衣服,动作有些笨拙,扯来扯去,把他那件名贵的衬衫都扯得有些发皱。好不容易解开几颗扣子,正要把他的衣裳脱下来,霍阑却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我自己来……”
罗荔没好气道:“你眼睛看不见,扣子都摸不到,怎么自己来?”
这话好像深深打击了面前的青年,他的脸色顿时被一股落寞所笼罩。
虽然神智已经痴傻,但他还是一个有自尊的男人。堂堂二少爷变成现在这样子已经很丢脸,现在又被罗荔这样说,更是无地自容。
罗荔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合适,别扭道:“我,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反正喜旺现在也不在,我帮你换衣服也一样的。”
霍阑却出奇的执拗,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你不想照顾我,都是,都是那些人逼迫你的。”
顿了顿,“这里的人,都嫌弃我。我……就是个麻烦。”
喜旺之所以不过来,肯定是嫌他麻烦,才不想继续伺候他。
那些下人们都只会做面子功夫,而他那个骄傲的三弟,虽然平日里表面上不会欺负他,但他也知道,那一天三弟带罗荔过来,就是为了取笑他。
他是傻,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明白。
当然,霍阑也知道自己现在对霍家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大哥肯养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根本不配让罗荔照顾。
“你还是,去休息吧。我自己,也可以。”
【666自卑攻可以可以】
【有钱二少自卑倒贴吗,有意思】
【拜托我们荔荔人美心善,才不会嫌弃傻子呢,不许道德绑架】
【我也要当傻子阿巴巴荔荔帮我宽衣解带好不好阿巴巴】
【楼上不像演的】
罗荔强作镇定,“你要是真想让我休息,就快点让我帮你换衣服。”
想了想,故意加重几分语气,“还是说,其实是你嫌弃我?”
“没有!”
霍阑立刻否决。
他高兴还来不及。
能够被罗荔那双又软又香的小手所触碰,能离他这么近,听见他又甜又脆的声音,他不知有多么兴奋。
只是,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天,和你……亲了,之后,就、总是生病。”
“现在,这样离你近一些,也……”
目光不自主地往少年粉红的唇瓣上瞧,又回忆起那日接吻时的情景。
窄小紧致的口腔,亲上去就会低低呜咽一声,腮肉鼓起收缩,软舌被他吮着,时不时的,也会吸一下他的舌尖。
总觉得,他的嘴巴好像有什么致命的诱惑力。
光是想到和他接吻,身体就会本能地燥热起来。
这算是相思病吗?
他只听说过这种病。没想到,发作起来,居然这么难捱。
如果罗荔知道他生病了,肯定会更讨厌他。
霍阑仍旧是那副痴痴的模样,“我一靠近你,就难受……是不是该,叫医生?”
他的心智和小孩子没有两样,可是身体,毕竟是一个完全发育过后的成年男性身体。
健壮有力,肌骨分明,甚至于,让人很难忽视,那绷紧的长裤布料勾勒出的形状。
罗荔在这时候才意识到,照顾这位二少爷,比他想象中麻烦得多。
譬如现在这个状况,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如果叫了人来,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和他接吻过的事情说出去啊?
看他这副模样,实在很难相信他。
罗荔粉白的手心被指甲压出了浅浅的月牙。
他按住了霍阑的肩膀,垂下卷翘长睫,凶巴巴的,红着脸蛋勒令他。
“不用。我……我给你治。”
“但是,你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有?”
霍隐提着油灯,往公馆后院走去。
后面的佣人还跟上来问:“三少爷,很晚啦!你要去哪儿啊?”
霍隐冷冷回一句:“去祠堂,看老爹。”
实际上,到底是去祠堂看谁,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白日里的种种仍然不断在他眼前回放。罗荔还那么年轻,居然愿意给霍皆岐那个老头怀孩子……不,说不定就是故意的,就是看上了霍家的财产。
但比起这个,所谓“体质特殊”的身子,竟然让他更加在意一些。
会是什么样子呢?
能勾的霍皆岐那不举的冷淡怪胎魂牵梦绕,想必,肯定很不一样。
霍隐握着油灯的手不自觉收紧,呼吸也加重了。
然而,刚刚到祠堂前,便察觉到异样。
房间内只亮了一盏灯,是他二哥房中的。
走到窗边,屏息凝神,发觉里面有些古怪动静。
霍隐眉头紧促,心里腾起疑云。
而就在这时,听见一声男人的低哼。
像是愉悦到极致似的,床板都嘎吱颤晃了起来。

在推开房门的前一刻,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罗荔背着手,站在门前,眼神里有一瞬间的错愕:“三少爷?”
少年长发垂肩,衣裳整整齐齐,歪了下脑袋,很迷惑的样子。
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刚被强迫过的模样。
霍隐猛的停下脚步,“你……怎么在我二哥房中。”
罗荔垂下目光,足尖轻轻蹭着地面:“喜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过来,我刚刚就帮二少爷换了下衣服。”
那透亮幼圆的杏眼浸润着水汽,抬起一点点眼睑,不满地问:“三少爷,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霍隐浑身一震,瞬间别过头,冷哼一声:“还能干什么,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我二哥有没有事。”
“哼,他没事,已经睡下了。”
少年弯唇笑了一下,有一点敷衍的不耐烦,“三少爷要是没有别的事,也早点去休息吧。”
霍隐却还站在那里:“你、你和他,亲了没有?”
罗荔轻轻皱了下眉头:“你以为我是什么身份?我才不会随随便便让别人亲呢。”
霍隐神色有些复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他刚刚明明有听见声音。
难道……是幻觉?
而另一边,罗荔已经悄悄离开了。
在霍隐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把刚刚背在身后的两只手重新拿出来。
伸到水龙头底下,拧开水,哗哗冲洗起来。
耳颈一点点漫上红色,掌心还痛痛的,原本白嫩的手心都红肿了。
他虽然说要给霍阑帮忙,可他哪里会做这种事。
“其实你大可以不管他。”
007忽然开了口,“就算放着他在那里,他自己也没能力找医生。”
罗荔举起小手,放在唇边呼呼吹了吹。他有些委屈:“我手还疼呢!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要怪我……”
“疼?当然会疼了。那傻子力气那么大,笼着你的手腕,撞得一点不留情。”
007目睹了全程,这个一直都沉静冷漠的人工智能,此刻语气颇为古怪,“那就是一条得寸进尺的贱狗,你有什么必要纵容他?”
不知节制的傻子。
之前敢亲他,以后就敢让他做更过分的事。
谁知道以后又敢做什么?
罗荔……就是个笨蛋。
怎么那么容易心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可是,以前,我也这么照顾过你呀。”
罗荔一点点清理着手指,“当时在废墟里捡到你,你快要报废了,我把你抬到床上,给你充电、擦身体。”
“你那时候还凶我,但是,我不一样也很纵容你吗?”
007顿了顿,冷哼一声。
那怎么能一样。
自己可没有亲过他啊。
这一晚上睡的不大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总是反复梦见那日在灵柩前的情形。
次日清晨,罗荔醒的格外早。刚一睁眼,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像是出事了。
推开门,管家神色匆匆,出了一脑门的汗。
罗荔问:“发生什么事了?”
“哦,是喜旺!今早有人看见,他倒在了祠堂里头。把人拉出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管家见他变了脸色,又解释道:“已经请人来看过,喜旺从前心脏就有疾病,昨晚大概也是突发症结……就是不知为何会跑到祠堂里。”
“我记得,祠堂不是不许人进去吗?”
“是啊,咱们都忌讳着。我看,八成是喜旺那小子起了贪心,想趁夜里没人的时候,偷里面的祭器拿去变卖,那小子以前便有前科……”
他这边碎碎叨叨,罗荔心里却有另一番揣测。
喜旺肯定不是想去偷东西。
他每晚都要来给二少爷更衣,可是偏偏昨晚没来。要是他真想偷,也该等伺候霍阑睡下以后再去,要不然若是因为没上工被人找去,不就露馅儿了吗?
所以……
喜旺的死肯定有蹊跷。
罗荔站在人群之外,心里总有些不安宁。
假如自己昨晚及时去找他,喜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可他一个小厮,又为什么要在深夜潜入祠堂?
如果……不是他主动去的呢?
越想越觉得后脊发凉,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了。
恰在此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还好吗?”
罗荔“呀”了一声,回过头去,霍城正关切地望着他。
“是你……”他心跳渐平,点了点头,“我没事呀。”
霍城朝人群挥了下手,让这些看热闹的佣人散去,随后对管家说:“小夫人看样子受了些惊吓,给他煮碗安神汤喝吧。”
罗荔被他带到凉亭下休息。霍城身边的女佣携上一件相当华贵的狐裘,搭在了罗荔的肩膀上。
青年很淡地笑了一下:“嗯,很适合你。”
狐裘笼着少年纤细柔软的身子,那一截尖尖下巴没入狐毛中,脸蛋显得愈发娇小莹白。
“你现在的身体如何?我那天问医生,说你以前生活清苦,体质很弱,不知到公馆后有没有养好一些。”
公馆的医生自然也被买通了,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罗荔担心多说露馅,便随口敷衍了几句。
安神汤端上来,他没急着喝,就放在原处等凉。
又听霍城继续道:“公馆人多,偶有生离死别也正常,你不必太在意。如果害怕,我可以多安排一些下人伺候你。”
人多了可不好,万一发现他是假装怀孕,那就糟了。
罗荔装模作样道:“我不喜欢人多。你与其给我安排下人,还不如让他们多学学怎么伺候人呢。”
他故作嫌弃地环顾四周,小小哼了一声。
三兄弟里,霍城虽然模样生的最冷厉凛然,可不论说话做事都最是温和,的确是很可靠的大哥形象。
待在他身边,罗荔便莫名生出安全感。
当然,他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既然是要分遗产,霍城这个长子,无疑是他最大的威胁。
“其实,今日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霍城继续说,“公馆虽然清净,可毕竟太偏远,而且位置也不太好,对你的身子没有益处。”
顿了顿,“霍家在锦州城内还有一处房产,那地方环境清雅,寻医问药也容易。若是在那里住着,来日……生产,许多事都会方便些。”
“生产”二字一出,罗荔莫名有些害臊。
他连忙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又不是真怀了小孩,有什么可害臊的。
不过,霍城这个提议倒是让他警觉了起来。
听着……怎么这么像是要把他给支开呀?
是不是觉得只有他不在公馆了,才好私底下瓜分了遗产,不让他察觉?
于是罗荔说:“我不要。嗯……锦州城里面太乱了,我就要留在公馆,哪儿也不去。”
霍城撑着额角,沉默片刻,“事实上,这次想把你接去锦州城,还有一个缘故。过些时日,父亲从前的商会朋友要在城里办一场宴会,我想着,也该带你去一趟。”
顿了顿,“毕竟,你与父亲也算是有夫妻之实,他从前的朋友,也该让你见一见。”
他这个身份……不就是个外室吗?
这种场合需要他出面?
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如果能在宴会上争夺一些话语权,说不定能更顺利地分到遗产?
可是,他没见过那种场合,要是到时候不仅没有争得话语权,反而把脸面丢光了,该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
霍城抬眸,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你只需要在宴会上出面,就足够了。”
越听越感觉像是个陷阱。
但是罗荔一时也没有主意,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霍城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那好,过几日我们便出发。”
望着少年的身影,男人的指腹一下一下地从桌角划过,若有所思一般。
罗荔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搞砸宴会。
所有人见了他,都只会说,霍老爷真是眼光好、有造化,得了这么个人间尤物。像这样娇气漂亮的小美人,也只有霍老爷的财力才养得起啊。
只可惜,现在成了未亡人,不知道要招惹上多少双多余的眼睛。
一旁的管家好意提醒:“小夫人,安神汤要凉了。”
罗荔这才想起来。
他捧着盛汤的碗,忽然犹豫了一下。
能喝吗?
电视剧里好像经常这么演。喝了一碗汤,肚子里的小孩就没有了。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怀孕,但是如果喝了什么事也没发生,那送汤的人是不是也会怀疑他根本没有小孩?
思来想去,进退两难。
罗荔只能把汤碗放下。
“我不想喝苦的东西。”
霍城漆黑的瞳孔沉静自若,明明眸光那样深沉,却好似能够看穿一切似的。
“怎么?怕我在汤里下毒。”
本来罗荔只是有些疑心。
可霍城说了这句话之后,感觉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仿佛都在说,这小外室好大的架子。大少爷怕他受惊,好心好意准备了安神汤,他居然还疑心大少爷会下毒。
这公馆里的人,肯定都是向着霍城的,没有几个人真心拜服这个蛮横又娇气的小姨娘。
罗荔不由得鼓起了雪腮。
他不服气。
既然自己要分遗产,肯定还是要给这些下人们立立威才行。
当的一声,他把汤碗撂在了桌上。
“我怀的可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牢牢记着楚靖的叮嘱。那三个少爷都不是亲生的,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没法比,这就是他的王牌。
“你……就算是你,也比不上我的宝宝金贵。”
罗荔的小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颐指气使,“我就不要喝。除非……除非……”
他绞尽脑汁,想了个为难人的办法。
翘起粉白指尖,指着霍城。
“除非你伺候我,喂给我喝。”

给他喂药喝。
一个是金尊玉贵的长子少爷,一个是不知道从什么三教九流的地方跑出来的姨娘,不管怎么说,罗荔都没有让霍城给自己喂药的资格。
看看他这模样,雪腮微鼓,红唇绷紧一线,微翘的粉白鼻尖有些高傲地扬起来,想学着别人的模样,摆出一些气势似的。
可惜他年纪太小,体格也不够,再加上估计没读过什么书,别说不怒自威,就是怒了,也起不到半点震慑作用。
更像是在作。
作精一个。
霍城端起药碗,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汤匙,轻轻搅动药汁。
管家的脊背不自主地冒起冷汗。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大少爷瞧着温和持重,实际上却是整座公馆最不好招惹的。
二少爷痴傻,三少爷跋扈,唯有大少爷能担起霍家重任。霍皆岐的遗产,本来,也该分给他最多。
——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罗荔来的话。
说实在的,他们也很奇怪。找大少爷平日的作风,罗荔根本不可能现在还好端端的待在公馆……
难道是大少爷还有更深的筹谋?
从霍城现在的神情上,确实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抬起汤匙,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会儿,而后将盛了药汁的汤匙,送到罗荔面前。
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中一派平静,看不出半点被指使的不快。
罗荔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照做了,一时不由得有些坐不住。
但也没别的法子,挣扎片刻,只能张开唇瓣,含住那小小汤匙。
药汁在唇间沁开一股苦涩气味,男孩秀丽的眉宇顿时拧成一团。
他的小舌头都被苦得吐在外面,杏眼顿时揉进一层水雾,哼唧着嘟囔:“怎么这么难喝……”
呸呸几声,将好不容易喂进去的药汁全吐了出来。还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霍城那昂贵挺括的大衣上。
下人们连忙上前为大少爷更衣,而霍城只是抬手让他们停下,从胸口取出一块方巾,细致地擦拭起罗荔湿软殷红的唇肉。
罗荔别扭地把方巾夺了过来,自己擦干净。本以为霍城还要继续难为他,却见他将安神汤递还给下人。
“算了,小夫人看起来神智无碍。这汤,就不必喝了。”
管家不依不挠:“可您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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