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强制后躺平了by砚浔

作者:砚浔  录入:11-22

宋辉洄一缩脖子,下意识往旁边看,便瞧见何风远浅笑的脸。
何风远下午换了一套衣服,衬衫领扣子开了两颗,隐约漏出他练得不错的肌肉线条,脖子上悬着蓝带工牌,大大写着‘何经理’三字。
总觉得有点儿眼熟……宋辉洄蹙眉,没来由的想起自己最近刚刚迷上的某个熟男角色的穿搭,
不会是故意的吧。
宋辉洄晃了晃脑袋,很快又将方才生起的荒谬想法抛置脑后。
何风远又不是家里那只恶鬼,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应当是自己多想了吧。
“小宋,我开了车,顺路一起?”何风远手上拎了串钥匙,晃了晃,宋辉洄忙是往后不动色的挪开一段距离,讷讷道:“不用了何总,我已经和同事商量好了。”
别搞,要是他坐上何风远的车,恶鬼不得把这地都给掀翻了。
何风远长长‘喔’了一声,虽是惋惜,但倒也没有继续相逼,只是目光隐隐擦过宋辉洄面颊,又收回眼,轻笑点头道:“你还是对我这么客气。那我们酒店见。”
宋辉洄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送何风远走远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酒店的一顿饭宋辉洄吃得很煎熬,全程低头扒饭,脸腮吃得微微鼓起,没敢往何风远那瞟。
可好不容易等宋辉洄熬完了一顿饭,喝酒喝上头的众人又兴致昂扬的提议说要去ktv唱歌,宋辉洄被两个喝得微醺的同事一左一右的架着,只得硬着头皮又跟他们去了订好的包厢。
一进包间的门,宋辉洄便一眼留意到坐在中间的何风远。
他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旁边坐了一个宋辉洄不认识的年轻高大的男人,他们听见宋辉洄进来的响动齐齐抬起头,四只眼睛望同时向宋辉洄 ,眼神奇怪又炽热。宋辉洄脚步顿了一瞬。倒是何风远率先遥遥朝着宋辉洄举杯,随即一口闷下杯中的酒。
宋辉洄匆匆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喝酒一杯倒,同事们也都知道,倒是没怎么劝他喝酒。只是半推半让的推举宋辉洄上去唱一首歌。
包厢里的声音很杂,同事呕哑嘲哳的歌声震天响,酒杯霹雳乓啷的一顿交换碰撞,一会儿是有人划拳输了在大嚷,一会儿是有人喝醉了放声大叫。
人味酒味混在一块,头顶的灯光迷离晃眼,宋辉洄唱完歌下来后只觉得空气闷得发热,久而久之就让人脑袋发晕,连一张雪白的小脸都被蒙得通红。
他起身寻了个借口走向包厢外头的长廊。
远远的,宋辉洄就看见何风远和那个男人站在走廊的一侧,似乎是在低声交谈什么。
宋辉洄本来想加快脚步从他们旁边走过,可当他低头马上就要擦过二人时,何风远存在感极强的目光顿时落到了宋辉洄的身上,叫宋辉洄只得局促的抬头看他。
逆着光,宋辉洄看不清另一个男人的脸,只能隐约看见他骨相优越的轮廓,似乎是个混血。
还是没有齐靖好看。
宋辉洄暗暗在心里比较了一会儿,抬头,乖巧的朝着二人礼貌的笑了下,便打算紧接着擦身而过。
可另一个男人忽地开口了。他挑了挑眉,主动向宋辉洄递出一只手:
“你好,我叫赵深,第一次见。你就是宋辉洄吧?”
宋辉洄局促的回握,随即烫手似的放开。
“对。您听说过我?”
赵深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短暂的轻笑一声,视线落向宋辉洄泛起红云的雪白脸腮:
“何止听说?我们都是为了你来的。不过当时我还不理解,但现在——”
他略微一顿,舌尖顶了顶腮,目光徘徊:“我理解了他们了。你的确长得……很漂亮。”
什么意思?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说他们是为自己而来的?来了之后他们想要做什么?
脑中的问题接踵而至,宋辉洄反射性的往后挪了点安全距离,就这么一步的动作,他的指尖碰上一点儿皮肉的冰凉。
宋辉洄吞了下喉咙,暂且压下心中的困惑,转而往后抻了抻指头,安抚性的紧紧握住虚空中的大掌,挤出一抹笑,匆匆道;
“我先走了。”
赵深察觉不到危险,还肆意的冲宋辉洄摆了摆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宋辉洄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他匆匆拐进一间空落的厕所,锁闩上门,身体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瓷砖。很快,虚空中缓慢的凝出一道人影的轮廓,高大壮硕,只是略一贴近,原本不大的厕所隔间便显得愈发窄小。
宋辉洄的吐息重了点,喷洒在不远处齐靖的胸膛上。他怯怯一抬头,对上齐靖上扬炽热的眼。
“宝宝,我很讨厌他们。”
齐靖的脸崩得森冷,他把‘讨厌’咬得很重,仿佛咬得不是字,而是人类脆弱的喉管血脉。
他的眉骨下压,深邃的眼窝中是诡谲的白瞳,念字时更是带着一股狠戾的凶气,叫宋辉洄都吓得碾了碾唇。
松开唇肉,唇珠已经被宋辉洄碾咬得肿起发红,可怜的附着一层水光。
“但是,但是我们刚刚说好了哦,不可以乱杀人。我不会离开你的。”宋辉洄据理力争。
他并着两只细白的脚,讲话声音也小小弱弱的,几乎要被高大的男鬼挤到角落里去。瘦胳膊瘦腿的像只可怜的小羊羔,只怕就要被眼前高大的恶鬼一口囫囵吞完了。
齐靖的视线慢条斯理的从宋辉洄可怜反驳的表情上一路下滑,最后徘徊在那显眼肿胀的唇珠上。
很红,很肿,也很小的一颗唇珠。水润的一层光,唇型也很好看,甚至因为碾咬而使得唇周也洇开淡淡的红,叫齐靖忽地觉得齿间发痒,想衔住什么汁水丰盈的果肉狠狠的磨。
下一瞬,齐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要加条件。”
宋辉洄本还想和齐靖扯一堆杀人是不对的大道理,他也做好了生性残暴的恶鬼不会听他劝的准备,可耳边乍一响起齐靖的声音,不由得一愣,圆瞳乌溜溜的睁大了,呆呆问道:
“什么条件?”
恶鬼的喉结重重一滚,上半身渐渐朝着宋辉洄逼压了下来。
冰冷刺骨的指头抬起,骤然落在宋辉洄肿胀红嫩的唇珠上。
“我想尝一尝这里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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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辉洄无助的仰着头,呆呆的回望。他下意识的想要别过脸逃避恶鬼吃人般的视线,可面颊骤然被两只冷硬的指头一左一右箍住,力道不重,却叫宋辉洄动弹不得。
两颊的雪肉和唇珠被挤压得嘟起,更方便人品尝其中的味道了。
下一瞬,宋辉洄眼前彻底一暗,凉气扑了上来,唇肉骤然附着上冰凉,紧接着宋辉洄合上的唇齿被猛然撬开——
果然是恶鬼,一沾到肉的味道就不知控制为何物。齐靖的学习能力很强,尽管一开始生涩,但紧接着就摸到了要领,像饿昏了头一样揪着软舌嗦吻,吻得又狠又急。
宋辉洄后背猛然环上了一只手,臀下也抄过一截结实的小臂,整个人被半提了起来,方便恶鬼继续攻城掠地。
他可怜的张着嘴,方才还略有点惊慌抗拒的乌瞳逐渐失焦,只觉得唇和舌头都发了麻,好像已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了,而是已经被眼前这只馋肉的恶鬼囫囵吞下肚子了。
这个想法叫宋辉洄吓了一大跳,慌忙醒过几分神志,伸出手推搡了几下面前结实的人形冰墙。齐靖屹立不动,只是动作分明又急了点,争分夺秒的亲,像是马上要被夺走食物的饿犬。
“唔唔唔唔!”
亲够了没有!
宋辉洄发不出话,只得从鼻腔挤出一点求饶的响动。雪白的脚尖绷紧,悬在空中,可怜挣扎的往前踹了两脚,只可惜这点力道根本撼动不了眼前的恶鬼,反而是让宋辉洄的处境愈发艰难。
真的要受不了了……
宋辉洄虚虚闭着眼,缺氧的脑子里朦朦胧胧的想着。他的眼角慢吞吞的发红,眼见着一滴水珠就要从眼尾洇出。
恶鬼终于收手了。
宋辉洄只觉得久违的氧气终于灌入了他的口鼻,叫他猛地报复性呼吸了几大口,眼角鼻头都发了红。温暖的氧气一经灌入,宋辉洄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嘴巴要合不拢了。
这张唇肿胀得可怜,开着一条小小的缝,甚至还有兜不住的涎水溢出来。
宋辉洄一脸惊慌的摸了摸嘴巴,确认他的嘴巴真的还在、没有真的被恶鬼吃掉之后这才大松了口气,转而生气的瞪圆了眼,怒目而视:
“不许亲介么凶!”
他的舌头都肿了!咬字都不清晰了!
齐靖低下头装乖,道歉道得非常快速:“对不起宝宝,我错了,我第一次亲人不太会。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宋辉洄不满意了:“你撒谎!你之前明明偷亲过我!不是第一次!”
齐靖的目光落在宋辉洄红肿嘟起的唇肉上,喉结滚了滚,声音发哑:
“那个不算亲,这个才算。”
宋辉洄盯着齐靖走神的模样,狐疑的眯了眯眼,他现在特别怀疑这死鬼根本没有想要悔改的意思,甚至还在回味犯罪过程呢!
宋辉洄气得转身拨开了门闩,大步走出了厕所隔间。
齐靖自知惹了宋辉洄生气,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宋辉洄的身后。
出来的时候长廊上已经没有了何风远和赵深,宋辉洄感受到身后多了一个如影随形的高大身影。宋辉洄没有扭头,只是用余光扫过ktv长廊上扭曲变换的反光玻璃——那上边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宋辉洄便知道定是齐靖跟在他后面了。
宋辉洄还在气头上,没有回头理会,径直拐进了ktv包厢里。
他的口腔里的水都被恶鬼嗦干了,现在他口渴的很,于是顺手抄起一瓶色彩鲜艳的饮料,灌了下去。
凭空探来一只冰冷的手,拦了一把宋辉洄的手腕,耳侧隐约有熟悉的声音:“这是酒,宝宝别喝。”
宋辉洄赌气不听,一扭手腕,躲过了齐靖的阻拦,一鼓作气的开了瓶盖灌了下去。
喝酒就喝酒,瞧不起他宋辉洄吗?
但很快,宋辉洄就后悔了。看似包装配色可爱鲜艳的饮料,实则里头装的酒烈得很,酒劲上头得很快。只一会儿的功夫,宋辉洄便满头满脑的被灌满了红云,整个人飘飘欲仙,眼神都迷离了。
一旁的同事见宋辉洄状态不对,一看就是喝醉了,连忙凑过来问宋辉洄要不要先回家。
宋辉洄呆呆的侧耳听了一会儿同事的问题,又转过头,肿着舌头重复了一遍:
“你要不要回家?”
同事这才注意到宋辉洄肿得有点奇怪的嘴巴,但很快,身边莫名其妙升起的冷气撺掇了他的注意力,他只得再次耐着性子和面前的小醉鬼重申:
“是问你。”他伸出手指了指宋辉洄,强调道:“是问宋辉洄,要不要回家。”
宋辉洄这次又呆了十秒,嘴巴还是没有合拢,可怜的张开一条缝,圆眼也不眨巴了,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想同事的问题,良久,才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宋辉洄要回家呀。”
同事明白了,他和身边其余同事打了一圈招呼,最后一左一右两个人一起搀扶着宋辉洄走出了ktv。
他们唱得很晚,夜晚已然起了凉。同事低头一看表,这才发觉居然已经是凌晨了。大街上只有寥寥几辆飞驰而过的车,路灯也相继灭下,道上一片昏暗。
两个同事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问问宋辉洄有没有人可以来接他的,如果没有,他们俩再送他回家。
但宋辉洄很显然已经醉得没了意识,他沉沉耷拉着眼皮,听到同事的问话后只会乖乖的睁开眼和同事对视,然后半晌发出一声充满鼻音的‘嗯?’
同事放弃了,低头决定打个网约车送宋辉洄回去。
可或许是今晚凌晨人太少的缘故,以往这样中心的路段就算是凌晨应当也会很快便匹配到司机,可今日却见了鬼,等待时间一直攀升到了十分钟,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同事皱眉低头翻看着打车软件,还没来得及觉得奇怪,旁边同事却忽然用手肘捅了捅他。
他抬头望着旁人指着的方向,蓦地一愣。
就见不远处一辆低调全黑的轿车缓缓驶来,没有一点儿生息,滚滚的车轱与其像是碾过路面,更不如说是‘飘’,就连擦过路障,转弯,也没有任何声息。
俩同事相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疑惑和惊恐。
他们站在马路的边上,这里可以一览无遗的看清整条宽敞马路的车况,隔着老远就能看见遥遥驶来的车辆身影。
可这辆黑车却不同,它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两个一直看着路的人愣是等车都开到眼前了才注意到它的存在。
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三人的面前。车窗做了保护,看不清里边司机的人影。
就在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宋辉洄的手机忽地响了。
同事眼疾手快的划开接听键,视线扫过屏幕大大印着的‘来自未知电话’,只听下一秒,手机里传出了陌生男人磁性微哑的嗓:
“你们好,我是宋辉洄的男朋友,麻烦你们帮我把他送进车里了。”
同事一愣,相互对视一眼,一会儿才缓过神,对着手机连声说了几句好。
……宋辉洄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居然瞒着他们?
黑车‘咔哒’一声松了锁,两个同事忙是一手开车门,一手帮忙把几乎醉晕过去的宋辉洄塞进后座里。
靠里边的同事留了个心眼,往旁边迅速偷瞄了眼司机。这不瞄还好,一瞄,同事的手刹那一抖,差点儿没有一屁股栽到水泥地上。
他惊愕的大张着嘴,比着口型,半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那司机位置上坐的分明是一张巨大的,没有脸的白色纸人!!
黑车在宋辉洄坐上车后,便‘嗖’的往前开了一截,探身进去的同事被弹了出来,一阵阴冷潮湿的风猛地呼啸而过,只听一声钝响,车门严严实实关上。
等同事反应过来想追时,黑车已然在平地上留下平滑的车痕,远远消失在道路尽头。
同事只来得急瞧见底下那空白车牌上赫然写了‘平安通达’四个大字。
可哪儿有阳间的车牌是这四个大字的?怕不是连这车也是纸扎的吧……
车内空调温度似乎开得很低,宋辉洄难捱的搅紧了眉头,不自觉的往旁边温暖的角落倾倒。
他的半边身体刚刚靠下,便被一双大掌接住了上半身。
齐靖乌黑的眼睫垂下,将宋辉洄翻了个面,泛红迷离的小脸朝上,枕在齐靖的腿上。
宋辉洄觉得自己的头底下好像多了一块又硬又冰的大枕头,他很不满意,于是喝醉了的宋辉洄嘟嘟囔囔,胡乱捣腾了几下,试图找到一块柔软的地方枕下。
齐靖没拦得住小醉鬼灵活的走位,只听他忽地闷哼一声,声音近乎压抑。
宋辉洄没找到柔软的枕头,反而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脸蛋,气得他睁开了眼,试图威慑眼前讨厌的东西。
他宋辉洄是谁?他的脸蛋怎么可以是谁都能乱戳的?!
谁料一睁眼,却和一双纯白诡谲的鬼眼四目相对。
宋辉洄:……
好哇,居然是你这只恶鬼!偷吃了他的嘴还想偷戳他的脸!岂有此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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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恶鬼可太坏了,支持宝宝制裁恶鬼[黄心][黄心][黄心]

酒醉怂人胆,宋辉洄生气的伸手去揪了一把齐靖下垂的粗粗硬硬的睫毛。齐靖出奇的冷静,任由宋辉洄身体脑袋胡乱扭动,可不断起伏的胸膛却暴露了恶鬼的情绪。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像是憋狠了,半晌才哑声道:“宝宝,不要乱动。碰到了。”
碰到,碰到什么?
宋辉洄哼哼两下,断断续续回想:好像方才确实是又被东西接连戳了两下子脸蛋。但这怎么能算他乱动碰上的呢,明明是因为齐靖先长了手自己才不小心碰上的,如果齐靖不长手,自己不就碰不上了吗?算来算去还是齐靖的错。
宋辉洄一面想,一面无神睁圆了眼,不舒服的扭动了下腰,忽然发现自己的脑袋后边和腰间都各拖了一只冰冷的掌。
既然齐靖的双手都在忙,那刚刚戳他的是什么东西?
宋辉洄好像发现了绝世大秘密。
他醉蒙蒙的想,这恶鬼居然还在腹肌下面长了第三只手,这可真是怪也怪也,令人称奇。
宋辉洄抓到了齐靖的小把柄,于是乎得意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在齐靖眼前嘚瑟的晃了晃,大声道:
“宋辉洄知道你的小秘密啦!!你还有第三只手!刚刚它还在跟宋辉洄打、呃!”宋辉洄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于是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自己的扁平的肚子,又继续大声威胁道:“它在跟我挥手打招呼呢!”
齐靖只觉得自己真要被逼疯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就在车里给这个小醉鬼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恶鬼的厉害。可是他的阴气太重,生人根本承受不起。像宋辉洄这样常年熬夜吃泡面的宅男,薄薄的身板脆得要命,命格也弱,怕是只弄一次就能叫他小命呜呼了。
还是得再养养。
齐靖馋得近乎要癫狂,可名为‘宋辉洄’的理智还是压制住了狂躁的戾气和欲念,他的指甲深嵌进肉里,划下几道乌黑干涸的血痕。
再一垂眼,罪魁祸首已然香甜的呼呼大睡。
世人都说恶鬼乃是百鬼之最,行事狠戾凶残,连天底下最厉害的道士鬼吏都要畏惧恶鬼三分。可如今齐靖却只能哑然失笑,心想那些人还是算错了。
遇到这惹了祸还心安理得酣睡的小醉鬼,谁来了都没办法。
宋辉洄睁眼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看清屏幕上的时间之后,宋辉洄惊得一下子腾起半身,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自己的穿着。并不是昨晚连帽灰色的卫衣,而是一件蓝色小熊睡衣——此时正松松垮垮的挂在宋辉洄薄白的肩头,遮不住什么,腰侧还隐约有一圈红色的掐痕。
“完了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惊恐的宋辉洄一左一右捂住自己的脸腮。
“宝宝别怕,我帮你请假了。”身后一只手袭来,环住宋辉洄的腰,有一只脑袋轻轻抵在了宋辉洄肩头。
宋辉洄大松口气,反手拍了拍恶鬼的肩膀,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还得是鬼鬼靠谱!
可没等宋辉洄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翻滚多久,手机忽然弹出一条私聊短信。
宋辉洄一看发消息人,立刻心虚的偷瞄了眼身旁的恶鬼。齐靖还在一脸贤惠的折叠床头散落的被子衣物,似是察觉到宋辉洄的目光,抬起眼帘,轻声询问:“怎么了宝宝?不舒服吗?”
不舒服?那倒没有,除了大腿根莫名擦破了点皮,宋辉洄完全没有宿醉后的不适感。
宋辉洄捧起手机,有意无意的遮掩了下信息框,乖乖摇头:“没事,我,我只是想看看你。”
齐靖一脸温良的笑,那表情简直不像个恶鬼,倒像是什么在家侍弄花草的贤夫良父,闻言,竟也没有逼问,而是继续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折叠衣服。
宋辉洄没来由的心更虚了。手机中的那条信息是何风远发来的,要是谈的其他事情倒还好,宋辉洄不怕被恶鬼瞧见。可这条消息催得很急,也很突然,赫然是在通知宋辉洄明天和他一起去隔壁省出差,这可让宋辉洄犯了难。
宋辉洄很懒,他们项目组的出差是能推就推。可推脱久了宋辉洄自己也不好意思,和其余人约定了下一次紧急出差就由他去,但没成想领导换了人,成了何风远,这下是怎么也避嫌不了了。
宋辉洄惆怅的盯着屏幕,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他本来就觉得何风远是个很奇怪的人,尽管宋辉洄不想多虑,但他总觉得何风远的忽然调任似乎和他有关,昨日和赵深的举动更是让宋辉洄一头雾水,今天更是卡着点忽然提出要和他一起去出差。
——何风远到底想做什么?
齐靖的听到了他的响动,放下手中被折叠了无数次、几乎折出褶子的被子,淡白的瞳孔在阳光下衍生出一片惨白的光影,他的视线对准宋辉洄,又问了一遍,声音很淡:
“宝宝,怎么了?”
宋辉洄没有抬头,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恶鬼说这件事,听着恶鬼平淡如水的声音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只好搪塞道:
“就是我明天可能要和几个同事去出个差,大概几天吧。”
话音落下,宋辉洄正想再抬头补充点什么,可这盛夏八月的天却忽地凉了下来,面侧擦过冷而柔的风,像是有人用指头抵住他张合说谎的唇,下一秒,齐靖那双全白的眼便猛然于眼中放大——
“宝宝不乖,在撒谎。”
齐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他的眼睛像一片紧绷着的白色海面,只需一颗小小石子的掷入便能将表面平和的张力撕扯得粉碎。
宋辉洄下意识往后一靠,薄薄的背猛然被一只大掌接住,不由分说的堵住他逃跑的机会。
红润的唇嗫嚅了几下,宋辉洄支支吾吾的交代道:“我明天要和何风远出去出差,没办法推掉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借机丢掉你——”
齐靖没说话,也没有眨眼,只是牢牢的盯住宋辉洄因慌张而持续眨动的乌黑圆眼,像是在透过这一汪乌润的水看穿宋辉洄。
宋辉洄紧张的吞了吞喉咙,最后可怜的交代道:
“真的,我发誓,不会把你丢掉的。”
宋辉洄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的疏忽,恶鬼这些天表现得实在太过乖顺和听话了,以至于叫宋辉洄都要忘了他本是恶贯满盈的恶鬼,而非什么贤夫良父。
他可怜的哆嗦两下唇,眼一闭,心一横,嘟起唇献祭似的贴了上去。
只一下,很轻,紧接着宋辉洄匆忙闪了回来,小声的嘟囔道:“这下够了吗?”
齐靖的眼睫略微一颤,下垂,视线落在宋辉洄张张合合的唇齿上。
不够,他想。
真正的吻不该是这么短和浅的,真正的吻应该是撬开眼前人胡乱嘟囔的唇齿,封住他的唇,直到他可怜的发出细微的颤,自己才能松开放过他……像昨天他反复在回想的那样。
宋辉洄怂怂的抬眼观察齐靖的表情,却见恶鬼忽地挂上一抹温良的笑,好似方才冷静游走在发疯边缘的不是他一样。
“宝宝,我相信你。”
宋辉洄只觉得自己的两颊一左一右的捧上了两只冰冷的掌,将他的小脸往上托了托。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丢掉我的。”
宋辉洄听见恶鬼轻轻道。
没等宋辉洄从呆愣中抽离神思,齐靖松开了桎梏着宋辉洄面颊的掌,下一瞬,他的指尖捏了一只符。
宋辉洄定睛一看,那似乎正是五叔留给他的。这几天他一只贴身掖在口袋里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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