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by程惊堂

作者:程惊堂  录入:11-26

如今便只看邱家有没有这个魄力。
不过楚九辩和秦枭都不担心,邱家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绝不会太过保守。
且这盐也不是只给邱家,另外几家自然也能分得一些大宁境内的市场。
一个人售盐是私盐,所有人都共沉沦了,那大家便会有恃无恐。
这些世家站在权势顶峰太久了,也太傲了。
他们习惯了在某些时刻抱团,彼此兜底。
所以这细盐生意,他们所有人都会做的。
楚九辩不在意他们倒卖出去能赚多少,总归赚的都是那些外族与本地权贵豪绅的钱,普通百姓想买都没得买。
他只在意自己能赚多少。
他要立刻赚一笔快钱,用这些钱办科举!
他可以肯定,无论是邱家,还是其他世家权贵,这两日内就都会找上来。
他只需一个个摸底,然后找到最合适的底价,再谈一谈分成,便可以坐等收钱了。
在众人思忖间,剑南王最先开口道:“臣谢陛下隆恩。”
这一罐细盐,代表的是名额。
楚九辩这是打算把最先售盐,以及售更多盐的权利,交给萧家。
百里海也不是多蠢,且这朝堂上还有一位萧尚书在,只一个眼神,一颔首,百里海便应下了这所谓的赏赐。
至于入朝为官这事,总归他还年轻,百里鸿还小,慢慢筹谋也未尝不可。
楚九辩这一罐细盐,直接就让众人彻底没了闲心去斗嘴。
他们现在都想立刻回府,各自与家主、谋士们商量商量此事的可行性,以及要如何快速占领瓜分市场份额。
至于早朝结束后众人都各自聊了什么,楚九辩和秦枭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只需静待这些人找上门就好。
大宁朝有宵禁,但管控的时间段就只有夜里十点开始,到第二天上早朝前的几个时辰,所以百姓们也习惯了夜里上街。
但今日是乞巧节,是年轻男女们一年到头来极少数几次,能光明正大一同在街上相处游玩的日子。
因此这一早天一亮,街上各处便已经挂灯的挂灯,摆摊的摆摊。
像是东西两市最热闹的街上,更是还有才子对诗,舞姬歌姬献艺等等热闹场面,城西的长宁湖上,还有花船游湖,花魁献艺等,端的是纸醉金迷。
权贵们忙着商议要事,楚九辩却已经换了身墨色与白色相间的衣袍,准备与秦枭出去逛逛街。
至于小皇帝,出去不安全,所以还是乖乖和洪公公等人在宫里学习吧。
不过楚九辩还是给洪公公留了两颗糖,可以用来哄孩子。
楚九辩换好衣服,照了照镜子,发现头发已经长了一些,发帘有些遮眉眼。
银白色的长发也黑了发根,只是被上面的黑发挡着才不明显。
看来要找个机会把头发再染一下。
【宿主,不用漂的染发膏,能染多次,只要九积分。】
楚九辩:“......六积分我就买。”
【七点五积分,成交。】
楚九辩已经摸清楚系统的砍价规则了,只要在对方能接受的范围内,它就会选择中间值成交。
他砍完价走出门,就见秦枭站在院内等他。
对方也穿了一身黑,唯有露出来的里衣领口和内侧袖袍是黑色,与楚九辩就差了条白裤子。
且因为是宫中绣娘做的,于是两人衣服上的祥云花纹也都差不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穿的同一件。
秦枭正看着手里的字条,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楚九辩后也明显怔了下,想来也没想到他们今日偏偏穿了差不多的衣服。
楚九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总归平日里他俩也都穿着一样的绛紫色官袍,今日穿一样的便服也没什么。
“在看什么?”他走到秦枭身前。
秦枭便把纸条递给他,道:“写给你的。”
楚九辩大概猜到什么,接过纸条一看,果然是萧曜让人送来的,说他的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再次诚邀楚九辩一起游湖赏灯。
想必对方定会谈起细盐之事,他必须要赴约了。
楚九辩收起纸条,问秦枭:“一起吗?”
反正会谈起细盐之事,秦枭在也能盯着,防止他与萧曜私下里达成什么协议。
他与秦枭之间没有信任可言,所以直接让对方参与进来,倒也能少些猜忌。
秦枭却道:“不了,你去吧。”
楚九辩抬眉:“不怕我与他私下里达成什么默契?”
“本王怕什么?”秦枭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你的情劫是我,又不是他萧子美。”
楚九辩轻笑一声,把纸条拍到他怀里:“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出了瑶台居,一路朝宫门口走去。
秦枭能这般信任他倒是出乎意料。
至于人身安全,楚九辩敢说自己现在就是这些权贵眼里的“财神爷”,他们不会傻到得罪他,而且他还有暗卫和枪,安全极了。
瑶台居内。
小祥子等人小心翼翼看着秦枭的身影,大气不敢出。
秦枭定定站在原地半晌,忽而轻嗤一声,抬步出了门去。

楚九辩出了瑶台居后一路行至宫门处。
远远便见着一辆两乘的华贵马车停在宫门外,走近后便能见着其车架上都刻着祥云图案,轿帘上一个硕大的“萧”字。
马车旁静默立着两人,一侍从与一车夫。
见着楚九辩后,那侍从当即跑上前来躬身行礼:“楚大人安,奴才是奉家主之命,特来接您去赴宴的。”
看来萧曜不在这。
楚九辩眼底划过一抹嘲弄之色,淡淡应了一声便行至马车旁。
车夫掀起车帘,始终垂着眼,没敢冒犯楚九辩哪怕一眼。
侍从伸出手,请楚九辩搭着上了马车。
楚九辩上了车,刚进到轿厢内,便闻到了一股清浅雅致的味道。
他打眼一瞧,便不由感叹萧曜这人是真会享受。
两乘的马车,里面空间比寻常单乘的要大了一倍,也比此前他与秦枭一同乘坐的那辆更大。
且这马车三面都有座椅,铺着厚厚的软垫,中间固定着一个方桌,上面分部着大小不一的凹槽,分别放着油灯、茶盏、茶壶,点心盘子之类。
楚九辩在右侧座位上坐下来,见那侍从打算进来伺候,便道:“不用进来伺候。”
那侍从应了一声,放下车帘,果真没进来打扰。
得到楚九辩的应允后,侍从才与车夫一左一右在车上坐好,架着马稳稳朝西市的方向行去。
幽静的街道上只有车外“哒哒哒”的马蹄声,车内油灯的光明明灭灭,将楚九辩的身影映在车内,也随着摇晃。
楚九辩掀起窗帘朝外看去,只能看到连绵的宫墙,他便放下了帘子。
又走了一阵,逐渐有了人声。
外面的光也逐渐亮起来,想来是到了主街。
人声越来越嘈杂,马车的速度却没有减少,始终保持着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
应当是百姓们瞧见权贵车马便主动避让了。
为了自己的便利,就占用普通百姓的生存资源,为他们的生活带去不必要的麻烦,这就是权贵。
而楚九辩此刻就坐在这象征权贵的马车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还要与这些权贵合作售盐。
虽说目的是为了科举,出发点是为了能有更多为百姓干实事的官员,可他免不得要成为这权贵中的一员。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最安全,也最高效的合作方式。
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前一刻还在针锋相对,转头就握手言和,反之亦然。
这便是官场。
马车几乎行至主街中心,这才朝西侧一转,踏上了西市。
没多久,人声不降反增,车外的灯火也越发璀璨。
楚九辩微微掀起窗帘一角,就见着他这路线,好似是经过了锦绣坊。
果然不多时,他便瞧见了百宝居的两层小楼。
马车继续向前,一直走到长街尽头,这才又一拐。
人声明显比此前稍小了一些,倒是丝竹之声多了起来,几乎没走几下,就能听到不同的乐器或者歌声。
这是到了长宁湖岸,丝竹之声便来自湖上那些游船画舫。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楚九辩便放下窗帘。
要到了。
果然才又走了大概两三百米,马车便彻底停了下来。
车外侍从道:“大人,画舫到了。”
楚九辩应了一声,那侍从便抬手掀起轿帘,恭敬地把他请下车。
从皇宫到这,楚九辩计时了,走了有四十五分钟。
他抬眼朝前方的湖面看去,偌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几十艘布置精美的游船画舫缓缓漂浮着,从那些纱帐幔帘中,隐约能看到不少曼妙的舞姬,以及饮酒作诗高谈阔论的文人雅士。
大宁朝还没有蜡烛,常用的都是油灯。
然而便是如此,人们的智慧和想法也能促使他们为了追求“美”,而做出各种尝试。
那些由不同物件折射出来的彩色光晕,便使得油灯明灭的光都带出些梦幻感来。
楚九辩的视线淡淡扫过眼前一切,最终落在紧靠岸边的那艘巨大的画舫之上。
这画舫几乎是这整片湖上最大最豪华的一个。
无论是处处红木的用料,还是锦缎丝绸飘摇的装饰,以及那各形各色的瓷器玉器,都能让人一眼便看出画舫之珍贵奢靡。
而在岸边,距离画舫最近的那片“码头”上,站着不少人。
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侍从,唯有正中间一男子风姿绰约,长身玉立。
一身墨蓝色锦袍,手中轻摇折扇,便只是唇角含着浅笑,便能使周围所有人都失了颜色。
萧家人,不愧以“美”闻名。
楚九辩心想。
而那被他称赞为“美”的男子,此刻也瞧见了他。
便是最简单不过的黑白长袍,便是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也难掩楚九辩那如谪仙般缥缈的气度。
银色长发被清风吹动些许,在光影下更显出一丝令人心颤的神性。
萧曜定定看了片刻,这才迈步迎上前,朝着楚九辩作了一揖:“九公子。”
今日是私宴,称“大人”可不妥,直接称“楚兄”也怪异,因此萧曜还是没改口,继续用了这个称呼。
楚九辩点了下头:“萧家主。”
他上朝为官的时候,身份是太傅和兼任的吏部侍郎,是“官”,所以他会与同僚们作揖回礼。
但现在不是上值的时间,他是楚九辩,是“神”,自然要继续维持自己的高冷神设。
萧曜第一次见楚九辩的时候,对方就是这般模样,因此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如楚九辩这样的仙人,就该如此才是。
“在下冒昧邀请,公子却能赴约,真是令在下受宠若惊。”他客套了一句,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在下已备薄酒,请公子移步。”
而后等楚九辩迈步,他才也跟了上去。
待到踏上画舫后,萧曜怕楚九辩站不稳,还虚虚扶了一下,不过楚九辩站的很稳,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公子这边请。”萧曜亲自领路,带楚九辩去往画舫主殿。
他好似处处都表现的很重视楚九辩,各种姿态也几乎做足了。
但楚九辩压根没往心里去。
对普通人来说,在乞巧节这样的日子里包下一整艘画舫,只用来服务一个人,绝对是高规格的接待,是诚心诚意。
但对萧曜这样的权贵来说,这点花费就如他随口吃的一片山珍海味差不离,只是他的日常罢了。
且若是真的重视,那他就该亲自去接楚九辩。
所谓礼贤下士,诸葛亮都要三顾茅庐,可萧曜却只派了自己的一个侍从过去接人。
这些世家真是都傲慢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并不真心把其他人当回事。
所以便真的有意与楚九辩交好,萧曜也没有想低三下四。
不像秦枭,那可真是能放下姿态,说求就求,说让楚九辩消气就能直接拿刀捅自己。
虽然激进了些,但诚意是肉眼可见的。
这么一比,楚九辩觉得秦枭都变得清纯不做作了。
画舫一共两层,有些像是此前邱家的珍宝阁,不过与其不同的是,画舫更为华丽漂亮。
今日这画舫被萧曜包了下来,这里所有的歌姬舞姬,都做好了为他服务的准备。
各样瓜果点心,美酒佳肴,也全部都备齐了。
只等萧曜一声令下,便都能到位。
楚九辩与萧曜行至二楼,一阵微凉湿润的风吹进来,令人神清气爽。
楚九辩随意扫了一眼,便见着这二层极大,而且四面都没有门窗,只有一根根雕花长柱与随风而动的纱帘。
中间偌大的空间中本可以摆上许多桌几,坐下上百人。
可如今目之所及处竟只有两张面对面的矮几和坐垫。
大宁朝平日里惯于使用桌椅,三五好友小聚时也会坐在圆桌上吃饭,但在设宴时,众人却会分桌而坐。
且依照自古以来的习惯,分桌而坐的时候众人会直接坐在地面上,最多是垫两层软垫,而吃饭的桌子也是才到人膝盖高的矮几。
女子们坐着的时候,都会双膝并拢,有些像是跪坐。
男子们坐着的时候,一般都是盘膝而坐。
楚九辩来大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坐法,但此前他演戏的时候却演过,因而在萧曜请他入座之后,他便熟练地坐下。
一举一动,皆令人赏心悦目。
萧家人最喜欢美人,萧曜亦然。
待到楚九辩朝他看来,他才微微一笑,在楚九辩对面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五、六米远,是一个不算太远,也不能算的上近的距离。
萧曜朝右侧偏头看了眼,便有轻柔的乐声响起,而后数十位穿着白色和红色裙装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来,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楚九辩也朝那边看去。
女子们距离他们的距离有十多米远,且因为他们所坐的位置较那些女子跳舞的地方高出一些,所以是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公子觉得如何?”萧曜声音含笑。
楚九辩面色淡淡:“不错。”
这可不是“不错”的表现,想来是这位九公子看惯了仙女舞蹈,自是看不上凡间这些庸脂俗粉。
萧曜便不再班门弄斧,而是道:“那请公子再尝尝这菜。”
话落,便有一行侍女举着托盘,从楼梯下鱼贯而来。
一盘盘菜肴摆上桌。
楚九辩只一眼,就知道这些菜都是用细盐做出来的,想来是从百里海那得来的。
“公子请。”萧曜笑容和煦。
楚九辩定定望着他,唇畔带出些意味不明的笑。
脑海中,系统正在疯狂亮红灯:【警报警报!系统检测到宿主面前的菜里有毒,请谨慎食用!】
河西郡云庐县农安村。
时值乞巧节,村里的年轻男女们也都有自己的活动,他们换上最得体的衣裳,穿上崭新的布鞋,姑娘们仔细梳好长长的辫子,手艺好的还会梳上漂亮的发髻,戴上平日里舍不得戴的漂亮绢花。
他们会来到距离村子最近的云庐县,借着赏灯的名义,与平日里都不敢多说两句话的心上人聊上两句。
董三壮走在鲜亮的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他瞧着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身上是打着许多补丁的旧衣,也算不上干净,甚至凑近了都能闻到些汗水混着的泥土的味道。
但他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不时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背篓。
他几乎与所有人都走着相反的道,朝着农安村的方向,步履轻快。
走了大半个时辰,他终于进了村。
村口聚着些婶子阿婆,正闲聊着,见着他回来,当即便有一大嗓门的婶子笑着招呼道:“呦,三壮上工回来啦。”
“是啊婶子。”董三壮笑着应了句,脚步不停。
“快回去吧,你媳妇从午间就开始惦记你了。”一婶子调笑道。
众人当即哄笑。
董三壮脸一红,忙加快脚步,没几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这新婚的小夫妻俩真是好玩的紧。”
“可不是。不过我瞧着三壮那背篓沉甸甸的,怕是装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人三壮有把子力气,人又勤快,这才刚给朝廷修完堤坝,就忙不迭去县里上工了,便是有些闲钱买些吃的用的也应当应分的。”
“也不单是他,那小媳妇丹娘也是个能干勤快的,如今又有了身孕,小两口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亏得提早从那家里分出来了,不然这俩老实孩子定要被那董老太当牲口使唤。”
“谁让人家老大在县里当账房,老二娶了村长家的闺女,就这个老三踏实......”
村里人的闲言碎语董三壮不知道。
他快步跑回村尾的小家,小小一间院子,两间破土屋,但却处处都被打理的干净细致,屋里此刻也亮着昏黄的油灯。
“媳妇!我回来了!”他打老远就开始喊。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当即迎出来,快步行至院门口打开门栓。
董三壮也已经来到门口,门一开,他便见着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女。
少女十八、九岁的年纪,乌黑油亮的长发梳成妇人发髻,五官温柔带羞,只那左脸之上,有一块铜板大小的红色胎记。
正是丹娘。
村里姑娘成婚早,一半十一二岁就要开始议亲,而后等到十三、四岁便可以出嫁。
一些疼爱姑娘的,倒是会多留两年,但一般到了十五、六就必得嫁出去了,不然再大就真的难议亲事。
如同丹娘这般十八才嫁人的,便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老姑娘了。
而她嫁不出去的原因,除了脸上那块胎记之外,便是因为她踏实能干,她娘家那些人不想失去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便一直没塌心给她找过合适的媒人。
还是去年乞巧节的时候,丹娘陪娘家小妹去县城逛街,这才遇上了董三壮。
董三壮与她几乎同病相怜,都是不受重视的孩子,还都踏实能干,没有心眼,这一接触,便真成了你情我愿。
于是董三壮回家后就和父母说了提亲的事,听着丹娘家要的不多,董老太也怕村里人戳自己脊梁骨,便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儿媳。
婚后不久,丹娘便怀了孕。
可她没有相关经验,董老太也不在意她,于是便一直让她做那些并不轻省的活,导致她那一胎怀的就不好,后来等肚子大了,她和董三壮才后知后觉。
为了让媳妇孩子过的好些,董三壮便去县城找活,拼命地干,还长长送些钱和吃的回家里,就是想让家里人多照顾些丹娘。
可董老太一点不在意,一边画着董三壮的钱,一边继续让人家媳妇干活,便就使得丹娘流了这第一胎。
董三壮本就还是少年人,此前是没有在意的人,所以便觉得在家里多吃些苦也没事。
可如今遇上这样的事,他自是忍不了,便把事闹到了族长那。
族长为了名声,便答应让他单独分家出去。
两个年轻人被分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到,只得了两亩薄田,和这两间破屋并一个院子。
不过两人分出来过了一年,便已经把日子过的有模有样。
如今丹娘已经再次怀孕,且已经快五个月了,这次的胎两人养的格外精细。
“媳妇你慢着些。”董三壮见着人忙扶住她的胳膊,又转身锁了院门,这才扶着媳妇一路朝屋里走去。
丹娘笑道:“没事。不过你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害得我忧心。”
“是我的错,以后尽量早些回来。”董三壮将人扶进屋里让她在炕上坐下,这才一边卸身上的背篓一边道,“今儿不是乞巧节嘛,王老板手里的单子多了不少,要运的货也多,我便多干了一会。”
“不过王老板没让我白干,还多给了我十文钱。”
“你也莫要太累。”丹娘心疼道,“前几日才刚修完堤坝,你这都还没缓过来呢。而且剑南王殿下给的工钱还剩不少,你便是多歇几日也无妨。”
“没事,我不累。”
董三壮把背篓放到地上,自己蹲在旁边,仰头看着丹娘笑道:“媳妇,你猜我今儿买了什么回来?”
见他这样,丹娘也笑:“什么呀?”
董三壮便伸手从背篓里掏了掏,而后掏出来两小袋的精米白面。
“哎呀,怎的买了这些?”丹娘惊喜不已地接过来,忙不迭地打开袋子看。
“你昨日不是说想吃白面馒头吗?明儿咱们就自己在家做。”
丹娘笑的见牙不见眼。
“还有这个。”董三壮变戏法一般,从背篓里拿了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出来。
花生、饴糖,还有一块手掌大的五花肉。
丹娘惊喜连连,没怪他花钱,反而每一样都是真心喜欢开心。
“这五花肉明日便炼些油出来,以后做菜都能用,剩下的肉咱们就混着小葱剁成馅,咱们明晚吃肉包子!”
董三壮见她兴奋地说着,眼里的笑就没下去过。
他从背篓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背在身后,走到丹娘身边坐下来。
丹娘兴奋地说了一阵,又打开饴糖,自己舔了一口,又给男人舔。
董三壮便也舔到了些甜味。
丹娘又小心翼翼把糖包起来,她要留着慢慢吃。
“对了,你看这是什么?”她从炕桌上拿起一块红色的细麻布展开,简单的布料已经变成了一件小小的圆领上衣。
“这是给咱们孩子做的?”董三壮有些惊喜,“媳妇你这手艺真好。”
“我攒了十几个蛋才从二婶子家换的这些布,咱家孩子穿上一定稀罕得紧。”
董三壮道:“那明日开始蛋就别攒着了,你每日吃上一个,把身子养的好好的。”
“好,咱们一人吃一个,都补补。”
董三壮就笑,然后扭捏了一阵,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媳妇,这个送你。”
丹娘看过去,当即红了眼眶。
“这、这是珠花?”
他们相遇的乞巧节上,董三壮便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买了一朵珠花,给了丹娘做定情信物。
他还答应以后每年乞巧节都给她买一个新的,丹娘都快忘了,却没想到他还记得。
董三壮把珠花给她戴上,然后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道:“媳妇,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委屈。我会努力赚银钱,给家里盖上青砖大瓦房,咱们以后每天都能吃上肉和糖。”
丹娘又哭又笑:“我信你,我和孩子都信你。”
楚九辩看着面前的五道菜。
两道炖菜,一碗粥,一碗汤,以及一碗肉糜。
其中系统检测到除了粥之外,其他菜里都有毒。
今日萧曜请他赴宴的事,知道的人不少。
且他今日这么大阵仗请他一人,又用细盐做了这么多菜,定是也想和楚九辩谈一谈这细盐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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