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想,这是白雾啊,火在海上才会制造白雾吧。”
“草,好有道理。”
“而且如果是末坦达的话,制造海中孤岛不需要再去抓一只恶楼吧?”
“明显是不能沾水才去抓的恶楼。”
末坦达跪在了地上,它抬起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有淡淡的火苗从中溢了出来,它白色的长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身上。
然后它站了起来。
莲花在它的身侧开放,它抬起手,将剑从中抽了出来,金属的色泽在雨水中溅起一小片白白的细碎水花,然后它的剑尖危险地指向了地面。
零松开了手,让雄贤落了下来。
蓝色头发的青年手中的剑一瞬间指向了红发青年的脖颈,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蓝色的眼睛锋利而明亮,而红色的眼睛艳丽而危险。
“你到底是恶神,还是善神,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了吗?”雄贤说道,“你这种为了杀戮而降生的家伙,扮演了这么多年善神,过家家还没玩够吗?”
末坦达看着它,微微偏了偏头。
“它也许曾经想要过做善神。”零静静地说,“它的骄傲不容许它的名讳和任何不好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它将那些曾视之为辱没。”
“所以末坦达现在要做什么?”有的观众忍不住问道,“所以这个狩猎场是雄贤制造出来用来坐实末坦达恶名的陷阱吗?”
“那么它在这里杀掉雄贤,岂不是成为了弑杀手足的恶徒了吗?”
“雄贤不是本来就想让它杀掉自己吗?”
“所长不阻拦末坦达吗?”
零退后了一步。
“我想不需要。”零说道,“末坦达既然拔剑了。”
“就说明。”
“它想要杀死雄贤了。”
“也说明,”南博士在键盘上敲出了一行字,“末坦达既不畏惧成为恶神,也不追求成为善神了。”
“我是谁?”它大概无数次这样质问过吧。
而如今它给出了那个最为骄傲的答案。
我是我。
光明之主,持剑之主,海中之日,既非什么神明的几分之一,也非传说描述中的恐怖。
我即是我。
因为零不是什么大日如来的朋友,他是我的朋友。
而我如今拔剑并非为了什么吞并其他的碎片。
而是因为你制造了这场杀戮。
你利用了美好的感情来产生罪孽。
如果你和陪胪都认为这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行的话。
那么我不这么认为。
所以我现在要诛杀你。
(未完待续)
观众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灵的以命相博。
它们虽然并没有恢复什么庞大的体型, 但是却让人看到了不由得萌生出了某种,对于力量的由衷的恐惧出来。
最终它们搏斗在了一起。
它们相撞的那一瞬间。
乌云被烈风撕开,惨金色的太阳从高天之上直直地投下阳光的投枪。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阳光, 它锋利, 冰冷, 带着金属的感觉, 代表着某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而深灰色的海底显出了一轮同样惨白的日轮。
潮水聚集收紧,仿佛在等候着什么命令。
业火与风暴,本来就是毁灭的左右手。
而如今它们同时集中于此。
日轮之下, 诸神俯首。
风雷潮生, 众生低头。
观众们难以在这样的威压之下出声。
“我感觉我san值已经没了。”
“早清零早快乐。”
“我已经不再计较什么常识了,我只知道,我现在不看,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差不多的了。”
红发青年举起了手, 烈日一般的火焰凝结在了它的手中,如同暴虐的河流, 又如同灿烂的红莲绽放于此。
蓝发青年手中的剑静默地指着它的咽喉, 海浪在它的身后聚敛成楼, 覆压而下。
“草?”
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质疑。
“我以为世界要毁灭了。”
“我也是。”
“我以为我会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
“然而, 从科学道理上来说, 这才是合理的场景。”
晴明如钴玻璃的天空之上, 干净的淡黄色的太阳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
风烟俱净, 天山共色。
而横贯海洋的。
是所有人此生见过最为盛大的彩虹。
日光加上弥散在空气中的水雾。
当然应该出现彩虹了。
这是小学生也知道的道理。
壮丽的彩虹之下, 蓝发青年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而红发青年跪在了地面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它将手中的骨刃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我的阳炎,我的火焰,我的生命力,”雄贤双手握着骨刃,微微前倾的跪在地上,“将全部奉献给陪胪。”
“你既然否定了我的愤怒。”雄贤说道,“那么你就不会得到我的力量。”
“如果我们谁能得到圆满的话。”雄贤说。
“不会是你的。”
末坦达垂着头,静默地看着雄贤。
它弯下了腰,将自己掉在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然后放在了雄贤的脖子上。
“是因为没能得到雄贤的力量恼羞成怒了吗?”
“我感觉末坦达不是那种人。”
而下一秒钟,剑锋平平地从雄贤的脖子上划了过去,它的头颅飞了出来,末坦达抬起手,抓住了头颅。
然后它转过了身,将首级放在了苍白的鱼骨上。
它静静地垂下了头。
在剧烈的震动之下,藏在鱼腹中的大量骨骼纷纷裸露了出来。
受害者的尸骨白森森的堆积如山。
潮水一遍遍地拍击在上面,把它们清洗的很干净。
末坦达双手合十。
然后它将雄贤的头颅扔进了海里。
一瞬间似乎海水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所搅动,生物逃了个干干净净。
而很快人们就窥见出了什么端倪。
在雄贤头颅中巨大的阳炎的力量爆发了出来,海底的运动开始了。
火山喷发,在海水之中变成了温吞的咕噜声,然后火山灰会凝固成海底的山脉。
巨大的鱼骨被停靠在了一处海底的丘陵之上。
一个岛屿诞生了。
末坦达站了起来,鱼骨似乎侧翻了过去,像是躺在了海底山脉之上,它对这个形状似乎有点不满,然后很快接受了。
虽然它现在只不过是裸露在海外的一大块钙质罢了。
但是风会吹来泥土和种子。
新的陆地会形成。
就像明天还会有太阳升起一样。
“也许过个几百年,这里真的会有一个度假村也说不定。”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也许是水上乐园呢。”
零静静地坐在大鱼的脊骨上,白色的骨殖错乱而散碎,但是也会开出花来。
更何况这些白骨因为它们的争斗而被无比热烈的阳炎所从中烘烤,会在风吹日晒中很快变成粉末。
零知道,这对于自然来说,是很好的肥料。
这里会是一座既肥沃又美丽的岛屿。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沉默的不会说话的死者们有朝一日将与生者重新获得关系。
我等无人终是孤岛,都将重新握住他人的手,成为新的生命的路。
之所为,厚德载物。
末坦达走了过来。
然后它伸出了一只手。
零抬起手,握住了它的手,被它拉了起来。
蓝发青年抬起了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海面。
穿着橙色救生员服装的砂楚站在汽艇上,挥着手里鲜艳的旗子。
“我看到海上好像有风暴了,寻思你们的船估计已经飞走了。”砂楚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片海域在气象局那里的记录还挺平稳的,这回破纪录了。”
“砂楚没有看直播吗?”有的观众问道。
零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啊,这里没信号啊。”砂楚挠了挠后脑勺,“这个基站被拆的很彻底,连信号塔都无了。”
“刚刚我的移动Wi-Fi也坏掉了,不知道风暴过去能不能好。”
“所以砂楚看到那种程度的风浪居然还敢出海吗?”有人问道。
“我这不是风停了才出来的吗?”砂楚说道,“我还以为世界要毁灭了。”
“我以为你会撤退呢。”零说道。
“怎么可能。”砂楚看了看指南针,“如果有异象,我还得预警,还得给组织传报告。”
“哪有时间给我逃难,而且也不能不试试捞你们啊。”砂楚说道,“我毕竟是个好人。”
“末坦达也需要捞么?”有的观众忍不住说。
“啊,末坦达么,”砂楚思考了一会,“虽然我觉得末坦达不会翻车,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是么。”
“虽然说末坦达都翻车的情况我说我自己有信心那纯属胡扯。”砂楚笑了笑,“但是总得努力一下不是么?”
“需要洗澡吗?”他问道,“我倒是设法把浴室修好了。”
零看了一眼末坦达。
“需要吧。”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如果你说办公楼里的人是被从下水管道杀死的,那么雄贤无疑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岛上还有其他的古神吗?”砂楚问道。
“有怪兽,”零回答道,“说起来那艘船的话,我倒是用来装蒙托克了,一会应该就会到港。”
“蒙托克也不是这种作案手段。”砂楚摸了摸下巴。
“所以还有第三位古神了。”砂楚说。
“是的,”零说道,“但是我觉得可能是海洋生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所以说这里的警戒最好暂时不要解除。”
“哦哦,我知道了。”砂楚点了点头,“海洋生物,”他想了想,“也不尽然。”
“因为我在这里的档案馆发现了一些线索。”砂楚说。
“我一开始觉得它们指向的是末坦达,如果说不是末坦达,让我找出第二个答案来的话。”砂楚说道,“那就是奈亚拉托提普,由于第一次是金字塔下的地下暗河发现的,又被人称之为黑法老。”
它的化身拥有触手。
可以在黑暗中潜行。
它教唆罪行。
它品鉴罪孽。
“但是我们已经有一千年没见到黑法老了,末坦达倒是见过几次。”砂楚说,“所以说我难免还是先怀疑末坦达了。”
黑法老。
南博士忍不住拿起杯子给了自己一口水。
这位大人真是恶名昭著。
有人说它是古代沉迷黑魔法的暴君堕落而成的。
有人说它已经毁灭了很多个文明。
总而言之,这货对于教唆犯罪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如果是陪胪是在它的影响下召唤而来的。
那可谓是双喜临门,不,祸不单行啊。
南博士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感觉自己更忧愁了。
希望R那里更给我一点好消息。
要不然,干脆落发为僧好了,南博士想,直接四大皆空,凡尘俗事,与我无关。
然后她看到了佛学等级考试。
于是她又坐了起来。
现在我佛也不渡咸鱼了吗?南博士想,感觉她更加失去梦想了。
“黑法老。”R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滚动的航班信息很快就要到他的班次了。
好像伊甸园教的确和这个存在有些联系,R出了口气。
他们将见面地点约在了繁华的闹市区。
对方也算是做出了某种诚意的让步,让他心中的不安略微放平了一些。
广播念出了他的航班名,R站了起来,走进了登机口。
零在码头成功地找到了另一艘船,他将一只蒙托克抱了起来,上下检查了一番,然后拿起了另外一只。
“所以所长是打算收留蒙托克了么?”
“应该是吧。”
“毕竟所长的家还是很大的。”
零将所有的蒙托克都检查了一遍。
“它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健康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我还是先带回去,等它们康复了再说去处。”
砂楚将船固定好了,然后他转过身准备走进办公楼里给几个人准备一下晚餐,顺便再看看自己刚刚修好的浴室,希望这次里面不要突然钻出来一个黑法老之类的,就不太好玩了。
不过黑法老应该已经走了吧。
它不管怎么样,好像并没有在这里占到便宜。
于是砂楚开始想一个哲学问题。
今天吃什么。
应该还有不少存货,他想,说不定还能煮个海鲜锅。
啊,海鲜锅真是美好啊,砂楚让自己的思绪飘了出去。
然而他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
蓝发的青年伸出了一只手。
它安静地握着一朵淡粉色的半开莲花。
“收下吧,”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它只是表示谢谢你去接我们了。”
砂楚接过了莲花,忍不住笑了笑,“应该的应该的。”
末坦达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脸,目光专注而疏离。
尽管它现在保持着人类的外貌,但是只要和它的目光对视,也能发现它并非人类的事实。
然而作为调查员来说,如果说一方先接受对方的存在,那肯定是我们先了。
所以砂楚努力地笑了笑,“那个,我也不是故意怀疑你的。”
莲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去闻了闻,“这朵花真的很不错。”他努力地找着话题,“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荷花呢。”
蓝发青年看着他,他想要避开目光,然而在他转走眼睛之前。
他发现这个蓝发青年淡淡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莲花开放了。
(未完待续)
少女淡粉色的指尖拿着咖啡勺, 让白色的方糖溶解在黑色的咖啡中。
她有着规规矩矩的黑发和绯色的眼睛,是个地道的东洋人,但是无论如何, 浅草都不该是这个年龄阶段的人。
她看上去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R握着手中的咖啡杯,看着方糖罐子里的糖。
“需要加糖吗,先生?”侍应生走了过来, 友善地提问着。
“不需要了, 谢谢。”R回答道。
他们见面已经半个小时了, 这个神秘的少女一直一言不发。
R微微出了口气。
少女终于动了动。
R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R拿起了手机, 看到了少女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他解锁了屏幕,看到了消息的内容。
“如果想让这个世界有救的话。”
“R,你该去死。”
R抬起眼睛的时候, 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她飞快地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把又长又薄的刀。
然后刺进了R的胸口。
这一刀来的又快又狠,让R几乎无暇反应。
他下意识抬起手,格住了致命的攻击,让刀尖偏移只刺进了他的肩膀。
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看也不敢看地转过身,跑掉了。
随着她的脚步, 商场的灯光瞬间熄灭了。
然而再一次亮起来的时候, R看着手上的血液, 转过了头。
不论是侍应生也好, 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好, 一切都不见了。
他一个人站在了熟悉而陌生的商场之中。
商场的地址是他随机挑选的, R静默地深呼吸着, 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距离浅草所在的地方也并不在同一个国家。
而且按照组织的信息, 这个地方并没有伊甸园教的信徒。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浅草的能力。
商场内的音乐开始变调,变得令人不适了起来。
“R,”南博士敲了敲键盘,“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根本不和我说话。”R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但是我觉得有件事可能会得到答案。”
“你信号为什么这么差?”南博士问道。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还在不在那个商场里了。”R说道,“她应该是展开了异空间。”
南博士敲了一下键盘。
整个见面的地区,没有任何怪异存在的迹象。
古神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能被远赴重洋的带到这里来,还帮忙。
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和浅草恋爱了。
另一种就是弄死R的确对它很重要。
当然了第一种可能基本上是凑数的。
R沉默了一会,他发了一条消息回来。
“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我感受不到什么古神降临的压力,”R说道,“如果让我猜测的话,这个异空间,是浅草展开的。”
“什么?”南博士按住了太阳穴。
人类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有些人类的确是天赋秉异。
不过浅草的举动着实怪异。
从他们没见面就能感觉到。
浅草很怕被什么人跟踪。
南博士咬了一口零的巧克力,美其名曰替他清库存。
当然这种情况很轻易地就被她归为害怕R不是一个人来的。
但是现在仔细复盘的话。
浅草似乎一直在注意的是自己的背后,而不是R是否在于其他人联系。
如果说她是私自出来的呢。
南博士又掰了一块巧克力,R被清除了上次任务的记忆,而且连电子产品都被改动了,在这种优势之下,居然没有被杀死。
如果说,伊甸园教,或者说陪胪是不希望R死去的呢。
而浅草希望他死。
为了世界,R你应该去死。
零坐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排小药瓶,正在配置给蒙托克的疫苗。
“怎么了?”零问道。
“R好像去逛了不该逛的商场。”南博士言简意赅地说。
“这样。”零说道,“商场长什么样子。”
R静静地躲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等了一会。
“好像排水管里有声音。”他轻声说道,然后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欢迎来到本商场。”
排水管里有声音,零将药瓶摇匀,“是黑法老么?”
“只凭这一点判断还不够。”南博士说道,“我们对黑法老实在情报缺乏。”
“这样就很奇怪了。”零轻声说道。
“奇怪?”南博士说道,“黑法老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比组织建立的时间还早。”
“我们从前都给它标记灭绝来着。”
零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措辞。
“但是末坦达至少就杀死过五十个黑法老。”
“五十?”南博士伸出了一只手,摇了摇。“五十个?”
零点了点头,然后他拍了拍手,让蒙托克过来,给它们挨个注射疫苗。
“黑法老不是很强大吗?”南博士说,“至少在传说中。”
“不过末坦达倒是也很强大就是了。”她出了口气,继续啃着巧克力,“那很奇怪啊,既然至少有五十次纠纷,为什么我们一次都没有目击到呢。”
还是说。
黑法老的存在和活跃,都被掩盖了呢。
南博士感觉自己的胃疼了起来,头也很疼。
几乎失去了梦想,现在只想做一条咸鱼。
“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之间性质相似,作战的方式也相似,在勘查现场的时候,被归于末坦达自己的狩猎了。”零不疾不徐地说。
“不排除可能性。”南博士又拎起了一包巧克力。
“但是我的心脏好疼。”南博士说道,然后她选择用头撞一下桌子,以解心头之恨。
“我平等的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零打完了疫苗,看了南博士一眼,“这样撞桌子很疼的。”
“但是我的心脏更疼。”南博士说道,她把手指插进了头发里,“五十个黑法老,这是什么船新爆炸性新闻。”
“那就说明黑法老可能不止五十个。”零安静地说,“或者说,黑法老是一个群体。”
南博士安静了下来,她咬着自己的指尖。
过了一会,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按照我对组织的理解,”南博士说道,“倒也不至于完全和伊甸园教伉瀣一气。”
“所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有想法的参谋只是少数的。”南博士说,“当然每一个猜想都得验证才行。”
假设说,如果只是尤潘基和他的几个同党有问题的话,我倒是想好怎么去试探他们了。
但是在那之前,这一百个参谋的成分,得先弄清楚。
“所以末坦达还能提供什么关于黑法老的信息吗?”南博士问道。
“它能告诉我它和它们一直有冲突就很难了。”零说道,“因为末坦达根本没有对外沟通的体系。”
也就比植物好一点点。
南博士将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
组织成员有一个特点,就是平均年龄不高。
比方说现在在役的调查员,平均寿命是四十五岁,而正在工作的参谋的平均年龄是二十八岁。
他们是一个年轻的群体。
毕竟是高危职业,活下来的确需要一些技巧。
所以她很难找到一位老人来询问当年的资料库和现在的有什么区别。
也难以确定什么时候组织里有了消灭这些痕迹的人。
如果这只是这二十年的布局,那么多少会让她感到几分宽慰。
南博士拉开了一个界面,是关于组织成员讣告的版面。
她输入了检索信息。
“离退休人员讣告。”
不管怎么说,再高危的职业,多少也会有几个长寿的。
然而如果是近些年对组织的数据库进行了改动的话。
那么一定会有灭口信息。
“自杀。”
“猝死。”
“失踪。”
“车祸。”
南博士飞快地记录着每一个经验丰富的退休成员的死亡方式。
的确有问题呢。
南博士微微地出了口气。
“这么多人,居然没有几个是因为绝症或者慢性病去世的。”她轻声说,用笔挠着自己的下巴。
零正在翻着一本黑法老的典籍,闻言抬起了头。
南博士轻快地拍了一下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二十年前,开始筹备陪胪降临的最后阶段。”
“同时,安排人进入组织,从认识上麻痹整个组织。”
“将陪胪复苏的所有动向都掩盖掉。”南博士飞快地说,“如果是二十年前,那么可以说,是大好消息。”
零点了点头。
他宁静地看着少女。
南博士感到了一丝不自在,她抬起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零摇了摇头。
“我记得陪胪完全降临之后,你要找的神明也会降临。”
“我以为你会想要陪胪完全降临。”
“尤潘基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让我来做这些事,”南博士说道,“这说明他在组织中大概没什么势力。”
她出了口气,让转椅转了一圈。
“但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