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by娜可露露

作者:娜可露露  录入:12-04

身上的火已经点着,谢栖后背沁了一层汗,心痒难耐,难以置信。
赵殊意在床边俯身亲了亲他,无情地说:“我出门了,你在床上等。”
“我回来之前你不准自己解开。”
“……”
说完不管他,赵殊意进浴室收拾了一番,换上西装,回他面前慢条斯理地打领带。
这样风度翩翩,却好像没有心。
赵殊意竟然真的要走,不是开玩笑。
他就把谢栖放置在床上,不能自己疏解甚至不能动,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赵殊意。”谢栖叫了一声。
那道高挑的身影走到门口,脚步不停。
“哥哥……”谢栖羞耻至极,又实在难忍,“不准走。”
赵殊意远远地回过头,看他一眼:“等我,回来有奖励。”
“……”
时间已经不早了,赵殊意必须出门。
但时间不够可以不做,他偏要做到一半,“折磨”谢栖,纯粹是心血来潮,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正如他昨晚突然对谢栖说“我想见你”,也没有原因。
非要问的话,可能是因为心绪躁动,顺其自然,想做就做了。至于为什么躁动,赵殊意不深究。
他一出门就换了副神情,带叶秘书直奔分公司。
在昨晚的饭局上,该说的话赵殊意都说了,分公司的几位高管也都很有眼色,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他,陪他走了一遍视察的流程。
视察八成是幌子,大家心知肚明。但赵殊意十分认真,将分公司的运营情况详细了解之后,他问起这些年的关键人事变动和账务问题。这些都有内部文件可查,郑经理提前备好,亲自翻给他看。
其实不用细看,赵殊意早就查过,明账不会有任何问题,人事变动也不是秘密,只是他之前调查的切入点不对。
现在有了服饰部的新方向,赵殊意翻了翻文件,问:“你们跟服饰业务那边来往多吗?”
郑经理愣了一下。
按理说这个问题有点不合常理,深城分公司统管附近两省,一整个大区,每个事业部在区域内的业务都是分公司的一部分。但服饰事业部情况特殊,它早就分出去独立运营了。
因为它不是集团的核心业务,跟其他事业部关系冷淡,团队调性也不同,不方便一起管理。
新董事长轻装简行来视察分公司,一开口却问服饰业务的情况,如果他关心的是后者,为什么不直接去那边?
郑华职场嗅觉敏锐,深感紧张:“您指哪方面的来往?必要的合作还是有的,但我们是两个系统,来往不算多……”
赵殊意问:“有过人员内部调动吗?”
这个问题也不太常规,郑经理想了想答:“以前有过一些,现在没有。两边人事不互通,一般不这么干。”
赵殊意问:“‘以前’是什么时候?我二叔在职时吗?”
他坐在办公椅里,漫不经心翻着文件,郑华瞥一眼他的表情,有点冒冷汗:“对,赵董在这边时跟服饰业务的来往比现在密切一些,不过当时我职位不高,比较边缘,所以……不太清楚。”
赵殊意点了点头:“整理一份名单,给我看看。”
当年从分公司调到服饰业务线的员工不多,档案整理很快,赵殊意主要看岗位和调职原因,从里面筛出几份细看,发现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
这些人职级都比较低,岗位也不够核心,不在他怀疑的范围内。
郑华不知道他怀疑什么,但隐隐嗅到了内斗的气息,知道他想查赵怀成的老底,怕被牵连,暗暗擦了把汗。
办公室里低气压弥漫,忽然,旁边一位姓洪的副总看向赵殊意,谨慎地开口:“您是想查当年的人事调动?其实也有没记在档案里的……”
赵殊意抬头看他一眼:“你说。”
这位副总是从HR升上来的,对人事调动比较熟悉。他颇有几分立功心态,不管赵殊意究竟想查什么,也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当时我做HR经理,赵董带了个女生来入职,据说是他的生活秘书。我对这事儿印象挺深刻,因为……”
洪副总说到这儿微妙地一停顿,跟郑经理对视一眼,表情有些隐晦的暧昧。
然而赵殊意跟中年男人私交太少,没领会他们习以为常的暗示:“因为什么?”
洪副总轻咳一声,委婉道:“当时有传言,说这位女秘书跟赵董关系不一般,他们的确看起来挺亲密的……”
赵殊意反应了一下,眉头一皱。
洪副总见他表情不悦,连忙挑要紧的说:“但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变故,她没办完入职手续就走了,我以为是赵董反悔,不让她来公司了,后来听说她去了服饰那边……”
“她叫什么名字?”
“姓白,白芳淳。”
赵殊意给叶钊使了个眼色,让他记下去查,又问:“她在服饰那边做什么的?”
“一开始好像是会计。当时没人在意,都说她被赵董抛弃了——咳,职场绯闻嘛,反正不留在领导身边,在外人看来就是被发配了。”
“……”
“但她挺争气,晋升很快,没几年就升到管理层,当了副总监。”
“现在呢?”赵殊意印象中没有这号人。
“好几年前就离职了,”洪副总说,“您不知道她正常,她后来也没跟赵董有联系,至少明面上没见过,新员工都不知道,那些绯闻自然而然就散了……”
赵殊意沉默半晌,心里有了计较:“好,我知道了,今天先到这吧。”
他合上文件递给叶钊,叮嘱分公司几个高管,今天的谈话不要泄露出去。
离开分公司时,郑经理又想安排他吃饭,但赵殊意记得还有人在等自己,客气地推辞掉,直接回了酒店。
赵殊意从繁冗的工作里抽离,在车上点了支烟。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看表,意识到好像玩大了——
从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三点,谢栖等了他一天。不能疏解倒是小事,欲望会消退。但不能吃饭,上不了卫生间,又饿又痛苦吧?
以这位大少爷的脾气,等会儿见面恐怕要爆炸。
不过也不一定,赵殊意心想,虽然他系的是死结,但那条睡袍的腰带布料松软,随便挣两下就开了,如果谢栖不高兴,完全可以自行解脱。
赵殊意放心了些,回酒店后,又跟叶钊聊了聊工作,把事情安排妥当才转身进房间,去开卧室的门。
他有些疲惫,步伐缓慢。
但皮鞋踩踏地板很难不发出声响,随着他脚步声接近,卧室门缝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赵殊意——”
赵殊意一愣。
谢栖有气无力,嗓音里有浓浓的委屈:“才回来,我以为你死了。”
“……”
赵殊意推开门,只见谢栖依然保持早上的姿势——仰躺在床,双手高举绑在头顶,一动不动。
四目相接,赵殊意微感心虚:“你这么听话?”
这句不知怎么戳到了大少爷的肺管子,谢栖气得脸涨红,眼眶一热,仿佛愤恨至极无话可说,一副凄惨神态。
赵殊意想起来了:“因为我说有奖励?……你还真想要啊。”
他走到床前,解开谢栖的手。后者依然忿忿,支起手臂想自行下床,然而被捆绑太久,手已经麻了,一时没撑住,狼狈地跌了回去。
——不只是惨,简直可怜。
可谢栖竟然还不骂人,只是低头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赵殊意有点不好意思了,或者说,心软。
“抱歉,是我的错。”
赵殊意俯身扶起他,给出自己前所未有的温柔,亲他一口:“是哥哥错了,谢栖……不该欺负你的。”

第33章 渴望
赵殊意真心哄人堪比铁树开花,他搂住谢栖的肩膀,用安慰的力度揉了揉谢栖泛红的手腕:“疼吗?”
谢栖的表情分明是气闷,有话想骂,但在他温柔的注视下硬生生卡壳了,半天才说:“不疼。”
“那你要不……先去卫生间?”
赵殊意好心提醒,扶谢栖下床。
谢栖迟钝地尴尬了一下,他手臂酸麻但腿脚还算灵便,不用搀扶,自己去卫生间,关门前投来一道复杂的眼神——不等赵殊意理解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就“嘭”地关紧门,看不见了。
“……”
卫生间里传出一阵水声。赵殊意低头摸了摸鼻梁。
人有三急,不能上厕所的痛苦他可以感同身受,谢栖憋到现在才释放,可以说是很能忍了。
那么,他辛苦忍耐这么久,要得到什么“奖励”才不会失望?
“谢栖,”赵殊意走到门前,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酒店送上来。”
“你决定。”谢栖的嗓音隔一道门有点闷。
“……”
下午三点,外面天气晴好,阳光很热。但卧室窗帘紧闭,昏昧的光线令气氛有些暧昧。
赵殊意解开领带,从领口散掉积蓄一整日的燥气,又听见门里传出花洒水流声,谢栖开始洗澡了。
赵殊意盯着门上繁复的花纹,思考要不要出去吃,酒店餐厅的菜未必好吃。
但谢栖看起来蔫蔫的,像一只落水小狗,没精神出门。
赵殊意想象小狗洗澡的画面,心情有点微妙——
心软,但也想按住谢栖的脑袋,再蹂躏几下。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乖?
不是说只有“一点”喜欢吗?现在看“两点”也不止吧?
偷摸穿自己的睡衣,深更半夜不远千里送上门,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奖励甘愿被绑一天……
虽然他演不好贤内助,但这些事情一般的贤内助也做不来。
亏他还知道这是“倒贴”。
赵殊意脱下外套,整了整袖口,很不道德地想:被倒贴的滋味还挺愉快。
他翻开酒店菜单,贴心地想帮谢栖点爱吃的菜,可回忆半天也没想起谢栖爱吃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赵殊意也不羞愧,按自己口味点了几份,中西混搭,加两份饮品,叫酒店的服务员送到房间。
送餐速度很快,谢栖刚洗完澡就到了。
赵殊意拉开窗帘,稍微收拾了一下床,坐在餐桌前等他。谢栖裹着浴袍走近,头发没擦干,湿漉的发梢贴着后颈皮肤缓缓滴水。
赵殊意接过毛巾,亲手帮他擦。谢栖听话地俯身低头,一颗脑袋任人随意摆弄,被撸毛似的享受地闭着眼,擦完坐到对面,开始吃饭。
“这些可以吗?”
“嗯,不太饿。”谢栖说,“可能饿过头了。”
洗完澡他平静不少,情绪没那么激烈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尴尬,他后悔让赵殊意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太有失尊严。
但做都做了,“奖励”还没到手。
谢栖抬头瞄了一眼赵殊意,无声地暗示。
“你想要什么?”赵殊意主动问,“能满足的我都答应。”
谢栖嘴角一垂:“原来你没想好,之前是糊弄我呢。”
“话不能这么说,没想好和糊弄是两码事,我又不赖账。”
赵殊意情不自禁笑了声,“心软”似乎给他的眼睛加了层滤镜,他突然觉得对面的谢栖比从前耐看,不由得多看了几秒,说:“你自己选择,不比我给的更好吗?”
“也行。”谢栖同意,“我想想。”
谢栖考虑得有点久,一顿饭吃完已经四点半了,他还没结果。赵殊意去客厅跟叶钊谈工作,谈完回来,他还在呆站在窗前,绞尽脑汁琢磨。
“有这么难想?”
赵殊意仿佛抓小狗的尾巴,一把揪住谢栖的睡衣带子,把他从窗前拽到自己身边,“如果五分钟内你还想不出来,我要取消奖励了。”
“嘁。”谢栖撇嘴,“我早就想好了,知道你不会答应,懒得讲罢了。”
“不一定,你说。”
“我有自知之明,不开没必要的口。”
“怎么说话呢?扫兴。”赵殊意勾着他的脖子来到床前,把他压在床头逼问,“说不说?快点。”
谢栖吃饱喝足恢复了力气,不肯任人宰割,反手就扣住赵殊意的腰,用蛮力掀翻。
上下位置调转,赵殊意被他笼罩在身下,看他用牙齿一颗颗咬开衣扣,能清晰感觉他的舌尖点在皮肤上滚烫的触感。
赵殊意被撩得浑身不适,忍不住推他:“说啊。”
“……”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要求,他笃定赵殊意不会同意,坚决不开口,别扭得像一枚撬不开的贝壳。
但一般人犯别扭时会躲远,藏起来,谢栖却更贴赵殊意,用动作代替说不出的话,黏糊糊地使劲亲。
赵殊意明白了:“撒娇呢。”
“没有!”谢栖脸一热,故意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奉京?”
“还不确定,今天有点事没处理完。”赵殊意不想在私人时间聊公事,但除了谢栖他也没人能倾诉,“我来这边查我二叔,没想到,有一个意外收获。”
“什么?”
“我二叔竟然在深城养了个老婆。”
“啊?”
谢栖很惊讶,赵殊意把今天分公司的事情简述了一遍,说:“我二叔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没有过作风问题。我以为那个姓白的女秘书只是普通下属,他们乱传男女关系。但刚才叶钊告诉我,他查了那女人的底细,她跟我二叔长期保持联系,已经十多年了,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母子俩都在深城。”
“……”
谢栖一脸愕然,不知怎么评价,赵殊意讥笑道:“没想到吧?他瞒天过海,连老爷子生前都不知情。”
“为什么要瞒着?因为你妈?”
“应该是。”赵殊意感叹,“我妈总说他为自己终身不娶,我信了,我爷爷也信了,否则……”
当年得知赵怀成和秦芝有私情的时候,赵奉礼接受不了,大发雷霆,后来见小儿子一片痴情,不忍闹得太难堪,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想到,痴情竟然是骗局?
赵殊意心情复杂,有点同情秦芝,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她这些年的煎熬算什么?简直可笑。
何止她可笑,自己也可笑。
这都是些什么烂事?
赵殊意垂下眼睛:“但你说,骗子骗人都有目的,他想从我妈身上得到什么?不至于是为了那点股份未雨绸缪吧?他又不是先知。他们应该……确实有感情?所以他不敢让我妈发现。”
他无意帮赵怀成开脱,只是从自己的角度,试图理解这件事。谢栖却很不屑:“如果真有感情,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谁知道呢,也许他就是为了孩子,我妈不给他生。”赵殊意说,“人不就这样吗?贪心不足,这也想要,那也想要,有几个人是纯粹、坚定的?”
“……”
谢栖没吭声,赵殊意自言自语:“我妈其实也在我和他之间摇摆了很多年,一边放不下他,一边舍不得我,这让我很——”
赵殊意不想用“痛苦”形容自己的心情,说到一半就后悔了,他讨厌倾诉太深。
但谢栖在听,表情很认真。
他撇开脸,喃喃继续:“所以那时候,我总不死心,总觉得我妈会‘迷途知返’,再考虑一下就回到我身边了……”
“但她放弃了你。”
“是啊。”赵殊意嘴角一弯,做了个无所谓且理解的表情,“我已经想通了,不怪她。她只是生了我而已,不等于必须要爱我,对吧?”
谢栖眉头一紧。
“她没必要为我付出,我也没为她付出过什么。‘母亲’身份不是她的全部,更不是原罪,她可以自由地选择爱谁。”
“……”
赵殊意的话乍听很有逻辑,但这番观点实在怪异。与其说他真心这么认为,不如说是自我安慰。
谢栖捧起他的脸,当场揭穿:“你还是很渴望被她爱?对不对?”
赵殊意嗤笑一声,嫌他看低了自己:“你以为我每天指着别人的爱过日子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可我是,”谢栖收紧手指,扣住他的下颌,“我是三岁小孩,殊意哥哥,你说一句爱我好不好?”
赵殊意顿了顿:“这就是你要的奖励?”
谢栖明明压着他,姿态却莫名的低。那张俊美面孔上透出几分痴,是不愿展露但却因为太多、太汹涌而无法掩饰的渴望。
赵殊意意外地很喜欢。
“再保持一会儿。”他恶劣地说。
“……什么?”
“我不爱你,”赵殊意心里酥痒,故作冷淡,“你知道的吧?”
他一字一顿,观察谢栖的表情。果然比上一秒还要明显,谢栖瞳孔一缩,好似心跳停了半拍。
好新鲜的游戏,赵殊意发现自己喜欢这种戏码:伤害谢栖,然后心软,再循环一遍。
他就着谢栖藏不住的伤心反复品味这陌生的快感。
但其实他不想让谢栖伤心。——因为不想,滋味更浓郁,仿佛连自己也一起折磨了。
谢栖却那么脆弱,少见的热情主动被他的冷水一泼就凉透,松开抱他的手,蜗牛般退回壳里,冷冷道:“不爱拉倒,谁稀罕。”
说罢要下床。
赵殊意拽他:“逗你的。”
“……”
“你怎么像棵含羞草,一戳就缩脑袋呢?”赵殊意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不就是说一句爱吗?又不难。”
“那你说啊。”
“可你都没说过爱我,竟然要我先说?”赵殊意讨价还价,“你先示范一遍,教教我。”
谢栖有点恼火:“我又不是你的语文老师。”
“行吧,那我只能自学了。”
赵殊意的嗓音冷而磁性,如果当爱情骗子需要天赋,他一定是个旷古绝今的天才。
“——我爱你。”
他的吻印在谢栖的鼻梁上,唇边呼出的热像火山喷发,有融化一切的能量。
谢栖浑身发烫,眼神都恍惚了,仿佛他才需要学语文,失魂似的跟着赵殊意复读:“我爱你……哥哥,我爱你。”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有道理的——
谢栖顶着一颗恋爱脑从奉京千里迢迢追到深城,亲自陪赵殊意出差,黏糊得令人发指,赵殊意受他影响,工作效率大幅降低。
当天晚上,叶钊第二次敲门来商量事情的时候,一向先公后私的赵殊意竟然说:“不急,明天再说吧。”
“……”
叶秘书瞟了一眼卧室,识趣地不打扰了。
这是一个不能办公的夜晚。
“我爱你”仿佛是恋人之间隐秘的咒语,即使只是“奖励”,不那么真实,也能攻破人心底最坚固的防线。
谢栖整个人化成一滩蜜,不能说话,不能做事,痴痴地抱着赵殊意,享受“咒语”施展后无穷的余韵。
赵殊意不可以忽视也不可以离开他,稍微一动就被他拉回来重新锁进怀里,气氛黏稠得令人喘不上气,但这滋味实在是很新奇,也很妙。
后来相拥着睡着时,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赵殊意第二天还有事要办,知道谢栖不想分开,索性带他一起。
这有点不理智,但也没什么大不了。上午他们去了趟分公司,下午回酒店,赵殊意跟总部的心腹开视频会议,谢栖旁听。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钊也在,他们当面聊起工作,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虽然旁听了一整天,但谢栖心思不在正事上,听得云里雾里,这会才认真问了句:“你们在查什么?”
“查账。”赵殊意说,“我二叔前几年在深城工作,有不少不干净的暗账。”
“有多不干净?”
“贪污,洗钱,可能还有更严重的。”赵殊意说,“我以前查过几回,没找到证据。他做得谨慎,一回总部就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我以为查不出来只能不了了之,没想到现在有新线索。”
谢栖问:“什么线索?你二婶吗?”
赵殊意不理会他调侃的称呼,点了点头:“他和服饰事业部有猫腻,很可能是利用那边的业务来操作的,难怪分公司干干净净,查不出东西。”
如果赵殊意猜得没错,那么白芳淳就不只是他“二婶”这么简单。
叶秘书递上资料,给他们看白芳淳的履历。
白芳淳出身贫困,老家是深城下辖的一个小县城,因为聪明漂亮,她读书时就备受瞩目,大学考到深城,成为赵怀成的同校师妹,在赵怀成某次回母校演讲时与他结识。
后来关系渐密,她以生活秘书的名义陪赵怀成出双入对,直到入职朝阳,在服饰事业部屡屡晋升。
从白芳淳的人事档案看,她的业绩很亮眼,看不出是走后门的关系户,同事对她的评价是“事业型女强人”。
几年后,也就是赵怀成调回奉京总部之后,白芳淳以“职业规划有变”为由主动辞职。从她儿子的年龄推断,所谓的“职业规划有变”,是她怀孕了。
现在白芳淳也没有回归职场,当全职妈妈照顾儿子,理论上她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但她的生活消费水平很高。这是她和赵怀成维持关系的侧面证明。
赵殊意不关心他们的感情关系,只想知道赵怀成当年那些不干净的账务白芳淳了解、参与过多少,能不能从她身上挖出证据。
为了查清楚,赵殊意在深城多待了两天。
好消息是,他查到的东西比预想得多,其中包括白芳淳在职时经常合作的某个面料供应商是一家包装成大型外企的小公司,并早早就宣布破产,注销了。很像非法操作的壳公司。
坏消息是,虽然他挖出不少东西,但没有能给人定罪的直接确凿证据。
调查到这里就卡住了,能查的档案资料、相关人员都已经查过,叶秘书委婉地表示,没法再推进,再查下去也很难有想要的结果。
这趟似乎要失望而归了。
谢栖记得自己“贤内助”的人设,想帮忙,可惜帮不上什么,安慰他:“来日方长,要扳倒你二叔以后多的是机会。”
赵殊意微微摇了摇头,叫叶钊订返程的机票。
这是11月23号晚上,赵殊意情绪不高,在酒店阳台上抽了两支烟。——他出差不能太久,否则赵怀成会起疑心,一旦那边有了防备,就更难查。
他们订的是24号中午航班,赵殊意一上午都板着脸,话少,大多时候在沉思。
但到了机场,登机在即,他心思一动,突然改变主意:“我要见白芳淳。”
叶钊一愣:“您打算直接跟她谈?”
“嗯。”赵殊意说,“她这种聪明女人不可能不留后手,如果懂得为自己打算,她手里就一定有东西。”作为不断向赵怀成索取、或者说自保的筹码。
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她手里有东西和能不能从她手里挖出东西是两码事。
赵殊意有谈判的底气,只是想到要见白芳淳本人——他不为人知的二婶,秦芝的情敌,心情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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