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争日上by图南鲸

作者:图南鲸  录入:12-03
段忱林和邵惜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却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什么都要争一争。
小时候争身高、争成绩,再重逢变成了争对象。
然而两家长辈聚会,说要联姻。
邵惜荒唐,指对方:“他?”
结了婚也不耽误两人继续斗,只是,邵惜觉得对方折磨他的法子越发阴毒。
段忱林给他带早餐。
邵惜:他毒死我。
段忱林亲他。
邵惜:他恶心我!
段忱林脱他衣服。
邵惜:他羞辱我!!!
终于,邵惜忍无可忍。
月黑风高,他爬上段忱林的床,居高临下地坐在段忱林身上。
段忱林:“……请问你是在?”
邵惜冷哼一声:“报复你。”
*有强制情节
*白月光只把两人当朋友
标签:先婚后爱、情敌变情人、竹马、甜宠、小强制

第1章 回国
行李箱被吐出来,“咚”的一声掉到转盘上,一个个毫无规律,像便秘一样,又慢又烦。
段忱林戴着口罩,正靠着墙闭目养神,长达十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让他有点疲惫,然而斜前方一群年轻人精神充沛,互相打闹,尖锐的笑声刺着所有人的耳朵。
他们没有一点收小音量的意思,段忱林听到其中的两个女孩子好像将话题对准了他,来回推搡了有好几分钟。
“你去嘛你去嘛你去嘛。”
“我不敢,嘻嘻你去要啊!”
段忱林厌烦地抬起头,直直看过去,他的瞳孔黑而幽深,在头发的阴影下显得没有高光。
光明正大偷看的两个女孩子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连忙换了个位置站,“……干嘛那么吓人啊。”
他的行李几乎在最后才拿到,他拖着,往停车场方向走,他和陈时津约好了在这见。
揽客的黑车司机几乎将停车场的入口堵住,段忱林目不斜视,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非常有压迫感,识趣点的人都没上去。
然而有个没眼色的司机还是缠了上来:“诶靓仔!搭不搭车喔?去哪里哇?差你一个人就走了喔!”
段忱林并不回话,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夏天最闷热的时候,一股被腌透了的酸臭味直冲段忱林的鼻腔,司机不依不挠,一直跟着他走了将近百米,他皱紧眉,忍无可忍:“不需要。”
但对方异常执着,人多,又跟得紧,混乱中不小心踩了一脚他的白鞋,留下明显的灰印。
段忱林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会。
司机并没有放在心上,“诶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轻人,搭车啊,很便宜的,走不走?”
段忱林问:“多少钱?”
司机见有戏,立刻又跟了上去,目光紧紧盯着,急切道:“你去哪里?去南站也才两百。”
段忱林又问:“要多久才出发?”
司机看起来马上就要上手拉他了,“诶呀立刻走立刻走!不用等,车就在……哎哟!”
话没说完,他脚绊到了什么,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他要面子,下意识环顾周围,却看到那个年轻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脸上全是黑黑的阴影,没有一点想扶他的意思。
停车场之间是有许多石墩子隔开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这,离候车区已经有一段距离。
可明明搭车和等车都不用来这边的。
那么多人,司机赶紧站了起来,强行挽尊道:“诶哟你这人,也不提醒一声……”
段忱林掉头就走,“不用车了。”
可能是觉得尴尬,这下没再跟上来了。
段忱林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正想打电话给陈时津时,才发现手机没弹出来信息,后者早在两个小时前就给他发了消息:“抱歉忱林,我这边突然要开会,我让小惜去接你了,你就在原位置等。”
段忱林眯了眯眼———因为飞机有点延误,所以其实他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某人迟到了那么久。
也或许是压根不会来。
段忱林果断地选择了自己打车回去,就在这时,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他抬眸———
来人垂着的眼皮上有一颗小巧精致的黑痣,睫毛黑而密,唇珠饱满明显,说话时耳骨上挂着的金属小黑环一晃一晃,抱着手臂趾高气扬的,是很漂亮惊艳的长相,如果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不情愿和嫌弃的话。
邵惜是一!点!也!不!想!来!
虽然两人幼儿园就认识了,但他和段忱林从小关系就不怎么好,加上四年前两人分别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让他至今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段忱林。
最烦的是,那明明不是他的错!
奈何原本来接段忱林的陈时津临时走不开,只好拜托他来接。
邵惜惊讶:“出一趟国他是残疾了?”
但陈时津知道邵惜会心软,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这不,还是来了。
两人之间没有一点好友相聚的温馨,甚至连一句“好久不见”都没有。
段忱林不说话,就这么靠着椅背,懒懒地盯着邵惜的脸看。
本来就不自在,这种直白的目光让邵惜更不舒服了,但他知道段忱林那天生坏种的缺陷性格,要是躲了估计会被调侃到火化了还要对着骨灰盒说。
不能输!他硬梗着脖子同对方对视。
半晌,段忱林收回目光,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劳烦大少爷亲自来一趟了,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
这是阴阳他迟到呢,邵惜不爽,其实是他临出发前还在纠结,差点就要掰别人送来的玫瑰花了。一开始只是迟了几分钟,结果路上堵车,慢慢地就晚了那么多。
不过托段忱林带刺的话的福,两人之间的磁场定了调,默契地忽略了四年前那件事,回到了最熟悉的时候。
是邵惜能掌控的局面。
“哪能呢?”他回击道,“你学成归来、荣归故里,我妈可是下了死命令,少根头发丝都要唯我是问,走不走?”
段忱林站起身,拉着行李箱,跟在邵惜身后。
邵惜语气有些嘲弄,“不过也是,时隔四年回国,如果自己灰溜溜地回家,没人来接,也太可怜了吧?”
段忱林看着邵惜的后脑勺,似乎在观察什么,他道:“你一点没变。”
这要是一般人,估计就以为段忱林是想感叹时过境迁与人间冷暖,但邵惜是谁,没人能比他更了解段忱林的尿性。
果然,段忱林的下一句就是:“还是那么爱替人操心。”
“啧。”邵惜正要发作,忽然听见一声惊呼。
一旁,有几个一看就是来G城旅游的女孩子连连摆手后退,而一个黑衣男子步步紧逼。
“真不用,我们打到车了。”
“诶呀取消不就好了,小美女看你们漂亮,再给你们便宜些,嘿嘿行不行?”
段忱林认出来了,那不是刚刚对他死缠烂打的黑车司机吗?
邵惜冷哼一声,豪迈地把挡住自己路的行李箱往后一推,摩拳擦掌地过去了。
行李箱重,又受力太大,到鞋前了没停下,反而硬生生地碾着段忱林的白鞋过了。
段忱林:“……”
左边一个灰印,右边一道车轮子,很对称。
他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已经在想怎么让邵惜给自己洗鞋了。
邵惜鼻挺唇薄,冷下脸来时其实看着挺凶的,“喂,你听不见她们说不吗?”
但一些大男子主义的“糙汉子”压根没将好看的男性当成男的,司机毫不客气地迎上来,“不是,关你什么事啊?”
邵惜从小打架就没输过,更何况G城是他的地盘,他不退不避,勾唇张狂道:“怎么?要打啊?”
司机也就唬一下人,没想到这小娘们竟然没被吓跑。机场是不允许私家车拉客的,但再怎么禁止也抵挡不住有人钻空子,万一真打起来了,最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那个司机啐了一口,又走了,“妈的,一天遇上俩神经病。”
邵惜随口赞叹道:“看来今天还有个人替天行道了,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
段忱林:“是我。”
邵惜顿了下,秒变死鱼眼,“看来今天还发生了一起狗咬狗事件,不知道是哪只好狗。”
几个女孩子感谢地朝邵惜道歉,邵惜转过身来,又把人家帅得捂住嘴巴。
其中一个女孩子大着胆子问:“啊那个……帅哥,你有对象吗?”
闻言,邵惜笑起来,双眼弯弯如勾子,眼皮上黑痣衬得迷人至极,“没有,但有喜欢的人了,抱歉姐姐。”
女孩子看了看邵惜,又看了看一旁的段忱林,恍然大悟,举起手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又比了个OK,激动得手忙脚乱的,满脸“我懂的”“我磕到了”的表情。
这可太吓人了,邵惜瞬间惊恐:“别乱脑补啊!他是我的……他、他额……”
他磕磕巴巴的,掠过“朋友”“发小”“同学”等一众字眼,好半天冒出了惊人的答案:“情敌!”
女孩子们:“啊?”
段忱林连“智障”两个字都懒得留下,转身走了。
黑色轿车平稳驶入车流,车窗外的景色如同被快速拉动的卷轴画,鲜活富有生命力,而车内却一片死寂,中间出气的空调风宛如一道利剑,将两人之间劈开一道鸿沟。
邵惜不会开车,是司机把他送来。
说是来接段忱林,其实最后段忱林在开。
段忱林扯了扯嘴角,“到底是谁接谁啊?”
邵惜凶狠道:“闭嘴!”
半路,段忱林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其他朋友,“嗯,九月才开学,这段时间挺空的,可以,有时间。”
挂断之后,邵惜一点不隐藏自己偷听人讲话,又忍不住挑起事端了,嗤笑道:“挺空的?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啊,天天骚扰时津哥,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物的,殷勤献得很猛啊。”
段忱林听完他噼里啪啦一大段,只一针见血道:“你是跟踪狂?”
邵惜不高兴:“我和时津哥的关系需要跟踪?是时津哥不胜其烦,又不好意思说你,让我转告你。”
段忱林不为所动:“可我怎么记得某人也天天给时津送早餐,接上下班?别和人家助理抢工作吧。”
邵惜鄙夷道:“人在国外,小道消息倒灵通,你才是做狗仔的吧?”
红灯,段忱林闻言侧过头,又开始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邵惜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由下至上,又由上至下。
顷刻,段忱林发出一声了然的哂笑:“你该不会是没信心吧?”
邵惜直白道:“去死啊。”
段忱林得饶人处且不饶人:“我俩都在车上呢,说这些话多不吉利,你需要呸一声。”
“……”
“……”
“……”
“……”
邵惜:“妈的,呸。”
历经一个小时,两人回到市中心,邵惜不知道爸妈什么事,只吩咐他将段忱林带回邵家。
家里,两对长辈都在客厅坐着,他们的装束低调奢华,举止优雅得体,是被金钱与时间滋养出一种浸入骨髓的从容与优越感。
许久未见段忱林,他们简单地寒暄了下。
“过得挺好?”
“嗯。”
“累不累?”
段忱林道:“还好。”
邵母关心道:“忱林这次回来应该不走了吧?”
段忱林说:“嗯不走了,回来读研。”
邵母想起来了:“好像和邵惜是同一所学校。”
什么?邵惜天都要塌了,他这四年一直没和段忱林联系,爸妈也没提过,自然不知道这个噩耗。
怎么又同一个学校?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研究生……烦了,他看向坐在身旁的段忱林,后者脸上也露出一丝意外。
两人对视,又双双嫌弃地移开视线。
客厅里弥漫着木质的淡香,灯光映照着邵父沉静的面容,他放下手上的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段忱林和邵惜的目光通通都集中到了邵父身上。
邵父的姿态是一贯的威严与不容置疑,说是商量,不过是单方面通知的美化说辞,“我们两家决定联姻。”
“是的,”邵母微笑点头,温柔道,“你们两个小竹马要结婚了,下周就是订婚宴。”
作者有话说:
段忱(chén)林X邵惜。
排雷:有强制情节!

什么东西?联姻?谁联姻?他吗?
可是他才22岁诶,刚考上G大打算开启并不美妙的研究生生活,虽然是研究生,但那也是生啊!还是学生啊!怎么就要结婚了?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铺天盖地的,弹幕一样在他眼前滚动过,足足几十秒过后,他才接收到了第二个重磅信息。
……等等,联姻的话得有联姻对象吧?刚刚好像说了,和谁来着?
邵惜傻愣愣地转过头,再稍抬下巴,看到了同样僵在原地的段忱林。
段忱林正半侧过脸,下颚微抬,斜着看他。
又过了半分钟,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同时如惊雷般炸起:“什么?”
邵惜瞪大了眼睛,眼皮上的那颗黑痣都被撑圆了,他感到荒唐至极,指着段忱林的手指都在抖,震惊得尾调都有些破音:“他?”
怎么可能?他幻听了吧?和段忱林?和谁都不能和段忱林啊?那个性格差到爆炸、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恶劣疯子?
他们从小就不对付!从小打到大的!
邵母给予了肯定回答,“是。”
“……不可能,”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邵惜猛地站起来,“爸、妈,你们开玩笑吧?你们明知道我喜欢时津哥啊!”
“抱歉小惜,”邵母遗憾地看着他,“时间紧急,我们两家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
仿佛往篝火里泼了一记猛油,愤怒立刻吞没了邵惜,他下意识质问道:“你们决定什么啊?是你们结婚吗?你们什么都没问过我怎么决定的?”
邵母忽略了他这个问题,只劝说道:“你们表面上是结婚了,但私底下可以各过各的呀,也很好是不是?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得如此轻易,邵惜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们一般。
自他有记忆以来,父母对他其实蛮宠爱的。邵父平日很忙碌,有时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但偶尔也会打电话过问一下他的学习与生活。邵母更是温柔,几乎不会对他说重话,也不会管着他,物质上更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有时他还会和邵母撒娇,邵母会宠溺又无奈地看着他:“好了好了,给你买就是了。”
他睁大了眼,张了张嘴,却因为震惊没有说出话来,好半天才道了一句:“你们不是我爸妈吧……”
邵母声音越发柔和:“小惜,冷静一点。”
邵惜感觉浑身发冷,但他此刻明明又生气得头脑发热,他呆了半晌,摇头否定现实,语无伦次道:“不可能……我不接受。”
邵母的态度越平静,他也就越愤怒,两人截然不同的情绪形成了歇斯底里的对比。
怒火好像烧坏了邵惜的脑细胞,发麻得不能思考,这代表着邵母压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也压根没将他当一个个体看,他的意见可有可无,就像当你是个人时,是不会在乎一条小鱼什么想法的。
他双眼发红,只能一个劲地拒绝,用声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我不要……我不要!我不会和段忱林结婚!你们在乎过我的想法吗?你们说联姻就联姻?为什么一定要联姻!”
邵父开口了,他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真不知道的话我觉得继承人的位置还是你弟弟来坐好点。”
就是因为邵惜清楚,所以觉得无解。
邵家的领裁和段家的赫维斯同作为国内知名的服装品牌,各自在行业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领裁自1991年创立以来,凭借其独特的男装设计和卓越的品质,成功在市场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然而随着电商时代的到来,传统线下市场遭受了巨大冲击。
为了扭转这个局面,邵父积极寻求了许多出路,但都失败。
而段家的赫维斯,专营运动品牌,休闲运动鞋、服装、器材和配件产品业务等,目前的瓶颈同领裁大差不差。
加上两家发源地都在G城,知根知底。
联姻,是最佳的选择。
耳鸣声穿透了邵惜的大脑,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带上了哽咽,分不清是愤怒还是伤心,“那、那也不能这样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邵惜被吓了一跳,猛地看向一旁。
被打的不是他,而是段忱林。
段忱林的脸被打得偏过去,眼睛被头发遮住,而段母的手高高扬起。
邵惜怔住,下意识噤了声,他一直很怕段母。
段家同一般的传统家庭不大一样,段母段如英才是段家的一家之主,从小到大,二十几年了,邵惜见她笑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小时候,段忱林也被她管得很严,不许玩太久,不许吃快餐,不许掉出年级前三,不许超过傍晚六点回家等等等等,哦还有不许穿黑色的衣服,因为她不喜欢。
段如英呵斥道:“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是什么态度和我说话?”
段忱林缓缓地正了脸,他带着浑身的沉郁与尖锐,射向邵惜,又一一扫过邵家父母,最后死死钉在段母脸上,他一字一顿道:“我不同意。”
段如英眉头紧皱,看样子还要打第二次。
邵母拉住她,“如英,不要这样。”
段母冷哼一声,甩了下手,厉声总结:“行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还小吗?为了集团的未来和两家长远的利益,你们没有选择。”
段忱林下颚线紧绷,他沉默了一秒,之后转头就走。
咔哒,大门响了一声,却纹丝不动。
被锁了。
邵惜不敢相信,满脸空白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段如英居高临下地宣布:“事情已成定局,你们两个就给我在这乖乖待到下周的订婚宴。”
邵惜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是要一直关着他们!他猛地冲去门边,却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两个保镖按住,完全挣脱不开,“干什么?放手!”
邵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跟随着自己的丈夫站起身。
他们离开了这栋别墅。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子终归于寂,只剩下段忱林和邵惜两人,秒针滴答滴答走着,他们就这样诡异地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邵惜脱力地坐到地毯上,他捂着脸不说话,还无法接受事实。
手在发抖,他晕乎乎地看了一眼段忱林,后者的左脸已经红起来了,还有点肿,能把段忱林这种极致皮贴骨的长相打成这样,足以见段母有多用力。
邵惜现在也没空管段忱林了,只曲起腿,把自己埋进膝盖里。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想不通。
他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等他重新有意识之后,发现段忱林已经不在客厅了,放在大门的行李箱也不见了,估计是上楼去了。
腿盘得太久,麻得他想锯掉,邵惜吸了下鼻子,他变了个态度,鼓起勇气再次打电话给邵母,企图商量:“妈,就不能不结吗?我不喜欢段忱林,我不想结,好不好?能有别的办法吗?”
可惜邵母态度依旧,让邵惜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又想发火了,完全说不通,邵惜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提出别的解决办法,“或者我现在就进领裁呢?我一边读研一边在领裁工作,行不行?”
邵母叹了一口气,“小惜,妈妈知道你不愿意,但来不及了,结果不会改变。”
电话被挂断,邵惜听着机械的“嘟…嘟…”声,攥紧了拳头。
不,不……肯定还有转机,他要联系外婆,让外婆和爸妈说!对,联系爷爷奶奶,联系舅舅姑姑……总有办法的。
“对不起小惜。”
“我们也和你爸妈商量过了,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姑姑决定不了,但别不开心嗯?姑姑送你一辆跑车,你自己选,好吗?”
邵惜挂了电话,讷讷地垂下手。
整整一晚,他不停地求助每一个人,长辈、亲人、朋友,都没有用。
所有通话上足足三十个记录,可得到的答案全是无能为力。
客厅没有开灯,天完全黑下来了,时钟发出沉重的响声,正好零点。
一抹水光滑过脸颊,洇进领口,邵惜绝望地抹了一把脸,他在沙发上蜷成一团,一动不动。
凌晨4:27,黑暗中,邵惜睁开红肿的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他要逃走!

第3章 还打不打?
现在两人订婚的消息还没正式宣布,估计是哪里没准备好,所以一切都还有余地。
等到消息散布出去了,摆上台面了,为了集团的声誉和形象,无论如何他们都得要出席了。所以他俩中随便哪个必须尽快逃走,人不见了,消息的宣布自然就搁置了。
邵惜勉强振作起来,复活一般地站起来,他绕着家转了一圈,试探地去拉每一扇门、敲每一扇窗。
历经半小时,他颓然地发现,没一处破绽,但他不会就这样放弃,什么都不做的话他真的就要和段忱林那个家伙结婚了!
邵家很大,有五层,平常都是佣人在收拾,邵惜完全不知道工具放在哪,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天都要微微亮时,他终于找到了一把锤子。
他对准窗户的边边角角,牟足劲,但也砸了很久才将窗户砸开。
玻璃碎掉到花园外的草坪上,邵惜左右看了看,好像没人,他小心翼翼地越过破碎的玻璃窗,然后开始狂奔。
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守在大门的几个保镖齐齐按在地上。
“你们到底哪出来的?不睡觉吗?!”邵惜拳打脚踢都用上了,还是抵不过被扭送回来。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草屑,负气地窝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他拎着锤子,来到二楼的背面窗户,再一次勤勤恳恳地开始劳作,在敲碎的那一刻,还自欺欺人地将一樽大花瓶推下楼梯,装作是不小心碰掉了。
确认周围没有动静之后,他鬼鬼祟祟地绑好床单,从二楼滑了下去。
两分钟后,他再次被扭送回来,坐在地上抱头自闭。
第三次,他选择了更为隐蔽的洗手间窗户,邵惜抱着水管,往下看了一眼,哆嗦着给自己加油打气,哼哼邵惜可不会轻言放———
“行了行了,”邵惜认命地挥了挥手,“我自己进去。”
保镖们恭敬地鞠了个躬,目送自家少爷进屋。
推书 20234-12-03 : 绿手指by芥菜糊糊》:[玄幻灵异] 《绿手指》作者:芥菜糊糊【CP完结】长佩VIP2025-11-30完结28.60万字10.94万人阅读6,934.01万人气29.50万海星文案海岛出生的颜铃,生来拥有特殊的能力。他的触碰能加速花草生长,泪水可以修复农作物的病变,血液能够让植物起死回生。岛外的世界生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