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人和狗不一样。
又说领养小孩的手续太过复杂,花销也大,家中现阶段的经济情况并不能支撑新的成员进家门。
应天眨着眼,淋漓的水光缓缓滚下,赶在他爸阴沉着脸责骂之前,应天又本能地辩上一句,他没哭只是突然对哭戏又有了新的感触。
“天呐,那咱们小天真是太努力了。”
“下次爸爸妈妈给你接哭戏多一些的剧本好不好?”
“我觉得可以啊,那个剧听说郑导要拍,咱儿子说不准又要得奖了。”
“到时候你一定要争气呀,知不知道?”
直到又重被父母和颜悦色地抱在怀里,应天这才松下口气“破涕而笑”。
他倒是怀疑过父母是在诓骗他,随便找的借口。他几乎是无间断地进组不停歇地拍摄广告,家里怎么会缺钱呢?
小孩子对钱总是没什么概念的,七岁的应天已足够早慧,可却也不知他陀螺似的忙里忙外,究竟具体赚了多少钱。
也许所谓的名气大,只是不切实际的误解。得到的片酬远远比他想象得要少,要不然为什么他都这么累了
却连顾青云那种,只吃一块饼干也能满足眯眼笑的家伙都养不起?
十六岁那年,应天开始尝试独揽“财政大权”,并非他不信任父母。从小到大,他都是父母掌心里的宝贝,他们从来没有缺过自己的衣食用度,也费尽心思想要帮自己培养成材。
对自己千般万般的好。
他应该满足应该感恩的。
他只是好奇,只是…有一点点的好奇。
他需要父母代签的每一次合同,参演的每一出戏拍摄的每一场广告……
他到底能拿到多少钱。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原来有这么多吗?
原来五岁那年,他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吗?
那为什么足够普通人挥霍好几辈子的钱,却不够…不够他去……
也许那个时候应天就应该去顾青云身边,好好教导顾青云一番的。
这样对方也就不会走上歧途。
变成今日这幅更加讨人嫌的模样。
【纠结已知的事实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杞人忧天的恼。】
该是自己的东西,总归是自己的东西。
这是应天从小就被家里灌输,并学以致用的道理。
没想到对于“麻烦”也适用。
他小时候就嫌弃的顾青云,不告而辞辍学离开孤儿院的顾青云,兜兜转转这么久竟又恬不知耻地来到自己的面前。
需要自己帮他修除掉他身上多余的树杈,需要让自己帮他改正掉那些不端,需要帮他引上正途。
【该说我不愧是命苦吗?(扶额苦笑)】
人越长大毛病就越多,经年累月形成的习惯,并非一日两日三日四日就能改变的。
速成的背后,必定砌着严苛的条例以及日日不停歇的努力。
时间有限,顾青云又过分愚笨。
不得已之下,应天只能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详细地把日常的每一件小事都囊括在内。
吃饭、睡觉、洗澡、如厕、穿衣自是不必多提。
应天勉强算个好老师,为了叛逆又蠢笨的学生,他几乎做到了同吃同住同洗的地步。
早中晚三次的例行检查是明确写在条例中的,应天一连几天一次不落。
闲暇时间若是足够,应天还会临时兴起搞几次突袭。
好比现在,顾青云刚从外边参加完活动回来。
百分之六十的催眠指令,只要在催眠时间不做太超过顾青云认知的行为,顾青云是挣不出自助意识的。
仍把老老实实听应天的话放在首位。
让他回家他就回家,绝不会在外边多逗留一秒。
顾青云返回别墅区的方式,同应天一样迂回,需要先去附近的小区,伪装一通后再前往应天的实际住所。
最近几日,应天实在没什么工作。连带着他手下的助理猴子也闲得要命,索性就让他负责去接送顾青云了。
以防顾青云手底下的工作员工,过于大大咧咧,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家庭住址给暴露了出去。
冷香幽幽的室内,窗帘拉起了大半。只是最近天气实在是不好,阴沉沉的潮湿。
才下午三点不过,就需要在家中亮起灯照明。
应天坐在沙发上,蠕蠕的视线攀爬到玄关口站着的人身上。
顾青云已在他家住了三日。
整日只着着一件连体蕾丝内衣的话,在家里应天忍忍也就过去了。可万万不能让他穿成这样出门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同他一样有着绝佳的包容与忍耐力。
因此第二天,在应天的首肯下,顾青云就“主动”拿着手机,让他那个助理把行李打包送了过来。
应天让张源去做的监工,但他估计顾青云只会在这儿短住几日吧。人去了半天,最后只拿回来两箱行李。
不知者无罪,应天向来大度。
顾青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算是正式在应天家里住了下来。
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是为了他好的,故而对自己的话对自己立出的规矩言听计从。
这不?一进门他就规规矩矩地脱了西装外套。
顾青云审美不行,身边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他的狐朋狗友,没一个专业的。
给顾青云挑的衣服、配饰要多土就多土,要多丑就多丑。
应天其实并不想插手的,但顾青云今日参加的采访还是比较重要的。
顾青云也是个可怜人。
平日里多风光?
人缘好得在网络上都赫赫有名,都说他朋友遍布娱乐圈,无事时那么多人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
可到最后,他能依赖的能真正帮助到他的还不是只有自己?
自己这么好。
也不怪顾青云会如此死心塌地地喜欢自己。
怪他,怪他魅力实在太大了些。
顾青云今天参加的采访还算正式,应天给他挑的是,长款的深灰色羊绒大衣,内里套了件算不得厚的米色高领毛衣。
剪裁精良的长款大衣一经脱掉,内里高领毛衣的版型就一览无遗。
抬眼望过去,透过薄薄一层紧身布料的,终于不再是工字背心大大咧咧的线条。
而是蜿蜒着曲折的浅红花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定在晚上九点!
前两天, 顾青云从家里打包了两箱行李过来。
应天又没有翻别人行李的爱好,也就无从得知那两大箱行李之中到底有些什么,而顾青云又有没有偷渡些硅胶过来。
也许顾青云只是明面上同他装着温顺、夹着尾巴装着老实、本本分分地与他认错, 背地里各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不断,仍想着靠一些歪门邪道出圈,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我不得不防啊。】
尤其今日顾青云久违地出现在大众眼前, 说不定他又会为了人前显贵, 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来。
譬如继续往胸前垫着硅胶, 哄骗着那么多喜欢他的粉丝朋友。
如此防不胜防的情况下, 应天也只能让顾青云穿着一目了然的文胸,每隔半个小时就给他拨过来一通视频电话喽。
应天是真心觉得这方法太浪费时间了。
他虽然待在家里,可他也并非什么都不做呀。他需要看剧本, 需要揣摩演技, 需要看最新上映的影片充实自己……
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又哪有空闲去接听顾青云的报备视频?
理所当然的,应天先是挂断了两次。
后续实在不堪其扰,他才万分不愿地点了接听键。
顾青云的采访, 地处C市电视台。人多眼杂,每隔半小时的间断时间又少得可怜。
为躲避摄像头与监控器, 无奈之下, 顾青云每次打电话来的地方都像偷-情似的躲藏在厕所隔间。
顾青云高举着摄像头, 按照应天的要求从上到下地俯拍着自己。
这还真需要一定的摄影技巧, 狭小的屏幕又要装下他紧咬着衣服下摆的嘴唇, 低垂眼帘染上绯色的耳尖, 又要完整地呈现出他此刻略有憋屈的姿势。
站在墙角是可以的, 坐在马桶盖子上也是勉强过关的。
应天真不是个多严苛的人。
只要高高举起的手机屏幕, 能按要求装下顾青云的半边脸与被红色蕾丝文胸束缚住的麦色柰子就可以了。
【我还是挺随和的, 对吧?】
顾青云应是不习惯的,又或者说他本就太过笨拙。
视频电话接通后,顾青云手足无措地僵着身子,前置摄像头低低地对着他的下巴,仰视着他眼底的慌乱。
“我很忙的。”
经过麦克风录制又从耳机里悠悠响起的冷色音调,滋滋啦啦地伴着电流声听起来并不真切。
就同顾青云慌忙扫了眼的手机屏幕一致。
被镜头框柱的青年带着被打扰的不满,他从纸质书上抬起了眼皮,懒洋洋把视线斜着睨了过来,又嫌扫兴地施施然垂下。
那张分不清到底是精心打扮过的,还是天生丽质的漂亮脸蛋占满镜头的三分之二。
他脸色并不多难看,语气也并不是很重,偏偏无视人的模样每一秒钟都是带刺的凌迟,在顾青云的眼底模糊成一个影。
“你若只是想念我,只是想让我看你那张丑脸的话,赶快把电话挂断了吧。”
“忙着呢。”
视频里响起书页翻开的挲挲声,应天已不不再搭理顾青云。
“应…应天。”顾青云小小声地唤着应天的名字,温驯地撩开了米白色毛衣的底。
他露出自己无意识收紧的蜜色小腹。
这几日下来,饶是顾青云脑子再过浑噩,在应天高强度的训练下,他也已习惯了应天的寻常反复。
不算聪明的脑子,已然分析出——应天的话多数情况下,都是需要反着听的。
此刻如果他真的按照应天话里的内容,如蒙大赦飞快挂断了电话。
那回家后,一定没他好果子吃。想到应天定下的那些惩罚,顾青云顿住呼吸,眉头胶着起来,两侧的脸颊也涌出极淡的红晕。
多亏他皮肤黑,今日为了上镜化妆师扑得粉也厚,潮红色并不足以清晰暴露在应天的眼皮底下。
顾青云挤出个恳求到濒近讨好的笑,他演戏的功夫仍是不到家。嘴角竭力地往上提着,眼底却泛着与之不相称的局促苦涩。
完完全全可以算得上,笑比哭还难看的了。
“新一代的演员啊。”
应天表情微冷,略有无力地轻吐口气。八月下旬出生的完美主义,贯穿了他二十五年的人生。
对顾青云蹩脚的演技,应天看不顺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演戏这个东西,应天一直觉得天赋的灵气大于后天的努力。
顾青云的戏虽还没到药石罔效的那一步,但仍是让应天懒得再看第二眼的拙劣。
他别过眼,余光里,顾青云英俊的眉眼敛得极低。
勾出僵硬弧度的嘴角,也被逐渐卷起的米白毛衣边所覆盖 。
那缀了层裸色口红的唇,狗叼骨头似的一口含住了上拉到嘴边的毛衣。
“应天你看,你看我撩起来了。”含糊不清的小声吐息。
顾青云这又是试图在他的面前,耍些小聪明了?企图用线条分明的光洁小腹来挽留镜头对面的自己?
应天眉心一点点的皱起,那悬浮在视频通话右上角小窗中。一抹艳红随着毛衣的拉高,忽地横在了顾青云的下胸线处。
凹凸起伏并不规则的蕾丝边,紧托着顾青云浑圆的软肉,因尺码实在是小,所以哪怕是不带聚拢效果的法式三角内衣,也仍是被顾青云穿出了紧勒的束缚之感。
透过层叠红蕾丝间隙,印着手痕牙印吸=嘬到发紫的淤青,赫然跃于眼前。
“嗯。”应天不动声色地撩起眼帘,端坐在沙发上的腿交叉着换了个姿势。
悬浮窗里的顾青云便持着镜头,发抖地往下移动着。
他真是个不称职的摄像,好好的,让镜头内外的事物皆跟着战栗起来。
顾青云匈前肥=软的脂肪太盛,随意的一个动作都会被他做出故意摇晃着奈子的lang荡感。
法式内衣并无钢圈,全靠松紧不怎么明显的蕾丝细带充当软肉的承托。
半透的红色三角杯装着两坨盈盈颤颤的,肿胀的、饱满上=翘的,会跟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而微微摇动的肉。
火上浇油地助长着应天本就旺盛的不满气焰。
只想着快些结束名义上检查的顾青云,哪里有闲心去关注应天沉下的脸色?
他兀自地调整着镜头的角度,冷不丁瞥见应天发青的完全贴上屏幕的漂亮脸蛋。本就发抖的手,更是直接让手机脱落而下。
整个镜头都砸到了他丰腴的软=肉之上,漆黑透着些光的前置摄像更是重重碾压过——那本被泡=软了咀=嚼过头的充血中心,疼得令顾青云小小地抽吸了口气。
然而饶是如此,他还是片刻都不敢耽搁。顾不上痛,顾青云手忙脚乱地抬起手机,让自己半边的脸颊也挤进满是蜜与红色交织的镜头中。
“抱歉,应天。”
顾青云面不改容,习以为常地道着歉。
显然应天定下的规矩,已经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下,潜移默化着让顾青云变得习惯,真正意义上把顾青云教养出了“礼貌”。
他瞥过应天那不怎么高兴的脸蛋,本能地转移起对方的注意力。
顾青云脑子里还记着早上他临出门时,应天泛着浓厚睡意的反复告诫。
“不放心你,等你去了之后每隔半个小时就要给我报备知不知道。”
“发消息我不一定看到,我虽然很烦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隔着一个小时就给我打个视频电话吧。”
“一定要让我接通哦。”
应天倚着门,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无害,却无端让顾青云腿根发颤。
他眯眼扫过,“可不能因为我不在你身边就敷衍了事啊。”
“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地揉捏检查几番,才算过关知道吗?”
“对了,现在好像视频也能作假了哦?”
应天苦恼地把身子挂在顾青云身上,想起了前两天才在法制频道上瞧见的新闻。
不少不法分子打着网恋的旗号,在视频通话时播放着早已录制好的美女或帅哥视频,把镜头对面急色攻心的受害者钓成了翘嘴。
应天自觉他没有傻到,分不清同他对话的人究竟是提前录制好的视频,还是真实的顾青云。
可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灵机一动,应天倏地又想到了同样在网上瞧见的新闻。
辅导员统计签到时,会让学生们在特定地点做出指定的动作,多重保证才算稳妥。
因此想都没想,应天直接就道:“那你到时候就咬着毛衣下卷,一边搓揉着一边看镜头喃喃叫我的名字吧。”
他说得坦荡,丝毫不觉得这有多强人所难。
这应该还蛮正常的吧。
没看顾青云都已经乖乖点头应是了吗?
“应天。”
“应天。”
“应天。”
“应天。”
“应天。”
屏幕那头叠叠带着轻喘的哀唤,恍然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啊,你回来了?”
应天膝头放着的纸质书,半天也都没有翻一页。他巴掌大的脸上未戴平日宅在家中的老套框架眼镜,直至今日仍“奢侈”地用着日抛隐形,完整地露着他那双自带眼线的猫儿眼。
对顾青云识时务地脱下衣服这点,应天充分表达了肯定,“还算听话哦。”
旋即,他又冲顾青云抬了抬下巴,冷淡的声音拖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过来。”唤狗一般,应天对顾青云勾了勾手。
半个小时以前,顾青云已在车上同他发过来了视频报备。可谁又知这半个小时里有没有发生过其他事?
顾不得顾青云刚从外边回来,身上一身污垢,应天就舍己为人地伸出手去,把半蹲下来的顾青云彻底按在他的膝盖间。
冰凉的手攥得太紧太急, 顾青云无法站稳。
穿着阔腿西裤的膝盖猛地,叩在铺了一层奶油色薄毛毯的地板上。
咚的一声,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前倾倒而去。
直直栽到了应天微敞的腿间。
出门在外, 应天会把个人素质放在首位。因他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是他的粉丝,以及所谓的家族脸面。
坐有坐相, 站有站相。
这是他曾被严苛要求过的。
毫不顾忌着旁人, 支着膝盖叉着腿的坐法, 是首当其冲的错误典范。
不过应天此时此刻待着的, 总归是他自己的家。坐着的也是他高金购入的柔软沙发,左右又没有旁的人。
稍稍叉开些腿坐,也没什么吧。
他只是想在喘不过气的日常压力中, 找到些能让他放松下来的法子罢了。
谁能想到顾青云别有用心到了这种地步, 见缝插针地找寻着占着他便宜的机会。
他高挺的鼻尖,涂着自然裸色调口红的滚烫肉=唇直直奔着自己的关键-部位而来。
一时让应天都为顾青云找不出开脱的话来。
他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
【感觉就是目标明确的,有意为之啊。】
【你们能懂我的恶心我的忐忑我的无奈吗?!】
【你们不懂。】
应天难得吓了一跳, 他盯着顾青云呆住的脸。
又垂眸扫向自己那好似被顾青云吻住的敌方。
隔着薄薄一层的家居睡裤,又透过浅薄的布料。
顾青云湿热的呼吸旖旎得久久不散, 似乎就连他的磕碰时的嘴唇轮廓都清晰可感。(似乎的意思就是没有亲上啊, 为啥要锁)
这实在是太超过应天的认知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合拢膝盖。
却哪知前倾的身体把顾青云的脑袋扣了个正着, 反倒是让他贴得更为紧密了些。
【唉, 真是不好意思了。】
应天露出些许歉意, 可惜顾青云并未看到。
他英俊的脸已完全面朝下地埋着。
“顾青云。”应天怕得声音发抖。
他真的不愿把人想得太坏, 即使证据已经确凿, 那双唇印上来的触感还分明着。但他在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 顾青云或许并不是有意的。
可现在呢?
顾青云明明可以起来的, 他却做出一副深陷泥潭无力自拔的怯懦样。
装什么?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的。
怎么说,这都属于顾青云对他的骚扰了吧。
他怎么能这么坏呢?
应天沉浊着呼吸,没好气地又唤了一声顾青云的名字。
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应天没谈过朋友,男的女的都没有。他对男女之情男男之情的了解,有且仅限于剧本、电视、电影、采访,外加网络小说这几种渠道。
为丰富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在关于这一话题上言之无物,有段时间应天还特地搜罗了形形色色的读物。
其中有一词,似还挺符合顾青云此时的痴样。
叫什么来着?
应天看着顾青云脑袋后的发旋,微锁起眉沉思。
哦,他想起来了。
应天薄唇轻撩,手摸上顾青云的发旋,几近自语:“原来是阳句崇拜啊。”
他有些了然,自己长的这么大被顾青云崇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本就喜欢着自己。
然而,就算再怎么崇拜,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崇拜到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不分主角吧。
他只是在沙发上好好坐着的呀,为什么要受顾青云无端地牵连?
尤其顾青云还先声夺人,他烫熟了一张脸,像是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哆哆嗦嗦着两片厚唇,挣扎着总算抬起的脸也净是难堪的屈辱。
“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啊。”应天失望地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是你撞到了我,主动用嘴巴鼻子吻了上来知不知道?”
“同为男人,你也知那处有多脆弱吧。”
“真把你自己当成我老婆了?”
“觉得我这儿是你的所有物啦?”
“你万一把我亲坏了怎么办?”
应天抱起胳膊,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傻看着我做什么?”
“之前和你怎么说来着?”
“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他才不是追随着顾青云的那帮粉丝又或是朋友,什么事都愿意迁就着顾青云捧着顾青云。
人总要为做错的事道歉。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应天语调低缓,视线往下看了看,触及到自己微隆起的睡裤。他一脸认真,冷淡的语气诠释着逼迫,“你看,它都气得站起来了。”
那始终按在顾青云发旋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暗暗施压,“顾青云你不是说了只听我的话吗?”
“现在你做错了事,夺走了它的初吻,不理应向它好好道歉的吗?”
“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应天质问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顾青云怔怔地重复起应天的话,侧脸已碾上应天的“当”部,灼热的鼻息攒动着,闷闷的声音一顿一顿地传来:“对不起,对不起。”
他愧疚地反复喃喃,承认下莫须有的罪名,“不应该用嘴巴亲你的。”
“还有鼻子。”应天在一旁矫正。
顾青云嗫嚅地跟着应,“对不起,鼻子也不该亲的。”
修长又白皙的手按于他颅顶,摸狗似的,又一路顺着顾青云的后脑勺拢住他颈上的皮肉。
“对不起。”
“对不起。”
“……”
这厢顾青云还在道着歉,有重力施压,他的每一口吐息都沉沉扑在应天的腿间。
刚从访谈节目上下来,尚未来得及卸去的裸色系口红也磨来磨去,在蓝白色的棉质睡衣上亲昵地留下一个又一个唇印。
那边应天已经喊了停,“行了。”他也并非一个爱为难人的人,道歉嘛只要对方诚意到了就好。
这事也不能全怪顾青云,他也只是忍不住罢了。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欲念最重的时候,自己是他喜欢的人。
他和自己同吃同住了三日,才露出狐狸尾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为难了顾青云。
思及此,应天道:“你这个还有可能改吗?”
网络上看到的阳“句”崇拜的那些人,一个两个疯魔了一样。
应天讨厌顾青云,却也从未想过让对方自甘堕落。
顾青云茫然眨眼。
应天紧皱着眉头,沉吟道:“听说过脱敏治疗吗?”
“你现在想吃,说不定是因为从没吃过。等你吃的次数多了,后续想来也就厌倦了。”
“所以……”应天捏着顾青云脖颈的手用了几分力,好言相劝,放软了声音,“我借给你含含,帮你治病好不好?”
“也不收你别的利息,你只要听我话改过自新就好了。”应天自觉自己做了极大的让步,难免想要快些得到顾青云的回复,总不能让他的好意落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