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交流中心by违章晋亭

作者:违章晋亭  录入:12-12

虽不保准,自己会不会让他们在这里过夜,但态度总还是要端正些的。
“那就只剩这一间房了啊。”应天不怎么乐意地拉开了他卧室隔壁的白色木门,“你就住这儿吧。”
“里边有个卫生间,你直接去洗澡就行。”
言毕,他斜睨了顾青云一眼,警告道,“可千万别把我屋子弄脏了啊。”
确认顾青云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应天这才不怎么放心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可能今天早上他选择的裤子尺码有些不对吧,某些地方实在是紧绷得厉害。
应天视而不见裤子顶起的弧度,只一心想着这裤子不好,以后他尽量少穿几次。

第二十二章
脑子完全清醒时,顾青云绝对是会拔腿就跑的。不论是直接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又或者是趁着应天背过身的瞬间大步跑向一楼。
他总归不会这样的坐以待毙。
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的状态,在应天沉沉的警告注视下,顾青云稀里糊涂地跟着应天上了二楼。
他自主意识有限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尚且没有完全消化、理解完应天话里全部的意思。
就听应天不怎么耐烦地开了口,“你就住这间屋子吧。”他语气里伴生出的短促叹息,带着无奈妥协似的退让。
无端,听得顾青云一阵羞愧。他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整张脸烧红了得烫,灵魂都仿佛撕裂成两半。
一半因着对方的语气,觉得自己给应天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没听到应天都在叹息吗?他一定是哪里做的不对。
顾青云难为情地垂着脑袋 ,视线偷偷瞄向应天。他刻在骨子里的讨好,是二十多年人生塑造结成的果,无法矫正难以避免。
而他另一半灵魂又忍不住顺着应天的话去想,住在这间屋子?
他以后就要住在这儿了吗?
顾青云脑子突然变得很痛,这是他的新家吗?他又搬家了?
现在他要听新房东应天的话,在新家里洗个澡?
顾青云踟躇地站在半开的门口,升起几分想要退缩的心。
拉着窗帘黑漆漆的屋子,总让顾青云怀疑门后是否有个恶作剧在等着他。
就像早些年他参加的恶搞综艺。
半开的门顶上,夹着的永远都是满满一盆凉水,交叉着飞舞过来的始终都是扑满粉笔灰的黑板檫。
他看着应天离开的方向,抖动着喉结却连出声都倍感困难。
顾青云压抑着自己仓惶的呼吸,比起应天厌烦的口吻与目光,反倒是门后未知的“恶作剧”更好接受些。
他抬手轻推开房门。
宽厚的肩膀下,顾青云的肩胛骨透过紧实的蜜色肌肉若隐若现地起伏着,像蝴蝶狂震的翅,又像两块并拢的盾牌。
他微不可察地抖了下。
门后比顾青云想象的要安全得多。
没有倾盆而下扣在身上,把衣服弄得贴身紧绷又湿漉漉的凉水,没有需要他躲避的尘粉飞扬的黑板檫,更没有无处可逃的哄堂大笑。
顾青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是了,这是应天的房子,是他的新家呀。
怎么可能会有那些戏弄人的恶作剧呢?
顾青云眉骨高耸的俊脸上,露出同他长相并不怎么相称的憨厚傻笑,他歉疚地看了应天一眼,在心里反复地道着歉。
是他不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太坏了。
应天好心地把屋子租借给他住,他却怀疑着应天心怀叵测。
顾青云高高提起的心,都不等完全落回鼓噪的胸腔。
大开的白木门对面墙角处,黑洞洞的镜头就伴着不断闪烁的猩红灯光嗡嗡地移了过来,死死地聚焦在顾青云瞬时惨白的脸。
浑身的血液都静止了般,顾青云吓傻了地僵硬转过头来,他生生咽下喉咙口涌上的铁锈味,惊愕地哀哀唤着:“应…应天。”
宛如没听到他的声音,应天仍维持着开门的动作。他被女娲精细雕琢过的修长指节,轻按在门把上,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推门而入,把顾青云一个人留在走廊。
这逼的顾青云不得不加大了音量,他无助的声音染着明显地颤,“应天,应天!”
昏沉到闷痛的脑子,应天在玄关处说的话还犹在耳畔。
咂摸着自己皮肉发出的低沉咕哝声,有商有量地自说自话。
没有给他反驳的意思,应天就已经拍板了事情的结果。
他要在二楼的客房装上监控。
这样,应该也是好的?
顾青云迟钝地想要跟上应天的节奏。
未果,他只能跟紧应天的步伐。
慢半拍的大脑,自然而然地认为应天的客房里还没有装监控,毕竟才同他商量过的不是吗?
就算应天做事的效率再快,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安装好监控器吧。
顾青云理所当然地认为。
可对上静静悬挂在墙角的黑色镜头,看到镜头深处若隐若现的小红点时。
顾青云登时生出一种,濒临窒息的混乱。
不知道今天到底今夕是何夕的紊乱感。
应着应天以往批评过他的言辞,自己这是把日子过到狗肚子里了?
是真的像应天说的那样,是个只长个头不长脑子的家伙?
所以才混淆了记忆吗?
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
应天什么时候把监控器装上去的?他是不是遗忘了哪些内容。
顾青云惊恐地呼吸都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那样的不熟悉。
他四下环顾着的黑暗里,唯一能给到他回应的竟然是应天。
竟然只有应天。
顾青云几近祈求地看向几米距离外的应天,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勉强地挤出个笑脸来。
说些什么吧,应天。
不论说什么都好,哪怕掀起的薄唇吐露的仍是指摘,是责备,是挑剔。
什么都好。
只要能把他从不真切的恍惚感里解救出来。
说什么…说什么,他都认了。
“叫我做什么?”应天按住门把的动作渐停,撩起眼帘不解道:“怎么了?”
“监…监控。”
顾青云往前迎了应天几步,笔直的长腿踉跄着,告状似的指着墙角跟着他动作嗡鸣不止的监控摄像头。
“什么?”应天蹙了下眉头,声音软和的像是安慰,他循着顾青云的视线,望向墙角处嵌着的监控器。
昏暗的环境里,那投射过来的猩红光点格外刺目。应天从容地欣赏地默默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幡然转过头来。
脸上挂出几抹笑意,应天盯着顾青云求助的眼不以为意道:“哦,”他拖着平缓的语调,“你说这个啊。”
“怪我,这事怎么都忘了。”
应天嘟嘟囔囔地笑着:“最近事情太多。”
“都说了,我杂七杂八的事情记得不牢靠。”
“不知道什么时候装好的监控器。”
他莫名变得礼貌起来,肩膀挤着顾青云的肩膀,应天劝着:“虽说要给你装新的监控器,但家里有现成的。”
“你就将就着用用吧。”
“……”
没等到顾青云的回复。
应天歪着脑袋,扑出的热气全打在了顾青云酒窝的位置,“担心监控器被人用过?”
“不想用二手的?”
“放心好了,这个房间之前没有住过别人哦~”
他拿出顾青云应该感恩的架势,“你是第一个用的人呢。”
应天口吻轻松,眼里闪着猫捉老鼠的戏谑,“很幸运吧。”
他刻意凑近了看顾青云的表情,几乎要把鼻尖戳进顾青云脸颊侧的凹陷里。
“好啦。”
应天用看到小朋友闹脾气时的伟大耐心,低低地安抚:“现在赶快进去洗澡吧。”
他揽在顾青云肩膀处的手,下滑至顾青云的后背,猛地推了顾青云一把。
在顾青云眼底的光亮彻底黯淡下去后,应天勾着嘴角,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愉快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伸手把外套放进门口的脏衣篓,准备从衣柜里那换洗衣服的手稍稍一顿。
应天恍然想起,自己貌似还没有给顾青云准备换洗的衣服,就连拖鞋也没有给对方一双。
这太不合规矩了。
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应天头痛地摇摇头,拖鞋倒是好说,家里未拆封的拖鞋随便拿给顾青云一双就好了,他们个子差不多高,脚上的尺码估计也是相似的。
衣服就不行了。
顾青云块头比自己大,他穿上刚刚好的家居服套在顾青云身上势必紧绷绷的勒人。
内裤之类的,又都是自己的贴身衣物,把那东西给顾青云穿?
应天恶心得发抖。
他逐渐冷漠下来的视线,在触及到衣柜角落放着的未拆封礼盒时,微微往上抬了抬。
抽出礼盒,礼盒上龙飞凤舞的字母,是国外出了名的内衣品牌。
应天同他家没有合作,但品牌方每个季度都会给应天寄来当季的最新款。包含着该内衣品牌涉猎的全年龄段,也不分男女款。
合适的,应天可以自留。不合适的,应天可以送人。
这礼盒大概是半个月前到的?
应天还没有拆开过,也就不知道对方到底邮寄了些什么款式。
抽开系紧的蝴蝶结,他才惊觉里边装着的竟是连体款的女士蕾丝内-衣。
纯白色的手工蕾丝网,比市面上常见蕾丝质感要更厚重些,尺码也更大。胸前是抹胸的款式,用偏硬的材质勾勒出胸形的大概轮廓,从下胸线开始骤然收紧着,束腰似的几根白色硬条支撑接连着最下方的蕾丝裙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入v感谢大家的支持!

应天淡淡地打量着, 随即注意到礼盒底部还有一封手写信。
刻意修剪成心形的卡片上,标注着的日期来自半个月之前的情人节。
这礼盒是品牌方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
应天拧着眉头觉得这个品牌方还真是不知所谓,以往的确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很多想要同他合作的品牌方都会在各大节日积极地给他邮寄礼物。
鞋子、玩偶、衣服、家居……
多数都是应天日常生活当中会用到的。
至于女士内衣?
应天难得语塞,情人节送他女士内衣做什么?
让他留着送女朋友吗?还是留着他自己穿?
款式若寻常一些,或许还可以像往常一样送给亲朋或好友。
然而这内衣的款式已是昭然的大胆。
不论送给认识的哪位异性, 关系是否亲密, 都过分的唐突。不止给对方增加了负担, 保不齐还会给自己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送给长辈就更不行了, 应天有预感他可能前脚刚把礼盒带回家,后脚他爸就会沉着脸把他赶出家门。
那就是没用喽?
应天在脑子里搜罗了一圈,也没找到这礼盒合适的去处。
他手勾着抹胸-胸托凹陷处, 绣上去的白色蝴蝶结。
怎么说这衣服也是品牌方的心意呀, 随意这样扔掉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呢?
不如就给顾青云穿吧。
应天舔过唇,反正顾青云也没有换洗的内衣不是吗?
而且这衣服是多么的一目了然啊!
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细细密密的白色网格, 能隐隐约约地透出内里的肉色底。
只要稍稍扫上一眼,就能基本判定出顾青云有没有背着他, 又往胸前塞着什么多余的硅胶。
可谓是一石三鸟。
让品牌方送来的衣服有了归宿, 解决了顾青云没有换洗衣服的窘境, 还清晰着顾青云胸口前的两坨肉, 大大降低了他施展诡计的几率。
应天满意地攥紧胸托处的硬条, 不免又细细打量起手中的连体内衣。越瞧越觉得连体内衣的下摆有些多余, 又或者说它实在是太短了。
短到, 不如把那一圈蕾丝彻底剪裁下来, 横竖这点布料也起不到什么遮盖的作用。
起码就顾青云的体型来说, 勾着褶子的蕾丝下摆是遮不住什么的,估计只能堪堪盖住他的“囤”-线罢了。
如此想着,应天的脑海被迫浮现出顾青云那两团肥硕的胖-屁鼓来。
顾青云是个热衷于健身的人,他似乎试图着要把身上所有的肉块都锻炼成硬邦邦的肌肉。
长期健身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他身上的脂肪也随着他的心意转变成肌肉块。
可不知是天赋异禀的软绵,还是天生的缺陷。饶是他再怎么挥汗如雨,……都始终是浑圆的饱满。
仿佛能轻易地掐出汁水来,又仿若能轻而易举地塑造成任何形状。
无缘由的,让物欲极低的应天产生了些许的旺盛食欲。
他总会联想起,室温里发好的滚烫又柔软的面团,用勺子轻拍下去会duangduang直颤的布丁,又或者是熟过了劲只裹着一层薄皮,能轻易溢出甜腻汁水的水蜜桃。(这只是比喻啊)
掌心曲折的纹路轻拍上去,不甚用力地掂上一掂,风拂过湖面似的脂肪一层一层地波动。
Lang得没边了
活像天生就是让自己掌掴的。
应天虚虚握住拳头,至于顾青云的皮鼓。
他没直接接触过,可应天长着一双慧眼。外加顾青云的那些狂热粉丝们,偶尔会四分成几个流派。
其中有一支,在应天看来简直就到了疯狂的地步。TA们胡言乱语到,就连是不喜欢顾青云的自己,也觉得那帮粉丝实在是太过可恶!
那些家伙动辄就会在网上,吹捧着顾青云肥-软的屁鼓。把评论区当成了无人区,裤子乱飞。
有人说他是当代的翘屁嫩男非顾青云莫属,有人说想mai(二声),还有人说他屁股大能生儿子。
光是想想肆无忌惮的那些发言,应天就难以名状地泛着恶心。
在某些时刻,应天其实还是挺同情顾青云的。也发自内心地感谢着支持着自己的粉丝,虽然偶尔TA们的脑回路也难以理解,但谢谢了。
谢谢在TA们的世界当中,自己不用像顾青云一样生孩子。
可话又说回来了,顾青云被粉丝这样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谁让他真的长了个大屁鼓呢?
顺着腿根蜿蜒向上拔地而起的圆润弧度,不论穿在身上的是什么裤子,都能满满当当地撑起个紧绷的上翘轮廓来。
“啧啧。”
应天嫌弃地扯了扯束腰下的蕾丝裙摆,喉结干渴吞咽着,这点布料他总觉得可能连顾青云的“囤”丘也盖不住。
套在他身上会不会太有伤风化了些?
要不干脆把蕾丝边全去掉。
应天扯了扯轻盈的布料,连体内衣是从上到下的款式。强行分离的话,衣服的整个版型就会被破坏掉,束腰也会炸开。
虽然这衣服他是免费得到的,送给他的也不是他中意的东西,但再怎么说也是品牌方的心意呀。
既然已经决心接受,还是不要损坏的好。
实在不行……
应天想了个法子,实在不行就让顾青云在裙子下摆处,再套上他那条丑陋的深色运动裤吧。
貌似还是现在很流行的叠穿搭配呢。
应天捏着过分柔软,又带着蕾丝粗粗沙沙触感的布料。他微微欠身从柜子下翻找出一双从未拆过封的新拖鞋。
显而易见,这双挂着奶黄色圆耳熊的拖鞋,和应天脚上穿着的长耳兔来自同一个品牌,均是童真的卡通版。
左手拿着拖鞋,右手拎着抹胸前的蝴蝶结,应天不紧不慢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去到某些地方,用指头扣响房门是为人处世必须的礼仪。
应天一直都是这样遵循的,自从小时候他撞破过剧组副导演和某明星的恋情后,他更加不会有一刻的松懈。
不过这是他的房子,是他从小住到大的家呀,每个角落每块地砖都见证了他成长拔高的痕迹。
这么多年了,应天就没听说过谁回自己家还要端着小心,还要见外地用手叩响房门。
天经地义的熟稔,他握着蕾丝内衣,一把按下了房门的把手。
漆黑室内紧拉着的奶茶色窗帘已彻底被人打了开,悬挂在玻璃窗前的百叶窗也卷了起来。
泼墨般阴沉浓黑的天,终于酝酿出了雨。
雷声大雨点小的,细细密密地敲击在窗户玻璃上,扭曲而下数道模糊的水痕。
其簌簌爬行坠落的声响,与浴室里哗哗不止的水声交汇在一起。
一时让应天头晕目眩的,有些分不清,滴答滴答压在他心头,让心脏突突直跳的到底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还是途径过顾青云身体徐徐吞噬滚落下坠的淋浴响。
人总是要抱有一定的求知欲。
因分不清,应天径直往前走了几步。跨过双人大床的床尾,路过整面前的衣柜,穿过圆形拱门下极短的几步走廊。
直到浴室的磨砂玻璃距他咫尺之遥,耳畔的雨声彻底被哗哗的流水声取而代之。
应天发抖的指尖抚上心脏,拧紧的漂亮长眉骤然一松。刚才还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这一霎诡异地归于平静。
果然呐,应天的眸黑得幽深。
他没猜错,他只是一如既往地讨厌下雨天罢了。
讨厌到肾上腺激素不受控制地飙升。
当然,他也讨厌顾青云。
所以两者混在一起时,他心中的焦躁感才前所未有地强烈。
“顾青云。”应天紧抓着胸托的钢圈,轻喊出声。
磨砂玻璃上深一度的人形轮廓未动,涓涓流水声不止,浴室里的顾青云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应天抱怨了句,“麻烦。”他随手推开了磨砂玻璃门。
门轴无声转动着,夹杂着薄荷沐浴露香的热气扑面而来,鼻息间冷调的潮湿水汽,浓稠到水生动物也能自在游动的程度。
穿过腾腾而起的水雾,应天的视线落在了背对着门的顾青云身上。
他笔直地站着,蜜色的肌肤被从上倾斜而下的热水柱熏打得泛起了红。
密密麻麻的水珠顺着他宽阔的肩头,滚落至他修长的脊柱线条,一路下滑又在“囤”丘处鼓起弧度,最终隐入瓷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
“顾青云。”
黏稠的水汽粘住应天的薄唇,他困难地发出艰涩的音节。闷热潮湿的环境应天很不喜欢,没过几秒钟,就令他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背对着门口,任凭水流冲刷着身体的顾青云仍是未听到那低语的喃喃。
可热气里交织进来的凉空气,源自背后难以忽略掉的压迫,心惊肉跳地从脚底蔓延而上一股森森凉意。
顾青云似有所察地转过头去,他瞳仁骤缩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身后不作一声的应天,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隔着水雾的视线,笑眯眯得湿哒哒黏糊糊。
“……”
“你那是什么表情?”应天弯起的眉眼不满地微瞪,觉得他真是真心错付。
一颗赤诚的好心被顾青云当成了驴肝肺。
洁癖如他,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赶来给顾青云送换洗的贴身内衣。
顾青云非但没千恩万谢,反而一副半死不活的惊惶样,把自己当成登徒子一般苍白着脸色,宽厚的手掌都慌乱地遮掩着身上的重点部位。
应天轻轻地笑着,转念又能理解顾青云的不安。
也是了,长得又没有自己大。
他理应躲躲闪闪地自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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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能理解顾青云身为男人躲闪的不自在, 应天的心里却仍是不舒服的。
这完全就是顾青云的错,谁让他不适应了?
可恶的是,他表露出来的外在情绪还牵连到了自己。
让自己被迫瞧见他的身子不止, 还要被动接受着他那副不安的惊惧样。
搞得就像自己很乐意看着他洗澡一样。
拜托,他才没有看别人洗澡的癖好,好吗?
应天不爽地环抱起胳膊, 视线落在顾青云的身上完全是无奈之举。
浴室里地方也就这么大, 淋浴头又正对着磨砂玻璃。他进来后, 视线可不就直对着顾青云的脖颈、脊背、屁鼓而去吗?
这怎么能怪他呢?
这完全算得上是诬赖了呀。
眼睛遭遇飞来横祸, 心灵也要受到无辜的池鱼之殃。
好人多么难做?
应天受屈般,森森目光上下扫过黏在顾青云身上的水珠。又见他颔首低眉地耷拉着肩膀,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
没自知之明到有些搞笑了。
顾青云难道不晓得自他长得很大只吗?
傻子一样。
就算难堪地佝偻起来, 他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垂着脑袋做什么?”
“为什么不敢看我。”
“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哦, 你都已经是大人了。”
“别人帮了你是需要道谢的喔。”
“说谢谢。”
应天压下心头被冒犯般的不满,竭力温和下来的声音,在流水声中变了调也不自知。
他往前迈了几步,头顶着暖黄的光晕, 话里的温度却降得极低,循循善诱哄宠物又或是“小孩儿”的语气, 说的却是平铺直叙的命令, “和我说谢谢。”
“说呀顾青云。”似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 应天晃了晃手中的连体内衣, 笑眯眯的:“你看, 我都把换洗的内衣给你带过来了。”
捏于指尖, 又从指缝溢出来的轻-薄布料, 在水汽的蒸腾和暖光的折射下泛着柔和的光。
“还是当季的新品呢。”应天嘀咕着。
手工编的白色蕾丝内衣, 其品牌对于顾青云来说算得上短时间内难以企及的高奢, 品牌方估计都懒得搭理他,自然不会给顾青云送什么新品。
顾青云又是个节省的人,大概是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现在就算是有钱了,他也目光短浅的不懂“挥霍”。
葛朗台一样,把赚到的所有钱都存了起来。
身上穿的衣服也通通平价得很,就连运动裤里紧包裹着他“囤”肉的黑色布料,也不带有任何LOGO,四角的款式过时到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凌迟。
收起眼底掠过的暗芒,应天的视线幽幽又转回到顾青云身上。
他想要把顾青云引回正途,让他学会礼义廉耻的心太过急切。浑然不觉,顾青云已经被自己逼到了墙角。
待他发觉,顾青云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墙上。
可能是因墙上的瓷砖滚着水珠,温度太低,顾青云冻得微微发着颤,战战兢兢抬起的眼也雾蒙蒙的。
明明块头很大,却色厉内荏虚有其表的,一笔一划地描摹着可怜相。
“这是做什么?”
“我在和你说正事呢。”
“又打算做出一副可怜样,让我心软吗?”
应天最讨厌他讳莫如深的沉默。
当初闹得人尽皆知,恬不知耻地追在他身后,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看不懂脸色话多到惹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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