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亡夫的宿敌占有了by森木666

作者:森木666  录入:12-14

三人轮番施粥,轮番休憩,约莫到了午时,衙门的官爷闻讯而来,向布施之人致以谢意。
及至傍晚,米粮耗尽,今日的布施也到此为止。
楚常欢精疲力竭地回到家中,整个人似一摊烂泥般躺在美人榻上,连指头都在发颤。
梁誉在他身旁坐定,轻轻揉捏他的手臂,打趣道:“咱们的楚大善人还有力气说话吗?”
楚常欢掀开眼皮,有气无力道:“你为何不累?”
“我自?然也累,但不至于像你这般。”梁誉道,“瞧你这副模样,明日定然去不了学堂,不如休沐一天,在家蓄养精力。”
楚常欢道:“不可以,施粥乃我私举,学生们断不能因此落下课业。”
梁誉道:“那我代?你一天,如何??”
楚常欢道:“若我明日起不来,便由你去罢。”
梁誉应道:“好。”
不多时,李婶将烧好的热水送入房内,梁誉把人剥了个精光,继而抱进浴桶,耐心地伺候他洗沐。
楚常欢肤白,经热水一泡,宛如暖玉,任何?瑕疵都能清晰显现。
他左侧腿腹的狼牙咬痕沉积了多年,如胎记般根深蒂固,而肩胛处的伤疤虽被芍药刺青遮住了,但若细瞧,还是能辨出些许痕迹。
梁誉托着他的腿,指腹落在狼牙上,下意识摩挲了一番。
当年在含芳园时,他却大言不惭,将楚常欢满身的伤痕归咎于顾明鹤,怎料这些皆是因他而起。
一想到楚常欢为救他差点被狼咬死,心中顿时无限愧疚。
——倘若当初自?己?不那么固执,愿意多听?几?句解释,两人便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楚常欢倚着桶壁,双目微阖,疲态尽显。
梁誉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开口:“常欢,我们成亲吧。”
楚常欢浑浑噩噩地应道:“嗯。”下一瞬,他豁然醒神,睁眼看向男人,“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成亲吧。”梁誉将他的腿轻轻放入水中,温声道,“此前在汴京时,因形势所迫,我虽迎你入府,可婚书上落的却不是你的名字,正因为此,你一直不肯承认我们的夫妻关?系。如今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下聘,以三媒六礼,娶你为妻?”
楚常欢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被水汽洇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道:“我……”
“你不愿意?”梁誉蹙眉,“还没原谅我吗?”
楚常欢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梁誉问道:“那是为何??”
楚常欢抿紧唇角,忽而倾身,向他贴近:“怎的突然想起要与我成亲?”
梁誉抚上他的面颊,低语道:“因为我想要一个名分——先生可愿给我?”
他以学生的口吻这般唤楚常欢,令楚常欢耳根滚热,忙推开了他,羞恼道:“不给。”
梁誉厚颜无耻地凑了过去,抓住他的手道:“当真不给?”
楚常欢没有挣扎,沉吟须臾,将掌心贴在他的胸口,正色道:“真要娶我?”
梁誉点头回答:“嗯,娶你。”
楚常欢问道:“可会负我?”
梁誉笑道:“定然不会,若是相负,你就把我的心掏出来喂狗。”
楚常欢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许是怕他反悔,翌日一早,梁誉便开始着手准备纳彩之物?,他不愿亏待楚常欢,精心列了一份纳彩及纳征的清单,以王侯迎亲之仪落聘。
眉州奢物?匮乏,部分精贵之物?难以采买,他便亲身前往成都府,耗费几?日光景方购得所需之物?。
六日后的清晨,他和梁安两人登门提亲,并将纳彩之礼逐一搬入院内。
晚晚瞧着满屋琳琅,好奇地拉着梁誉的袖角道:“父亲,这些东西是什么呀?”
梁誉含笑道:“今日父亲向你爹爹提亲,这些是纳彩之礼。”
“提亲?”晚晚疑惑不解,“你们不是夫妻吗,为何?还要提亲?”
楚常欢沉吟不语。
楚锦然轻咳一声,道:“晚晚,过来。”
晚晚立刻行至祖父身旁,梁誉亦紧随其后,对楚锦然拱手一揖:“岳丈大人,小婿虽与常欢做过夫妻,却无实名,今日斗胆提亲,以结秦晋之好,还望岳丈成全。”
楚锦然瞥向自?己?的儿子,见他神情自?若,于是道:“虽说姻亲乃父母之命,但携手百年的却是你们自?己?,只?要阿欢应了,就无需我来成全。”
梁誉遂转身来到楚常欢身旁,复又揖礼:“常欢,可愿嫁我为妻?”
楚常欢双颊浮粉,耳根微赤,点头道:“我嫁。”
姜芜在一旁欢喜地拍了拍手,晚晚有样学样,也跟着拍手:“太好了太好了!”
六礼之二乃问名,即询问楚常欢的姓名及生辰八字。梁誉虽早已知晓,但还是照例过了一遍礼,待纳吉后,婚事就此敲定。
又过了两日,梁誉携媒人与婚书纳征,此番所赠之聘礼远比提亲时更为繁复,楚常欢道:“一切从简即可,家宅本就不大,你送这么礼,往哪儿搁啊。”
梁誉笑道:“与当年的十里红妆相比,眼下已是委屈你了。”
既已送到,便无退还之礼,楚常欢只?得令姜芜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将这些聘礼与前几?日的纳彩礼一并妥帖存放。
未几?,姜芜从里间走出,瞥向桌案上还未启封的婚书,道:“公?子,这是王爷与你的婚书,不打?开瞧瞧吗?”
楚常欢眼底有几?分羞赧,低语道:“一份婚书,瞧与不瞧有甚要紧的。”
姜芜撺掇道:“那可不行,一定要瞧清楚,看看婚书上所写是不是公?子和王爷的名字,若是弄错了,月老会生气的。”
晚晚坐在祖父腿上吃着冰镇过的葡萄,闻言立刻跳下来,小跑至桌前,取来婚书道:“你们不看我看!”
他虽年幼,却已识字,婚书所写于他而言并不难。
晚晚打?开那封朱红色的婚书,念念有词:
伏以秦晋相联世尊玉帛,朱陈永好今始姻缘,谨依媒议,敢不告盟。
愚男梁誉,丁酉年四月廿二日申时生,拜启大德望翁楚锦然老丈人位前,以仰慕贵府之郎君楚常欢,坤造己?亥年正月十八日戌时瑞生。
凭媒郭李氏执柯,谨备聘礼如下:
聘金:黄金千两
金簪:捌对
金镯:捌双
玉如意:捌对
红罗:捌拾匹
苏绢:捌拾匹
紫酒:捌拾壶
茶饼:贰拾盒
右谨具呈,永偕伉俪,共盟鸳蝶。
允诺,永结姻缘。谨启。
时,邺庆元十年六月十五日吉辰
待他念完,便将婚书交给了楚常欢:“爹爹,给你。”
楚常欢接过婚书,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楚锦然道:“备纸笔,我来写允帖。”
梁誉双亲早亡,此番聘书上并无双亲之名,但他拜敬了楚锦然,所以这份结亲的回帖自?当由他这个父亲来执笔。
至此,两家正式结姻亲关?系,上承大邺律令,下启媒妁之约。
而两人的吉日则定在八月十二这天,离婚期还有将近两月,梁誉特意从成都请来两名绣娘缝制喜服,为苏锦蜀绣式。
白驹过隙,乍眼已入秋,院里那株丹桂正自?怒放,芳香可及十里。
眼见婚期在即,姜芜便把去岁埋在树下的那坛桂花酒挖了出来,于阴凉处静置几?日,再启坛时会更加醇香。
她?缚着攀膊在院里忙来忙去,忽闻有人叩响了院门,不禁纳罕,心道这门白日里从未锁过,无论?公?子也好,王爷也罢,回家时从不叩门,莫非有贵客到来?
思及此,她?立刻放下盛有桂花的簸箕,道一声“来了”,大步流星地朝院门走去。
甫然开门,一张清俊带笑的面容映入眼帘,来者向她?拱手道:“姜芜姑娘,别来无恙。”
姜芜愣了一瞬,立刻福身施礼:“奴婢见过寇大人!”
寇樾朝她?身后瞧了一眼,道:“我表哥可是住在此处?”
姜芜这才想起请人进屋,忙挪至一旁,恭声道:“此处乃我家老爷和公?子的住所,王爷他也经常过来——寇大人里面请。”
寇樾提着礼物?撩袍迈进院内,左右打?量了几?眼,径自?朝堂屋行去。
楚锦然听?见动静,从里屋走出,寇樾见了他,拱手道:“世叔。”
寇樾如今乃从一品枢密院指挥使,兼秦凤路经略安抚指挥使,执掌十数万兵马,饶是楚锦然在仕,也得毕恭毕敬地唤他一声“大人”。
此番得他一声“世叔”,想来是看在梁誉的面上,楚锦然回礼道:“寇大人折煞草民了。”
寇樾笑盈盈道:“世叔言重了,令郎乃我表哥之妻,小侄理当唤您一声世叔。”
客套一番后,两人相继落座,姜芜烧了一壶沸水,为寇樾点茶。
吃茶毕,寇樾道:“听?闻表嫂在眉州开了一家私塾,想必这会儿还在学堂罢。”
楚锦然道:“是。”
寇樾已然竭力与他套近乎了,可楚锦然还是一副疏离死板的姿态,令寇樾颇觉无趣,他又吃了半盅茶,转而笑向姜芜道:“你家王爷呢?”
姜芜应道:“王爷和公?子的婚期将近,这几?日都在忙着采买婚宴用?物?,估摸着就快回来了。”
半柱香后,梁誉携妻儿一同回家,见到寇樾,不由一怔:“你怎么来了?”
寇樾挑眉:“听?表哥这语气,好像不太欢迎我。”
梁誉知他是在打?趣,便没接茬,又道:“你是京官,无诏不得离京,此番来眉州莫非有公?务?”
“既是公?务,也是私事。”寇樾笑了笑,旋即向楚常欢拱手道,“见过表嫂。”
楚常欢亦拱手道:“寇大人有礼。”
寇樾瞧着他身旁的稚童,招手道:“晚晚,过来让表叔瞧瞧。”
晚晚抬头望向爹爹和父亲,得到应允后方举步而去,毕恭毕敬地揖了一礼:“见过表叔。”
“真乖。”寇樾笑呵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当年在河西时,你仅有半岁,没想到乍眼已这般大了,瞧着比我家那两个猢狲更伶俐更懂事。”
梁誉目注向他,问道:“瑾安,你此番到底因何?来到眉州?与你同行之人又是谁?”
京官外出事关?重大,且他又是枢密使,若无重任,圣上绝不会轻易放他离京。
寇樾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太后得知你要成婚了,特意从京城赶来吃喜酒,圣上担忧太后的安危,遂令我贴身保护。”
“既是贴身,此刻为何?不见太后?”梁誉蹙眉。
寇樾道:“太后便衣出行,无人知其身份,不过来蜀地后略有些水土不服,此刻正歇在客栈。”
楚锦然道:“客栈总归不安全,靖岩、阿欢,你们去把太后接过来,若太后不嫌弃,就让她?在敝舍落脚。”
于是寇樾领着楚常欢和梁誉前往客栈谒见了太后,经由梁誉一番劝导,太后方肯移驾楚家。
当年楚常欢离开汴京时,沈太后不过是个三十又六的妇人,如今年过四旬,即使容貌依旧美丽,可眼角却生出了几?条褶皱。
楚锦然欲向她?行礼,却被她?抬手制止了:“我与靖岩的母亲乃表亲姊妹,亦是闺中密友,与你当属亲家关?系,不必再行君臣之礼。”
楚锦然踟蹰几?息,僵硬地道:“是……”
沈太后淡淡一笑,又道:“姐姐走得早,姐夫亦战死疆场,所以我待靖岩这个孩子格外亲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视他如己?出。如今他要成亲了,却没有父母坐堂,我这个表姑理当履长辈之责,证其姻亲。”
梁誉虽然向圣上和太后禀明了他的亲事,却没想到太后竟不惜跋山涉水来到眉州,只?为坐堂证亲。
一时间,他心内莫名酸涩,亦感?动万分,当即拱手道:“侄儿谢过姑母。”
“自?家人,何?必言谢。”太后笑了笑,旋即看向晚晚。
楚常欢对晚晚道:“去拜见姑祖母。”
晚晚从未见过这位妇人,但见她?面容慈祥亲切,倒也不惧,揖礼道:“承凤拜见姑祖母。”
沈太后含笑把他拉入怀里,眼眶蓦地涌出了泪水,哽咽道:“你祖母若还活着,不知该有多高?兴……”
用?过午膳,太后便去客房歇息了,楚常欢和梁誉着手清算婚仪用?物?,少顷,楚常欢笑道:“太后倒真把你当亲骨肉来疼。”
梁誉道:“他也疼你。”
楚常欢轻叹一声,说:“当年太后得知你在兰州战死后,哭了整整两个日夜,后来我离京时携晚晚向她?辞行,太后抱着晚晚又是一阵痛哭。”他无奈一笑,复又道,“那时太后若说几?句挽留的话,兴许我就心软留在京城了。”
梁誉手中动作一顿,旋即放下红绸,轻轻揽住他的肩,柔声道:“太后仁慈,她?深知你留在京城会难受,所以才放你离去。”
楚常欢转身,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低语道:“你如今有太后撑腰,以后若是欺负我,谁替我做主啊?”
梁誉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欺负你?”
楚常欢冷哼道:“这可说不准。”
梁誉搂着他的腰,手臂微微发力,便将他抱了起来,轻放在桌案上,倾身问道:“你说的‘欺负’,莫非是指床笫之欢?”
楚常欢耳根一热,推他道:“我并无此意!”
梁誉轻笑一声,就势亲吻他的唇,一面吮-咬,一面道:“就算我真欺负了你,你也无处伸冤,这种事,太后不会管的。”
楚常欢被他吻得呼吸不畅,连声讨饶:“靖岩……不要,太后和寇樾都在这里,你别太放肆了。”
梁誉最?后用?齿尖摩了摩他的唇瓣,方依依不舍地放过他。
大婚前夕,又有一位旧友登门拜访。
李幼之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眼底的笑意更是炽烈。他向太后等人见了礼,方行至楚常欢身旁,拱手道:“王妃。”
楚常欢道:“你怎知我和靖岩在眉州?又从何?处知晓我们成婚之事?”
李幼之笑道:“机缘巧合罢。”
见他不愿祥说,楚常欢亦不再过问。
八月十二,良辰吉日。
由于此番婚仪从简,没有大操大办,所以晨间楚常欢照例带着孩子去私塾授课,正午回家后,方换上喜服,由着姜芜给他梳妆。
从前他从含芳园嫁入王府时,乃是以女子身份坐上了花轿,但今日不同了,婚书上写的是他和梁誉的名字,两人俱是男子,即便成亲也没有男女之分,所以姜芜并未准备太多饰品,只?为他戴上了梁誉提亲时相赠的金簪和金镯。
梳完发,姜芜看向棱花镜中的人,叹道:“公?子生得真好看。”
楚常欢笑道:“贫嘴。”
姜芜挑了一顶发冠,轻轻戴在他的头上,嘴里道:“我跟在公?子身边已有五年了,亲眼瞧见王爷是如何?沦陷的,公?子和王爷能有今日,道一句‘坎坷’并不为过。好在姻缘天定,无论?兜兜转转多少回,最?终还是会长相厮守。”
楚常欢回忆着过往,渐渐失了神,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吆喝,适才回过神来。
“吉时将至,新郎接亲咯!”寇樾的笑声莫名爽朗,似一阵清风飘入屋内。
楚常欢对着镜子梳理鬓发,又慌忙整理着衣襟,并问道:“姜芜,我今日怎的这般憔悴?”
姜芜道:“公?子貌若天仙,哪里憔悴了?快快去拜堂吧!”说罢拉着他起身,将他推向房门。
“咯吱”一声,房门被姜芜由内打?开,寇樾和李幼之不约而同地推了梁誉一把,身体陡然前倾,他下意识抬手,抱住了楚常欢。
“哎哟,还没拜堂呢,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寇樾起哄,“表哥,可莫要性急啊。”
梁誉哭笑不得,松开了楚常欢,转而牵着他的手朝堂屋走去。
沈太后与楚锦然早已坐在上首等候,而案上则另设辅国?将军梁佑夫妇及楚李氏的牌位。至酉时,梁安清了清嗓,朗声道:“吉时至——新人行礼!”
李幼之将彩缎系成的花结交给他二人,彼此牵巾入堂。
未几?,梁安又喝道:“伏以一团和气,两姓联姻,三生石上,夙缔良缘,今日礼成,福禄鸳鸯!”
“新人拜谢天地!一拜——”
楚常欢和梁誉牵着花结双双转身,拱手向门外一拜。
“再拜高?堂家神!二拜——”
两人再度转身,拜高?堂父母。
“夫妻对面,新人对拜!三拜——”
楚常欢看向梁誉,心跳骤然加快,两人目光相交,各自?噙笑,不约而同地对拜执礼。
梁安笑了笑,继续道:“礼成!送入洞房!”
姜芜手里提着一篮彩钱和彩果?,此刻众人纷纷涌来,掏出一把撒向新人,就连晚晚也凑热闹抓了一捧,用?力抛向空中。
仪毕,暮色将至,新人牵巾行去洞房,姜芜端来事先备好的合卺酒,斟了两盏,含笑呈给楚常欢和梁誉:“伏愿新人永结同好,瓜瓞绵长。”
楚常欢从枕头下方取出一串喜钱放入盘中,乃是她?的赏钱。
姜芜福身施礼,欣喜道:“谢过公?子!”
待两人饮毕合卺酒,姜芜便躬身退下了,屋内猝然变得沉寂。
楚常欢静静地坐在床沿,余光瞥向烛台上热烈燃烧的喜烛,心内顿时百感?交集。
梁誉侧首,察觉到他眼底的情绪,掌心覆住他紧贴膝盖的手,问道:“有心事?”
楚常欢摇了摇头,笑道:“大喜之日,我能有什么心事?”
梁誉沉吟不语,目光沉沉地凝视他。
楚常欢被这样的视线盯得面红耳赤,本能地往后挪去,却发现有什么硬朗的东西硌了他一下,遂用?手按了按,疑惑道:“这是何?物??”
揭开被褥一瞧,床上竟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以及莲子。
梁誉道:“早生贵子。”
楚常欢心口一热,赧然道:“我不生了。”
梁誉眼角噙笑,不置可否。
喜烛燃烧,焰苗雀跃,阖屋皆是馥郁的桂花香。
楚常欢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可今夜,他竟被身旁这个男人看得心猿意马,隐隐有几?分局促。
瞬息后,他豁然起身:“我……我去洗澡。”
还未来得及迈步,便被梁誉一把拽回,猛然跌进他的怀中:“穿喜服前已经沐了浴,你还想洗哪里?”
楚常欢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他苍白地解释道:“行礼时出了汗,我再去洗一洗。”
梁誉懒得与他啰嗦,当即将他压在铺满喜果?的床榻上,附耳道:“王妃,良宵难得,莫要辜负。”
楚常欢抿唇望着他,眸中柔情荡漾,却又楚楚可怜。
梁誉失笑,没好气地说:“从前不是夫妻时,咱们什么没做过?怎的今日成了真夫妻,你却对我百般设防,倒真像是我在欺负你。”
楚常欢道:“今时不同往日,何?必拿过去的事做文章?”说罢扣住梁誉的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轻而易举地将他推倒,展眼两人就已更换了位置。
他坐在梁誉身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他,用?腰间的流苏穗轻抚男人的眉眼:“王爷,今晚换我来伺候你罢。”
梁誉眸光一暗,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腰。
楚常欢登时按在他的臂膀上,佯装不悦:“王爷若不依我,以后咱们便分房睡。”
梁誉果?然卸了力,目光灼灼,似烈火烹油。
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但楚常欢此刻毫无惧意,他悠悠然解下腰间的束带,用?绳穗绑住梁誉的双手,并系了个死结。
偏厅内的喜宴还未散去,寇樾等人的欢笑声随着满院的桂花香飘入寝室,零零碎碎,欢畅惬然。
灯台上的烛焰竟也应景般跳跃了几?下,在楚常欢的脸上投下两片暗金色的光影。
那件苏锦蜀绣的喜袍不知何?时落在了榻前,朱红艳丽,如火如荼。
梁誉倚在床头,目注向伏于身前的美人。
他的衣襟仍旧齐整,甫一瞧去,倒是个端方儒雅的新郎。
可被楚常欢贴住的地方,却是狼藉如斯。
楚常欢轻轻拨开垂在颈侧的乌发,兰息轻促,朱唇翕启,一如春蚕食桑,绵绵未尽。
梁誉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被红穗紧缚的双手此刻早已泛出了筋蚺。
他被楚常欢严密地裹着,满腔热意,足以将灵魂融尽。
其势若杵,狞然怒狰,楚常欢每每咽进,便会泪流不止。
如此反复数次,仍吃不到珍馐,楚常欢生气地吐掉它,仰面看向梁誉。
因他方才吃了美味,唇上珠光淋漓,宛若施脂。一双星眸满含秋水,纵是无情也有情。
梁誉看得痴迷,俨然忘了自?己?还未得畅快,不等他开口,楚常欢已迈了腿,扶其势,径自?而坐。
凤屏鸳枕宿金铺,绮罗纤缕见肌肤。
霎时间,两人异口同声地呼出一口气。
待完全楔尽,楚常欢方呜咽着唤出梁誉的表字:“靖岩……”
朱红绳穗将梁誉绑得严严实实,令他挣脱不得,他气促地盯着这个妖精,应道:“嗯,我在。”
楚常欢微一后倾,反手撑在他的膝上,似柳絮般晃了几?下。
沾了泪珠的睫羽,此刻更显妖魅。
他温温吞吞、不紧不慢地玩,丝毫未见有半分“伺候”的诚意,反倒像是取;悦自?己?。
梁誉倏地绷紧了下颌,眼底骤然变得漆黑,宛若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潭,可吞噬万物?。
他沉声开口,命令道:“快一点。”
楚常欢撒娇道:“我不要。”
说罢,竟肆无忌惮地夹了两枚熟果?,当着男人的面,提将起来。
突如其来的爽利教他时断时续地申吟,甚至不忘故意逗梁誉,问道:“靖岩,你想吃吗?”
梁誉懒得同他废话,兀自?发劲儿,猛颠起来。
“啊!不——”楚常欢失声尖叫,转瞬便捂住了嘴,唯恐自?己?的呼声引来外面的宾客。
他用?力按住梁誉的腹部,语不成调地央求道:“靖、靖岩,别这么……呜……别这么快!”
方才被他肆意对待的熟果?已红得泣血,巍然耸立。
下一瞬,梁誉竟运气震碎了手腕上的红绳,穷凶极恶地抓住楚常欢,一口咬了下去。
“既然王妃邀我尝甘,本王岂有推拒之理?”他一面啜,一面掐住试图挣逃的人,竟颠得更甚了。
楚常欢泣不成声,羞恼地捶打?他的肩:“靖岩,快些停……呜……王爷!”
他的腿上,不知何?时被掐出了几?片玫痕。
楚常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自?幼习武,区区一根绳穗如何?捆得住他,顿时懊悔莫及,讨好般抱紧他:“夫君,我的好夫君,你饶了我罢。”
梁誉气定神闲地笑了一声:“新婚之夜,你就是这样伺候夫君的?”
楚常欢哭着说道:“夫君,我错了,你停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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