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长东by逐柳天司 CP

作者:逐柳天司  录入:12-26

他三姐倒是结婚生子了,不过嫁去的南半球,生了个混血姑娘,四姐的话,他也不清楚,好像是留在国外发展了。
“林术择。”小孩口齿清晰道,“舅舅你的枪和飞机在哪里呀!”
但林长东又是一愣,“舅舅没听清楚,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林,术,择。”他外甥一字一顿认真回复他说。
林长东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舅舅,他舅舅摇摇头就先走了,他不解再问小孩:“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嗯……”林术择挤着眉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只能猜测说:“谭…校长?”
林长东先是被逗笑,接着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大姐和姐夫离婚了还是怎么的呢,等等,孩子怎么会姓……
林长东又是一阵说不出话来的难受,他希望这都是自己多想了。
进到主楼里后,林术择立马就从他怀里蹦了下来,他跑着向前冲去叫喊说:“爸爸妈妈外公外婆!舅舅回来了!”
林长东被这句天真又兴奋的话捅得心口抽痛,他垂着头,不敢看前方,像爬着那样慢的艰难挪步到客厅中央。
他先扫了错落站在四周的几位姐姐姐夫以及家仆们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主沙发上的那对老两口身上。
林长东很难接受这是他的父母,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是两棵可以“只手遮天”的苍天巨树,现在成怎么两棵紧挨着支力的枯木了……
走近过去,膝盖一屈落在地上,他喉管发晃一样,说话颤声抖音的:“爸…妈,我,回来了……”
然而这两口子没听见他的声音一样,仍是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林长东轻晃一下他母亲的膝盖,着急又小声的哭声不像哭声更像恳求:“妈妈,我是长东…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你才知道回来!”先忍不住哭吼出声的是林老板,他猛踢了跪在膝前的儿子一脚,“你怎么不等我们都进土里了再回来!”
林长东被踹倒在地,他嘴角一抖,酸楚直涌鼻腔再灌进眼眶最后疯涌而出,但他无力倒地不足三秒,他母亲马上就下来将他抱了起来,并慌慌忙忙给他拍身上的鞋底印。
她一边拍一边掉眼泪,歇斯底里得像精神失常那样说:“你还打他!你还打他!再打又没了又没了!以后谁也不准打他…!谁也不准打我的长东了!”
林老板也是突然醒悟那样慌张的也跪到地上,他从外抱住紧紧相拥妻儿,懊恼不已哭错说:“不打了不打了!再也不打了……错也不打了,错也不打了……”
【??作者有话说】
大概会在七十五章左右完结,反正在圣诞节之前应该会完结的。

第57章 度蜜月
“后天就走?!”蓝卉刚刚收起眼泪没多久,一听到儿子马上又要离开的消息就又揣眼泪了。
林长东夹在父母中间,他嗯了一声,老实解释:“队里只给我批了一周的假。”
“那...”林老板看向一旁的小舅子,“不能让你舅舅给你再放几天吗?”
林长东还没说话,他舅舅就先答了:“哼,他现在哪里还归我管,早就跑北边去了,高低还是个连长了。”
“那都这样了还不能自己给自己批假吗?那你舅舅又可以?”
“舅舅都什么职务了,哪里是我能比的,我这个是层层管理的,什么都得走程序。”林长东遗憾说,“主要是开年事多,等闲了也是能请长假的,到时候……”
“那你什么时候复员?”三姐林湘竹心直口快直接把大家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长东将手从母亲手中抽出来挠了挠头,有点难答:“这个,不好说,可能过几年吧。”
“过几年?!”林老板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今年不能退吗!一直呆在里面算什么事?!”
“这事比较复杂,不是说退就退的,我现在是在役职业化了,跟以前不一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姐夫润了润嗓子,尽可能隐晦表达说:“那你……这次回来,自己一个人回去?”
林长东一开始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等他弄明白了,也没敢马上实话实说,而是先试探了一下:“那边家属院还没启用,得等过阵子。”
“哦。”
林长东用余光留意了一下左右两位父母的脸色,这两人似乎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表情也很平淡,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他和姐夫在说什么。
“过阵子我会回来接他的,到时候请个长假回来住几天。”林长东又大胆补充说,“可能五六月份吧。”
这下他母亲终于开口了,不过说的另有其他事:“那人家能去,我们不能去探望你了?”
“能,能啊。”林长东说,“申请一下就行了。”
“那还差不多。”
林长东暗暗松了心,原本他都做好再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结果大家似乎并没有多在乎那件事了,不过这也不排除是短时的宽容。
不过在林长东解释这无声无息的三年原委时,他父母又再度情绪泛滥了,两口子痛心疾首哭着骂他狠心,与此同时他们又很后悔:“只要你还活着,你说什么我们能不答应吗,不就接受一个男的,难道有你的命重要吗!”
“所以我早就说了,你们当年就是把事做得太绝,不然长东能躲三年吗。”大姐这下还是站在了弟弟这边。
今天也才初三,还算在过年,因为林长东的归家,这个山庄时隔多年终于又有一点过年应该有的样子。
洪管家也还在,不过他年纪大了,明年打算回家养老去了,林长东让他别走,说是自己养他老,管家欣慰笑了,他说林长东不在这十年比往前伺候他的十几年都要辛苦。
林长东这天中午就亲自帮他母亲把头发染成了黑色,然后又去墓园拜了他奶奶,他奶奶是在他入伍后第三年走的,三姐说当时大家瞒住了她送去省会跟大姐住了,也就没让老人家知道他牺牲的事,一直到老人家离开也没有知道这事。
从墓园回来后,林长东还去找了袁宝,但是没找着人,听说是去外地打工了,也结婚了好像。
晚上季枫过来他们家吃了个团圆饭,两人也是十年没见了,一时感慨话多得说都说不完,唯独林长东说感谢他这么多年对流玉的照顾,季枫就磕巴得直往嘴里灌酒不敢接话一点。
林长东喝了个半醉时,他大姐夫过来插了座,说是有话要和长东单独聊聊,季枫干脆也就先回去了。
“姐夫,有什么事吗。”林长东脑子还清醒着,但是身体已经有点软了。
大姐夫也不跟他卖关子,很直接就问了:“你是不能复员还是故意留队的?”
“……”林长东拿起水杯喝了口温水,决策两秒钟后选择了如实回答:“一开始算是故意的吧。”
“像舅舅一样?一辈子呆在里面?”
“应该……不会。”
大姐夫这时又不说话了,他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添了酒,抿一口后,嘴里的话题跳跃得很突然就变成了:“长东,不要把家人当敌人,爸妈这些年也不好过,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就不说了。”
林长东没话可接,他愧疚的嗯了一声作为答复,过了一会儿又没忍住问:“姐夫,小择为什么没跟你姓。”
大姐夫看着酒杯淡淡的笑了笑,他已经六十了,虽然人还不是显得特别老态,但脸上也没了当年的精神。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说:“我跟你大姐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一儿半女,你姐早就把你当自己孩子养了,现在呢虽然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我们又老了,抱着他出去,别人都以为这是我跟你姐的孙子…按理来说,要是放在以前,我也不会让你姐要这个孩子,但是你姐说林家和你需要,得给林家留个香火,我也没办法,我们顶多也就能再养他个二十来年,到时候我跟你姐走了,你不膈应,过继给你当自己儿子也一样,虽然我跟你姐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是有些观念啊,越老反而越固化,你这辈子怕是也不会有个一儿半女了,就当是我们给你养着,给你留个后,以后爸妈走了,我们也走了,还有个孩子给你送终也好……放心吧,你的东西都还是你的谁也不会抢,以后,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人好好活着就行。”
这一晚林长东想了很多,越想越不能接受时间的流逝之快,他很后悔也很无奈,他不想再缺席家人恋人的生活了。
林长东多拖延了一天特意陪了家人,后面是连夜赶回队的,他人刚刚到队里休息没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让他去团办室一趟。
去的路上,林长东做了个决定,他想提前复员,最好是年底或者明年,他现在迫切的想和家人爱人守在一起,有了这短短一周的温情对比,他才发觉,这十年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孤独了。
“连长好。”
林长东点头,给大门口的哨兵回了个礼,他收拾好心情,敲下了团长办公室的门。
“进。”
林长东推门而入,“有什么事吗团长。”
“坐下吧。”团长抬头看了他一眼,等人坐下后,他拿出一张文件推过去说:“团部重新做了决策,把我们902团重新做了改编,把原来的七个连队再缩成了六个,本来今年开始应该让你接手二连侦察连的,但是师部上面下来了一个侦查方面的提干精英,你呢就去三连吧。”
林长东拿起文件看了看,又轻轻放下,团长看他没吱声,就问:“你对这个调动不满?”
“不是。”
林长东不知道怎么说,该怎么说,能不能说,可是现在不说怕是以后更难说,他不太敢看团长的眼睛,解释:“团长,我……明年有可能能复员吗,或者后年…也行。”
团长果然脸色变了,但是是变得充满打量性,他轻笑一声,问:“怎么,回家一趟公子哥病又犯了,想回去继承家业了?”
“不是。”林长东抓着自己膝盖上的布料,垂着头,“就是想陪陪爱人和家人。”
团长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身体往椅背一靠,他盯着前人,语气不自觉加重反问对方:“你知道去年年底,全团才升了几个中校吗。”
“不清楚。”林长东更加不敢抬头了。
“这种和平年代,大部分人熬到中校基本也就止步了,更不用说三十岁都没有的中校,跟你同年上来的,你自己去打听打听,有谁像你校官晋升这么快的?”
“……”
“要是放在原团部,你能这么升别人不诟病是靠你舅舅都不可能,我知道你有今天跟你努力脱不了关系,但没有902的栽培你想都别想,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敢给老子说这种话,我看你是少爷病又犯了!”
“真不是,团长我……”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团长气得站起来走了两步,“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照你这个速度,再过个十年最差高低也是个政l委了,放着这么宽的大路不走,你说你在想什么?复员回去转业当个小科员还是拿个几十万回去过日子?你家还差这点钱?”
“那我舅舅说…”
“别和我扯你舅舅是军长!现在902还不归他管!更何况你舅舅还这么托举你!你要是以后肩上不带穗你都对不起他你知不知道!”
林长东被骂得哑口无言,已经完全不敢吱声了。
“当时是你自己要来902你没话说吧,现在你当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这是自我毁灭!是精神放逐!你懂不懂!”
“……”
“行了!没事少跟我提这些事,回去吧!”
“是……”林长东缓缓起身朝对方敬了个礼,然后丧着脸离开了。
几天后的元宵这晚,团政委又来找他谈了话,他也如实交代了原因,对方听完就说可以支持他的爱人在这边安家落户,但林长东也拒绝了,他不想让张流玉再给他妥协或者做不舒服的尝试了,更何况就算是在这边落户,两人一样要离个上百公里,照样聚少离多。
“朱团长那么骂你也是为你好,他不器重你也不会那么激动,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先不说我们902刚刚成立缺少人手,长东啊,你还这么年轻,不该把这里当做过渡人生的跳板而已啊,你应该看到你天生就适合这里啊,总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长东独自坐在草地上,望着前方又唱又跳的一群人苦闷的喝光了半瓶酒,他仰躺倒在地上,看着无垠的天幕,长叹了口气。
千算万算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脚上的最后一个镣铐……竟然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不过此后林长东也没有再吭这个声,日子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这忙起来时间也走得很快,他短暂的又沉浸到繁忙的带队工作去了。
唯一能给他慰籍的应该是他拥有了通话自由权,现在他几乎每天都会跟张流玉打电话,不过这电话越是打得频繁,他就越想得要紧,张流玉说什么粘糊话都不带犹豫的,五句话里带四个老公,有时候夜里聊深了更是难熬,他就是想说点什么过分粗俗话还得忍着,毕竟通话内容是被监控着的,通话是自由了言论还得谨慎,给他憋得真是一身火。
三月下旬,林长东带连队参加了一次突发的野外演习,演习周期长达半个月,这期间张流玉联系不上他,等他演习结束回来再想报备解释时,对方已经气得不肯说话了。
林长东一说自己错了,张流玉就说他没错,他都理解,不过这通电话还是在一种相当郁闷的语境里结束了。
第二天下队回来,林长东打算和张流玉说说,说他争取到了个小长假,下周就能回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回去打电话,就有人截住了他,说是有外部电话来找他。
林长东过去一接,电话是何权青打电话来,对方说师父病倒了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现在他们人正在北京的医院里,师父的心肺功能衰竭很严重,不治不行,他想拿自己给的那笔创业投资费先给师父垫医药费,所以打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林长东了解清楚后让对方先等一等,然后他马上去打了临时请假报告,又联系了军区医院那边提前做好准备,打点好准备工作以后,第二天上午在出队前,他才给何权青拨电话说自己晚上到京,他过去把师父接过来这边治疗。
他到北京时,师父人看着清醒,但依旧需要间歇性供氧,情况确实危险得不行,包括师父前阵子的种种病态,也都是他心肺功能衰竭导致的,林长东怕师父耗不住,当晚就把师父打包带回军区了。
他们上飞机时差不多九点,而此时的张流玉还在等林长东今天的电话,他本以为今天要等不到时,何权青却发一堆消息来。
他点开那个企鹅软件一看才发现是群消息,何权青一连发了七八条消息,说是师父现在已经被四哥接去了军区,不过由于何权青这人嘴笨说话有点歧义,导致群聊画风走歪了。
祝:哟,师父在北京还没玩够,还要上内蒙啊?[点赞]
梁:内蒙高不高反啊,别让师父玩过头了。[偷笑]
何:不是,你们误会了[大哭]
何:三哥,四哥叫你过去一起!
祝:哟,原来是要度蜜月,啧啧啧,还要找这么多借口,也是难为师父了。[惊讶]
梁:把师父带过去该不会是要在那边偷偷给你俩证婚吧?[大拇指]
祝:好手段[大拇指]
张流玉刷着长达三页的调侃内容,最后恼羞成怒回了一句过去说:
木木弓长:我才不去旅游。
祝:现在说这种,怕是明晚都要睡到草原上了。[阴险]@木木弓长
发完这条消息,一直在群里潜水的二哥刚好从楼上回来,他过来就直接线下调侃张流玉:“真不去?”
“不去。”张流玉心想林长东要是真想他去怎么不自己来问呢,而且今天还一直不给他打电话。
没过三分钟,群里又是轰炸式的满屏新消息,不过这会儿话题沉重了很多,因为何权青解释清楚师父是病倒了被四哥接过去治病而已。
二哥消息还没看完,身边的张流玉嗖的就起身了,他问:“怎么了。”
张流玉脚步声哒哒哒的跑上楼,他语气凝重但又难掩兴奋的说:“去收拾行李!”
【??作者有话说】
是真的度蜜月去了??????

第58章 笨笨
第二天一早是二哥送张流玉出门的,后面当天又周转去省会坐的飞机,第二天上午才飞内蒙。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一出航站楼冷得人直打哆嗦,张流玉蹲在地上开了机,准备给林长东打个电话说自己到了,结果眼前突然一黑,他整个人被什么东西罩住了。
他慌忙站起来,笼在他身上的东西也就掉了下去,还好,只是一件军大衣。
而林长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身后了,他嘿嘿一笑,又把大衣给他披回肩上,“小萝卜蹲。”
张流玉立马扑进对方怀里,他把脸埋进对方胸前,翘着嘴哼了一声,脸上的欣喜隐隐就要漫出来,“你大萝卜。”
“穿这么少,这里要比家里那边冷多了。”林长东迫不及待亲了对方冰凉凉的脸蛋一口,又给对方戴上自己的防风帽,“先回去,回去再说。”
“嗯!”张流玉撒开对方的身体,但又立马抱住林长东的一只胳膊,“师父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了,你想先过去还是休息?”
“先去医院。”张流玉把头也靠在对方肩臂上,真是奇怪了,下飞机之前他可是还在生气,这会儿火气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是这儿的风太冷了给吹凉了。
林长东自己开了车来,因为从机场这边过去军区医院还有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路程,这么晚了只能自己开车往返。
去的路上林长东给张流玉买了东西在车上吃,吃完他又小睡了一下,奔波两天了他还没怎么休息过,这夜深了不免会犯困。
到医院时已经是后半夜,张流玉困懵懵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病床上了,他惶急坐起下了床,一拨开前方的帘子,发现帘子背后还有一张病床,此时师父就躺在病床上睡着。
“醒了?”林长东就坐在师父床边上。
张流玉点点头,又揉揉眼睛,低声道:“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刚到不久就不叫了。”林长东截住对方的腰,让人坐了下来,他揉了揉张流玉的脸,“饿了还是渴了?”
张流玉摇摇头,他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忧心不已:“不困了,我看师父,师父怎么样了。”
林长东把人带回了那张空病床上坐下,免得说话吵到师父睡觉,他从一旁柜子里拿出几张报告,解释说师父这个是陈年慢性病了,不过之前没有检查出来而已,虽然不能完全根治,毕竟师父年纪已经摆在这了,但是慢慢疗养的话,好转情况还是很大的。
“那要治多久才好。”张流玉担心问。
“可能三五个月吧。”林长东也是估算而已,“总之应该越久越好,得观察的,然后……流玉你也别急着回去了,在这陪陪师父吧。”
张流玉说好,又把自己窝进对方怀里,他有点害怕:“长东,你要让师父好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林长东轻拍怀中人的背,反复低喃安慰:“我会让师父好起来的。”
张流玉安心了许多,他掌心轻抚对方胸口上的胸标,单纯肯定道:“长东…你好厉害。”
林长东忍俊不禁,他嗯了一声表示认可,“再睡一下好吗,我哄你睡。”
“嗯!”张流玉说完又有点后悔,“我睡醒了你是不是就回去了?”
“不回去。”林长东把人塞进床里,又关了灯,他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和鞋子也钻进床里,“我请了假。”
这病床有点窄,也就刚刚够塞两个人的程度,张流玉尽可能把自己嵌进对方怀里,免得掉下床去,林长东叫他快睡,他一直说好,但是眼睛都没闭上,就直勾勾的盯着林长东看。
“干什么不睡觉。”林长东笑盈盈的用悄悄话问他。
张流玉立马闭上了眼睛,但短短两秒钟后又睁开了,昏暗的空间里他眼睛亮汪汪的,看着就高兴得不得了,他脸热热的,心暖暖的也用悄悄话说:“长东,我好想你啊。”
林长东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他换了个抱姿将人搂得更紧,又问:“不是在电话里说再也不理我了?”
“因为我在生气。”张流玉理直气壮的,他被搂得气都不顺了就安心踏实,话也就说得软了点:“但是我生气我也会想你的。”
林长东连连亲了他脑袋几下,“笨笨。”
这边天亮要更早一点,林长东五点多就起来了,他去看了师父,师父情况还挺稳定,不久后医生就来给师父做了晨检,张流玉是做晨检时醒的。
随后医生又拿了治疗方案出来,方案内容基本都向仪器疗养方式靠拢,林长东觉得没问题,就同意了马上开展第一期治疗。
医生走后早饭也送来了,不过这边伙食跟南边有些许差异,师父和张流玉都不怎么吃得惯,只勉强吃了个半饱。
上午他们先是给师父换去了对应的疗养病房,林长东又带张流玉去看了医院外的住所,医院人来人往的,一直住在病房里也不舒服,所以他给张流玉找了个公寓落脚休息,有空时也可以自己做饭吃。
但张流玉却说不想出来住,他要在医院陪师父,而且现在师父又离不开人照顾,他不放心让护工照顾。
林长东说不过对方,就只能按着对方的意思来了。
这两天事挺多的,主要是忙在师父的前期治疗不太顺利,实在难顶的时候,师父就在那里唉声叹气说:“你们不用管我了,我就是日子够了才这样的,你们就让我去找你们师叔吧。”
“你找师叔干嘛,他想不想见你还不一定呢。”林长东一听师父这么说就来气。
师父说不过林长东,每说一次就挨林长东训一次。
林长东训他也不是全无理由,起因还是在早两年的时候师父就不太舒服了,张流玉带他去医院检查,他还不乐意检查,药也不乐意吃,非说是自己年纪大了快死了才这么难受的,要不是跟着何权青的上北京看人家相好这一趟突然倒下在大医院里深度检查出来了,怕是真到出事那天,他们估计都还被师父的那套胡说八道蒙在鼓里。
师父也挺郁闷的,在北京被老七说了一顿就算了,来这里还被老四和老三轮流说……这群毛头也真是年纪大了都敢指点上他来了。
不过师父也就敢在心里自己发闷气,又用枕头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他说是不敢说出来的,免得又被这两人抓着自己不肯看医生那事做文章。
而且老三老四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比什么都厉害,他现在年老体弱的,哪里还说得过他们两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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