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by黄金圣斗士

作者:黄金圣斗士  录入:12-27

“……”时钦斜迟砚一眼,“你眼里怎么没活呢?赶紧扫啊,在家知道干,来我干妈家就不知道干了?逮着机会你就欺压我。”
迟砚说不过那张叽叽喳喳还爱乱扣帽子的嘴,拿起门边角落里的笤帚和簸箕,默默扫起了地,时钦在边上指手画脚地指挥他。
“老公,角落也扫干净点,这屋子特容易积灰。”
地才扫到一半,赵萍又从厨房快步出来拦住迟砚,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干活,一边摆手一边比划,让他去坐着休息。
迟砚抬腕看了眼表,八点半了,明天中午的航班时间紧,今晚得带时钦去剪个头发。时钦拗不过勤快的赵萍,见迟砚在看时间,估摸闷葫芦着急回家收拾行李,便和赵萍道了别。
谁知出门后才知道,闷葫芦是着急带他去理发。
两人穿过巷子,路过巷口的理发店时,时钦突然拽住迟砚,抬着下巴指了指空荡荡的店面:“我干妈带我来过,剪一次才十块钱,正好没人,走。”
迟砚被时钦半拖半拉,拽进了店。
这种老理发店主要做街坊生意,迟砚仔细打量了下时钦的发型,客气地对理发大娘说:“麻烦别剪太短,按他现在的头型剪短三厘米,刘海打薄些,眉毛露出来。”
时钦刚躺下准备洗头,听迟砚一口气讲那么多话,都惊了:“是我剪头还是你剪头啊?”
大娘对时钦有印象,笑着搭话:“这是你哥啊?”
“……”时钦盯着迟砚,“不是,是我高中同学,正好在北城遇上了。他就是话多,什么都喜欢说两句。”
迟砚也盯着时钦,没说话。
最后按迟砚的要求,时钦剪了个清爽利落的发型。原先头发偏长带点阴柔的气质,这会儿活脱脱一个阳光大学生,朝气蓬勃的样子。
他对着镜子拨了拨刘海,相当满意:“大娘,以后我剪头就认准你了,真帅。”
“好好好,你这孩子长得就俊,剪成啥样都精神!”大娘又贴心提醒,“回去记得洗个澡啊,脖子后头还有点头发渣子没清干净呢。”
“好嘞!”时钦正要掏钱,就见迟砚拿出手机,扫完码付了账。
两人又并肩走进夜色。
时钦前后望了望,巷子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当即耍赖似的往迟砚背上扑。架不住晚饭吃太饱,肚子被顶得难受,在迟砚背上没待几秒就哼哼着要下来。
“操,吃多了怎么有点恶心呢?”
他抬手要往自己羽绒服兜里揣,手腕就被迟砚自然攥住,紧接着五指被穿过,牢牢扣住,一并揣进了迟砚热乎的大衣口袋里。
迟砚放慢脚步陪着时钦走,叮嘱他:“以后晚上别吃太多。”
“之前吃这么多都没事啊,比你那吊东西进来还顶得慌。”时钦只好自己慢悠悠往前走,“正好散散步,就当消食了,别影响正经事,你昨晚没回来,今天得补给我。”
迟砚:“……”
一回到家,时钦就积极地帮迟砚收拾行李,结果弄得乱七八糟,反被迟砚撵去浴室泡澡。他在浴池里催了几次不见人来,索性光着脚,带着一身水汽杀进衣帽间,拽着迟砚要一起泡,那点小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等迟砚帮他把发茬仔细冲洗干净,时钦光溜溜地往床上一躺,满心以为能痛快一场,哪知迟砚洗完澡出来,直接关了灯,上床把他揽进怀里抱着,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只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跟他说:“睡觉。”
睡觉?!
时钦:“你睡觉了?”
迟砚:“嗯。”
时钦:“……”
迟砚一阖眼,脑中便不受控制地闪过时钦哭着求饶的画面。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将整个瘦弱的身体牢牢圈在怀里。有些话已到嘴边,终究还是被心疼压了回去。
连沈维那样亲近的兄弟,时钦都绝口不提。那段经历对他而言,是道不愿被人触碰的伤疤。
这傻子当时得多无助,多害怕,给自己戴上“杀人犯”的帽子,躲躲藏藏熬过这么多年。
迟砚心口发紧,一阵一阵地闷痛,他后悔自己那无意义的克制,甚至坚持了七年,如果早一点发现……
“操,勒得我喘不过气,又跟我装逼了是不是?想干就直说。”
迟砚只想把时钦护在怀里,他抬手轻轻抚过时钦柔软的发顶,轻声哄他:“别乱动,好好睡。”
“……”时钦憋了憋,这闷葫芦才一晚上没回来,怎么就好像遁入空门了?他从迟砚颈窝里抬起脸,不爽地埋怨,“你今天去是参加订婚宴,还是上西天取经了啊?唐僧到了女儿国还差点没把持住,你比他牛逼。”
过了许久,时钦在黑暗中,听见迟砚低声问他:“时钦,喜欢跟我做.爱吗。”
“……”操!时钦脸上猛地一热,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欲求不满的急色鬼。
妈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爱做不做!他就烦迟砚这副假正经的装逼样,使劲挣出怀抱,翻身背对他,嘴里骂骂咧咧:“谁他妈喜欢啊?还不是你老缠着我?不做拉倒,我睡了,明天要上班。别挨着我。”
听着时钦又急又乱的呼吸,迟砚手臂一收,轻松将人捞回了怀里。

这爱,最后也没做成。
但天一亮,时钦又是一副神清气爽的美滋滋德行。迟砚将他抱到腿上,亲手喂他吃早饭,他也毫不扭捏,舒舒服服窝进人怀里,乐得享受这份伺候。
等车在园区西门的老槐树下停稳,时钦解开安全带,下车前扭头盯着迟砚看了又看。
想到这闷葫芦要出国一周,那么久,他忽然探过身,手臂一勾环住迟砚后颈往自己这边带,在对方唇上连啄了两口,眼底闪着笑,大方地说:“奖励你的,忙去吧!”
车门合上。
后视镜里映出时钦裹得厚实的背影。迟砚静静看着,每天早晨他给时钦备好衣服,时钦总要自己再加一件,跟他说怕冷。他知道,时钦其实是怕生病,病了不敢去医院,买药都成了奢侈。
微跛的步子让那身影显得笨拙,再找不见当年篮球场上肆意奔跑的模样,个头不高还拼命抢球,硬生生把球扣进篮筐,引得场边那位女朋友跳起来为他欢呼。
时钦一路哼着歌往东门值班室去,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心里还在回味昨晚那快活赛神仙的滋味。死闷葫芦可真会来事,嗦得他骨头都快酥了,还把他那东西全吞了,有够变态的。吞就吞了吧,缠上来非他妈要亲嘴,操他大爷的!时钦咂了咂嘴,随手一摸裤兜,掏出迟砚出门前帮他揣进去的薄荷糖,捻开糖盒盖子,仰头往嘴里倒了两粒。
他没耐心含,“咔滋”一口嚼碎,清凉的薄荷味直窜脑门,昨晚那带劲的吻又闯进脑子。想不起具体亲了多久,只记得后来迷迷糊糊被亲到睡着,在梦里那死闷葫芦也没放过他,越来越变态,嘴跑他身上个没完,操……
冷风迎面一吹,时钦只觉得脸滚烫滚烫的。他慌忙揣回糖盒,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想臭骂迟砚两句解解臊,一句“你大爷”刚敲出来,又觉得自己这行为纯属有病,闷葫芦在开车呢。
“大爷的。”他看了眼聊天框上方的备注“渣男”,默默改回原来的,揣好手机,顶着风向值班室赶。
熬了一上午,一到饭点,时钦准时离开岗亭,去写字楼底下接赵萍。
赵萍中午有公司给订的盒饭,两荤三素加一汤,却每天额外带一份自己早上起来现做的,加热好后从写字楼拎下来,到西门岗亭陪干儿子一起吃。
不知道今天中午又有什么好吃的,时钦脚步轻快,刚掏出手机,就那么巧,迟砚的微信消息正好发来,他点进去,只有四个字:【准备登机。】
后天就是周末,时钦这会儿倒没惦记房子,又回味上昨晚那快活赛神仙的滋味,打字都透着股黏糊的撒娇劲:【老公,周末别忘了安排人啊,做不到你就飞回来认错】
周末赵萍休息,他又接着敲了句:【我同事张洋走了,我还得继续顶班,你不在谁给我点外卖?】
回复来得很快。
老公:【凌默休假结束了,今天开始接送你,想吃什么缺什么,直接跟他说。】
“……”操,谈个项目有这么忙?
能跑去美国合作,应该是大项目吧。时钦抓紧时间问了一嘴:【老公,是不是会很忙?】
老公:【嗯。】
老公:【乖一点,别抽烟。】
时钦先甩过去一个怒扇狗头的搞怪表情包,再回怼:【你怎么不乖一点,别管我?】
老公:【听话。】
时钦:【你大爷的,天天就知道管我。我没买烟,抽个屁啊?不说了,我干妈下来了】
老公:【嗯。】
时钦本以为迟砚说的“一周”,就是实实在在的七天。
周末,凌默带他和赵萍去看房。赵萍被精装修的高档住宅区吓得不轻,在样板间里转了几圈后,坚决不同意名字写她的,只竖着大拇指夸时钦了不起。
时钦心里憋得难受,多想对赵萍坦白自己算是个黑户,又怕她追问下去。他受不了再对她撒谎,好几次,想说出那个被他埋藏多年的真实姓名。可他能说吗?一个捅死过人,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在逃犯,他的人生早就烂透了。
这样的真相,只会把真心对他好的人吓得远远躲开。
买房的事无奈搁置,时钦私下来回琢磨,甚至去考虑赵萍或许能接受的老破小,可北城地段稍好的老破小也不便宜。他拿不定主意,满心盼着等迟砚回来商量。
然而整整一周过去,迟砚没有回来。
时钦急脾气,根本忍不了。他给迟砚发了好几条微信,每条都隔很久才收到回复,而且极其简短,死闷葫芦要么说在忙,要么用一句“乖一点”来搪塞他,仗着有时差对他爱答不理。沈维那边的项目又出了点状况,跟他说要推迟一周回来。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忙?时钦坐在岗亭里,对着手机直发愣。得亏保安队缺人,他也算有点屁事忙活,虽然挣得不多。
他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就钻影音室里打发时间。唯一麻烦的只有洗衣服,在凌默的指导下,时钦终于学会了使用洗衣房的三台洗衣机,衣裤、袜子和内裤全要分开洗。
结果才坚持两天,他就烦得不行,发微信把说话不算话的某个闷葫芦一通臭骂,最后干脆扔一块儿洗,就内裤自己手搓,倒也勉强能把自己照顾好。
入冬后的北城,气温一路骤降。
这天冻得时钦开始犯懒,变得嗜睡,头两天他还能兴致勃勃地给迟砚发微信骂两句,后来懒得费口舌,爱他妈谁谁吧,死闷葫芦有种一辈子别回来!
他气得报复性消费,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全找凌默代购,陆陆续续给赵萍添了不少东西,厚实挡风被、保暖四件套和冬装,各种生活用品和护肤品。
下了班他就去赵萍家蹭饭,顺便给她做思想工作,反正一个人回家也是无聊得慌。
这天晚上也不例外,时钦吃完饭从赵萍家一出来,就见凌默杵在门外,跟柱子似的。
他慢悠悠跟着凌默,揣进羽绒服兜里的手掐指一算,操,那闷葫芦出差整好两周,算上明天就他妈半个月了。
“凌默。”时钦觉得这阵子跟凌默混得还行,随口打听起来,“你们迟总这次去美国到底谈的什么大项目?我看网上都没消息,搞得挺神秘啊。”
迟砚这趟出国的时间,远超凌默预料。以往迟砚解决麻烦都干净利落,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这次足以说明,迟砚冷静得超乎寻常,为了时钦的未来,在慎重地布局考虑。
毁掉一个人,死亡反倒是最痛快的解脱。真正的折磨,是让那个人在无望中慢慢烂下去。而这些隐情,凌默自然不可能告诉时钦,只公式化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时钦:“……”
不死心,时钦又问:“他平时给你发微信么?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凌默:“没有。”
时钦:“……”
一跟这眼镜男提起闷葫芦,就他妈对牛弹琴。时钦索性闭嘴,直到上车暖和起来,心情稍有好转。他让凌默放歌,谁知响起的竟是《圣母颂》。
气得时钦当场叫停:“切了,谁要听这个啊!”
凌默切成热闹的广播。
“……”时钦彻底无语,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拇指在屏幕上敲得噼里啪啦。
刚打出一行字,一股恶心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他赶紧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凑过去透气。吹着灌进来的冷风,时钦又对自己无语,妈的,怎么还晕车了?
这一犯恶心,连看手机都难受,他靠着车门吹了会儿冷风,才慢慢缓过来。
凌默从后视镜注意到时钦的状态,询问:“是不是太热了?”
时钦不想说话,直接没搭理。
车开到住宅区地库,凌默陪着时钦上楼,确认他顺利进门后才回到车上。车驶出地库还不到两公里,时钦的微信消息来了,催着他帮忙买药。
迟砚离开前有过交代,得时刻留意时钦的状况。凌默不能怠慢,当即靠边停车,礼貌又详细地询问他胃部不适的具体症状。
凌默:【不建议乱吃药,我现在掉头过去。】
凌默:【你目前感觉怎么样?】
“操……”时钦盯着凌默发来的多条消息,一股火就拱了上来,恨屋及乌地暗骂起来,真是仆随主样,一个管天管地,一个问东问西,他妈的。
回了句“别来”,他扔开手机,浑身没劲地陷进沙发。时钦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总一阵一阵地犯恶心,看样子不是晕车的问题。
明明吃得很健康,都是赵萍做的家常菜,可回来没一会儿,他胃里就翻江倒海,把晚上吃的番茄疙瘩汤全吐了个干净,现在嗓子里又酸又辣,灼得难受。
身体越不舒服,时钦心里越委屈,对迟迟不回来的迟砚也越恨。他摸索着拿起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窗口,气急败坏地发起了视频通话。
迟砚没接,他就一遍遍不停地打,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在谈正事。
一连打到第五遍,视频终于接通。画面晃动了一下,立刻露出一片挂着水珠的结实胸肌,随即镜头向上,时钦看见迟砚被打湿的头发和棺材脸,瞬间急眼,扯着发疼的嗓子质问:“你在干什么?美国现在是上午吧?你他妈上午洗什么澡啊?!”
见时钦眼眶微红,一副要哭的委屈样,迟砚扔开擦湿发的毛巾,已经有飞回北城的冲动。他克制地坐下来,看着时钦,哄他说:“晚点开会,收拾下。受委屈了?”
时钦一点没消气,依旧瞪着屏幕里的人。隔了好几秒,才委屈巴巴地喊了声:“老公……”然后是一连串地抱怨,又撒娇告状,“我好难受啊,浑身没劲起不来,你也不回来帮我洗澡,我让你助理买药,他还问东问西,不给我买,妈的烦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后天回去。”迟砚看着屏幕里时钦蔫蔫的样子,眉眼耷拉着,眼眶里有水光,招人心疼又招人生气。他眉头微蹙,声音却温下来,“哪里难受?”
一不在身边,这傻子就照顾不好自己。
“胃里难受……”时钦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这两天老恶心,晚上看见肉都没胃口,我干妈给我做的番茄疙瘩汤,我刚才回来全吐了,现在嗓子疼,肚子里空空的,有点饿,可是又不想吃东西,我就给你助理发微信,让他帮我买胃药送过来,他不给我买。”
半个月没见,一见就病恹恹的,迟砚不放心时钦乱吃药。他之前便联系好一位老中医,准备给这傻子好好调理下身体,奈何被耽搁。凌默多问两句是对的,架不住时钦这会儿闹脾气,迟砚耐心哄道:“别乱吃药,等我回去。我让凌默过去煮点粥。”
“不想吃。”时钦从没这么难受过,拽过抱枕抱住,下意识地咕哝了句,“就想你回来。”
话音一落,那头突然没了声,他视线移回屏幕,见迟砚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还以为画面卡了。注意到有水珠顺着迟砚的发梢滴下来,时钦才愣了愣,问:“你搞什么呢?”
“去睡吧。”迟砚声音平稳,“没力气别洗澡,我回去给你洗,还难受打我电话。”
“现在倒不忙了?”时钦撇撇嘴,“回来给我认错。”
迟砚:“明天别去上班,请个假。”
时钦:“哦,我是想请来着,这几天早上都起不来,困死了。”
迟砚:“明天十点起床。”
时钦:“为什么,你又不在家,还管我几点起?”
迟砚:“有个惊喜。”
时钦:“真的假的?你这闷葫芦还会搞惊喜?”
迟砚:“嗯。”
为了迟砚准备的惊喜,时钦隔天八点就醒了。
主要他一整晚都没睡踏实,半夜做梦惊醒,又有点犯恶心。他真担心是胃出了毛病,打算等收完惊喜,自己去药店看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结果十点整,凌默带着所谓的“惊喜”准时出现——是一位戴着眼镜,头发花白还留着胡子的老中医。
操,这傻逼闷葫芦!
请个老中医过来是什么意思?脑子没毛病吧?他才不喝那堆苦死人的中药。
可瞧着老中医那岁数,时钦就算对迟砚有气,看凌默不顺眼,也不至于跟个老大爷置气。他坐下来,伸出胳膊让老中医把脉,转头还不忘冲凌默叮嘱:“你现在就给他发微信,我不喝中药。”
“最近身体哪儿不舒服啊?睡眠,吃饭,上厕所怎么样?”老中医问着,搭上时钦的手腕开始把脉。
“胃不舒服,这两天老恶心想吐,食欲没之前好。睡眠还行,挺香的,就昨晚没睡好,上厕所也没问题。”时钦老实回答。
凌默在一旁陪着,对自己这位迟总的手段实在无话可说。昨晚他担心时钦情况加重,特意发消息问迟砚,要不要带时钦去医院挂急诊。迟砚为了把人拴在身边,竟没打算告诉时钦真相,看来那脚伤,也没打算给时钦治。
时钦记得初中时,陪时蓉去过一次南城有名的中医院,大夫两手号完脉,然后神情严肃地一通说,这里要调理,那里也要调理,最后开一堆中药,回去就使劲熬吧,使劲喝。
没成想下一秒,老中医就神情严肃地盯住了他。时钦被盯得心里一跳,莫名生出几分慌张:“我,我没事吧?”
酒店外夜色深沉。
迟砚改订了明天的航班,正收拾行李。飞回去得十几个小时,真拖上一天,家里那个傻子恐怕能闹翻天。当然,他也很想念那个傻子。
桌上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他合上行李箱,拿起来点开凌默的消息,整个人倏然怔住。
凌默:【迟总,诊出滑脉了】
凌默:【是怀孕的意思】
凌默:【老医生也没遇过这情况,建议尽快去医院检查】

凌默敲了敲门,在门外传话:“时钦,迟总已经到机场了,明天上午回来。”
别说时钦这个当事人,被检查结果吓得躲回房间不肯出来,就连凌默活这么大,也是头回听说男人能怀孕这种稀罕事。
那位老中医从业数十载,经验老道,反复给时钦把过脉,眉头拧了又松,最终确认是女性受孕后才会出现的滑脉,一口咬定不可能出错。
主卧房门从内反锁,里面静悄悄的,仍没半点动静。
记起时钦昨晚还追问迟砚什么时候回来,凌默又敲了几下门,提高音量劝道:“时间最近的航班得转机,但比直飞能早到北城。迟总用了最快的速度,他真的很担心你,给他回个消息吧。”
回他大爷的!
时钦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什么声音都不想听见,只知道自己这辈子加下辈子的脸面,全在今天丢光了!死闷葫芦又不是医生,回来顶个屁用?
他死都没办法接受,自己一个带把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女人一样怀孕?那老头绝逼是年纪大了犯糊涂,瞎把一通脉,还他妈敢叫他把裤子脱了,想检查他生.殖.器,什么玩意儿!
可没多久,时钦就骂不出来了。
他对自己身体的异样心知肚明,青春期那会儿,别人都在经历变声期,他没有。嗓子不粗不细的,倒也能接受,但体毛少得可怜,沈维还开过他玩笑,说他两条腿像女孩子一样又白又滑,就冲这句,气得他夏天再热,也坚决穿长裤。还有那东西也偏小,他偷偷拿尺子量过,生拉硬拽撑死十厘米。他上网查过,自己可能缺了点雄性激素,想去医院查查,结果被时蓉劈头盖脸数落一顿,说他没事找事,男孩子白白净净才清爽,他只是发育得比别人慢一点而已。
对啊,只是慢一点而已。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怀孕的。
“你这些症状,符合早孕反应啊……”
“孩子,具体是怎么同房的?把裤子脱了我瞧瞧来。”
时钦蜷缩在被窝里,闷出一头冷汗,呼吸急得胸口发堵。他不敢多想老中医说的那些话,更不敢去医院检查,偏偏脑子跟放电影似的,循环播放着和迟砚做过的每个细节。最开始是没套,后来他也没逼着迟砚戴,反正从来不用操心,就懒得再管。有时候半夜迷迷糊糊被热醒,那急色鬼还没出去,贴他贴得紧紧的,都不是比牛皮糖还黏了,是他妈万能胶。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砸中时钦,自己要是个女人,就这做法,早数不清能怀多少次了。
操,不会真让那老头说中了吧?
隔着睡衣,时钦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越想越头皮发麻,万一肚子里真有个活的鬼东西怎么办?如果不去医院处理,肚子会一天天变大吗?
一阵恐慌猛地袭来,他打了个激灵,冷汗直冒,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连串画面。
自己先被人当成怪物抓去研究,研究完又被警察铐走吃牢饭,在牢里受尽折磨,甚至可能被轮……等到那地步,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咬舌自尽了。
妈的……
老天简直瞎了狗眼,专挑他本命年往死里整他,不给他活路!
“叩叩叩——”
时钦又一把掀开被子,大口喘着气,胡乱抹掉脑门上的冷汗,就听凌默在门外问他饿不饿,说做了皮蛋牛肉粥,还问他想不想吃烙饼,自己面食也会做。
吃吃吃,谁他妈还有心情吃啊?他破罐子破摔地冲门方向大吼了一声:“滚!”
门外,凌默拿出手机,事无巨细地向上司汇报情况:【迟总,时钦的情绪很不稳定,不吃不喝,让我滚。】
迟总:【知道了。】
迟总:【别打扰他,随时注意他的情况,顺着他。】
迟总:【他可能会哭,想办法哄住他,不行去请赵萍过来。】
迟总:【你今晚睡客房,他哭了就告诉他,只要好好听话,等我回去有五百万现金奖励。】
推书 20234-12-26 :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近代现代]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作者:蓉阿【完结】晋江VIP2025-12-23完结总书评数:1827 当前被收藏数:7699 营养液数:4661 文章积分:131,518,576文案:  许嘉清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毕业旅行选择了达那。遇见了那个神官,断了手脚,还被迫生了个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