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劣质信息素风靡怪谈漫画by432Hz

作者:432Hz  录入:12-29

果然,下一秒,白骨节节碎了,扣成莲花一样的牢笼,困住鬼手印,绳索缩回,又绑几圈,就消失在雾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夏无尽徒劳地追逐,被石块绊倒:“……妈妈!”
谢潭拉住她,以免她也消失在雾里,看到夏无尽的表情,他却顿住了。
认识他们的人都说,他和夏无尽相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天生缺“激烈”这根弦。
但龙有逆鳞,蛇有七寸,就算是鼠蚁,断一只脚,也会哀嚎,他们这类人,只是放在心上的少,旁人在意的,并不会轻易触弄他们,但被戳到切肤之痛……也会露出这样惊慌失措的神情。
被困小镇的血腥棺材铺,这篇又被阴桃花与更深的阴谋缠上,全是冲着她来的危机,都没有此刻让她感到恐惧,即便被带走的是比她强百倍的厉鬼。
可那先是妈妈。
妈妈……母亲。
谢潭垂下眼睛:“苏禾。”
夏无尽原本盯着谢潭抓住她的手,几乎有点怨了,可她知道谢潭是对的,她追上去也无济于事,还让对方多了一个人质,局势更加不利。
于是她站不住,缓缓蹲下,想逃避一会,让混乱的心镇定下来,但谢潭止住了她,她抿唇,正要抬头,就听到谢潭开口。
她触及他冷淡至极的神情,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一刻,他的冷淡里是藏着什么。
“小崽子,使唤我?”人脸蜈蚣变回苏禾自己的声音,悲喜不辨,但透着危险,在墓穴里阴森地回荡。
谢潭有点烦地“啧”了声:“去不去?”
态度太差。人脸蜈蚣冷嗤一声,尾巴矜持地一甩,爬到夏无尽面前:“多想想你妈妈的事。”
夏无尽不明所以。
“在这片雾里,人的精神会变敏感,能感受到平常难以察觉的东西,所以进墓的那些科考人员才会总撞鬼,他们愚钝的五感被这里的雾凿开一点,能‘看见’、‘听见’了。”
苏禾继续说:“你与她有血缘,因果相缠,死后都不断,静下心,你能找到她,你若是心乱,就说出来,这小鬼也在这里,还能当个听众。”
他还真是建议到点子上了,有朋友在,还是比她情绪更稳定的谢潭,夏无尽像抓住主心骨。
于是,在苏禾眼里,俩小孩像埋在雾里的两朵蘑菇,面对面蹲在一起。
但夏无尽开始时难以开口,情绪太乱了,不知道说什么,谢潭更是话少……嗯,两朵沉默的蘑菇。
谢潭就说:“我们确实像。”
夏无尽反应过来,她也听过朋友们的说法,转瞬即逝地笑了一下:“我倒觉得你更像今朝。”
谢潭本意是起个话题,让夏无尽先放松下来,却没料到她这样说。
夏无尽看出他眼里的疑惑:“你觉得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的?”
谢潭想起前系列里,大小姐对陆今朝的评价是“在负面情绪上没有天赋的人”,于是道:“在正面情绪上没有天赋的人?”
夏无尽失笑:“我倒觉得,你是在隐藏情绪上被迫有天赋的人,而且我对今朝的那个评价已经不准确啦。”
“为什么?”
“因为他遇到了你。”
谢潭一愣,但大概他心里不信,所以也没往心里去,跟着一笑,是客气着应和一下的意思。
夏无尽心里笑了,却不再说这个了:“说真的,你不觉得你们很像吗?”
谢潭只觉得不可思议,说他像任何人,他都能顺着想个一二,但唯独陆今朝……
他们就像太阳和月亮,火与冰,赤道与极川,是取世界的两个极端,是最不相像的人。
“你们就像太阳和月亮,火与冰,”夏无尽却说,“表面是最相斥的两极,但只有你们是彼此的同类。”
她笑着问:“你知道吗,虽然你们一个热情,一个冷淡,但对于世界,你们有同一种态度。”
“是什么?”
“置身事外。”
不过,夏无尽想,还好太阳和月亮在同一片黑夜相遇了。
那就没法置身事外了。
谢潭的心被烫了一下,像隔着很远,与彼端的另一极相碰,只一瞬,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微微低下头,感觉后颈也有发热的苗头,那是从心里烧上来的火。
现在需要静心的人变成他了。
好在夏无尽的话匣子打开,接下来的话就顺畅多了,她发现不需要多少理性,浓烈的情感本身就足以代替她的口舌。
“我……我其实没怎么见过妈妈,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关于她的记忆总是模糊的,蒙着一层光,她像……像我生命里,没来得及多写下什么的一块空白。”
“可记忆模糊,她给我的感觉却很深刻,一点也没有褪色,我记得她笑起来的声音,尾音是有点上扬的,她的怀抱也温暖……是我感受过最安心的温度,我记得她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叫我‘锦锦,我的锦锦’……她叫我名字的时候,声音最轻,却有最浓的喜爱。
“我时常觉得,我连她的脸都忘记了,为什么这些感觉仍然这么清晰呢?后来我想,那大概就是灵魂的事了,于是我开始了解她,她的样子、性格、爱好、事业、理想与追求、重要的人、一路以来的选择,我慢慢勾勒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她在我的回忆里也清晰起来,这种感觉怎么说,就像我将这块空白一笔一笔重新填上了。
“我想,我知道她。”夏无尽低声说完最后一句,若有所感地抬头,看向某一处。
人脸蜈蚣闪电般出击,雾中响起白骨碎裂之声。
百足爬动间,挥开一点雾霭,露出那边的情况,鬼手印抓住机会,破开牢笼,正在反啃白骨。
苏禾懒洋洋地说:“去看看吧,小丫头。”
“妈妈!”
一鬼一人的母女俩相拥,低声说起心理话,谢潭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可以看清她们的地方,以免失散。
人脸蜈蚣悠悠爬回来,绕了谢潭两圈,苏禾故意凑得很近,欠欠地观察他的神情:“怎么,给你说伤心了,感同身受了?没事,小姑娘忙着,我可以勉为其难做你的倾听者。送你出嫁也算你的长辈了,说说吧,你家又什么情况?用递给你一个肩膀哭吗?奥……我现在没有肩膀,尾巴行不行?”
谢潭确实有些愣神,但听到苏禾的话,也只是厌烦地压了一下眉:“没什么可说的。”
提起他的父亲母亲,他都是“没什么可说的”,其实里面还有区别。
父亲的话,就是表面意思。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不缺他的吃穿,给他独自的房间,让他上好学校,承担他生活的一切费用。
只是看不见他,当他不存在,是空气、隐形人。
他们同在一张桌上吃饭,父亲的目光永远停留在文件、手机、窗外甚至任何地方,唯独不会落到他的身上,不会问他“好吃吗”,或者问他今天学校怎么样。
谢潭第一次在饭桌上不小心弄掉碗筷、弄出很大声响的时候,吓得完全僵住了,但还有一点隐隐的期盼。
他想,哪怕是责骂呢,父亲也会看到他了,他甚至想,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吸引父亲的注意呢?
然而对面的男人依旧面不改色,像没有听到,什么反应也没有。
男人只是端庄地吃完自己的饭,然后回屋处理工作,其他的,会有定时上门的家政打扫。
于是谢潭就知道了,哦,这样也没有用的。
父亲不会注意到他长高了,衣服已经有点短了,餐桌上经常会有他吃起来会过敏的花生,父亲不记得他上学放学的时间,上几年级,几班,也从不带他一起出门,不和任何人聊起他。
但别人问起时,父亲也不会否认,只是平静地点头,然后就聊起其他话题,而其他人只会非常体谅他,觉得他不容易,养着这么一个怪物……真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住在一起,但过各自的生活。
谢潭有一次被小区里的孩子们拽走,锁进地下仓库,远远的,父亲正好开车出门,谢潭看到了他,在恐惧中喊了他。
然而男人没听到,不知道是太远了,真的没听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听到”。
但也没有差别。
男人没有停顿地离开了,被同行的朋友问后面是什么在吵,只说“小孩子们在玩吧”。
谢潭被关一夜,自己打破窗户逃跑,却不幸淋了雨,回家就晕倒在沙发后,发起高烧。
而一天里,父亲进出家门三次,都没有发现他。
最后是男人再一次要离开时,闻到抑制剂失效后满客厅的诡异味道,那么恐怖、阴森,令人毛骨悚然,像身处地狱。
男人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走近。
年幼的他就躺在沙发后,听着那声音,烧得迷迷糊糊间,突然迫切想知道,他的父亲此刻的神情。
于是他硬撑着,往前爬了一段,看清了门前那个男人的神情。
和其他人,和所有人一样,厌恶的,恐惧的。
他心里一个隐秘的执拗忽然就松了,他想,原来父亲也是怕他的。
他还以为父亲能那么平淡地无视他的存在,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这一刻,他的父亲怀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愿望吗?希望他死掉?
男人开门走了。
不一会,私家医生就上门了,喂药打针,他没死,出卧室的时候,餐桌上还有保姆做好的饭菜。
那时的谢潭突然觉得,他像……他像缚在这个房子里的鬼,房子主人没有办法,也不敢赶他走,于是将他当神鬼供奉,只求相安无事。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他的父亲没有亏待过他。
他只是不爱他。
他从没把他当过自己的孩子,谢潭自然也不能没有自知之明地把他当父亲。
他们是被迫纠缠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彻底分开了,彼此就都解脱了。
所以没有什么可说的。
而母亲……他年少时最豁得出去的一次请求,到底也没能见到她的面,只有比风吹雨水还浅薄的一触即分,生死便交错了,恰如他们今生的缘分。
他想说,也说不出什么。
凡与亲缘,与情有关,都于他太远,仿佛隔着一道阴阳,而他是那个误入阳间的孤魂野鬼。
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第89章 阴桃花(19)
白布披着的女人一晃而过, 但记忆似乎要带他去更远的深处,谢潭突然停住,恍然惊觉, 他今天回忆太多了。
如果是往常,他连这么一句“没什么可说的”都懒得说, 只会把苏禾的话当耳旁风, 可他却反常地顺着一路回忆,像被暗示后的潜意识行为。
是雾, 这雾的问题。
苏禾是故意的。
从帮夏无尽找妈妈开始就在引导, 就为了探他的记忆?
意图窥探他大脑的雾被发现后也不装了,横冲直撞往里钻, 想看看刚才戛然而止的记忆是什么。
谢潭阴沉着脸, 忍着脑中的疼痛, 主动往后想,尤其想到猝死和系统。
他倒要看看系统的存在会不会被发现, 系统要是不帮他, 那就一起玩完。
7号猫猫没让他失望,就出现在他眼前, 睁着大眼睛看他,夹着嗓子喵喵叫。
谢潭的视野像被小豹子定住了, 阵痛的脑子里, 杂音乱象慢慢退后,只有毛茸茸的猫、甜甜的喵喵叫。
他平静下来了。
但所有念头止住的时候, 他还是嗓子不舒服地咳了一下, 一看,掌心有血丝。
周围密不透风的雾出现一瞬的凝滞,冷眼旁观的苏禾都愣住了, 蜈蚣顶着的人脸是不加掩饰的错愕。
盘在雾下爬动的触手骤然出击,抓住空档,将谢潭一缠,拽进一处遮掩的机关窄道,把人抓走了。
人脸蜈蚣迅猛地追上了,然而反应速度是苏禾的,身体强度却不是他的,蜈蚣绞上触手就被吸瘪了,失去生机。
而不在墓中的苏禾本人还在愣神。
他借雾趁虚而入,松动谢潭的精神,再施加别的秘法,窥探他的记忆,然而只看到一片空白。
不是那小鬼没有记忆,苏禾能借雾感受到他微妙的情感,谢潭肯定在回忆什么。
而且中途变了一下,应该是从一个人想到另一个人,先是麻木的、漠然的,再到有些恍惚的、低沉的,但刚起一点,突然被谢潭自己掐住了。
那小鬼在无声角力中吐出一口血,死守住了某一个人的存在。
苏禾垂下眼睛,他想,他知道那是谁。
那小鬼……
他又回味谢潭方才心中的种种滋味,明明没有一瞬是伤心的,但又好像处处都是伤心的。
难怪观测二那边的女鬼一唱歌,谢潭就入梦了。
苏禾再抬起头,眼中一片冷漠的杀意,他得把那小鬼带回来,那墓里……都是些人渣鬼胎啊。
敢从他手里抢人。
“你留下,夏长风回来就动手。”
“是。”属下意外,“老大,你要出去?”
这时候?夏源川那老头子都快咽气了,再不夺舍他那大儿子,这次任务就完蛋了,到时候不好和家主交代啊!
他的老大没理他,迅速没影了,只留他徒劳地喊:“那夏长风不来怎么办,老大,老大!”
这瓮中捉鳖的关键时刻,老大什么事这么急啊!孩子被拐卖了吗!
谢潭再次苏醒,被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圆盘石雕上,凹凸不平的雕刻硌得他不舒服,但他忍住了,没皱眉,也没睁开眼睛。
下方有争执声,他应该在比较高的地方。
“呵,贵教懂什么叫自食其力吗?我看最离不开黑山羊的就是你们吧?”一个男青年的声音,咬牙切齿。
云松大师云淡风轻,不为所动:“贵府全是异想天开的野心,用着太阳神的力量,却无心无畏,与亵渎神明无异,还有脸在太阳历下叫嚣吗?”
“无心无畏才敢说是祂的信徒,怎么,你信的是阿波罗还是圣母玛利亚?”男青年嘲讽,“黑山羊每代嫡系不靠血脉,只看太阳神点到谁,我们是祂亲选的子民,还有比我们更有资格用祂力量的吗?”
“用来做什么?那些偷窥用的眼睛吗?别侮辱神明的名声了。”
男青年却没有被激怒,冷静地说:“世上时时刻刻有着灾祸,魍魉横行,混乱不堪,唯有一只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从旁辅助,方能把控全局,掌控它们,稳住秩序,这不仅是为了黑山羊,生活在鬼魅中,你就没有一刻觉得一切在走向崩坏吗?”
“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还说不是在代替神职吗?你们是想取代神吗?”
男青年一瞬间想反驳什么,但忍住了,说:“冠冕堂皇,你们又在做什么?”
“就为你说的那些事,只是那不是人能做到的,我等将全力请神明再降,所有狂妄拿取祂力量的,都将回收进神的怀抱,等到那天,黑色的太阳再次在天空降临,哪怕是混乱本身,也只能在祂的力量下臣服……”
“疯,蠢!天天捡黑山羊嘴里掉的残渣吃,连第一太阳降临的样子都没见过……那是末日!祂只会让一切更混乱,可以用祂的力量,但绝对不能让祂再次降临!”
谢潭推测,和云松大师互喷的,应该是观测十二。
他现在不方便,和他心有灵犀的系统猫猫做着谁也看不见的转播机,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这是墓穴中心,而他被绑在最高处的太阳历石上。
围绕着他,跪一圈神情癫狂的教徒,一人握着一把黑曜石刀,像随时要把自己献祭了。
又是献祭,他还是那个主祭。
谢潭麻了,被绑架像回家一样,他也算新系列的经典款人质了。
果然能人一多,他翻车的概率直线上升,教团是发现了什么漏洞,所以直接杀掉他?
这里表面是另一个夏无尽夺舍的地方,其实还是教团为法会添砖加瓦做献祭的地方。
云松大师主持献祭,他自己先进墓假死,把一个个人都引来了,再暗中偷袭,帮助习瑞治服观测十二,把观测十二绑在随行的祭品里。
这是身体冲突结束,开始理念碰撞了。
那习瑞呢?
就听一个溜溜达达的人发出“啊”一声:“别瞪我啊,我抓你只是报复而已啦,正好我同事缺祭品,也要感谢你们啦,教团抓了几个观测,回收中的力量就远超平日,法会因此提前,忙完这阵,工作就能少点啦。”
习瑞悠悠说:“而且我也觉得鬼太多了,这还是人间吧?不控制一下……人又怎么生存呢?”
他说完这句话,正好溜达到太阳历石的下方。
啧,混蛋一个。
不过习瑞在,夏无尽应该就没事。
谢潭睁开眼睛,往下看,大概十多米之下,习瑞对他眨眨眼,笑起来:“我的朋友,你怎么想?赞同谁?”
教徒们诡异的念诵如同潮水,源源不断向谢潭涌来,空气里有什么在改变,粘稠,混沌,慢慢灼热起来。
谢潭在高处冷漠地俯视他们,看着教徒们用黑曜石刀生生剖开自己的心脏。
提起阿兹特克就绕不开的人祭。
而这处墓室外,是怪物们此起彼伏的抓挠与叫声,向这里靠近。
被他的信息素引来的。
所以才用他做主祭?这些怪物是燃料?
习瑞退后:“云松大师,手可别抖,点燃献祭仪式的太阳力量要分毫不差。”
“当然。”云松大师拿起一块镜子碎片,走向太阳历石,像走一条朝圣的路。
不同仪式用的太阳能量都是不同的,就像化学配比,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用的镜子碎片都是严格量过的。
云松大师用符咒点燃镜子碎片,抛向太阳历石,黑色火焰一沾到石盘,立刻顺着雕刻纹路绕开一圈,再继续扩展,但只矜持地在三分之一外圆处燃烧。
就在这时,习瑞藏在袖子里的手一动,控制观测十二的两个教徒就像被电了一下,观测十二抓住时机,立刻挣脱,习瑞就迅速追上。
而正好一道劲风从通道外横劈而来,斩断固定住谢潭的环扣,少年直直坠落。
苏禾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直奔太阳历石,一跃而过。
云松大师冷哼,太阳历石背后忽然炸开花朵般的触手,再次将谢潭绑回石盘,更加牢固。
换八字就等在这里呢!
谢潭后背撞上石盘,头晕眼花,有个阴柔的女声在他耳畔,笑意盈盈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朦胧间,他回头,一个红嫁衣的女人就坐在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触手从它的红盖头里钻出来,缠绕在他的身上。
触手背面密集的吸盘全是眼睛,一起弯着,满是笑意地对他眨动。
“上次就不告诉我,但你知道你现在的八字是在庙里合过的吧,那我应该叫你……”另一个夏无尽,疑似观测七的女鬼带着喜爱,更像是调戏小孩子一样说,“夫君?”
太阳厉石上的黑色火焰一滞,突然大盛,转瞬间烧过每一处雕刻的凹槽,吞了石盘,像画了一轮黑色的太阳。
原本缓缓流转的仪式咒法轰然崩塌,火焰荡开,抓向一切生灵,人也好鬼怪也好,只有在漆黑中的哀嚎。
墓上冒起黑烟。
“今朝?”常明爱紧张地拉住他,“你要去……今朝?”
陆今朝面无表情。
常明爱一怵,差点松开手,但再看如今这副眼镜下她看到的景象,法会在回收的天上黑烟,正缓缓地流进他的身体,她又握紧了。
垃圾教主的话仍在耳边:“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何不自己去看呢?你的朋友是不是‘过滤器’?
“最近回收的力量都在通过他回归神的怀抱,不想他死的话,只带他在墓边转,别让他进去,否则就不是小火柴飞进汽油桶,那是汽油亲自倒在火灾现场……”
所以常明爱才找借口引走陆今朝,她绝对不能让他进去,可就在这时,她袖子里的符咒烫了她一下,那是她留在习瑞身上的……习瑞出事了!
等等,这个时候?她猛地看向远处的无主之墓。
陆今朝轻易挣脱她,几步穿过丛林里设置的迷障,跳进墓中。
常明爱如梦初醒,一路追上,但陆今朝太快了,她一咬牙,叫他的名字,在他回头的时候,再次睁开的眼睛里指针转动,她先陆今朝一步进去中心:“你不能进去……!”
一声沉闷厚重的钟声,在失控火海中用各种方法自保的众人瞬时失聪,浑身的血管仿佛炸裂了。
他们不明所以,惊恐抬头。
云松颤抖道:“等……等等,这不是献祭仪式了,这是什么仪式!”
已经被火焰洗成黑色的石盘上,两条指针的虚影出现,逆时针一格格倒退,每一声都像碾过他们的心脏。
他们的呼吸被剥夺了,像被什么重重压住,连思想也渐渐凝固了。
他们只能看到,被绑在“表盘”中心的少年,仍然是那张冷漠的面孔,随着指针的倒退,被黑色的太阳历石吞没。
谢潭再次醒来,身边大变模样,非常空荡。
只有前方有一个小女孩,看着六七岁。
她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少年人,一点也不害怕:“哇啊……你就是我的仙女教母吗?”
谢潭:“?”
什么东西?

谢潭懵着, 有心整理一下现状,视线就要移开,先观察这是哪里。
可与小女孩对视上, 口袋里的长发就烫了一下。
自从烧了观测二,这还是长发再次有反应。
谢潭的目光一下子定住了, 不错分毫地注视眼前的小女孩。
长发上的符咒对她有反应, 这是在提示他什么?
女孩营养不良似的,偏瘦弱, 头发半长, 倒是类似他的长度,只是比他的乱, 没打理过。
她穿着素净的小白裙子, 五官却非常鲜明。
还是小小一只, 就能看出未来是明媚大美人。
她就睁着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不知怎么, 她这双眼睛给他一点点的熟悉感。
她还没有长开, 即使瘦弱,小孩的脸都有点圆嘟嘟的, 所以眼睛就是小孩子圆圆的样子。
但做某些表情时,比如刚看到他时的惊奇, 就能看出临时的……嗯, 稍微有些下三白?
似乎能想象到这双眼睛舒展开的样子。
那倒和他有点像。
谢潭的视线一直落在小女孩的身上,胡思乱想后回神, 才想起还没回答小女孩的问题, 就说:“我不是仙女教母。”
他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以女孩的视角,他是突然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情况对他都是未知, 他需要更谨慎一些。
以免她被吓到,哭闹声引来其他人,谢潭特意放缓声音,先哄住她。
小女孩被反驳了,苦恼地皱起眉,也打量起他,似乎在苦思冥想什么。
谢潭看她没有大喊大叫,终于暂时撤开视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推书 20234-12-29 : 巨龙练习生by春江》:[无CP向] 《巨龙练习生》作者:春江阔【完结】晋江VIP2025-12-24完结总书评数:587 当前被收藏数:2926 营养液数:1177 文章积分:64,720,432文案:在深山老林里沉睡多年,一觉醒来,宿津感受到了劫雷的召唤。家人们,他要渡劫啦!快乐地飞向天空,然而,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