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了口气,我认命地站了起来,冲着管家老师抱歉的一笑。"对不起,我先离开一下。"在得到同意后,我又望在座的同学欠了欠身,这才朝学生会所有的顶层走去。
咚~咚~(敲门声)
"请进。"
"您好,我是一年蓝班的吉田 林。"为了入学时不被揭穿身份,我让佐为替我制造了假的身份证明,借用了吉田这个姓,名正言顺的成为佐为的堂弟。
"请坐。"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在我入学时,介绍各项规章制度的小泉 良广。"吉田同学,我可以称呼你为林吗?"在得到我同意后,小泉 良广继续道:"林,还记得我在你入学时说过的话吗?我说过如果还有没有不清楚地地方,可以来询问我,我很乐意为你服务。可是......林,违反规定是要受到惩罚的。"
"您在说什么?"我隐约感到出事了,而且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小泉 良广正色道:"我收到一封密名信,信上指出你对同宿舍的吉田 佐为做了越出纯友谊的事情。"一封用电脑打印的密名信摆在了我的面前,顺带的还附有我和佐为亲密接触的照片。"林,吉田 佐为是你的堂弟,而且你们都是男孩子。所以......"
孩子,同性相爱是不道德的......
野种,离我儿子远点......
该死的,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是可恶的GAY......
"所以,你们的行为是不道德的。我希望你能立刻停止对吉田 佐为的侵犯。"小泉 良广说的大义凛然,如果不是眼片后看好戏的眼神,如果他能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就更有正义使者的样子了。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小泉 良广恭恭敬敬地鞠了个90度的躬。"让您费心了,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小泉 良广镜片后的眼神变了变,又恢复了初看时眼镜兄的憨厚模样。"我能替你做些什么?"
"如果可以,请您......"
离开学生会已是晚饭时间,教学大楼变的空空荡荡,我慢悠悠地跺回教室取书包,又慢悠悠地跺回宿舍。
推开门佐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我进来,楞了楞。只有一瞬间,我听到胸口某碎裂的声音。"饿了吗?我这就去做饭。"语调很平静,我自信此刻的我称得上是位完美的绅士。
我在厨房忙碌,佐为坐在客厅里沉默。我将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开动吧。"我率先举筷,默默地替自己做的晚餐打分。
"我吃饱了。"今天的佐为很乖,就连平时最讨厌的菠菜也吃的一干两净。
"我吃饱了。"我放下手上的空碗,满意地看着桌上的空碗碟。双手拉住缕空绣花桌布的一角,起身猛地一拉。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我微笑道:"这下子可以不用洗碗了。"
"林......"佐为被我的举动吓怀了,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结束了,你不用再跟着我的。明天......不,今晚就回伊集院本宅,我会让次郎安排你去其他贵族学院完成学业,等你毕业后就去瑞士接管你父亲的职务吧。"我双手插袋,第一次伤人不带一个脏字。
"对不起。我以为......对不起。"佐为将脸埋入手掌,呜咽声充斥在安静的客厅里。
"走吧。"我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背对着佐为下命道。
"不, 我不走。"佐为从背后抱住我,颤抖着双手宛如溺水手拉住的救命稻草。"我可以为我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说。"我仍旧背对着佐为,没有回头。
"来我的房间,我有一样东西要让你看。"不顾我愿意不愿意,佐为硬将我拉进他的卧室。佐为从衣柜里拉出一口大箱子,一大堆照片如雪花般从箱子里倒出来,铺撒在床上。
照片里全是年幼的佐为和"我",我们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天真。"这就是我和你消失的童年?"我就说么,跟佐为在伊集院家生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跟他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对,我和林从小就认识,他母亲是某国的公主,因为政治原因而流亡日本。"佐为的手握成了拳,指关节节节泛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缓缓道:"林的后腰处有一块朱红色的圆形胎记,那天我勾引你是想看看你的身体上有没有一样的胎记。......你没有,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伊集院 林,甚至不是我认识的林,不是爱我和我爱的林。"
泪水从佐为黑珍珠般的眼瞳里流了下来,我放下手上拿着的充满佐为童年记忆的或调皮,或搞笑,或天真的照片。"男人的眼泪也可以很美丽,特别是像你这样坚强的男人的眼泪。"告诉我,我是谁。
"对不起,那封密名信是我写的。我想如果你不是林,那么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你能平安回来,我真的很高兴。"佐为哭得更伤心了。
"明天我会换到你们班上学习。"我所在的一年蓝班是放牛班,里面的学生全部都是普通生,而佐为所在的一年红班则是精英汇集的特优班,是以特优生为主的班级。
"什么?"佐为惊讶的抬起泪痕斑斑的清秀面孔。呵,我做人很失败吗?你小子该什么摆出一副看到世界末日的样子。
"你只写了密名信,但是有人在你的写里加带了一些照片。"我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兄给的照片,佐为在看过后,脸色变得一片苍白。"你可能想过要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有人真的很希望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能动这些手脚的人,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既然他这么迫切的想与我为敌,那我如他所愿。
"我明白了。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你。"不堪为精英学校的好学生,领悟能力很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我点头,只要肯定佐为不是敌人,其他的就到时候再说吧!(某兔:你很会逃避现实喔 -_-! 林:哈~哈~哈~)
第五章
"从今天起吉田 林同学将和大家一起在红班学习。林,做个自我介绍。"西装笔挺的中年的教师站在讲台上,将我介绍给了二十几个有着未老先衰脸的学生。
"我叫吉田 林,已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我摆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冲着他们微笑道。
"那你就坐在......"西装教师看了看下面的座位,学生们全都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在看到佐为高高举起的右手后,松了一口气。"你就坐到佐为同学的边上吧。"
"是。"我仍旧微笑着,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佐为。心里却将日高的教师骂的一无是处,连安排座位这种小事也要看同学的脸色,真TMD没用。
"你真的换到我们班上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在同我说笑呢。"待我坐定后,佐为用手肘推了推我,悄声道。
哈,在佐为心目中我就这么靠不住啊!我尴尬的摸摸鼻子。
铃~~!下班铃声响起,西装老师动作麻利的收好教材,宣布下班。
没有普通学校下课时的嘈杂,我跟随着大家一起起身向老师道谢。虽然低着头,我仍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不友善的目光。
"佐为,在午饭前先比一场。"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佐为要为我介绍同学的好意,我不露痕迹的来回打量来人。四五个跟班先忽略不计,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伙子,180多的身高,脑袋上的头发剪得七零八落不算,还染成五颜六色的,活像个移动霓虹灯。好好的西装校服随意的用二根手指勾在背后,领带被胡乱的松开,雪白的衬衫硬是从西装裤里拉出一角,颇有街头混混的架式。名校也有败类,太好了!!(某兔:你怎么幸灾乐祸的?? 林:哈哈,被你发现了。没有这些混混的存在,怎么突显主角我的举止优雅、英俊潇洒、气语不凡、风度翩翩......以下省略自我赞美500字)
原先站在我左边的佐为绕到我的右边将我藏在他背后,对着霓虹灯头客气而不失威严的拒绝道:"今天不行,我堂兄刚来学校,我要带他四下走走。"
"是--吗--!"霓虹灯头对佐为的推托显得不悦,他身后的跟班更是成半月型将我们围了起来。本来要离开的同学也饶有兴致的驻足观望。
"佐为,在学校打架会不会被开除?"我故作小声的问,其实我的音量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佐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道:"不会。学规第xx条规定:胜者为王。"世界上竟有这样的校规?!我为这间学校无辜的桌椅板凳、花草树木、弱小生灵默哀三秒钟。
霓虹灯以为我怕了,嚣张的大笑道:"自认为是英雄之后的吉田家也有出软腿虾的时候。哇哈哈!"在他高音的带领下,他身后的跟班也配合的发出高低不一的轻蔑的笑声。
我暗笑一声,趁着他们不备,拉着佐为撞开挡路的跟班,朝着教学楼后方的空地狂奔。我的举动出忽了霓虹灯头的意料,在我们跑出十多米后才想起追我们。
"吉田,落跑了!"也不知是谁扯开喉咙喊了一嗓子,于是,乎拉拉一大群人饭也不吃了,天也不聊了,就这样跟着跑出来看热闹。
呜~!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间平日里以举止优雅、修养出色而著名于世的日高学院学生怎么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喂,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落跑,我又不是打不过那小子。"在我跑得快断气的时候,佐为脸不红,气不喘,呼吸正常的向我抱怨。
"是......是......您利害,您......所向无敌,可是......每次受伤还不是要我......为您擦伤药。"通过教室里霓虹灯头和佐为简单的对话,我可以肯定,霓虹灯就是经常找佐为麻烦的黑道世子,仗着自己家族的势力在学校作威作福,经常找别人的麻烦。
就在我们跑进空地的时候,霓虹灯头追上了我们。"跑......跑啊,你们有本......事再跑啊......到最后还不是......栽......栽在老子手......里。"霓虹灯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样子似乎比我这个老人家还要惨。
"我们有逃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就你跟你那几个小跟班,我还没放在眼里呢!"佐为愤愤地挥开我拉着他的左手,一脸鄙视的看着霓虹灯头。
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的霓虹灯头不怒反笑,如同偷到了鸡的狐狸。"呵呵,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前几次都被你逃掉了,今天你可再没这样的好运气了。"说完还格格地扳着响指。
"来啊,谁怕谁。今天就让我们做个了断。"佐为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用食指朝霓虹灯头勾了勾。
我站在佐为的背后,暗暗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青人怎么都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打架是不对的。就算没有打破自己的脑袋,打坏学校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爱护公物可是从小就该学会的事情。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大家一起上,不用跟他客气。"霓虹灯头一挥手,四、五个跟班跟着他一起攻向佐为。
原来打算用人海战术,我朝周围看了看,原来冷清的空地上此刻正聚了不少围观着,就连对着空地的窗户边也站满了人,大家都兴奋地观望着,有的还分成两派拉拉队摇旗呐喊,更有过分者摆开了赌局赚外快。
目光重新聚焦到佐为这边,霓虹灯头的战术还挺有用,被众人围攻的佐为开始身力不支,从进攻转为防守,动作也渐渐迟缓。
"啊--!"惨叫声从一个跟班嘴里发出,佐为击中了他腹部的软档,成功的让他蹬在了地上呻吟,其余的人也各自退后了一步。就在佐为以为可以喘口气时,霓虹灯头趁人不备绕到了佐为的身后想要偷袭。
眼见佐为要吃亏,我再也按耐不住,冲了过去在霓虹灯头奸计得逞之前,捉住了霓虹灯头的右手,护住了佐为的后背。
"小子想干吗?"我猛地收紧捉着霓虹灯头的左手,剧烈的疼痛让他涨红了脸,愤怒地对我咆哮。如果此时我们不是敌人,我一定很乐意逗逗这个爱脸红的小子,可惜......
"对不起了。"我摆出招牌笑容,在霓虹灯头傻眼的同时抬腿将他打趴在地。
"混小子使诈。"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众跟班,扶起疼得发不出声音的霓虹灯头,纷纷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冲突瞬间升级。
哈哈,又闯祸了,我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冲佐为抱歉的一笑,随后我将笔挺的西装外套脱下,丢给佐为。冲着霓虹灯头的跟班道:"来吧!"好久没好好动运运动了,我全身的暴躁因子都在兴奋。
"扁他~!"伴随着众群班的怒吼声,我代替佐为成了这地场争斗的主角。
鲜红的血液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疼痛的哀号撞击着我的听觉神经,机械打斗让我体会了久违的感觉,兴奋、过瘾是我现在所有的知觉。
这一切也刺激着围观众人中的偏激分子,他们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现在的亲自参与,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成章。
当我击倒最后一个进攻者后,才意识到周围发生的变化。佐为的嘴张的大大的,下巴几乎落到了地上,四周鸦雀无声,原本抱着看好戏心理的人个个如同木桩,一动不动,也不知是谁先呕了一声,就像塔米罗骨牌倒塌一样,呕吐声此起彼伏。我低下头,脚下早已是"尸横遍野"。
好血腥,雪白的衬衫上沾上了点点鲜血,如同开了花一样令人旋目。"回去了,佐为。"我率先走过他的身边,他没有跟上来。害怕吗?很正常啊,就算平日里学院有教搏击术和自卫术,但常常是以自保为前提。就算有霓虹灯头这样的黑道世子,但他出门哪次不是明护、暗卫一大帮。如此的血腥场面,也只有像我(松岛 羽翔)这样曾在社会最底层讨生活的人才会习惯,我们的血是不值得珍惜的,就算流光也不用介怀。
手握的死紧,指夹深陷进肉里,血渗了出来,可我一点也不觉得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晚上我光着脚丫子站在阳台上,浴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湿湿地头发紧贴在头上,偶有几滴水珠划过头劲渗进背后,冷风一吹冻的我瑟瑟发抖。中午发现的一幕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我听见开门声,内心狂叫佐为的名字。
"恭喜你啊,新风纪股长。"调侃的声音带着几分发现同类的喜悦,更多的是一分事不关已的幸灾乐祸。"怎么不欢迎我,可别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求我为你安排的呦。"
我深深地吸了口深秋夜晚的冷空气,借着它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回首冷漠的看着来人。小泉 良广早已反客为主的坐在我的床沿边上,平时绝不轻意拿下的平光眼睛拿在手里旋转把玩着。没有了在人前的斯文,没有了早上训话时的认真,现在的他宛如一头狡猾的狐狸,笑眯眯地朝我放电。
"谢谢。......还有合作愉快。"是的,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那天被小泉 良广叫进学生会时就商量好的。我要找出欲至我于死地的人,他要找出对学生会长不忠心的人(想借学生会之手除掉我的人已经触犯了学生会的威严),我们的合作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我慢慢地走回房间,原本站立的地方湿成一片形成了个小水洼。"我不记得有说要进学生会。"风纪股长一定要是学生会的成员才可以担任,我打败了霓虹灯头按照胜者为王的校规,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日高学院新一任的风纪股长。
"你当然没有说过。虽然那天我们约定只合作一次,不过......"小泉 良广顿了顿,继续道:"他(霓虹灯头)只不过是受人利用,并不是主谋。会长的意思是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么为何不联起手来。必尽我们在明,他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