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义一听,心下大急,十五分钟的时间都不知道做到哪去了,哪还来得及?随手劈昏了那两人,竟不招呼蓝裶,拔族便向西院奔去。
「碰!」地牢的门蓦地打开,替原本幽暗的地牢中增添几分光亮。
见到地牢中的情景,蓝裶不禁一惊,东方义更气的险些晕去,一股热气自胸中涌上,只逼的他几近疯狂。
只见牢中零落的站或坐着四五个人,玉烟衣衫凌乱,似是尚未遭到侵犯,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被其中一个男人紧紧抓住,以强迫他为自己的下身服务。
「你们是谁啊,现在来已经太晚了,等着排队吧。」其中一人转过头笑道,东方义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大步向前,随手一拉,木制的牢门竟被他捏的粉碎,散至地上。
「东....东方....」玉烟双眸含泪,本以为又来了几个想侵犯自己的男人,转过头去,见是东方义和另一个像是帮手的男子,不禁喉头一阵哽咽,泪却始终没有留下来,因为宁死不肯替那男人口交,紧咬着的下唇早已出血,脸上带着几条红痕,显出曾遭到的粗暴对待。
东方义冷冷的看着几人,并不答话,一旁的蓝裶心下亦极是愤怒,抽出长剑便要上前杀了几人,不防眼前忽的银光闪动,待回过神来,只见那几个男人均已横尸就地,鲜血字脑中泊泊流出,竟连哀嚎都来不及便已死去。
男人抓着玉烟的手一松,玉烟立即软倒在地,见着那堆死尸,蓝裶心下骇然,摆回长剑,走进牢里,玉烟见状却猛的一缩,脸上尽是惊慌之色,蓝裶这才注意到玉烟衣襟大开的白晰胸前布满了点点吻痕....
「玉烟,没事的,这是我朋友,蓝裶。」东方义此时也瞥到了玉烟的胸口,心下一痛,见蓝裶尴尬,赶忙向玉烟解释道。
「没关系。」见玉烟虽缓下了脸色,仍是演不是眼中的疑忌,蓝裶心中竟莫名一酸,随手解下外衣,想也不想的便要替玉烟披上。
「别......」在两人碰到的瞬间,玉烟猛然一震,蜷缩到角落似想逃开,蓝裶却像没看到似的,蹲下身子,大手一拉,应试把外衣替玉烟披了上去,将他揽到怀中,柔声道,「没事了,那些人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了....」
玉烟一怔,听着蓝裶安抚的话语,心中流过一股热流,眼泪再也只不住,拉着蓝裶便呜咽的哭了起来,蓝裶也不言语,只是搂着玉烟的腰轻拍着,一手缓缓的抚着他的乱发,一时之间牢里竟只剩下玉烟希悉簌簌的哽咽声。
东方义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心中似在打算着什么,半晌,见他伏下身子靠到墙边,低声道,「小声点,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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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立即收了声,蓝裶心下一凛,这才注意到楼上隐隐传来的人声,对东方义的佩服又更上一层,凝神细听,搂着玉烟的手却更紧了。
「真是烦人,不过是个不会武的雏儿也要我们来看。」「没办法,谁叫我们让那个浑小子给逃了呢。」「你别提他,想到那个王八孙我就气!」「二弟.....」
东方义听他三人说的起劲,不禁暗笑,也只有何伯男这三兄弟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吧。
"不过来的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你们!"东方义随即想起了程誉锡,暗暗咬牙,低声对蓝裶道,「我和外面的那几个有些帐要算,反正他们挡在那我们也出不去,正好,所以待会我先去绊住他们,你就先带着玉烟走.....」蓝裶起先还微微点头,听到东方说出这话时不禁一怔,一旁的玉烟也出声说道。
「怎么可以!?我明明让你逃了出去你还敢回来这事先不提,现下你又说这种话,若是为了救我那大可不必,反正我也没想再活了....」玉烟说到后来竟又红了眼眶,看的蓝裶心下猛的一抽,又将他抱住。
东方义轻叹口气,对玉烟这般悲观的口气感到愧疚,若不是为了他,玉烟也不至于遇到这种事。
「你既然肯为了我这只见过几面的人冒此大险,我又怎能放着你不管?况且即使不为了你....」微微一顿,东方义的眼中忽透出一股杀意,「为了我义弟,我也一定得杀了他们!」
早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便已立过誓,等来日若有机会,一定得杀了何伯男三人,就是从轻处置,何伯男也一定得杀。
玉烟默然,他也老早便知自己是劝不住东方义的,好在方才见他发暗器的手法干净利落,身手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便也没再说什么,倒是蓝裶在听到东方义的话时突然一震,神色古怪。
「你说....你们以前并不认识?」「对啊。」东方义深深的看了蓝裶一眼,聪明如他,早便看出了蓝裶对玉烟的异样态度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本人似乎还没察觉到个中缘由。
蓝裶此时已恢复镇定,但也仅只是表面,他的脑中现下是一片混乱,不解自己为何会为了这点小事感到不快,甚至希望东方义从来没见过玉烟,而玉烟也不会只为了几面之缘而对东方义如此.....
心中一震,蓝裶为自己方才闪过的念头感到一阵羞愧,竟只是为了个男人而希望曾帮过自己的人.....这真是自己吗?
不敢再想,蓝裶向东方义问道,「那你要怎么做?」
东方义略一沈思,没去戳破蓝裶方才过于明显的想法和羞愧,只是轻声道,「待会你就先带着玉烟.....」
「喂,你想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干那档事竟然连点声音都没有,不成是把人给弄死了吧?」何叔男问道,何伯男则轻笑一声。
「那可难说,一遇上这种事任你外表如何仙风道骨道貌岸然,脱了衣服还不就一个样子?更何况玉烟那模样被他们见了,哪还有客气的?肯定是饿虎扑羊一般了。」
何叔男嗯了一声,暗忖玉烟本就生的一副让人上的模样,再说这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又何必去想?当下便也没再作声,不料楼下的地牢中竟传出一声惨呼,是个没听过的声音。
「喂,怎么了?」何仲男对着门后喊道,蔓芸为了不扰到那些人作贱玉烟,只让何伯男等人在楼上的门守着,因此何伯男等人只要不开门下去,是断不会看见里头的情况的。
「救命啊,这小子发疯了......」里头那陌生的声音再次发出惨厉的哀嚎,何伯男等人对望一眼,虽然不解已满身是伤的玉烟发起狂来会对几个大男人造成什么威胁,但仍决定下去看看。
「他妈的,怎么这么黑!?」三人走进地牢,只见里头一片漆黑,已没了那人的声响。
「搞什么.....」何伯男低声咒骂,却不防滴到一个圆圆的东西,脚下一绊,险些跌倒,脚下却踩到了一滩湿黏的液体....
「血!」适应了黑暗的室内,何叔男首先呼道,何伯男一领,正想出声要兄弟小心,却不防牢里传来一声大喝。
「现在!」三人一愣,牢中的角落蓦地冲出两人,正向上前追捕,不想却迎面传来几声嗤嗤的声响,三人连忙闪避,还没来得及回手,又是一把暗器迎面打来。
「奶奶的,那个王八羔子暗箭伤人!?」何仲男骂道,一边又避开了两支飞镖,便冲上前要还击,何伯男默不作声,忽听得他们方才进来的门喀的一声,心中一动,连忙叫道,「别打了,这是陷阱!」
何叔男两人又是一怔,均停下了回击,转身便往下来的楼梯奔去。
「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几个笨蛋。」
何氏兄弟又是一愣,牢中灯火忽的一亮,只觉眼前一阵刺痛,带眼睛适应了光亮,见到眼前的人时,三人尽皆愕然。
「怎么?太想念我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了是吗?」
东方义一脸得色,方才发出惨呼的人正是蓝裶,待何伯男他们三人下来后再让自己发暗器,蓝裶抱着玉烟逃跑,简单却很实用的方法。
何仲男一见是东方义,遏止不住心中的火,怒道,「竟然是你?上次竟敢迷昏你大爷!」说着便一踏步要冲上前,却被何伯男一把拦住。
「先等等。」何伯男道,眼睛却直盯着东方义,心中惊疑不定,方才发暗器的人虽在黑暗中出手仍旧精准,若非只为了牵制自己,自己便有几条命也没了,若东方义便是那人....可一个原本不会武功的人又怎能在一个月内便练到这等地步.....
像看透了何伯男的心思一般,东方义一笑,轻松的道,「我说过,你现在才在想已经来不及了,我留下来只为了报仇,至于玉烟,我朋友会轻功,你们也追不上了。」
何伯男心下一凛,这才想起方才逃出去的其中一人步履轻捷,显是会武,想来便是那发暗器之人了,而东方义.....
想到这里,见何仲男两人也是相同的想法,何伯男哈哈一笑,抽出板斧,「既然如此,你就先下地狱等你那朋友吧!」
东方义眼神一凝,透出一股杀意,勾起一抹冷笑,拿出了玉笛,他不想用暗器,那样太过简单,他要像他们当初一样,好好折磨对手。
待东方义摆好架式,何伯男也正好一斧劈来,何仲男两人只是待在旁边看,像那日看程誉锡一般,反正他们也不相信东方义能撑多久。
不过东方义那日也并不是只看着程誉锡心里发怒而已,见何伯男右斧劈来,知他这只是虚招,当下竟不闪避,学着洪炼生的法子斜斜的指向对方右胁,玉笛本轻,这一招后发先至,不管何伯男这一斧是实是虚都无法躲避,势必得用左斧来挡。
何伯男见东方义一笛指出,心下一凛,果然横过左斧去档,东方义心中暗笑,玉笛忽的回收,往何伯男项颈扫去,不防背后一阵劲风袭来,竟是按耐不住而上前参战的何仲男,东方义一凛,看也不看,身子蓦地一沈,抬腿便向何仲男下盘扫去,何仲男一惊,见眼前的是自己兄长,急忙收回双掌向后跃去。
一扫不重,东方义顺手把笛子摆回怀中,忽听何仲男再次打来,身子一侧,何仲男收手不及,双掌自东方义身前略过,破绽大露,东方义拿住何仲男左肘,反手一扭,喀喇一声,断了他上臂,左腕一翻,捏住何仲男手肘,喀的一声,又捏断了他手臂,接着往胸口一推,拉过右腕,右肘一压,只听何仲男一声惨叫,喀喇数声,一连串动作如兔起鸪落一般,何仲男双手臂骨已断成数节。
「你....」见何仲男双臂齐断翻倒在地,何伯男两人大怒,一前一右往东方义冲去,东方义知他两人现下是再也不会去追玉烟了,当下往旁退去,直奔到牢前。
见东方义退到牢门前已是退无可退,何伯男红了双眼直奔而上,何叔男双掌一错疾冲上前,东方义蓦一回身,幼卒在牢门上一蹬,凌空一翻,跃到两人身后,半空中抽出玉笛,甫一落地,玉笛一刺,往何伯男玉枕穴点去,何叔男见状,忙回过身欲推开何伯男,却已不及,只听得何伯男尚未来得及反应,闷哼一声,软倒在地,东方义则向后一跃,冷冷的盯着何叔男。
「他们两个都倒下了,你还要继续吗?」东方义冷冷的道,方才他以重手法点了何伯男的玉枕穴,料来就是不死此生也终难恢复,至于何仲男的双臂已断,就算复原也不可能向原本那般行动自如,至少是不能再和别人动武了,至于何叔男,他并没有如此强烈的杀意,不像何仲男见了程誉锡的模样还跃跃欲试,至少东方义认为他有人性多了,因此一切只让他自己决定。
何叔男心中一沈,见对方大有饶过自己的态度,他自己也清楚以他的实力和东方义相去太远,认输是最好的选择,但眼见自己的两个兄长一个断臂一个生死未卜,又叫自己怎生开的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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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何叔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何伯男两人,眼眸一紧,沈声道,「少废话,要杀就来吧!」
东方义一笑,果然啊,既然他是自己认为"有人性"的家伙,这样说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哼。」冷笑一声,东方义收回玉笛,何叔男一怔,却见东方义随手一挥,竟是几支银镖....
「真是....」东方义瞥了眼何叔男,只见对方此时已软倒在地,身上却没有伤痕。
「想死也别找我啊,真麻烦,自己去死不是快多了吗。」东方义拍了拍衣袖,想到对方在醒来以后要是发现自己故意倒转标头打他睡穴不知会有怎样的表情。
"肯定很生气吧。"东方义暗笑,转身离开了地牢,还不忘将门带上,免得蔓芸一来便发现,那时自己还不见得出去了呢。
东方义走出了西院,循着上次玉烟的路出去,中途还有几次因为景物太过相像差点走错,好在虽花了点时间,最后仍是到了那座小屋前。
"不知道有没有人...."东方义暗忖,低身挨近了小屋的墙边。
「你终于来了,青燕。」
东方义浑身一震,这才闻到那股想忘也忘不掉的甜香,再听得那道娇腻幽怨的嗓音,只惊的冷汗涔涔而下,又听得蔓芸的格格轻笑。
「你知道吗,青燕,自从你走的那天开始,我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到这里来,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你瞧,我这不是等到了吗?」
蔓芸说的顺畅,东方义惊慌之余却也冷静了下来,再听她说道「你走的那天开始」云云,眼神一暗,回身看向蔓芸,缓缓问道,「那群人渣是你找来的?」
蔓芸一怔,原本的如丝媚眼顿时变的阴狠,尖声道,「是又怎样!?那贱人既然敢跟我抢你,当然也要付出代价!」「跟你抢!?」
东方义笑道,笑意却没有传到眼里,「你搞错了吧,莫说玉烟和我只是朋友,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何来抢字?你想要的也是那个青燕,看清楚,我叫东方义!」「不是的!」
蔓芸忽然厉声叫道,随后蹙着眉,不解的望像东方义,「为什么你要这样说呢?你明明就是青燕,不会错的,是我的青燕啊....」说着便踏上一步,伸手欲摸东方义的脸颊,却见东方义随之退了一步,蔓芸笑容一滞,随即阴恻恻的笑道,「好啊...你又想离开我了是吗...」蔓芸低笑着,却收回了手,反向后退了一步。
东方义见蔓芸一脸要笑不笑,似哭非哭的怪异模样,却一声都笑不出来,上次她在和亭茜对打前也是这副模样,只是今日却似乎更显疯狂.....
正当东方义伸手去拿玉笛时,蔓芸蓦地一声尖笑,东方义一愣,却见她身影一晃,已抽出短刀向自己砍来。
东方义一惊,已不及拿出玉笛,蔓芸来的迅速,他也溜的极快,向后一退,在墙上一踏,已跃至屋顶,却不逃跑,左手一挥,数十支银镖,飞锥,腿帘子连珠价往蔓芸身上分打而去,蔓芸一凛,扭腰闪过几支银镖,短刀一挥,又打下了几枚,虽未受伤,但也避得极惊险,身法更是一滞,此时东方义脚一点,已从屋顶上疾冲而下。
「着!」东方义低斥一声,已抽出玉笛蓦地往蔓芸双木点去,招式狠辣迅捷,蔓芸一惊,虽想档格,但两人距离太近已自不及,忙凌空一个铁板桥躲过,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东方义一击不中,当下再不停手,反手向蔓芸腰间掠去,蔓芸一退,短刀一格,不想东方义方见她短刀一动,随即手腕一扭,又往她肩上打去,接着上臂,手腕,右胁,再至腰间京门穴,却均是一沾及回,竟没半招实招。
「死小子,作死吗!?」啐了一口,蔓芸见对方出手虽全是虚招,但竟也逼的自己无法回击,心下恼怒,虽想还手,但东方义一阵没头没脑的快攻让他接都来不及了,更何况反击?
东方义此时又是一笛刺出,不等蔓芸短刀档格便转而上挑,蔓芸见以自己近三十余年的功力竟和这原本不会武的小鬼打的不相上下,心下气恼,当下也不理东方义的攻击,紧握短刀,一个顺水推舟便刺了过去,竟是要同归于尽一般。
东方义一凛,暗忖这疯女人不成又出了什么毛病,想和她的青燕到阴世作夫妻了吧?胸中一阵恶心,身子忽的跃起,在一旁的树枝上一蹬,以笛作剑,一招鹞子翻身便向蔓芸打去。
蔓芸毕竟是女子,见这招来势猛恶,不敢硬接,后退一步,消了部分势道,短刀猛然一砍,东方义玉笛在刀背上一架,身子藉力往后空翻,但蔓芸出招奇快,虽已躲过,脸上仍被划了一刀。
「该死。」东方义暗骂,面云额上以福出细细的汗珠,却大气都不喘一口,心下着恼,只凭自己一个月的修练果然是敌不过这个老妖怪,但若自己可以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