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恋人————小小火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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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军很认真地看着那一打影印纸，很有耐心地拜读。不知不觉已到了下班时间。

电话铃也很准时地响起，"到我办公室来，有工作给你。"又挂断了电话。水军默念：习惯就好。

"叩叩。"

"进来。"

打开门，很意外地见到齐冰埋在一堆公文里。眼里闪过一丝讶意，很快就敛去。

"总经理，有什么工作要给我做的吗？"安分地站着，等待上头的指示。

指指旁边一叠小山，"都拿去整理好打进电脑里，里面的业务也一一记住，以后有用。若是你做完了可以自己先回去，把文件放在桌上就行了。"说完，也不再理他，继续盯住他的文件看。

水军没立刻走，因为齐冰的倦意是那么明显，和刚才碰面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他有必要那么累么？上司不都该把工作丢给下属的？这是常理吧。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话轻易地问了出来：

"总经理，为什么不让高秘书分担一下呢？有必要一个个都亲自亲为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好象，不是他该问的吧。他逾矩了。

齐冰终于抬头看向他，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在你的认知里，当上司的，都是吃定下属的吗？还是说，当上司的都是白吃白喝专做米虫的？"

水军有点被震住了，好迫人的气势，但他不认为他有错，挺起胸膛，"这不是常有的？是总经理看不到不见得每个人都如总经理这般。况且，空穴是不来风的。"

又变了张脸，齐冰一改严肃的脸面，笑眯眯地支起下颚，"水军，我发觉你这人，真的挺有意思。好了，时间不多了，想快点下班就把这些尽快处理掉。"

一下子把话题转开了，这人还真高明。看看时间也确实晚了，新人加班是司空见惯的事，也不抱怨，默默地抱起那叠文件。高层的人，不惹为妙。

齐冰笑眯着眼看他握在门把上的手，"水军，我相信你完全可以做出完美的成绩来，为什么就从来不认真去对待件事物？总是要做鸵鸟呢？输不起？"

很得意地注意到他僵直了背，"总经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打开门似逃般离开了。

"你懂哦，水军，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天不上网？怕输给那‘心药'呵。"捻了捻银白的发，心情愉快地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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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用力甩上办公室的门。

你输不起输不起输不起--不断回响这句话，触发了强压在心底的酸涩。打开房间里配给他的电脑，犹豫着要不要连网。理智占了上风，点开OFFICE，他开始输入文件里的内容。

心不在焉的他错输了好几项，可惜他自己没注意到。

终于输完了，文件里的内容也存不进脑子。水军心虚地想：明天再来看。

看看时间，还早，想必是他的打字速度被平时训练的太快了，嗬嗬，看来多上网也有这点好处啊。情不自禁地，还是连上了线，进入了"春光"论坛。

他很在意齐冰的话，非常非常在意，就算不清楚他指的是哪项，是学习也好，能力也好。至少现在，他是进入了他的版子，所以说，他默认了。默认自己在这方面的输不起。

6

一切都好，论坛里还是那个样子，少了他一样运行。"在商言商"的版子里也很干净，灌水的帖子没，回帖比以前积极，新帖也许多。回帖鼓励的也有，多半是那个叫心药的。

一切安好，水军对自己说。

身体靠上椅子的后背，仰望天花板。水军很喜欢这个动作，电脑打累了，思绪混乱了，眼睛疲惫了，他都会靠着后背看天花板，默看几分钟后，又会生龙活虎了。

在版子的右上角上很容易就看到和他并排的那个名字，水军选择忽略。

忽然，一张新帖引起了他的注意，"大海斑竹请每天督促我"发帖人：心药。

点开看，密密的好多字，可以写成一篇文了，水军无意识地笑了笑，他有必要那么认真么？内容大概就是他每天都会好好管理版块，希望大海来看他的表现，表现好的话希望他在他的帖子下跟帖。而，那张帖子下面有7张跟帖，都是心药的，每天都在更新他做了些什么，他一星期没上，所以一星期的进度都写在了上面。

水军心想：这人真的很勤劳，他的认可真那么重要吗？幼稚，执着的人。

关了电脑，整理好文档，水军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总经理那层楼里的员工都下班走人了，只剩他和总经理，而水军也要走了。正要走到电梯那时，总经理办公室的灯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还没下班么？看看手表，都深夜11点了，看不出来他是热血工作好青年嘛。或许以后可以给他加个这称号，嘿。

不想管他人琐事，水军愉快地加快步伐走到电梯里，回家睡觉休息喽，啥事都不要想，伤脑细胞，这年纪不适合操心。

总经理室的灯光也很自然的被水军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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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很准时地进入大楼，笑容满面地向楼层上的职员打招呼，昨天高臣已向他介绍过了，所以现在大家都不陌生。

进了办公室，桌上的文件也别拿走了。电话铃凑巧响了起来。"来我办公室一下。"

不用多想，肯定就是他老大了。

一早见到齐冰就发觉他脸色十分难看。"你看看你昨天做的，连那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你让我觉得我是不是看走眼了！"火冒三丈地把一叠文件丢在桌上。

很眼熟啊......好象是他昨天做的......

很谦虚地，很狗腿地，很小心地问道："请问总经理，我做的什么让你不满意了吗？"

银发男子手搭成金子塔指尖支住下颚，态度一换，又笑得十分年轻，"水军，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么？"

很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人了，这才是总经理该有的样子嘛。

"是啊，昨天我快速完成了总经理交代给我的任务......"

"很迅速的动作啊......"

"是啊是啊，我这人就是个急性子，就希望在第一时间内完成，不然心里是那个急啊......"

"恩恩，我很同意你的话，那请问，效率如何你想过没？"

愣是呆住了，效率啊，这个问题，有点困难。好象，他的成绩平平就因为速度太快效率太低......他怎么感觉额头上溢出冷汗来了？

然后，他就听到零下三十摄氏度的声音，配合着那银白银白的头发，那银白银白的眼睛，"水军啊，我很器重你的啊，你怎么可以上班第一天就摆这种乌龙给我看呢？对我不满意？"

牙齿要打颤了，这人多面怪啊......很想点头，只不过不由自主地，身体选择了赖活着那信仰，摇了摇头。

"工作压力太大？"

笑话，才打那么几个文件怎么叫压力大了？很阿莎力地再摇了摇头。

"闲工作环境太差让你集中不了精神？"

拜托，这大厦的环境不要太好！植物满地都看的到，好不赏心悦目，他喜欢都来不及了。

"啪！"一只手重重地拍着办公桌，"那是对我不满意了？故意给我添多事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昨天输的文件都错了！你是近视还是电脑盲还是文盲看不懂字你告诉我啊--"

好迫人的气势，被这么一吼，昨天和齐冰间的谈话已烟消云散，水军彻底忘记昨日齐冰说的话，齐冰身上的气质。

这火焰焰的齐冰颠覆了他的第一印象，好可怕。

"那我重新去做，请总经理再给我个机会。"除了这句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喽。

"不用了，你下去吧。好好再去问问高臣，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得了心把工作给你。你以前难道没做过事吗？好比什么学校委员或者这类性质的。依我看，你大概也不会做过，要是给你做了，那天下还真要大乱了。"不知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齐冰说的话很伤人，而这话也变成了利剑刺进了水军的心口。

"没错，我就是这种人，连小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大事。总经理教训的事，那属下去训练自己的能力了。"

"恩。"水军垂头丧气的样子，让他看的，很爽。

心情大好，把桌上的错误文件拿来，他来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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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小事做不好还要逞强的人，你真是没用，怪不得别人要为那小子讲话，你就是没本事啊！活该！

水军不断苛责自己，依旧靠着后背，以后仰望天花板。这样下去不行，现实里现实里摆不平，网络里网络里让人看不起。是该放下成见让自己做出点成绩了，那心药能在实习期做的如此的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为何自己就不行？

好！冉冉斗志升起，***，是男人的就不要退缩

7

"听说你把很简单的一件事搞糟了？"

"是的。"刚想去找他，没想到他已经来了，消息真灵通，看来自己的形象是完全破灭了。

"你本事还真大，那么小的事，只不过让你输个文件就输的乱七八糟，电脑没学好？要不要帮你请个电脑老师？"

"不用，谢谢。"火，火焰在心中蔓延开来。那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给人留余地的啊，亏他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的说！难不成这两个人都是多面人啊？

"你知不知道你输错的文件让总经理在今天开会的时候让人笑话了？这么基本的错误都会发生，你太让人失望了。"高臣的本性很温和，只是关系到总经理的利益他就非常认真，对阻碍总经理的人更不可饶恕！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太不负责任了，真搞不懂总经理为什么要选你做他的助理。"说到后面声音变轻字顾自的嘀咕起来。

"我很抱歉，我对总经理说过我要重新做的，他不让。我想，能不能请高秘书帮我熟悉下业务。"唉，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一直认错总不会错，低头认罪或许可以博取些微的好感，他不想让人认为他是不负责任的人，因为那会让他联想到"春光"论坛，那他躲避了好些天的地方......

他一句也不说，也不发帖也不留言，不知那些斑竹和老大会怎么看他......

"发好呆了？"高臣冷冷的提醒。

回过神，尴尬的发现，高臣的眉毛都皱起来了。糟了！形象又毁了一层，他还有多少形象可以毁灭啊--

"高秘书，其实我刚刚没在发呆，我在思考......该如何才能弥补我所犯的错误，我不能让总经理蒙羞是不？"偷偷在心里加上一句：我还要挽回自己的名誉！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来找你，喏，把这些背出来有空到我办公室来我会给你安排事情做的。"很酷酷地丢下一句话，再丢下一打子书，甩也不甩他地离开了。

挥一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苦着脸，要背那么多啊，天呐！大学里他最恨的事就是背书了。所以成绩平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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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水军只背了一半，已经是晚上8点了，大家都下班了，问问总经理要不要他做什么事，没事他也回去了。

还是老样子啊，这层楼里就总经理室和他的办公室里灯亮着。水军很奇怪，他需要每天都加班吗？为什么不去陪女朋友买点东西逛逛街或者去玩点娱乐性的节目也好。

摇摇头，这些事也不是他插手的了的，别人的私事，可能他天生就是工作狂呢。谁知道，或许天知道。

轻轻地推开总经理室的门，

"总经理......"刚想开口，又闭上了嘴，总经理他，很认真地在核对文件啊。眼镜都带上了，看起来很温和很静谧，仿佛所有柔和的光线都聚集在了他的周围，这样一面的总经理又是他没见过的。

在踌躇着是前进还是后退的时候，齐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什么事进来说吧。"

呼了口气，既然他头上的那位这么说了，他也不客气了。

"总经理，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你给我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你说我还敢给你事情做吗？"

完全不懂什么叫迂回，什么叫客气。

憋住一口气，他忍！

"那总经理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给我事情做了？还是现在就决定炒我鱿鱼了？"

"呵呵，表情不要那么僵，我会再观察段时间的，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会给人机会改过自新。"放下文件，撑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水军，我可以叫你水水吗？我觉得你这人太过于严肃了，事事不要都那么讲究，不然苦的还是自己。不要什么事都想到钻死胡同里，钻牛角尖只会逼死自己。懂我的意思没？学会对自己宽容，然后也会很自然地对别人宽容。"回复到第一次见面的不正经样，却说着非常正经的话。

水军不懂，为什么齐冰要说这些话；水军也看不懂齐冰这个人，先前给他的感觉是齐冰是把他当成玩具在玩着耍着；现在看看又不像。他的思想很复杂吗？他怎么不觉得呢......

"好了好了，看你，又陷入沉思里了。你是不是该换名叫‘思想者'了？呵，没你的事了，那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晚饭还没吃不是？记得出了公司买点东西吃。"说完，挥挥手示意他离开，转会又回到了他的文件上。

很安详，水军觉得他的心砰砰直跳。只是这样望着他，就觉得他非常有魅力。说不出的甜甜的感觉，漫漫缠绕上他的心头。

冲动地说了句："你也别太晚，人不是铁打的。"

"恩，好。"他那根本就是没听进去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水军悄悄地关上门，走出这只有一个灯亮着的地方。

那地方有个让人看不透的人，此时那个人带给了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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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是10点。

照理说是该休息了，看着电脑，水军的却精神熠熠，驱动他开机。他想：他不该那么幼稚的，回头想想几天前自己那么气愤，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又不是小气的人。

无谓地笑了笑，打开QQ，打开论坛。

还未进入版子，QQ上就有人找他。一看，是心药。

心药：HI，好久没见斑斑了，是不是在生气？

大海：^_^ 没，上班实习中，没时间上来。

心药：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让斑斑生气了。

大海：呵呵，没什么，怎么那么晚还在？你应该工作了吧？

心药：恩，还在公司里加班。有点累所以上了网，老实说有点巧，我才就看到你上来了。

大海：真是巧。

心药：大海，我在论坛的表现如何？

大海：啊......我刚不是说了么？我没时间上网，所以不知道。

心药：哦。

之后是段长长的沉默，水军有些奇怪，看了看QQ，心药的头像还是亮着的，却不说什么。

算了，既然他不想聊了，他也懒得对他说话。切！

进入版子里，发现"在商言商"里的人多了好多，而且关于商业上的技巧的帖子也多起来了。真正成为商人讨论的好地点，好多回帖都提到是慕名而来，很喜欢这地方什么的。每天都保持着新帖数。比他当值时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了，人气直升。这些，都是心药的功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