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恋人————小小火炎

一段沉默，谁都没开口，大海是无语，心药则肯定是继续做事去了。

大海：HELLO，还在不？你上次是怎么了？

不抱希望他会立刻回复，水军进了论坛，看看他用新人发的帖子会不会有其他人回复。

没有别人，回复的人依然是心药，教完后还很客气有礼貌地问他懂了没懂，好不好用什么的。这人，他实在没想法了。

有时他会想：心药究竟是哪种人呢？看不懂别人脸色的呆子？正义感十足的好人？还是专爱管闲事的闲人？

不管怎么说他帮了自己大忙是真的尽管他不知道。点开那个"督促帖"打算回复给予鼓励的时候，那边的消息过来了。

心药：啊，抱歉抱歉，你刚刚问的是什么？（注意力又转向文件了）苦笑。

大海：就是上次半夜我和你聊到一般你突然不说话了。

好半晌，又没声音了。这一打扰让水军忘记回帖了。

大海：......又怎么了？大忙人！

心药：那天晚上太累了，不知不觉人开着电脑就趴下了。

大海：！！！大哥，你强！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你老板又不会给你加工资，你需要那么雷锋不？难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是你的信仰？！

心药：呵呵。

大海：......

被他打败了，水军发现，现在叫他对他产生厌恶感，也讨厌不起来了。而且觉得他......顺眼多了。

水军很习惯等待心药的慢速度了，看了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差不多要下班了。

大海：我要下班了，以后见。

水军也很吃惊他居然会说"以后见"这三个字，对他的感观颠覆了么？

听到下班铃声，水军依旧等着心药的回复。他在执着，他知道。他很幼稚，他知道。只是说个拜拜而已，他知道。那他为何一定要确认对方发消息过来才肯离开？他不知道。这种等待是无意义的。

他就是要等，心药的头像动了，仿佛，水军的心也动了......心跳有点加速，摸摸左胸，很唾弃地鄙视自己：做什么高兴成这样？又不是泡MM！

可是看到对方说"再见，^_^"时，真的真的是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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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口哨回到家心情特好，连母亲孙烟也感受到了他的快乐。

晚饭时分，孙烟笑着调侃他，"唷，在公司里遇见漂亮MM了？儿子春心动了？"

脸红了下，硬是说道："没有，你儿子才不是整天找MM的饥渴狼。交了个朋友。"

"嗬！交个朋友都开心成这样，那你结婚时不是要兴奋到昏过去的啊。"水军从不知道原来老妈的嘴也那么利索。

"今天晚上将有大雨，请市民出门带好雨具。"电视上的天气预报吸引了水军的注意。

"妈，今天天气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下大雨！？"

"噢，你不是一直住这里的，我们市的天气你都不清楚啊，像孩子的脸一样特会变。你出门看看，我保证已经乌云密布了。"这孩子！居然一点都不熟悉自己的城市，真欠教育！

跑出去一看，果然天快速暗下来了，这时，一个人闪进他的脑子里。总经理应该还在办工吧，晚饭有没有吃？他这才意识到，加班加点的总经理好象都没吃过饭，他记得，前几天他留下来陪总经理的时候也没吃过晚餐。如此说来......

怪不得全身白兮兮的！看看那头发白白的，眼睛白白的，皮肤白白的！简直就是病态啊！他懂不懂珍惜他的身体啊！

看这架势，这场雨肯定会下的很大，要是他没带伞要回家了怎么办？就算可以打的，公司离马路也有段距离的，那么大的雨这点距离肯定会让他淋湿的。水军没有想过，齐冰这身份怎么可能没有私家车？这是到后来，他才醒悟过来的。

水军还在想着齐冰的事，雨也顺势落下了，而且......马上就变成倾盆大雨了。

"嗳，你这呆小子还在外面做什么？看雨啊，你学别人搞浪漫？快进来快进来，别感冒了--"

孙烟还想说什么，水军没听进去，只是冲回了屋子，"蹭蹭蹭"地跑上楼，再"蹭蹭蹭"地闪下楼，手里拿了把伞，还多了包吃的。"妈！我出去下，你们继续吃饭，不用管我了。"说完，人影就消失了。

"这孩子，怎不见得他以前那么冲动呢？现在，有活力了多。"摇摇头坐回饭桌。

"喜欢还是讨厌？"水父笑笑继续吃饭。

"当然是喜欢了！最讨厌他坐在电脑前面表情像个死人了，你看，离开电脑多好。表情明显‘活'了。"瞪了水父一眼，孙烟哼了声也拿起筷子拣了喜欢吃的菜放进水父碗里，别过脸。水父温柔的笑笑，吃下。看样子，水军别扭的个性是遗传自他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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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了辆TAXI，目标"旋冰"大楼。

雨越下越大，水军的心里却怎么也不塌实，好象要发生什么事。"师傅，能不能请你开快些？我有急事。"

"够快了，这雨天不能再加速了，不然要出人命。"司机也很无奈。

好不容易开到了大楼，撑起伞冲向大厅。

焦急地看着电梯的数字缓缓往上升，为什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人家不是都说第六感是女人的专利么？***，他到底是着什么急啊......

电梯开了，不出所料，27楼只有一间灯亮着，礼貌性地敲敲门，没听到回音。心慌慌，不行！还是踹门吧！很干脆的"砰"地一下，把门给踹开了。热血青年这一词绝对可以套用在水军身上，连他自己都觉得越来越不冷静了。

11

"砰"的一声，就在门被踹开的瞬间，水军看到趴卧在桌子上的齐冰，心脏猛烈一缩。

他怎么了？饿晕过去了？累趴下了？迈开步子急速飙到齐冰身旁。这才注意到，齐冰的眼眶下积有两块黑黑的眼袋，不怎么明显，要仔细看才成。脸色比第一次见面更加苍白了，紧闭的眼帘遮住了平日有神的银眸。那头乱发，银白的......真像是老人的头发。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为什么要这么拼。没人会夸赞他，没人会给他加工资。就连他加班到那么晚了，也没人会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喂，醒醒！总经理，这么睡着要着凉的啊！"用力摇醒他，半晌，没任何回应。再摇！"总经理！醒醒！"

事情严重了，第一反应，打急救电话。

目前只有等待救护车来了，盯着手里拎的一袋子的食物，扯出个不算笑的笑，要是早点关心他就好了。这人，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但是，能早关心么？他们也只不过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又不是朋友，又不是知己。心里的那块平衡木仿佛倾斜了一边。

又看了眼闭着眼的齐冰，很年轻的一个人啊，那么年轻就当上了总经理比起他来，真要强过好几倍了，真了不起。这了不起的背后，是不是也付出了常人所想象不到的努力呢？

有种名叫"心疼"的感情正在释放，是为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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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营养不良，过度劳累，需要住院几天。"主治医生板着一张脸，非常生气地继续道："你是病人的朋友吧？现在这个时代怎么还会有营养不良？你们怎么照顾他的！"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凌厉地瞪水军。

冤枉啊！他有苦说不出，他不是他的朋友啊！而且他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可以不？只少他还想到要带消夜给齐冰吃。

可是碍于医生太过石化的脸，水军只好连连弯腰称："是是，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你可以进去看他了，以后带给他些易消化的食物。"说完，医生离开了病房。

进入了病房，很苍白的颜色，很配他的颜色。水军心想：白色真难看，刺眼。希望他不会再进这苍白世界。

齐冰也醒了，睁着银白的眸子对他眨眨眼，"HI，谢谢你。"

他还真轻松啊！水军生气了！负气地坐上病床旁的凳子，"总经理，身体是你家的，就算不要也请别糟蹋。你当你是超人么！？"说到最后是用吼的了。

"冷静，冷静，水水啊，不要脸红脖子粗的。记得保持你那冷淡的气质，看看，你快变成火暴浪子啦！"

靠！他走到今天这步都是被他逼出来的，他身上那部分所谓冷淡、冷漠什么的气质统统汽化成空气了。

"高秘书没好好照顾你么？"皱着眉，看不惯那随便的调调，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水水，高秘书只是秘书而已，他没那义务要照顾我的，我也是成年人了。懂得如何生存。我住都住进来了，就不要说低气压的事了。来讲讲你吧，怎么想到那么晚还回公司看我？"明显敷衍，明显转移话题。

水军也无所谓，他又不是他的谁，没那资格逼他说，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耸耸肩，"外面下雨了。"暗示地眼神朝着病房外面。

"恩......然后？"笑眯眯地虚心求教，齐冰自认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上司，耐心十足地等某人继续。

"然后......然后我怕某个工作狂变落汤鸡！"咬紧牙关把字吐出来，把"咬牙切齿"这一成语诠释地万分好。

从睁大的银白的眼眸里，水军看到他的影子出现在那瞳孔里，有点点高兴，有点点心悸。

"水水你不知道我完全有能力买部私家车开的么？世上有个地方叫停车场，也有句话叫金钱万能。水水啊，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原本只是想放个有趣的东西在身边娱乐娱乐的，没想到会那么关心自己。

难堪写在脸上，他、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啊......怎么把这点都忘了呢。总经理不是和他同个阶级的啊，他是有钱人。也对，他又不需要他为他操心，人家还有高臣为他打理。想到中午齐冰吃的午饭就有些酸酸的，那饭当然不能和他买的面包比了！

耙耙头发，水军不想面对他，"你好好休息，以后记得吃饭，还营养不良，有钱人还这样子，那我们老百姓是不是都该前腹贴后背了？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明日碰到高秘书我会和他说的。相信他对你的关心一定会把你在住院期间养的胖胖的。"

"是很晚了，我也不留你，我可没那么没心肝要你陪夜。只不过，助理先生，以后请你多多关照了，高秘书这几天会很忙，我住院了他要帮我处理我手头上的工作。所以......"故意停在急死人的地方。

"所以？"水军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的，一定不会......

"所以，我的饮食起居就靠你了，记住，每天都要来看我，带不带东西就随你了。"阖上眼，不给水军任何反驳的机会。

重重地打开病房门，又想重重地甩门离去，终究是下不了手，轻轻地关上门，门里的人还可以清晰地听到那很无奈的哀号声。

本该睡下的人，却悄悄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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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秘书，总经理住院......"翌日早晨一看到高臣就拦住他急忙高知总经理的情况。

"我知道了。"很平静，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那是对他而言，对其他人而言，住院可不是常有的。

"你一点都不急吗！？你是他秘书啊！"

"总经理昨晚打电话通知过我了，先感谢你送总经理去医院，我还要抓紧时间处理文件下班后要带给总经理的。"话语里绝对有赶人的意思。

"......"水军想让自己隐忍住不发作，可是太难。"你这人是怕齐冰忙的不够住院还要去加深他的疲劳么！？怪不得医生会说他营养不良，过度疲劳。"水军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么生气，这么为齐冰感到不平。停止不了这感觉，惟一的办法只好让它蔓延开来。

"这是总经理交代的，作为下属的我不能违抗，你有时间在这里说教还不如去陪总经理说说话，他一个人待在医院里肯定很无聊。"有意或无意，高臣希望水军能制止齐冰不好的习惯。他何尝愿意每天每天都看着齐冰似转个不停的陀螺般工作呢？虽说是上司与下属，好歹，他与齐冰也是青梅竹马，齐冰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无力改变。

疯了，全疯了！老板这样子，下属这样子，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想象，这是个什么世界啊！可恶！

"好！我去陪总经理，我也只是个小小的员工而已，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愤愤地甩上门--终于可以一发不能甩病房门而堆积的不满了。愤愤地坐上电梯，再愤愤地回家--早晨出门的时候特地让母亲煲了碗汤要回去取，愤愤地不看母亲带点取笑意味的表情，愤愤地拦了辆车去医院，最后，愤愤地拎着装满汤的保温瓶踏进齐冰总经理的病房。
12

咦！？总经理不在病房里，到是一台放在病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吸引了他的视线。电脑啊......

水军忽然想起，他有好长时间没尽过一个做斑竹的义务了，老大规定每个斑竹不能超过两个星期不登陆，算算时间，他是不是也有两个多星期没正式登陆过了？

正巧这里有电脑，眸光瞬间发亮！就好比，一个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绿洲后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一样，大家可以想象有多少亮了......

水军心想：借用一下应该没事的吧？只是登陆下论坛，不会偷看不该看的......可是那是总经理的私人物品，不经过主人同意碰东西是不道德的。

天人交战后，结论是--颓然地坐下，等那主人来了再说。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更何况是对一个焦急的人来说。

眼角偷偷地瞄向电脑屏幕，只是这样，就移不开眼睛了，那是......好熟悉的画面啊，不就是他以前天天面对的画面么？"乱七八糟"、"在商言商"......

他也是这个论坛的会员么？水军很想看看他的ID，只是看看他的ID不做其他事，他发誓！说服好自己的良心，一手要伸向电脑了，却慢了一步--门开了，正主儿回来了。

那人快速地回到病床不着痕迹地关上电脑，抬首很无辜地回视水军，"怎么那么早？下班了？我记得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吧。"

很懊恼自己的动作没那银白身影快，水军心情极度不好，"恩，没下班，高秘书叫我早点来这里陪你。"

对于齐冰的掩饰动作，实在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是有句话说"掩饰=暗示，暗示=明示"？

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喽？

"总经理，能不能请你把电脑借我用一下？我只是上个网很快的。"先借来再说，或许可以从电脑里看出点端倪来，嘿嘿。

"咳咳，咳咳。"齐冰的脸一下子刷白了，而且咳嗽的也很厉害，仿佛快晕了般。"水水，电脑借你是没问题，只是......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

眉蹙起来了，一开始只当他在演戏，不想借他电脑，后来越看齐冰的脸色越白，自己胸口也难受得好象有只手在拽自己的心一样。拜托啊，是齐总在生病并不是他在生病啊，他的身体凑啥子的热闹！

"总经理！既然你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单独去外边？为什么不在病房里好好休息！你这样太让人困扰了！"真是气死人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