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南农场,南南和心懿傍晚时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后也整理好行装准备回去CLUB。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公鸡云翳一直在捣乱,还有鸽子贝宁,由于平时都是南南照顾他们,所以他们对南南也格外肆无忌惮。心懿在一旁看着南南的饭团护卫战感到非常有趣,但他不想被卷入,于是只是微笑着观看而已。
等到把所有动物都交给合适的人照顾后,两人也驱车上路。走到半路了,南南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心懿险些撞上车窗。
“喂!南南干吗啦,这样会出人命的!”心懿不满地抗议。
“我把最重要的东西忘在农场了!”南南悲怆地说道。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再返回农场取的话CLUB那边一定会迟到,而不回去取,空着手去CLUB一定会死的更惨。南南惨白着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难不成是那个……?”心懿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冷气。
“没错,就是比比的宝贝吉祥物。怎么办……怎么办……比比说过人在鸭在天下太平,人在鸭不在的话……就干脆跟鸭一起失踪去,呜……好恐怖……”南南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感觉到前途一片黑暗。
“南南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心懿一边安慰南南一边想办法。这个时候偏偏“急中生智”这个词完全失去了效用,心懿也开始头痛了。感到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心懿挪开脚,原来是盒火柴。
“我想到了……”心懿开心地说道,“我们直接去CLUB就可以。”
南南抬起头,充满怀疑地看着心懿。
“绝对没问题,我们快走吧,不然迟到可就惨了。”心懿说完后从容地取出了行动电话。
西比把自己塞在一张超级舒服的真皮沙发椅中,毫不厌烦地继续拨着电话。出去吃饭的人还没完全回来,Blue等人从帝都搬回来的东西被随意丢在大厅的地板上,大大小小的包装盒散落地到处都是。
那些自己觉得事不关己的人聚成一堆一伙地闲磕着牙,当然还有人玩起了跟场地完全不适合的枕头战,还有人不停大声吵闹,另外还有不知谁在点唱机里放上了棒辣妹的超动感音乐,现在的CLUB混乱地跟菜市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当老板的人都不管了,其他人自然也更加变本加厉地寻找各自的乐趣。
已经快要十点钟了,平时的话这个时间正是营业的黄金时间。不过因为明天是众人期待已久的周年店庆,所以现在的暂停营业还在进行中。
“……对呀,所以十点之前赶不回来的话人家的荷包又可以省下不少了。……啥?现在堵车堵的厉害?啊,那就没的商量了,因为去到太远的地方吃饭而不能按时赶回来上班的人没资格讨价还价。……呵呵呵,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你到现在才这么说未免也太没长进了吧。……那么期待的话,我明天一早就去把你的面包屋拆了怎么样?哈哈哈哈……”
电话那边的吐司此刻额头上的青筋已经超过十数条了,如果能通过无线电波杀死电话彼端的人的话,吐司绝对已经把杀人的行动进行了不下二十次。不过可惜的是他本身既不是超能力者,手中的电话也不是他所期待的那种超高科技产品,所以他的苦难也只能向更加令人同情的方向发展了。
CLUB的大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阿羯和颜,此时的时间是夜间九点五十分。西比丢掉手中的电话,飞身向颜扑过去。
“小色——”
怀中的人似乎跟想象中纤细修长的触感差了很多,西比把放在对方肩窝位置的头抬起来,发现被自己抱住的竟然是走在前面的阿羯。
“啊哈哈哈,原来是小蝎子啊,一路辛苦了,沿途风景不错吧?”西比拍了拍对方的脸说道。
“爸爸,普通的话,都应该是见到儿子而不是儿子的情人更激动吧?”阿羯感到深受打击,为啥自己的父亲看到颜总会那么激动呢?唉,百思不得其解啊。
“当然是因为人家对小色的感觉就跟蝎子对小色的感觉一样呀!”西比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让无意中听到这句话的人胆寒的话来。阿羯也一样绿了脸。
“不是吧?!爸爸对小色……?!”
“哇哈哈哈哈哈……”西比看着周围几乎石化的人,不可抑制地爆发出一阵大笑,“我说,字典里好像有个叫做‘玩笑’的名词吧?不行了,笑死我了……”西比干脆坐下去,捶着沙发大笑。
又被耍了。阿羯蹲到角落里,无限受伤,无限打击。颜越过众人走过去安慰了他一番。
再继续在一边瞧热闹的话很有可能惹火上身,成为下一个被娱乐的对象,于是刚才为了看戏而聚拢上来的人也马上像小蜘蛛一样散了开去。Blue和兔、鱼、Fafa继续他们刚才的枕头战,而海蓝也开始讲他的下一个笑话,飞雪、Lei和梅围坐成一圈边听边哈哈大笑。飞儿和梦风商量着换上另一张CD,这次他们看中了女子十二乐坊。
早先一步回来的Yaqi和堕翼、莜、程程、火月等人分帮结伙地聊着天,惜扬和墨仍旧在研究他们的花篮问题。圣水和幻雪因为中途去看魅的关系,现在还没回来。
西比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挪着身子凑过去粘住颜,说了一堆让人寒毛直竖的什么相思苦啦之类的恶心话,欣赏够了阿羯青绿交加的脸色后才去捡起丢到沙发上的电话继续他的未竟事业,店里超出标准范围的噪音似乎并没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Jing走在巴黎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正要去参加一个画展,开始时间是下午三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充裕了。
行动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边加快速度走着Jing边按下接听键。
“喂——”
<干儿子有想念人家没?人家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喔。>西比无杂质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
Jing眯眯眼,回想了一下,可以确定今天早晨太阳并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老爸,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我给你寄盒儿童积木回去?”
<人家早过了那种幼稚的年龄啦,干儿子不是也都长这么大了么。>
西比有些伤到自尊的感觉,被小辈无情地嘲笑虽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但每次发生的时候还是会为自己权威的彻底粉碎感到些许悲哀。明明是长辈的身份,可是为什么身边的小孩从来都不把诸如“尊敬”啦,“崇拜”啦之类的字眼用在自己身上呢?
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树立的英明神武的形象也无懈可击,对于这一点西比感到无比的自信。所以,怎么看都是那些不懂规矩的小孩不对,看来一定要对他们进行严格的再教育才行呢。转眼就把微微不快的情绪甩到九霄云外去,想到未来的教育计划让西比又开心起来,他的粗神经似乎已经强壮到斧子都砍不断的地步了。
“是这样么?整天吵着自己年轻的人又是谁呢?让我想想啊,干脆拿来给老爸做个借鉴倒也不错。”Jing因为时间太赶而心情有些暴躁,忍不住就想欺负人,毒舌功力也练的更加炉火纯青了。
<年轻跟幼稚挂不上边吧?人家就是年轻,幼稚就留给干儿子自己用吧,人家消受不起的说。呵呵呵……>西比再次发挥了粗神经的无敌优点,理所当然地大笑起来。
Jing挫败地叹了口气,拉·维艾斯展厅就在眼前了,没时间再跟西比嗑牙。
“有事就直说吧老爸,我没时间陪你玩,马上就要到展厅了。”
<这样啊,那人家也不废话了。明天是周年店庆,干儿子能回来就回来吧,回不来的话自己想办法,过期不候喔。>西比也收起笑噱的心情,摆出正经八百的姿态来。不过他的正经八百也就到这个限度了,平时的他虽然还不至于到玩世不恭的地步,却也是出了名的随便。
“这个我记得,明天会想办法。就这样吧,有空我会打电话回去,拜。”Jing说完后也不等西比回答就率先挂断了电话。就在这时,展厅的警卫过来要求他出示入场证件。
西比恶狠狠瞪着嘟嘟响着忙音的电话,“破小孩,敢挂我电话,更可恶的是还学呆程拿年纪来压人,哼,回来的时候看我怎么给你个惊喜。”把某份名单在心里过虑了一遍,西比马上对之进行了第N次的更新。
吐司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CLUB一楼营业大厅,身上的工作服沾到不少灰尘,好在脸上的面粉终于不见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十五分。
“迟到了足足十五分钟,面包今年不用领工资了,省下的钱给Blue和惜惜他们发全勤奖。”西比铿锵有力地宣布道,刚才的怨气还没得到发泄,吐司的出现刚好充当了最佳炮灰。
吐司甚至还没从刚刚的长跑中喘过气来,一听到这个结果马上火冒三丈。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哪有这种理由扣工资的?!”
“别的地方或许没有,不过CLUB就是有,怎样?”西比张狂地跟吐司对视,明眼人自然一下子就能看出正义的一方是哪边,不过了解西比的人即使作出最正确的判断也决计不敢当面说出来,毕竟没几个人有那种喜欢被支使去做苦力的癖好。
吐司两眼冒火地瞪着西比,此刻的他是多么希望目光能杀人啊。神啊,如果您能赐给我那种力量,我愿终生做您的奴仆。(注:吐司的心声。)
二十秒后,吐司突然转身奔过去抱住兔大哭起来,由于事出突然,一旁的Fafa吓的跳起一尺多高,鱼手中的鱼形抱枕也失手掉到地板上。
“面、面包,你没事吧?”兔虽然也被吓的不轻,不过因为突然被抱住的是自己,他这个当事人反而先一步镇定下来了。
吐司委屈万状,把头埋在兔的胸前大哭不已,根本就没心情说话的样子。于是兔只好老老实实任吐司抱着,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Blue皱紧了眉,捡起地板上的鱼形抱枕,把吐司从兔身上拉开后塞给他那只抱枕,然后拉着兔到一边去。“面包不准抱着兔兔,那只抱枕就送你好了。”
吐司怔仲地看着手中的鱼形抱枕,一时间似乎忘记了抽泣。三秒后他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再次哇哇大哭起来。如果事发地点是在大街上的话怕会有不少人以为他是某破产公司的人正在为自己的遭遇而伤心欲绝,说不定还会施舍几块零钱给他。
鱼看着越哭越悲惨的吐司,犹豫着要不要把取回心爱抱枕的时间稍微延后一点。这时Fafa拍拍鱼的肩,摇了摇头,鱼马上明白了即将失去心爱抱枕的事实,于是忍不住泫然欲泣起来。
“我再给你买只新的,鱼鱼别哭。”Fafa环住鱼的肩安慰道,鱼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表哥,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墨和惜扬早就放弃了插花而选择看热闹,不过吐司过分悲壮的哭法让墨大动了恻隐之心。
“说的也是,要不墨墨去安慰他一下?”西比笑嘻嘻地提议,没心没肺的表现竟然没遭到任何非议。
其实也怨不得西比这么冷血过分,实在是因为吐司壮观的暴哭一年也难得看到几次,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一会,而CLUB偏偏就是全国范围内无良人士的终极据点,想博取这群人的同情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悲的是对这项事实还没有足够认知的吐司却一次次重蹈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悲惨境地的覆辙,于是,不断恶性循环下去的结果是造就了CLUB概不外泄的名产。虽然当事人确实有那么点可怜,不过最终成品是如此让人百看不厌以至于让那些无良人士仅存的一点点仁爱之心也彻底被恶趣味的幸灾乐祸情绪冲到南太平洋去了。
“还是算了,我没自信能让他停止那种哭法。”墨摇头表示放弃。
吐司的暴哭还在持续着,下一步就是要打着滚哭了吧,西比盘算着要不要去楼上把V8拿下来,不过吐司身边四散的包装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傍晚刚从帝都运回来的店庆装饰品,许多都是脆弱的易碎物体,被压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想到这里,西比不得不开始思考这次该怎么制止吐司了。
电光火石的念头一闪而过,西比已经想到对策了。他走到吐司旁边跟他咬耳朵:“面包,你要是再哭一声,年底的工资就真的一毛都不会入你的帐户。”
哭声戛然而止,吐司哑声问道:“说话算数?”
“啊,驷马难追。”西比简单应道,忍不住为立竿见影的效果感到无奈。虽然早就已经觉悟到CLUB同时也是全国范围内钱鬼的终极据点,但血淋淋的事实还是让他胆寒,再不提高营业额只怕要养不起这帮吸钱鬼了。
吐司果然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甚至还为刚才听到的“好消息”而得意地几乎笑出来,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他弯动嘴角作出了笑的姿态,但因为刚才哭的过于大声喉咙有些嘶哑,是以发不出声了。
围观的众人擦着眼睛,实在不敢相信刚才号啕大哭的人此刻竟然“破涕为笑”了。刚才西比对吐司说的话因为是耳语所以没人听到,因此他们好奇的不得了,不知道西比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能让那种状态的吐司态度巨变,不过原因是问不出的,越问反而会更加吊起胃口来,这是要在CLUB生存下去必须掌握的真理。
“什么嘛,这就没戏啦?面包还真是没骨气。”程程撇着嘴角说道,为没看到吐司表演到最后而深深感到失望。
“就是说嘛,早知道事先用V8录下来就好了,唉,怪可惜的。要不面包再重新哭一次?我这就去楼上取上次新买的那架奥多马过来。”Yaqi做势上楼。
吐司恨恨地瞪了程程和Yaqi一眼,“以后你们两个去对面的蓝月亮吃自助餐吧,别想再吃一块我做的面包,哼!”
“切,那算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了。”程程老大不乐意地咕哝,“谁有那么多功夫出去吃啊,开玩笑,而且人家还要减肥的说。面包也太没度量了,不过好像比某个整天威胁着要报复自己的小孩的人稍微大方一点,可以考虑……”后面的话程程没敢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西比那足可以媲美冰刃的视线正锐利地盯着她。
程程感觉到自己似乎又说溜了嘴,不过已经太迟了,西比径直向她走了过来。程程慢慢倒退,西比一把揪住了她的后衣领,拎着向洗手间走去,程程大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