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宁静,只有遥远的悬铃声透过空间飘缥缈渺。
楚凭澜挨着顾轻寒的胸口,突然觉得离顾轻寒很近很近。
像是抛去了肉体,抛去了皮囊,抛去了言语,抛去了修饰,从乍见之欢,到灵魂相伴。
楚凭澜抬起头,顾轻寒深邃的凤眸倒映着他的影子,不知看了他多久,那视线总是如此,像是在默默守护着他,回首便是家和阑珊灯火。
银月如水洒下来,昏暗的甬道中,两人在盈盈月色中相映。
言语无法表达,感官不足以传递,似心有灵犀,顾轻寒低头吻上他,像头寻找着楚凭澜回抱着他回应。
闭上眼,像是浩瀚银河只有交融的彼此。
年少体热,加上刚才梦里的震撼和如今难以抗拒的吸引,纯粹的月色中,两人如雪原中的孤狼,恨不得和深爱的对方揉作一团。
接吻的水声很快变了质,隔绝的空间和劫后余生的后怕让他们的交缠更为激烈。
肌理优美的洁白躯干和骏马般精壮强健的躯体紧紧交缠。
皎皎月色洒在其上,凭添烂漫。
…
月上中天,侧悬在窗外,被宝塔外垂下的悬铃遮了一小半。
顾轻寒随意地套了条长裤,赤着上身就去侦查两人所在的空间,每到楚凭澜就要离开视线范围的地方,便折回来。
不远不近看了一圈,大抵有了定数,顾轻寒才走回来。
昏黑的塔内,楚凭澜衣服也不穿,依旧赤条条地躺着看窗外,流泻而入的一片月光正好洒在他身上,像是一尊男神。
“还躺地上干什么,想着凉?”顾轻寒从地上凌乱分散的衣物中捡起楚凭澜的衣服。
“看月亮。”楚凭澜枕着手臂仰躺着,桃花眼看着雕花窗外的月亮,开口给了他一个荒谬的答案。
顾轻寒挑眉,不搭边的答案扯得不行,却因为是楚凭澜,又莫名地合理。
虽然合理,顾轻寒没忘这家伙的身体怎么样,把衣服扔给地上赤条条的楚凭澜,居然也在楚凭澜身边躺下。
楚凭澜抬眸不客气地欣赏着顾轻寒动作时变化的肌肉线条,才把衣服穿上,打了个滚滚进顾轻寒怀里,仰头亲了他一口。
后者垂眸看他,薄唇牵起,托着他脑袋细致缓慢地亲。
刚才所见,这黑洞和塔楼一样,但塔内通道和这个空间显然是独立的,其余人也不见影踪,估计是被单独隔起来在其他空间了。
“别人不都爱摸好的地儿吗?非摸小爷伤疤。”楚凭澜被他亲着,声音闷闷的,虽这么说,却敞着身体让顾轻寒一一抚触过他曾经恨不得剜掉的伤疤们。
“伤疤是男子汉的军功章。”顾轻寒说着,眼神却不似他所言般淡漠。
伤疤是男子汉的军功章,也是爱人心上的逆鳞,触一下,疼了两个人的心。
“我记得你身上也有。”楚凭澜撇嘴,伸手摸回去,顾轻寒的躯干像是骏马般,骨肉匀停,恰到好处,充满力量。
只是上面爬的新伤旧痕在光洁的肌肤上触感突兀,好几处大伤本可避免,想想也知道这人拔剑迎敌时真的命都不要。
楚凭澜赌气的动作渐渐温柔,心里涌起细细密密的疼让他有点明白了凶神大人刚才那句话背后的未竟之言。
正感动着想要犒劳下他,楚凭澜便被对方补了一刀。
顾轻寒,“你还是先说说怎么知道别人爱摸什么。”
楚凭澜,“……”
“评论下的黑子天天都是这么例行prprpr小爷的啊!”
楚凭澜脱口而出,尔后才后知后觉,抬头瞪他,“草,在玉楼居那回是老子第一炮,你丫感觉不出来?”
顾轻寒捏了捏楚公子开始学会骂人的嘴,“嗯,技术是挺糟的,体力也不好。”
“那是你变态。”楚凭澜怼回去,扬起手腕在顾轻寒面前晃,“你丫力气忒大了,小爷手腕都让你钳肿了。”
顾轻寒,“是啊,我还没用力你就这样了,楚少爷也是有够病猫的。”
楚凭澜笑,“那是,我这种病猫要是丢了我看你上哪找去。”
那玉白的手腕骨节突兀,月光照着,那红色一圈印子十分打眼,在顾轻寒眼前晃着。
顾轻寒不怼他,反而牵着楚凭澜乱晃的手,拉到唇边,伸舌舔过那圈红痕,像是给爱人疗伤的豹子。
楚凭澜被他舔得后背一麻,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再舔小爷又要硬了。”
顾轻寒这才放开他,把被舔软的楚凭澜放在墙边,起来前敲了他脑壳一下,“你知道就好。”
楚凭澜摸着脑袋,看着顾轻寒往黑暗里走,下意识问,“你丫跑哪去?”
“抓鱼,你不饿?”欠扁的平静回答传回来。
楚凭澜撇了撇嘴,想想顾轻寒刚才的前一句话,又喜上眉梢,在月下笑出八颗牙齿。
…
顾轻寒没走多远,只是到刚才侦查路过的一个小池子抓了观赏鱼,顺手把玄武布阵的其中一根金銮木给拆了。
金鸾木烤火,集日月精华的美艳鱼儿作粮,不一会儿就烤得滋滋作响。
楚凭澜对千金难买的金鸾木被这么浪费无动于衷,还看着鱼问,“这玩意能吃?”
“你连人浆都吃过了。”顾轻寒淡定地给鱼翻了个面。
“什么?”楚凭澜迷惑地看他,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呸!”
顾轻寒长眸侧过来,带着笑意,“刚才不是还求着要?”
楚公子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一本正经地摆了个四大皆空脸,“那是小爷□□熏心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顾轻寒往他掌中塞了一支鱼,楚凭澜立马收掌抓住竹竿竿,意识到自己破功之后才瞪了顾轻寒一眼,后者摸他脑袋,“吃吧。”
“别把油往小爷脑袋上蹭,你以为我看不见吗……”楚凭澜正要发作,嘴里咬了一口鱼,鲜得他舌头差点没掉下来,刚才还瞪着人的眉眼瞬时弯得能绽出桃花般,嘴里含糊着道,“好好次,啊,怎么可以这么好次!”
顾轻寒在楚凭澜巴巴儿的眼神里又烤了几条鱼,后者自己吃一口喂顾轻寒一口,把抓到的鱼全部解决掉了。
“我们这会约得也是够牛批的。”吃饱喝足,楚凭澜靠在顾轻寒怀里,直觉人生圆满。
要是出不去就好了。
顾轻寒也笑了,“这门票也是超值了,平常人还不带过.夜.免.费.加.钟的。”
楚凭澜嘴上和他插科打诨,手上百无聊赖地牵着顾轻寒的左手,研究一样捏捏摸摸。凶神大人骨头长得好,不止脸上骨相周正,手也好看,修长,骨节分明不突兀,掌心带着茧,不像他的那么嫩,是他最喜欢的款。
“看出什么来了?”顾轻寒看他跟摸骨看相似的,问了他一句。
楚凭澜无辜地抬眸看他,吐吐舌头,笑道,“我只是在揩油。”
把揩油说得这么坦荡荡的,也就他了。
顾轻寒弯起唇角,亲了他一下,手也没抽走,任他揩油。
连续经历了两场幻境,又剧烈运动了那么久,现在一切皆安,躺在最信赖的地方,听着顾轻寒的心跳,楚凭澜很快就睡着了。
将睡未睡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0 当前是第: 1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醯胤⑾郑乃哒习绾昧恕?br /> 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就能安心,天塌下来都能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佛系盒子的火箭炮x1~昨天忘记放存稿了qwq
第27章 玄武 06
在沈家的护卫拆门时,楚凭澜便有了猜测。
玄武寄身于舍利中,舍利就是这座塔的主,他之所以在外头“看”见满目光华,估摸着这座塔都由着他为所欲为的,他看到的便是玄武的魂光。
这么一想,沈飞羽的失踪,随时缠上来的黑影,在平台被他轻易斩断退缩的黑影,都有了解释。
既然只要在塔中都不行,两人便开始拆塔。
“原来你丫会做饭。”楚凭澜看着地上的还带着火星的柴火,忽然想到,“你还骗小爷给你当厨师这么久。”
顾轻寒不心疼地拿着九婴剑拆窗户,“难道不是你主动腆着脸说以后你包家里的饭吗?”
楚凭澜被那个“家里”取悦,笑着耍赖,“不管,以后你也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