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有什么事你能不能直说,这是要憋死小爷我啊!”
就当贺启年在狐疑的注视下临近暴走的时候,陆城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恋恋不舍地把审视的目光收了回来:“算了,你晚上跟我一起去钟一集团那边走一趟吧。”
贺启年不死心地挣扎:“陈二不是失踪了有几天了吗,不会跟你有关系吧?唉不对,你跟他也不熟啊!难不成你在怀疑我?我说,咱商量下,到底什么事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说?”
跟你说?说个鬼啊!我这种无与伦比的重生身份,和汝等凡人说能说得明白吗!陆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好喝你的茶,少逼逼!”
…………
按照约定时间,当晚七点,陆城和贺启年如期到了钟一集团的接待室。
因为已经下班的功夫,整幢大厦只有零星的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光,走廊上也是一片冷清,一眼看去没有什么的人气。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落到了九点半的位置,却还没人来接待,贺启年渐渐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我说,你确定已经和钟晴约好了?再这样等下去这是要等到天亮的节奏吧。”
陆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倒是不怎么着急:“钟家这位拼命三娘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可是日理万机,能抽空接受我们的邀约已经不错了,你就知足吧!好好等人家忙完手上的工作,别急。”
贺启年也重重地往沙发上一瘫,侧头瞥他:“人家是不是日理万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位魂师分家的人似乎完全没把你们主家放在眼里嘛。”
“分家有没把主家放在眼里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反正我们魂师一脉向来是桥路分明,就算是我也干涉不到钟氏这边的事。至于你们调香师一脉……”陆城意味深长地朝他勾起一抹笑来,意有所指地调侃道,“又有几家是买你们贺家账的,还请贺少你明示?”
“呸。”贺启年知道他在暗指不久前自己被分家表妹当众嫌弃的事来,啧了一口后正准备转移话题,只听待客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满脸歉意地走了进来:“抱歉让两位久等了,钟总让我请你们过去。”
贺启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总算想起我们了。”
两人在秘书指引下往里走,一路走去,所有的办公室都是一片冷清,空空旷旷地没有半个人影,只剩下房顶挂着的灯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陆城看着秘书那窈窕的背影,忍不住出口调侃道:“这大晚上的,美女你胆子很大啊?”
秘书笑了笑:“跟钟总经常加班,早习惯了。”
陆城神秘地眨了眨眼:“这幢楼阴气那么重,美女你就不怕撞鬼吗?”
“陆少你真会说笑……”秘书被这么一说当真觉得寒毛树了几分,好不容易扯出一个笑容来,还想说什么,在忽然响起的个要生中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当前是第: 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这……这里哪来的小孩……”
一片寂静的环境中,飘曳着一个稚嫩的童声,清脆动听的歌谣盘踞在夜色间,悦耳地落入耳中,在此时此刻的氛围总,却是说不出的森然恐怖。
“什么鬼!”贺启年的嘴角也跟着僵硬了一下,“你小子什么时候去学了言灵技能了?”
陆城有些无辜:“我才没有……”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破虚空,仿佛一个句号,悦耳动听的童谣声也就在这一瞬戛然而止,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陆城心头一跳,下意识就飞速地向前奔去,一路直冲到尽头房门紧闭的办公室门口,抬起一脚径直踹开了门。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随即落入眼中的是倒在办公桌上的钟晴。
她的身边,已经染开了一团浓烈的血迹。
此时此刻,屋里的另外一人闻声转过身来,恰好和陆城四目相对。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陆城感到脑海中的思绪停滞了那么两秒,眉心就这样紧紧拧了起来:“是你?”
而此时,秦臻也正在用同样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第4章
陆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身后“啊——”地一声惨叫,一转身只见跟着他进来的秘书已经一番白眼昏倒在了贺启年的怀里,不省人事。
“不关我事啊,她自己吓晕的。”贺启年抬了抬手,作无辜状。
“……处理一下呗?”陆城瞥了晕厥的秘书一眼,说道。
“为什么麻烦的事总要丢给我来!”贺启年满脸无奈地把秘书扔在沙发上,伸手往怀里一探,再取出的时候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精巧折扇。
这把扇子的整个扇面都是用古铜制成的,一条条雕刻作羽毛形状的扇骨串联着,一只骷颅头形状的桃核用红线串挂在扇穗上,使整把扇子看上去略显幽森。
扇柄随着手腕的游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铜扇上就浮现起了一层诡异的薄雾,整个办公室内莫名多了一股奇特的异香。扇面在秘书的鼻息间轻轻拂过,昏迷之中的女人隐隐地皱了皱眉,片刻后脸上的神情就这样彻底疏散了下来。
“放心吧,她醒来后绝对不会记得任何事情。”贺启年冲陆城得意地眨了眨眼,一抬头瞥见秦臻,不由“啊”了声,“秦少,这就要走了?”
陆城闻言转身,眼见秦臻再迈一步就要踏出这房门了,顿时叫道:“喂喂喂,秦臻,这事情还没弄清楚,谁说你可以走的!”
话未落,伸手就要去拦。
眼见就要触到对方的肩膀,原本背对着他的秦臻忽然转过身来,一只大手就这样牢牢地握住了陆城的手腕。冰凉的视线一扫而过,嘴角微启:“我想去哪,还需要什么人的批准吗?”
这一握的力量很大,陆城感到手腕有些发麻,整个眉心都拧了起来:“松手!”
秦臻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放轻了手上的力度:“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问太多最好。”
陆城一把收回酸楚的手腕,似笑非笑地拉长了语调:“杀了人,还要别人不要过问吗?”
秦臻默了一下,道:“不是我杀的。”
陆城不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秦臻扫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这人简直把他当成了空气啊!陆城不悦至极之下冷笑一声,掏出一枚银币在掌心一起一伏地把玩着,语调也随之生冷了起来:“秦臻,现在可是二对一的局面,你这样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话毕,随着大拇指用力地一挑,银币在空中翻转了一个华丽的弧度,落在大理石地面时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一团浓密的黑气自银币的落点处蔓延开去,迅速地汇聚在了秦臻的面前,就这样凭空勾勒出一扇幽暗的门,拦住了他的去路。
贺启年摇着折扇也笑眯眯地凑了上来,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搭在陆城的肩膀上,语调懒散地玩笑道:“就是,秦少,你这态度我也觉得很没面子。”
“看来,陆少是不准备放行了。”秦臻看着横更在面前的浮屠门,深吸了口气,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取出一只黑色手套戴上,转过身来看向二人。
陆城盯着他套上手套的右手,眼皮分明跳了一跳。
异能界的人为防不小心在现世扰乱秩序,往往都会有一件灵媒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就像是他的银币和贺启年的骨扇一样,秦臻的,就是这只黑皮手套了。
很显然,眼前这人是准备动手了。
这就有些让陆城感到很尴尬了。
天地良心,他明明只是想要这人给一句靠谱的解释好吧!
“秦少,其实一切都好商量的……”贺启年显然也没想到秦臻居然会这样不给任何周旋余地,嬉皮笑脸地正要去调解,只见秦臻的右手已经举起,四指曲微,伸直的小指轻触过唇间。
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清晰地落在周围:“冲。”
陆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骤然一阵凌冽的风迎面吹来,随着一只手触上他的脖颈,整个人就在一股巨大力量的冲撞下往后飞去。紧接着是自背脊传来的沉重撞击,就这样被秦臻掐着脖子给摁在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