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坐在宁楚文的身旁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如同一个犯了罪的罪犯在等待法官的审判一般,宁楚文道:“只要你答应我不会攻打通天仙宗,以前我们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云鸿听了这话,整个人好似受了一击重击,透着骨髓的疼蔓延全身,外面的闪电幽幽的蓝光照亮了云鸿惨白的脸。
宁楚文全然当做没看见云鸿痛苦的神色,狠下心接着道:“我是不会和你回百杀魔宗的,从今日起我们便不再是师兄弟,从此山高水长,各自珍重,我们各行各路吧。”
宁楚文说完这话便再也忍不住泪水了,站起身冲进雨里,山路湿滑大雨磅礴,山林之中异兽环伺他现在丹田被封灵气全无,一旦进入山林便犹如羊进了狼群,但他依旧不管不顾地冲进雨里闯进山林。
?8" 拯救反派的日常[系统]17" > 上一页 20 页, ≡坪杞舾谀牡纳砗螅笥晡诘擦肆成系睦崴辽倌苋盟灰潜罚暗溃骸按笫π郑悴灰摺灰撸 ?br /> 宁楚文一边狂奔下山一边回头对着云鸿喊道:“你不要跟着……”话还没说完脚下一滑,宁楚文顺着山路滚了下去,一路上不知撞倒了多少矮小的灌木,终于在撞到了一棵大树之后停了下来,宁楚文昏倒前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麻蛋,配角真不是人,好不容易矫情一回,下个山坡也连滚带爬的。
窗外响起数人说话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的,这声音压的极低,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宁楚文被吵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身旁躺在康儿、萧平旌、肖云峰、方红轻、史云清、米贝贝、狄秋水、梁文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的尸体。
云鸿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要吃掉猎物的野兽一般,冷的让宁楚文心寒。云鸿的身后就是鬼哭崖的万丈深渊,恶鬼的嘶吼与哭泣之声震耳欲聋,让人胆战心惊。
宁楚文吓得冷汗涔涔手脚并用连连倒退几步,但却发现手脚上都被锁着天心金链,他连逃也逃不开,心痛欲碎泪流不止道:“你把他们都杀了!你把他们都杀了!”云鸿冷笑道:“谁让他们阻止我和大师兄在一起,我只好把他们都杀了!”
云鸿一手牵着天心金链,往前跨出一步,一手捏着宁楚文的脖子,赤红着双眼道:“大师兄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一刻也不想与我待在一起?”
宁楚文强自镇定道:“云鸿,你就放我走吧,你有苏蓉蓉,有童露童玉姐妹还有万宙沙,又何必非要把我留在身边呢?”
云鸿微笑着手掌慢慢收紧,宁楚文感到越来越喘不上气来,偏偏双手又被捆住连挣扎也不能,他恐惧地盯着云鸿,如同被老虎咬住脖子的羚羊一般害怕的浑身发抖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咬住咽喉。
云鸿冷冰冰地盯着宁楚文,他的嘴角又带着笑容,伏下身在宁楚文的脸上细细地吻着,他的一只手轻柔地向下抚摸着宁楚文的胸膛、腹部……,如同温柔的情人一般凑在宁楚文的耳旁呢喃着,可说出来的话让宁楚文浑身都在颤抖:“大师兄,我摧毁你的丹府……”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发出一股灵气刺入宁楚文的丹田,宁楚文觉得好似有一把利剑刺入自己的丹田之中,并且在丹田之中肆意搅动好似要搅碎他的肚子,他痛的惨叫连连,浑身都在抽搐,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灵台已毁,金丹破碎!数百年修行功亏一篑!
云鸿紧紧地抱着宁楚文在他的脸上细细地吻着,安慰着他温柔道:“大师兄一会儿就好了,我很快的,一会儿就好了,我还要折断你的经脉让你永远也离不开我,你放心我很快的,很快的……”
摧毁灵台,击碎金丹的痛楚还未停歇,云鸿一把握住宁楚文的手腕,死死扣住他的脉门,猛地发力,经脉即断!
宁楚文在梦中惨叫连连,挣扎弹动,云鸿赶忙从院外赶了进来,叫醒了宁楚文。
宁楚文一睁眼看见云鸿就在眼前,吓得抱着被子连连退到墙角,紧紧地挨着墙,恐惧地盯着云鸿。
云鸿知道宁楚文肯定又是做了和他有关的噩梦,只得强忍伤心与愧疚,劝慰着宁楚文道:“大师兄没事的,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白棋药王刚刚来给你看过病,说你内伤过重,又有外伤,连受惊吓,心血难安,所以噩梦连连,只要按时服药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宁楚文抱着被子,极力克制身上的颤抖道:“你不会攻打通天仙宗杀死你的师兄们?不会摧毁我的丹府,斩断我的经脉?”
原来在大师兄的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云鸿忍住伤心道:“我不会的。”他抬起手指天发誓道:“我发誓不管发生任何事,我永远都不会杀死师兄们,永远都不会摧毁大师兄的丹府斩断你的经脉。”
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从梦中传来的痛彻心扉的疼痛到现在还压的宁楚文喘不过气来,他将信将疑地挪动身子,躺了下来,云鸿给他掖好被角,细长的手指为他整理好凌乱的发丝,“大师兄你先闭眼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端药。”
云鸿刚站起身,宁楚文一把抓住云鸿的手确认道:“你真的不会杀死你的师兄们?不会摧毁我的丹府,斩断我的经脉?”
云鸿蹲下身把宁楚文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我发誓绝对不会。”
宁楚文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云鸿去厨房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见宁楚文面色苍白,双眉紧皱,轻轻把他唤醒,扶着他坐起身,拿着两个软枕放在宁楚文的背后让他靠着,拿着调羹喂宁楚文喝药。
虽然得了云鸿的保证,可是先前发生的事无一不印证着剧情让你往哪走你就得往哪走,一想到自己忙了数年,却还是带着师弟们一步步朝着原著中的下场走去,他甚至比原著中的宁楚文还要惨,便心神难安伤心不已。
云鸿喂完药,帮宁楚文擦净嘴角的药渍,把一颗蜜饯放进宁楚文的嘴里,问道:“苦吗?”
宁楚文道:“苦。”云鸿心酸道:“连嘴里的蜜饯都是苦的。”宁楚文这才意识嘴里含着的是蜜饯,甜甜的蜜饯含在嘴里混合着先前的药味又苦又甜。宁楚文改口道:“甜的。”
☆、追妻之路(第二节)
云鸿从床头的小屉子里拿出玉容膏道:“大师兄你身上受了伤,我帮你上药。”
宁楚文推拒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上药。”云鸿温柔而坚定道:“大师兄,你的伤口大都在背后,如何自己上药,你放心我只帮你上药,绝不做别的。”
宁楚文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觉再这样推距下去,自己就扭捏成了一个担心别人要非礼自己的大姑娘了,只好犹如壮士断腕一般脱下中衣抱着枕头趴在床上。
玉容膏涂在后背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云鸿的手指触在哪里,哪里就像是有细细的电流流进哪里一般惹得宁楚文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云鸿红着眼道:“是我不好,让大师兄受了这么多的伤。”宁楚文趴在枕头上不在意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突然有一滴热热的水滴滴在了宁楚文的背上,宁楚文这才意识到云鸿哭了,他素来最怕有谁在他面前哭鼻子,赶忙坐起身,见云鸿的眼睛哭的红红的,刚刚的恐惧与害怕瞬时烟消云散,总觉得现在的云鸿不再是嗜血暴虐的魔尊依旧是他的那个爱黏着他、爱哭鼻子的小师弟。
宁楚文拍了拍云鸿的背,安慰道:“好了,我又没有怪你,再说这些伤马上就要好了,不碍事的。”明明是我受了伤,怎么好像他才是那个受伤的人,还要我来安慰他。
云鸿抽泣道:“大师兄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尤其是火蛇长鞭,听说打在身上犹如火烧一般。”
宁楚文帮云鸿擦去脸上的泪水道:“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你都当上魔尊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爱哭鼻子。”
云鸿道:“我只是心疼大师兄。”宁楚文捏了捏云鸿脸上他已经许久都没有捏过的酒窝道:“没事,别哭了。”
云鸿抬袖擦去眼泪道:“我以后一定日日都来帮大师兄上药,这样大师兄的伤就能早点好了。”宁楚文柔声道:“好。”
云鸿道:“大师兄,你把裤.子.脱.了,我帮你把腿上的伤口擦上药。”
宁楚文吃惊地看着云鸿,两只手死死拽住裤子不愿意脱,云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宁楚文,眼神无辜而纯洁,略带伤心的语气道:“刚刚大师兄不是答应我了,让我给你上药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宁楚文刚刚才答应的不好反悔,只好如同壮士赴死一般脱下裤子,闭目躺好,掩耳盗铃地告诉自己没有感受到在自己腿上划来划去的让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冰凉手指,那只可恶的手有时还会划到大腿内侧的伤口处,涂完药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好不容易涂完药,宁楚文已是满头烟霞,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早已被人设好的陷阱里。云鸿装作不知:“大师兄你的脸怎么红了?”
宁楚文懒得理他,蒙头盖上被子道:“我要睡了,你赶紧出去。”
云鸿这才饶过他道:“大师兄你刚吃了定心安神的药再休息一会儿,等吃晚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宁楚文藏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听得云鸿关门出去,宁楚文才探出头松了口气。
前几日的遭遇让他胆战心惊总觉得宁楚文和他的师弟们的遭遇就快要落到他和他的师弟们身上了,可是此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在原著中的云鸿是一个不管不顾绝不会听劝,别人欺他一尺他必要还人一丈,这也是他先前不愿意把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原因告诉他,没想到现在的云鸿却会愿意听他的劝告不攻打通天仙宗。
可是宁楚文还是担心这诡异的剧情发展会不会犹如一只无形的手一般把他们推向那个他永远都不想面对的结局。
宁楚文胡思乱想着,药效慢慢上来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到他醒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月亮升起透过窗纸把屋内散上了一层银光。
云鸿坐在床边看着他目光如同月光一般温柔,宁楚文道:“你怎么不点灯?”
云鸿道:“我见大师兄睡的香,不忍打扰,坐在床边等你醒。”
宁楚文道:“什么时候了?”云鸿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灯罩中,道:“戌正二刻。”宁楚文道:“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云鸿道:“我不饿,等着大师兄呢。”
宁楚文听了这话心里软软的,云鸿拿起小杌子上叠好的衣服帮宁楚文穿上。蹲下身帮宁楚文穿上鞋,就像是他们没有分开五年,而是日日待在一起,他依旧日日都在为他做着这些事一样。
云鸿带着宁楚文去了堂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道:“这是老君山产的普洱,很是香甜,大师兄尝尝。”
宁楚文尝了一口,他素来对这些没什么讲究也喝不出什么名堂,但也觉得这茶满口香甜。
云鸿看宁楚文喜欢道:“大师兄若是喜欢,明日我再让他们多送一点来。你先喝点茶,润润嗓子,我去端饭。”
宁楚文睡了一天觉得浑身酸软,便起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吹着清爽的夜风,云鸿端了饭菜来:“大师兄快进去吧,你的伤还未好,吹不得风。”
宁楚文道:“哪里就有这么娇气了。”
云鸿把饭菜一一摆在桌上,道:“大师兄你看看我做的什么,这是你最爱吃的清炒藕片、糖醋排骨、酥油饼还有红豆粥。”
宁楚文道:“这么久了难为你还记得看,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云鸿道:“大师兄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我都记在心上从没有忘过。”
宁楚文心中感动,夹起一个酥油饼咬了一口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满口酥香。云鸿紧张道:“怎么样?”宁楚文道:“很好吃。”云鸿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饭了生怕做的不和大师兄的胃口。”
宁楚文道:“怎么会,你一向做饭都是很好的,就像你修习法术一般很有天赋。”
一束烟花在小城的上空亮起,如同从天宫坠入凡间的流星一般,一簇烟花亮起观看烟火表演的人群就会发出一阵欢呼声。
云鸿道:“今夜是这个平清城祭祀城隍的日子,很热闹的,大师兄要去看看吗?”宁楚文点点头道:“好。”
上次来城镇里看烟火还是在七年前,和云鸿一道偷偷跑下山来,后来回去时正好被齐康康撞上,可被他闹了好一阵,找诸位师兄师弟们哭诉大师兄是如何如何偏心小师弟。
吃完饭,云鸿又给宁楚文端来一碗药,宁楚文端起碗一口气喝下,赶忙吃了几颗云鸿递给他的蜜饯,才觉得嘴里的苦味淡了些。
云鸿道:“我去收了碗,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
宁楚文闲来无事在小院子里四处转转,这个院子收拾的颇为干净,旁边种着一簇月季,一株青翠的杏子树生在月季花从中,一个大大的水缸摆在院子中央,里面养着几条肥胖的鲤鱼,还开出了几朵粉白可爱的莲华。
厨房的墙角处放着一个泔水桶里面丢着十几个或是生的或是焦糊掉的酥油饼,这世上哪有什么人天生事事都会,不过是在没人的时候拼命练习罢了。
云鸿洗完碗擦干手,见宁楚文看见了桶里丢的东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好久没做了手生,便乘着你休息的时候练习了一下。”宁楚文感动的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半天才张嘴道:“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