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咬着手指头往下看,看到最后觉得这篇比上一篇带感,他滑到最上端,想偷偷点个赞。
随即眼尖的发现,在点赞的人里,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莳”。
以这个字为名的人太少了,更何况这是沈莳惯用的微信名邮箱名,由不得容白瞎想,他点进“莳”的主页。
很古老的主页,大概是微博刚上线那一批用户,上一条转发停留在2014年,赞倒是经常点。
同人文、视频剪辑、小剧场......带颜色的不带颜色的什么都有。
容白在心里无声地尖叫两百回合,默默把沈小莳点过的赞,全都收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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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菜渐渐上桌了,容白被迫收起手机,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边分碗筷边抬头往上看。
沈莳和沈父一前一后出来,眼眶都有些红。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场景很想哭,容白勉强憋住眼泪,在沈莳坐到身边之后,他从桌子底下牵住了沈莳的手。
沈莳也反握住他,“没事,不用担心。”
“嗯。”这是好事,容白不担心。
父子俩看起来是和解了,这一天等的最久的是沈爷爷,仔细看,他的眼眶也泛着红色,他拿出醒好的红酒,倒了半杯,“都坐好了吧,把酒倒上……”
“叮铃铃——”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母过去开门,俩男人卷着冷气窜进来。
“阿姨好,开饭了吗?”
这声音太熟悉了,容白抬头,只见江沉星左手拉着小可,右手捧着一只木盒子,穿了件红色夹克,又骚又贱,嘻嘻哈哈地打招呼。17" 一觉醒来居然抱着狗0 ">首页19 页,
他看沈爷爷端着酒,几步窜过来,抢下沈爷爷手上的杯。
“还好还好,还不算晚,”江沉星呼了一口气,新染的闷青色头发直冒绿光,“喝我这个,1928年的香槟,口感贼棒!”
他把酒打开,每人倒上一杯,然后拉着小可大咧咧坐到容白下一位。
沈莳和江沉星是发小,两家关系自然不错,沈父问江沉星:“老江没回来?”
“没,”江沉星给小可乘了碗汤,“他们老两口准备在国外定居了,搞得我过节都饿着肚子,相当惨。”
从江沉星对小可的照顾上,沈家人能看出几分异常,沈父脸色瞬间柔和,甚至还有点想给江父打call,交流交流心得。
江沉星说的可怜兮兮,惯孩子的沈奶奶便张罗赶紧吃饭,有江沉星在,沈家换了个气氛,闹腾的不行。
一顿饭吃完江沉星还嫌不够,又嚷嚷要打麻将,过节嘛,就是图个乐呵,不一会儿麻将桌就支起来了,三人坐上麻将桌。
依次是沈爷爷,沈母,江沉星,还缺一位。
沈莳说:“崽,你上。”
“我......”容白犹豫了一下,“我不会打麻将。”
沈莳把他按到座位上,“没事,我教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好吧。”
容白坐在江沉星上家,沈爷爷给沈母偷偷打了个眼色。
于是半小时后,江沉星组起来的麻将局画风突变:
容白:“我和了。”
沈爷爷:“哎呦,我就不该打这张三筒。”
容白:“我又和了。”
“我怎么这么大意!”沈母绝望,“底牌都没见二万,我为什么要冒险打二万!”
眼看着把把都有机会和牌,最后却莫名其妙掏钱的江沉星:“????”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我怕不是打了假麻将?
老人家腰不好,不能坐太久,麻将打到十一点多,沈爷爷率先告饶,要歇一会。江沉星输怕了,趁机扯起外套拉着小可跑的无影无踪。
他走之后,沈莳看了眼时间,对沈母说:“妈,那我们也走了。”
如果现在不走,沈母怕是要留他们在这过夜,那样崽肯定会不舒服。
毕竟是和亲爹睡觉都不肯,非要钻他被窝的小狼人呢。
“你先等会,小白,跟我过来。”
沈母把容白神秘兮兮地叫进卧室,沈莳没办法,只能耐心等着,他坐在沙发上,看容白从沈母卧室出来,又被拉到爷爷奶奶的卧室。
这么折腾了好几圈,两人才终于能走出去。回去的车上,沈莳问容白:“他们给你什么了?”
容白从口袋里拽出四个大信封,一个比一个鼓,还有一封直接装了一把车钥匙,“说是上次气氛不好,没来得及给见面礼。”
容白数了一下,红包钱加上今晚赢的钱,比他买礼物的钱多好几倍,他深吸口气,鼻子酸的厉害。
“嗯,”沈莳道,“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家人”是容白一直可望不可即的东西,没想到短短几天内,他竟拥有了这么多的家人。
容白打开窗子,让风吹干脸上的液体,他看见江边摆了满满一排烟花,这是H市的传统,每年新年钟声响起那刻都会一齐燃放,做烟花表演。
容白没看过烟花表演,挺感兴趣,为了看赶得及看表演,沈莳加了几脚油,停到车库再赶到小区广场上的时候,不算晚,23:55。
跑这么快还真有点喘,沈莳平复好呼吸,看还有时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
“崽,你的新年礼物。”
“是什么?”容白开心的小雀斑都红了,他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黑色的绒布衬上,躺着一对铂金戒指,最简单的满钻款式,内圈好像刻了什么字,夜太深看不清晰。
容白咽了口口水,拿出来便往手上套,戒指意外很合适,他忍不住笑了。
“这么着急?”沈莳无奈地捏捏眉心,“我本来打算给你戴的。”
容白脸一红:“那、那换成我给你戴吧。”
他忙不迭把戒指给沈莳戴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从口袋里也掏出来个东西。
“沈小莳,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少年手心摊开,沈莳看过去,那似乎是一颗雪白的犬齿,顶端钻了孔,细细的鱼线从中间穿过,透着庄重又神秘的气息。
沈莳问:“那天你带我回狼族,就是为了从母亲坟墓里拿这个?”
容白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沈小莳看到了。
“嗯。”容白扬起小脸,看着对面的男人。
“狼族有个传统,如果狼人看上了谁,就会把自己的乳牙送给他做定情信物,代表着向狼神许诺,永生永世对那个人忠贞不渝。”
“沈小莳,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我送你这个,是希望在狼神的庇佑下,你能够健康顺遂,永远平安喜乐。”
五、四、三、二、一……新年钟声开始倒数,新的一年即将来到。
在钟声敲响那一刻,少年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还有,我爱你。”
一簇烟花腾空,将黑夜染成瑰丽的亮银,亦照亮两人眼底。
他们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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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第54章 副CP慎买
“......操!”
江沉星抹了把嘴角, 随即低头看了看。
大拇指上沾着一丝红色的血迹。
打记事开始,他打架、斗殴、砸邻居家玻璃、掀女孩裙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无恶不作”,脸上挂彩的时候却很少有。
因为他有个厉害的爹,还有一群围在他身边的狗腿子,被欺负的小可怜们忌惮他的家世,也怕二次打击报复, 最后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锤,还一拳锤到了脸上,江沉星往地上吐了口血沫, “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
“您这是说哪的话呢,”何马利一手拉着小可,一手挡在两人中间, 赶紧赔笑,“江哥, 您消消气,消消气。”
江沉星脱下外套,指指何马利,“谁他妈是你哥, 让开!”
何马利:“这......”
这特么能让开么,让开了铁定要打一块去了。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何马利说,“跟一特服计较什么, 多掉您的价儿。”
江沉星眼睛一眯,这两句话说的他舒坦点了。
前两天他听说发小不知从哪弄出个孩子,诧异的要命,赶紧定最近的机票回来,到发小家一问,才知道是个乌龙。
他本来想再偷偷回去的,父母已经决定在国外定居了,可惜他狐朋狗友太多,回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张罗着给他接风,他便在H市最大的娱乐会所包了个帝王间。
哪成想当晚发小和“儿子”发生了点不愉快,他火急火燎往出追,一时间忘记了结账,对面那个不长眼的便出来拦他。
江沉星当时心里急,把人推倒了,看起来摔得不轻。他回家后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第二天签单的时候买点水果,扔点钱慰问一下。
毕竟人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么混了,老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得身体力行,证明自己素质够继承家族产业了是不。
他想的挺美,没料到会遭遇这种状况。
——受害者不仅不领他的情,还把钱甩回来,把水果撇了一地。
然后猝不及防给了他一拳。
一颗大柚子滴溜溜在受害者脚下打转,何马利话音刚落,受害者便梗梗脖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句,“呵。”
三分讽刺不屑,听得何马利毛骨悚然,何马利都要哭了,“祖宗,我求你了,少惹点事成不?”
“逃单的是他,先动手的也是他,”受害者昂起下巴,“姑娘们辛辛苦苦陪一宿客人,喝的吐了四五轮,我替她们出出头,怎么了?”
何马利急的一脑门子汗。
前因后果他知道,可跟这些二世祖刚,有什么用啊,别说人家今天回来签单了,就算不来,王总也得乐呵儿的供着。
何马利:“祖宗啊,你可憋说了,咱江哥是差那点钱的人吗?”
小可:“呵。”
又是一个呵,何马利对这位的性格摸的透透的,根本说不通。他转向江沉星,讨好道:“江哥,您看这样行......”
“打住——”何马利话还没说完,被江沉星直接打断。
“你刚才说他是做什么的?”
何马利:“特......特服。”
“好,”江沉星脸上少见地浮现出戾气,“多少钱一个钟?不、不需要点钟了。”
江沉星摸摸下巴,“我包夜。”
.
若问打击一个人,最恶毒的办法是什么。
骂他打他不算,杀他儿子抢他媳妇不算,而是要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肆意的侮辱他、践踏他,让他一辈子在自己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江沉星刷卡进门,冲后面的受害者偏偏头,“进来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怕了?”
小可:“呵。”
江沉星被这“呵呵”三连搞得很火大,他皱皱眉,“洗澡去,把自己弄的干净点。”
他说完脱去外套,靠在墙头打开电视。受害者真的去洗澡了,江沉星心里烦,侧身去翻床头柜里藏着的东西。
方盒子他知道,是避丨孕套,至于那两个圆瓶嘛......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商标。
润丨滑剂。
操。
江沉星把圆瓶子扔回去,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心里更烦了。
拿出电子烟,江沉星深深吸了几口,在空中吐了几个连环烟圈。烟圈一个比一个大,在最大的那个消散之前,他看到圈外站着一个穿着浴袍的人。
江沉星嘴角一抖,几缕烟雾呛了出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呵,”小可双手握在衣襟两边,“你想穿着衣服做,还是脱了衣服做?”
江沉星把电子烟收起来,“这么心急,怎么,平时点你钟的人很少?”
江沉星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践踏对手的机会,却见对方根本不在意,“消费的是你,浪费的也是你的时间,你行就上,不行到时候别怪我。”
江沉星:“......”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江沉星从床上跳下来,三下五除二把上身剥个精光。为了泡妞,他一周至少三次健身房,身材保养的极好,一点都没有三十来岁男人即将发福的迹象。
跟他一对比,受害者就跟小鸡仔似的瘦弱,他轻轻松松把人扛起来,一把扔在床上。
然后接下来该怎么做?
江沉星坐在受害者腿边,微不可查地皱皱眉,探身去拿圆瓶子,收回手的时候,目光正好扫过受害者的脸。
那家伙即使躺在人下,脖子也是昂着的,除了令人生厌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劲儿以外,还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好像......明明做着对社会大众来说,最令人瞧不起最下贱的职业,却不因此而自弃、谄媚。
反而淡然且自持。
江沉星刚才琢磨过圆瓶子的用法,他打开瓶塞,皱眉道:“老子没操过男人,你忍着点。”
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管敌人疼不疼干嘛。
小可又“呵”了一声。
他半撑起身子,从江沉星手上抢走圆瓶,撩开浴袍。
“你是我的客人,我不会让你感到麻烦。”
他边说边把圆瓶子里的东西挤在手心,自己用手指开拓“疆土”,两条雪白的腿微微叉开,看得江沉星喉咙发干。
他的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甚至可以形容为粗暴。或许和家庭条件有关,江沉星甚少看见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江沉星张张嘴。
“你躺下,”小可把他将将出口的话噎回去,“我服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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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星仓皇地奔向浴室。
他把水流调到最大,大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大到能冲刷掉他脑子里关于刚才的记忆。
刚才——准确来说是五分钟之前,在那人跨到他身上,动了几十下之后,他竟然像个毫无经验的初哥儿一样,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