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烂漫的姑娘小徒弟苏燕儿便是,但此女子的表现行为更甚,虽然矫揉造作了些,可爱不可爱她不做评论,但好看还真是好看。
她也的确不像自己一般沉闷无趣,这般一想妤蓼微垂下了眸子,手指不自然的敲打桌子。
意识到这举动更像覃夙思索时下意识习惯,她敲打手指的动作便僵硬了下来。
就在妤蓼低眸思索的那瞬间,台上,众人未意料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本以为这场赛事胜负已定,有的人甚至都开始压着下一场的胜负。
但此刻,台上的苏慕灵力突然暴涨了起来,手中长剑竟是不管不顾的在下一瞬朝覃夙劈去。
覃夙似乎为防止手上长剑伤到苏慕,便将早先压制在他颈处的剑急速的收了回来。
这样一来,在台上看客的眼中便是这么一幕,苏慕明明输了却坚决不认输,下一瞬还聚了灵力朝覃夙过去,覃夙为避免手上剑误伤到他快速收剑后撤,单这样好心的他还被苏慕剑身上灵力抨击到,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
但台上的覃夙并没观众所感的多惊诧意外,他只是惊诧了一瞬便脸色淡然着微侧首,眼睫轻眨朝台上师尊方向看去。
很好,师尊担忧的眸子此刻正看着自己,覃夙微抿了下唇角,须臾便举剑朝苏慕攻打了而去。
苏慕此刻整个人都透着些不对劲感,暴涨的灵力还有脸上时不时怪异的扭动,但覃夙的第一反应很是愉悦,管他是为啥突然有此异变,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用。
不止覃夙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台上有些修为的人都逐渐看出了苏慕的不对劲,一时间窃窃私语在众人中传开,这其中,还有些人脸上开始显现出慌张来。
妤蓼此刻正微蹙眉看着台上的比试,苏慕这个样子她并不陌生,就如上一世一些修士哑魂发作样子,没想到这一世竟是苏慕先发作,而且竟然提前了。
这般提前,苏麻儿也就绝不是他们第一批试验的对象,也就是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早就有无辜的百姓受到了哑魂的试验,这些卑鄙的魔族,当真是可恶至极。
果然,老魔尊如她所想的此次也没放过这簪花大会,哑魂竟然在簪花大会上发作起来,也不知这会场中如今混入了多少和老魔尊有干系的人,至少顾伽也就和这老魔尊脱不了干系。
这般想着,她扫了眼下方顾伽的位置,顾伽由于也是参赛者,是以他的位置就安排在了台子就近处。
一身红衣的顾伽格外的好找,此刻,他没有摇动他平日在手的扇子,正眼也不眨的看着苏慕的异动。
妤蓼将顾伽这一切反应收入视线,如果顾伽的身份当真是如她所想,是魔族新上任的魔君,那就说明老魔尊也是他的敌人,让他们黑吃黑先斗个几场也未尝不可。
台上,覃夙在和苏慕对过几招后,他收了些散漫认真起来,苏慕此人竟一时间灵力暴涨了很多,出剑的剑招招式虽不如先前,但灵力几乎是越打越醇厚。
先天满灵力入如师尊,如自己都没他这般,仿佛他的灵田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似的,这般一想覃夙微拧了下眉目,这般拖下去于自己百无一利,还是得需想法子尽快解决。
他边接着对方招数,边想着自己若直接甩上藤蔓将他控制住几息,然后再迅速一剑将他重伤或致命,这样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估计会让师尊难做,无垢山师门师尊她要护着,这绝不能成为他和师尊之间的隔阂……
奇怪,他和师尊之间的隔阂?
他怎么会冒出这般下意识的想法,覃夙边皱着眉目打散苏慕的攻击,边稳住心绪想着刚那一瞬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想了好一会仍旧是无解,只是心上冒出是酸涩感久久不散。
就在覃夙越发感到不解的同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倏然从头部传来,他稳住身形使了些劲摇了摇头,希望能让自身保持住清醒,但头疼感却越发强烈起来,头部里仿佛有细密绵绵的尖针扎着他。
下一瞬,手中剑被他一个紧握住,凭着手臂惯性的挥动了过去,这才堪堪挡住了苏慕攻击过来的长剑,但他自己整个人却是踉跄着开始后退,左手伸手压在了头上,那股钻心的疼痛越来越甚了。
“怎么回事?我弟弟他这是怎么了?”覃酥焦急的出声道,但她这句话还未尽,妤蓼便已经没在了身侧。
覃酥朝台上方位看去,妤蓼此刻正悬浮在台上的灵力罩外,双手一个术发结印便要朝灵力罩打上去。
“且慢,挽清道主这是做甚?他们没人甩出竹签认输,那他们俩的比试就还未正式结束。”说着,苏子阳话到此微停顿了下,起身的他接着用了些中气十足的声音揶揄道:“总不能你徒弟落了下风,你这当师尊的便要亲自上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不负责小剧场:
覃酥:你徒弟还真是一个不比一个省心呢,笑嘻嘻.jpg妤蓼:你这当姐姐的也不给弟弟省心呢,笑.jpg感觉下章和以后更精彩!我要快点写到我想写的!!!
第60章 熟练
苏子阳的话语声裹着灵力, 从一开始整个会场都听的清清楚楚,周遭看客们开始对漂浮在灵力罩的白衣女子从打量变成了议论纷纷。
“她就是这少年的师尊啊,这弟子都这么厉害了, 她到底谁啊?”
“这当徒弟的落了下风, 她这当师尊的就下去, 苏掌门说的也是个理…”
“原来临界的守界人不是个男人啊, 哈哈哈…”
“……”
议论之语无非就是诸如此类,妤蓼闻言手上术法只是微顿了一瞬, 眼眸里由始至终都是灵力罩中的覃夙,里边的他虽然极力克制着痛苦之意,但随着时间的拖延身形越发踉跄,握剑的手反击苏慕时肉眼可见的颤抖。
术法结成后, 下一瞬她手上的结印便朝灵力罩打了下去。
灵力罩她也曾见师兄们部署过, 又因着她灵力强大,是以并不多困难便将这罩子结界破了。
台上苏子阳见妤蓼也不同他回话, 就这般直接破了簪花大会的灵力罩, 对她身手忌惮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台上灵力罩破的瞬间, 周遭无数看客更是言辞激烈起来,有的甚至叫嚷着打起来打起来,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些喧闹的声音一股脑的涌入到苏子阳耳中, 他们仿佛开始疯狂在耳际嘲笑,嘲笑着泽阳派这届簪花大会举办的失败。
下一瞬他便眼含怒意,倏然起身手中瞬间聚起了灵力, 朝妤蓼怒斥:“这届簪花大会是我泽阳派举办, 挽清道主你僭越了!”
话毕, 苏子阳便要将手上灵力砸向妤蓼方向,但在他就要动手的时候, 手腕被身侧倏然伸出的一只大手握住。
握住他手的正是之前还一直稳坐在他身侧的无垢山掌门,妤蓼的师兄陈启。
陈启脸颊面带微笑,笑意未达眼底:“苏掌门话可不能这般说,这再比试下去他们可就真要见红了。”说着,越发将手中的力道扣紧,抓握的力度令苏子阳动弹不得。
“怎么,我小师妹好心要救你儿子,苏掌门还要恩将仇报不成?”清涯道主走了过来清斥出声。
苏子阳朝她瞥去一眼,发现来的不光是她,她身后还有三位男子,一个青衫男子唇角勾笑的握着抹折扇,还有两个墨衣的双生样貌男子眼眸直视着自己,这些都是妤蓼的师兄姐们,无垢山东西南北的四位峰主。
苏子阳挣了下手,这么一抓握他手上灵力早被陈启这笑面虎消耗殆尽。
陈启在他的挣动下便也直接放开了,脸上仍旧带着他惯常的老好人笑意。
收回手的苏子阳朝陈启身后看去,这过来的四位峰主,只要是没眼瞎,都能看出他们脸上这跃跃欲试想干一架的脸。
在众人这视线下,苏子阳权衡利弊了下,此刻也的确不到和无垢山他们撕破脸面的时候,自己儿子再打下去的确还可能有危险。
这般一想,苏子阳朝身后围上来的长老比了个撤退的手势,一甩袖子故作的哼了声,下一瞬便也朝被打破了灵力罩的台上飞去。
台上这方,由于覃夙如今身量越发高挑,妤蓼用双手才扶住了踉跄的他。
覃夙似乎认出了来人是谁的样子,上一刻还咬牙逼自己保持清醒的他,直接安心的半倚靠了在她身上。
但这样妤蓼便看不清他如今究竟什么情况,她便动了下揽住他手臂的双手,将他手上剑握了过来放开,改用了单手扶住了倚靠在她身上的覃夙。
这样一来,她先是抬眸眼带担忧的看了眼覃夙,覃夙此刻仍旧冒着冷汗脸带忍耐之意,能逼得他露出这般痛苦的神色,妤蓼想象不到这该有多疼。
她眉目微蹙,伸手朝他手腕灵脉探去,灵脉并无灵力紊乱之象,甚至可以说灵力正充沛的流转在周身,正是先天满灵力之身独有的天赋,越是持久的战队只会放大这个优势。
但,她找不出他为何突发的疼痛,她又伸手朝他额头探去,很烫。
“阿夙,是头内部传来的疼痛吗?”说着,她手指轻轻抚在他微蹙眉的上方。
许是她微凉的手指触及到正散发着热意的肌肤,覃夙半垂着的眸子此刻微往上挑起,似乎要捕捉到她手指。
眼睫轻眨了几次他才轻轻的出声道:“师尊,我没事别担心,只是一点点疼而已。”这般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按住了她欲离开的手指,虚弱的笑了下才接着道:“凉凉的,这样感觉会好些。”
此刻,前方传来些响动声,妤蓼扫了眼台上的另一人,苏慕此刻手中还握着长剑朝两人而来,扭曲的脸上是一副势必要将覃夙千刀万剐的样子。
看着这仿佛失去神智的苏慕,须臾她眉眼一沉,手腕微动身后的清尘剑便在了手中。
妤蓼将剑朝还在靠近的苏慕一指,清斥道:“苏慕你若再敢靠近一步,这清尘剑可不认你是泽阳派少主。”
但对面之人好像更没啥神智,只是一味的举着剑挥砍着灵力,将一柄长剑给生生使成了刀。
就在她决定突刺后将苏慕打晕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人的气息。
苏子阳的身形也落在了台上,下一个瞬间就到了苏慕身后,一个干脆利落的敲击干了妤蓼想干的事。
“挽清道主,你这般不明事理,我希望道主之后会给到我们泽阳派一个解释。”这般说完,苏子阳便带着自己的儿子出了这会场,看这个步伐匆匆,应当还是着急这个儿子的。
妤蓼呼出一口气也扶着覃夙出了这台子,因为台上这个验签师已经朝着台上看了很久了,应该是种无声的催促。
果然,妤蓼带着人一出了台子,便有几个泽阳派的长老飞过来,打头的四人漂浮在比试台的四个方位,重新加固起了灵力罩。
加固完后,一个长老上去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见仍旧压制不住看客们的抗议,一位身着墨色玄衣的长老上前接过了他的话语,严正声明的说了覃夙和苏慕的比试延后至明日,这样周遭的抗议声才算消了下去。
这边,无垢山掌门陈启让清涯道主随着师妹去看看覃夙究竟怎么了,他们还不能就这么离了场。
摇着扇子的二师兄朝清涯道主叮嘱了句,让小师妹不要慌,就说她师兄我去找灵药去了,很快回来给她。
陈启在这话下扫了他眼,打趣道:“你这个当二师兄的,你要去无垢山灵药库拿就赶紧拿,说什么你去找,我看你就是在博小师妹的欢喜。”
听了师兄的话,清涯道主给了摇着扇子的二师兄一个哼笑,转身便朝妤蓼追去。
摇着扇子的青衫男子也在几个瞬移便出了会场,他擅长速度,是以能最快回到无垢山去取了药材回来。
妤蓼这边,她将覃夙还是直接带回了院子,这个时候不方便直接带着人去找独孤前辈,独孤前辈这时候估摸着也多半不在,希望这时候二徒弟的伤势已经被处理好了,不至于被苏子阳这个老匹夫截了胡。
毕竟这届簪花大会是泽阳派举办,是以独孤前辈肯定会以泽阳派优先,这也是每五年给到独孤前辈提供药材,供独孤前辈炼化和研究的条件。
正这般想着,门外却是传来了一个落脚声,是个不走正门从上方直接跃进来落脚声。
妤蓼朝床上半晕沉的覃夙看了眼,此人故意在此刻落下这脚步声,她手腕微动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枚细针捏在手中。
外边响起的脚步声,果然是鬼鬼祟祟的朝着这屋中而来。
须臾,一侧打开的窗户涌进了一个的身影,伴随着身影一个灵巧的落地,妤蓼手中的飞针也疾驰的朝身影而去。
“哇哇啊…你这是在谋杀吗?”虽是这般说着,女子身形却是几个灵巧的躲避,将飞针都一一接了下来。
这娇弱的女子音,不是先前那突然要坐至她身边的女子又是谁。
妤蓼见进来的女子接下针站稳后,好为人师的习惯便犯了,下意识轻斥道:“胡闹,谁的针你都这么直接拿手指接?”
此女子身形灵巧,手法灵妙的她明明能完全避开这些针,但她不仅不避不说,还当玩似的将它一一接至手中,万一针上有个什么毒液,甚至是一点软灵散都会直接叫局势逆转,她一个弱女子失去灵力……
“我敢接,当然是,夙夙说他师尊是全天下最最温柔善良的女子啦。”覃酥故意的拖着软糯说着,后莞尔一笑便捏着手中几枚针把玩起来,脚下不停的直接朝里屋走去,大有一副此屋主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