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大人,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qwq
老规矩,么么哒~
第72章 晋江独家的七二天
“您回来了……真好……”
“对不起……对不起…………”
“太好了……”
“对不起……”
黑气来势汹汹, 形成一波极为严密的攻势,开始只是针对老宗主,而今却转而开始全力攻击容华, 攻势缓疾多变, 竟像是要一试容华深浅, 一看便是有人操控为之。
白衣青年玉眸冷冽,根本无暇理会老宗主在身后又哭又笑地念叨些什么, 遵师嘱一直压制的灵识之力尽数释放, 只想速战速决。
威压随着他的动作扩散而开,与此同时, 一声剑吟乍响, 逢春凭空而现!
长剑受到感召而来,感受到主人不再压制自己的力量,登时欢快清鸣一声, 剑身盘旋的秘银花藤灵光流转, 竟在剑格位置开出一朵蕴着赤金光华的银紫色小花。
观世镜中, 袅袅缭绕的云雾骤然翻滚起来, 无数仍在潜藏的黑气终于无所遁形,开始躁动着, 似乎准备发起一波总攻。
容华见状, 却只是冷哼一声, 罡风层云漫卷间, 便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
每一滴雨珠不过微尘大小, 最中心处,却含着更细微的一缕紫金焰芒, 水火交融, 异样和谐。
黑气感受到危险气息, 迅速凝做一尾长蛇状,想要在雨幕包裹中一涌而出,却反倒激发了那些升腾跳跃的火焰。
水汽刹那蒸发,每一缕火苗皆在此时化作一朵不过米粒大小的莲花,将黑气缕缕包裹焚烧,刹那消解。
全赖师尊此前留在体内的火焰与前些时日的梳理,他此刻的仙力中,竟也沾染了些类似的力量,竟能杀灭这些邪气。
而那操控之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一击不成,毫不恋战,竟直接切断了与这些邪气的联系,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哼。”
容华暂时歇了抓一道黑气行溯回术的念头,反手握住逢春剑柄,只是轻飘飘一挥——
半月形弧光霎时以二人为中心漫出,顷刻荡平四野云气,露出最一开始寿宴举办的双层高台来。
原本晴空万里的海域此刻已然灰云压城,连带着下方海水都不知被什么影响,竟呈现出如墨一般的漆黑,并呈向上倒卷状围来,竟像是要将高台吞入水中似的。
老宗主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见白衣圣人终于收剑入鞘,立即颤巍巍爬了起来,向着容华深深一揖。
“……大人。”
后者剔透凝碧的冷眸微转,终于落在了几乎匍匐在地的老人身上:“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大人恕罪……”
老人嗓音颤抖,根本不敢抬头:“谶言的确是真,只是没有那般详细。在下所见,那枚落入污尘的陨星……是您。”
白衣青年面无表情:“所以你想借此机会杀了我?既如此,又为何化身少年来试探我?”
老人默了许久,这才细若蚊鸣地应道:“……是。”
他的嗓音似乎又开始哽咽起来:“是在下愚蠢,若非为大人所救,恐怕至今仍未醒悟……”
容华默了默,没有回应。
他如今满心都是师尊安危,对老宗主的解释并无兴趣,正准备再次发动灵识寻找,余光却偶然注意到不远处一枚几乎隐藏在桌椅阴影之下的小盒子。
青年当即瞳孔一缩。
若他没有记错,这盒子正是少年师尊方才穿行人流时,紧抱怀中的那一只。
容华心念一动,一尺见方的红木盒子当即悬浮而起,被无形力量带着飞至面前,又缓慢打开——
火红绒布之上,正安安静静躺着一盏千瓣莲花灯。
花灯通体洁白,一看就是用心编织而成。蕊心处有九枚独立的花瓣,形状竟与容华从前所见过的神器碎片很是相似。
容华伸手,由莲心花瓣间一抽,正捏出一张洒金信笺,两列墨字龙飞凤舞,跃然其上,一看就是师尊的笔迹——
“雪尘,君寻”
“莫失,莫忘”
容华:“……”
他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折好,收入袖中,这才捧起了那盏莲花灯。
老宗主一直在悄悄观察他,见状终于试探道:“大人可是要寻那位与您同行的红衣人?”
容华睨他一眼,并不想搭理。
老宗主有些心虚,又道:“观世镜中阵法特殊,在下为其他人安排的,都只是重新经历一段某时期的记忆,那位红衣美人想必如今只是身处另一段记忆之中,待在下调动星盘,便可——”
“没用的。”
容华见他抱起星盘,终于开口:“这个地方,你已经控制不了了。”
方才被围攻之时他意识到不对,立时放出感知,却发现整座观世镜早已被一股陌生特殊的力量笼罩,且是他从未遇见过的灵识强度,几乎要压过如今的自己。
就连原本明晰的师尊气息,都在那股力量的影响下变得模糊起来,竟无法明确定位。
“怎么可能?”老宗主闻言一怔,自言自语道,“镜核分明在我手中,怎会无法控制??”
容华懒得跟他解释,老人却不信邪,立即催动怀中星盘,可无数道念力投进去,却没有激起半分反应。
黑玉质地的星盘一片死寂,仿佛只是一块没有生气的石头。
“不可能……不可能……”
老宗主不住低喃,似乎受到极大打击,面色立时灰败苍白下来。
容华垂眸瞥了他一眼,旋即抬起左掌,向前一伸——
白皙掌心当即微芒一闪,浅青色的莲花纹印缓缓浮现。青年玉眸剔透,倒映出清正柔和的莲纹,却显得愈加深不见底。
蓦地,容华眸光一动。
原本只是半开放状态的青色莲纹竟微微一颤,缓缓盛放。
随着花瓣的舒展,一点鲜红于莲心显露,紧接着蔓延扩散,直接将整朵莲花染成刺目血红!
无数血色光线由莲纹四散而出,一番游走后,最终汇聚融合为一丝,直直接入不远处一方兀自翻滚的云团之中。
容华毫不犹豫,几乎是立刻迈开脚步,循线而去。
雾气散聚,包围而来,却意外地对他没有任何抗拒之力,容华略一沉吟,拨云而行——
脚踏实地的瞬间,便闻一声高喝乍响!
“你们懂什么!!!”
平日里慵懒缱绻的缥缈嗓音竟染着少有的气愤之意,容华收起莲纹,抬眸去瞧,便见一袭耀眼红衫的少年正被一群人围着,身后还护着一道玄衣身影。
比起上一个幻境中还不到舞勺之年的模样,这一次的师尊虽仍是少年形态,却明显长开了些,约莫有十五六岁了。
少年眉眼间稚气稍蜕,紫眸却仍旧澄澈见底,尽是未经风霜的澄净透亮。此刻被怒气充盈,倒显得愈加鲜活明艳,灵动非常。
“哼,我们怎么不懂?”那群将他围起来的青年中,有名明显衣着华贵些的,闻言当即伸手一指,嗤之以鼻道,“他那把破剑,倒贴钱都没人要,还想凭这垃圾进我云家的大门?做梦!!”
“你!!!”
少年君寻气得脸都红了,却实在涵养太好,即便气愤至极,也根本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是以憋了半晌,也只能憋出一句:“凡夫俗子,目光短浅!”
容华视线顺着对方手指落在君寻身后,果真见到那名玄衣少年怀中正抱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若要按照铸剑之法来看,这把剑确是独辟蹊径,只不过因为铸造材料的原因,才使得剑意未能被完全激发,无法通过自身灵气震落凡锈。
这一点连他都看得出,遑论一向眼力特殊的师尊?想必是爱剑之心加上打抱不平,这才与人冲突起来。
“你说谁凡夫俗子??!”
那青年也怒气冲天,闻言差点扑上来:“我云氏世代铸剑,如今仙门几人佩剑不是我云家所铸?!你竟敢言语冒犯,找死!!!”
说着,竟随手拔出身侧跟班的佩剑,向着两名少年当头劈落!
君寻冷哼一声,却是蓦地伸手,隔空一握——
清鸣乍响,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唯见一道赤金光华闪过,紧接着便是一道人影倒飞而出,哐啷啷撞翻了一溜摊位。
几人本就身处街上,人流当即被惊扰,爆发出一阵惊呼。
“哼。”
反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只是随手挽了个剑花,瑰丽紫眸微微下垂,仍是容华最熟悉的矜傲神色。
“……摧眉?”
容华敏锐地在他剑势中分辨出了摘星的影子,正欲上前,却见那名被一剑击飞的少年竟一骨碌跳了起来,顶着满脸青紫破口大骂:“你小子又是哪来的野鸡!我云家私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糟糕。
容华暗道不妙,依师尊的脾气,被如此辱骂,怕是要炸。
果然,刚将濯心收起准备转身的红衣少年当即身形一顿,缓慢抬眸——
飞扬精致的眉眼间,终于隐约染上一层容华最熟悉的冷倦神色。
那双清澈紫眸之中蓦地燃起两道幽微火苗,君寻红唇轻启,似笑非笑:“你刚刚,说什么?”
话音未落,原本喧嚣热闹的街道骤然一肃。
分明隆冬时节,却不知从何卷起一阵炽热熏风,直接将街边尚且盛放的寒梅灼得干枯卷曲,又被拔地而起的罡气掀得漫天飞舞,几乎迷乱人眼。
与此同时,几不可见的紫焰仿佛袅袅烟雾一般,被旋风席卷而散,周遭一圈闹事的青年身上衣料立时受不住高温,当即将人烧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惨叫声响彻天际,直接将街上众人吓得四处逃窜,竟霎时没了人影。
容华轻叹一声,终于出手。
温和清冽的气息四散而开,仿佛绵长春意,直直迎着火焰缭绕的旋风而去!
炽热罡风刹那被消融化解,连干枯脱水的梅树也霎时再放生机,繁花盛放,竟比从前更为茂盛繁密。
红衣少年自然也有所察觉,下意识循着感知转眸——
春风过境,于万千红梅之中扬起层层白浪,干净无瑕,仿佛一捧山巅新雪、一轮夤夜清月,出尘绝世,衣无纤尘。
尽管他戴着面具,也不妨碍君寻见到他的瞬间,眸底翻卷升腾的火焰霎时消退,显露出一片清澈潋滟的紫色星海。
“——莲君!!”
容华立在原地,看着神色刹那欣喜起来的红衣少年,周身冷冽许久的气息终于逐渐柔和,眼眸稍弯,轻声一笑。
“卿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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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73章 晋江独家的七三天
见到那抹白衣的瞬间, 所有的一切便都被少年抛诸脑后。
容华站在原地,望着那抹灿若云霞的红影三两步跳跃而来,衣摆飞扬, 轻快灵动, 仿佛一只抓不住的飞鸿。
只是飞鸟终要投林, 他的师尊,也终归要回到他的怀中。
白衣青年满眼笑意, 只是向着少年张开双臂, 便被温暖热烈的桐花香气扑了满怀。
君寻凑过去,深深嗅了一口鼻尖满盈的清冷莲香, 周身躁动的火焰气息终于渐趋平静, 压低嗓音道:“雪尘!你怎么才来?”
原来一向倦懒冷淡、万事不过眼的师尊,少年时也是会撒娇的。
容华从未听过师尊这般语气同人讲话,一时间新奇又惊讶, 却又忍不住心生怜爱, 于是缓声道:“阿寻等很久了吗?”
红衫少年轻哼一声, 终于松开紧紧抱住怀中人细腰的手臂, 再次扬起了下巴尖:“哼,你也知道很久了?”
容华拼命压下抱住对方猛揉一把的冲动, 无奈摇头, 乖乖认错:“抱歉, 是我来晚了。”
少年仍旧抱臂而立, 小脸高高扬着, 清澈剔透的紫眸却忍不住向着容华唯一露在外面的如玉瞳仁瞄了又瞄,似乎在评估究竟该不该原谅他。
后者心中好笑, 便也弯着眼眸, 任他打量。半晌, 才听得一声轻哼,伴着磕磕绊绊的嘴硬之言:“知、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许迟到了!”
说完,未待容华反应,又蓦地拉起他的手臂,向那名从始至终都在抱剑沉默的黑衣少年走去。
“诶,”见少年似乎是在出神,君寻还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凤眸轻弯,“他们都走啦,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容华目光终于正经落在抱剑少年身上,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可后者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眼都是怀中锈剑,竟是异样执着。
君寻有些疑惑,又凑过去了点,见他如此,蹙着秀眉道:“诶——盯又不会将锈盯掉,你这剑差得是一道极炎之力,任你怎么盯也盯不出来哒!”
那少年终于抬起眼眸,看了君寻一眼。
少年见他终于有反应了,立时眼眸一弯,昂着下巴尖道:“正巧呢,我身上有,可以送给你,但是——”
“……为什么?”
未竟之言被蓦然出声的少年打断,他直直盯着君寻的脸,黑漆漆的眼眸平淡如水,就连表达疑惑也只是一歪头,根本没有半点表情。
君寻似乎第一次遇见这种奇怪的问题,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头发,又悄悄瞄了一眼身旁微笑的白衣青年,这才不情不愿、别别扭扭地开口:“那些人有眼无珠,看不出你的铸剑之法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