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骚。
想干死他。
想这个坤泽怀孕。
欲念,逼得他几乎发疯。
玉衡面色通红,眼中漆黑湿润,凑到“太子”面前,亲吻他的嘴角,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道:“我不知道怎么了,很难受……”
玉衡并非初情,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无法控制,叫人失去理智,汹涌的情欲和着信香,沾湿了裤子。
太子的手指粗糙,上头有常年握剑的粗茧,两根手指拧住衣裳里嫩红的乳尖儿,手掌用力握住玉衡的胸肉。
“唔……”
过于粗暴,玉衡觉得疼。
太子扒开这个坤泽的衣裳,两指夹住乳头,用牙齿咬。
玉衡道:“殷冥……”
这个名字,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太子头上。
他两颚凸起,咬牙道:“放开。”
玉衡瞳孔放大,湿润失神,凑过来亲他。
太子一把将他推开。
玉衡伸手抓他,刚碰到对方衣角,身子陡然一震,突如其来的压迫,凝成实质性的恐惧,压的他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太子走出房门,须臾,提进一盆冰水,泼在玉衡身上。
“冷静了么?”
玉衡呛了口水,趴在榻间咳嗽,满身热气被太子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冲走。
殷冥看到玉衡抬起头,眼眶发红,道:“太子殿下,可真是狠心。”
……
未冠病殁,生离死别。
那夜之前,殷冥觉得,他已见识过人生中最大的痛苦。
却不成想,只是开始。
标记是道欲枷。
为人标记,其他乾元便该无法感知其信香,更无法诱其发情,除非……
二人本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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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开始火葬场。
第186章 神界篇之可恨
初时,玉衡同承华相处,长生摩擦。
玉衡喜甜,各种精致点心,甜食糖水,会叫他开心。
太子不然,太子幼时被抛至山间,被家农户捡到,常年食不果腹,更爱铜锅煮肉。
可等玉衡掏出三十页信纸,太子满脸不情愿,却还是陪他逛完了上头所有糖糕铺子。
要多少买多少,玉衡不爱吃的,太子塞进嘴里。
玉衡问他好不好吃。
太子皱眉不说话,只觉得齁甜。
玉衡吃坏了牙,半夜牙疼,被太子把他按在榻上,一日三顿给他灌苦参汤,被迫戒糖。
玉衡从眼眶红到鼻尖儿,哑声道:“殷……”
太子殿下额头青筋直冒,喝道:“说过了,叫太子殿下!”
玉衡早睡到了床上,窝在软被中,闷闷道:“太子殿下,真凶。”
两年,太子闲暇时间,陪玉衡逛了三十页信纸上的大半街馆。
太子及冠那日,宫中摆了巨宴。
宴上,太子尝到盘中的桂花糕,眼睛微微发亮。
太子性情孤僻,不喜欢有人伺候,以前是身子病弱,非有人不可,如今帝后宠他,便由他去了。
太子回了东宫,甩下重冠,玉衡在房中等他。太子从袖中摸出油纸,掏出几块雕了细花的桂花糕。
玉衡戒糖多时,捧着糕点,眼睛亮如星辰,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殷冥看着玉衡抛弃了三十张信纸,忘记上头未逛完的铺子,只记得了太子偶尔带回的桂花糕。
殷冥想收好书信,却不知玉衡将东西扔到了何处。
本来,玉衡同太子,极不般配。
玉衡久在南水,娇生惯养,开元尊的福洞是安乐窝,未见过人心之恶,一片赤诚。
玉衡说,我要斩妖除祟,护天下太平。
太子嗤之以鼻,把金创药按在玉衡身上的伤口上,稍用了些力,疼的玉衡龇牙咧嘴。
太子道,与其多管闲事,不如脚踏实地,先照顾好自己,聪明人从不会为旁人至于险境。
玉衡:“那你是聪明人么?”
太子:“我自然是聪明人。”
玉衡呸他:“自私罢了。”
可有一日,北凉境中有一恶兽现身,三日之中烧杀百人,听闻此兽极恶,遍体漆火,鼻嗤黑烟,将人活活烧死,碾成黑泥。
玉衡外出除祟,数日未归。
太子跟着寻路香,找到满地血红,和啃着满地碎肢断骨的凶兽。
太子红了眼睛。
他不通灵力,单凭一身力气,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刀,上去拼命。
凶兽抬掌来挡,太子神力,迎面劈开了兽掌,一路劈到肘间,霎时狂嚎腥风,太子牙齿咬出血气,胸口被拍了一掌,霎时口鼻溢血。
艰难喘息间,太子倏而听到背后有人惊道:“你疯了!”
太子扭头看到玉衡,怔了。
被劈开兽掌的凶兽发狂,又一掌要劈下来,一道剑光直劈而下,玉衡一剑将他挥出半丈远。
凶兽鼻孔中嗤出火焰,跑了。
玉衡冲过来,封住太子身上几道大穴,摸到他的胸口,已经向内凹陷。
太子一把攥住玉衡手腕:“咳咳……你……你没事吧?”
玉衡急道:“我能有什么事!”
“你疯了吧!你又不通灵力,同它打什么?”
太子咯着血,问:“你为什么……不回来?”
玉衡道:“我在这里盯了几日,等它露出破绽,准备要一击毙命的!”
许久,太子哑声道:“走之前,总要说一声,我会担心。”
太子断了胸骨,玉衡不能背他,脱下外裳,用木枝做了架子,把太子放在上头,短时间内几次瞬移术耗尽了他所有灵力,只能拖着他走。
玉衡总回头看他,怕他不知何时变成个死人。
太子不想他担心,咽下嘴里的血,发出声音。
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玉衡忽然问:“你为什么不要我叫你的名字?”
静默片刻,太子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玉衡:“殷冥,哪里不对?”
太子:“咳咳……哪里……都不对。”
玉衡回身,喂给他几颗灵药,道:“不要说话。”
他扯下几根头发绑在一起,拴在二人尾指上,玉衡擦了把眼睛,道:“你要是难受,就扯一下,我会停下。”
太子昂藏七尺,玉衡走的十分费力,半个时辰,一步未停,呼吸带着咸腥。
玉衡小指动了动,他回过头,看见太子不知何时胸前全被血水濡湿。
玉衡手脚僵硬,人生之中第一次手脚发软,他看到太子张嘴,扑过去听他说什么。
太子眼神黯淡,问:“你说我变了,那……咳咳,是喜欢我以前,还是……如今?”
玉衡想也未想,道:“如今。”
太子眼睛骤然亮起来。
木架旁边生了野花,玉衡折了一支,插在太子耳边,颤抖着亲吻他的嘴唇,道:“太子殿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玉衡起身,手上崩起青筋,拉扯木架,往前面走。
太子哑声道:“咳……比过去好看么?”
玉衡红着眼眶,道:“好看。”
“再遇见你,便同过去不同。”
“哪里都不同,哪里都不及过去,却哪里都……”
“都很喜欢。”
太子的心剧烈跳动。
那日,殷冥躺在这幅支配不得的破烂壳子里,重伤的分明不是他,呼吸不过来的,只有他自己。
殷冥看着玉衡一点点爱上别人。
看着他从少不经事一腔赤忱,到心安理得无情无义,抬手屠尽北凉,一刀捅进他说喜欢的那副肉体。
殷冥永远记得,玉衡千方百计将他的魂魄召回,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纵使费尽心思,玉衡也无法救回一个不知姓名的人。
这人屠尽北凉,杀他父母。
又将他拉回人世,只是为了……一个名字。
……
不可恨吗?
他怎么这么可恨。
殷冥想得咬牙切齿,施暴的念头升起,他的手碰到玉衡的脖颈,玉衡闷哼一声,殷冥心头一震,刚要松手,却被承华一把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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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算是非常规火葬场。
也许大家都不爱看前尘,但是,有些事必须写清楚。
第187章 神界篇之平静
殷冥的手猛然缩了回来。
兄弟二人对视,目光一个比一个冰冷。
玉衡才刚睡下,听到声响,眉心微蹙,二人屏住呼吸,不敢再有动作。
玉衡喝下药,有人照顾,殿中似乎只有他一个多余,殷冥无声无息的走了。
玉衡睡得并不安稳,全身都疼,他不想睁眼,却闻到股香气,是铃兰花香。
这味道十分熟悉,从玉衡把殷冥救回来,就一直都在。
并不难闻,却随时随地都在,有些烦人。
神药奇效,只要能喝下去,这些外伤便非大事。
三日之后,玉衡醒了。
他睁开眼睛,身旁的人,是承华。
殿中死寂,承华握着玉衡的手,往指甲缝里涂药,抬起头,正对上玉衡的眼睛。
承华一怔,随即,向外喊了一声,叫司药神君过来。
玉衡十分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施暴后留下的青紫,承华伸手去摸,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阴影落在脸上,玉衡侧过脸,垂着眼皮发抖。
承华心中难受,收回了手。
玉衡哑声道:“不要再叫司药过来。”
承华问:“为什么?”
玉衡闭上眼睛,道:“丢脸。”
无论是被人轮奸,还是虐罚施暴,都在伤害玉衡的自尊,他不想被旁人知道。
承华道:“治病而已。”
玉衡抿住嘴唇,深深吸了口气。
司药神君来了,红着眼眶留下一堆伤药,每一瓶上都写着用处,从面上淤青,到治疗他身下的裂伤。
玉衡看了一眼,没有一瓶,是治他缠满白布的指骨。
司药注意到玉衡的视线,心口一阵阵发堵。
玉衡的手一日好不了,就一日解不开立下过的神誓,九荒殿里的这两位上神,是不会允许他完全好起来的。
他无能为力。
司药踏出九荒殿门前,玉衡道:“多谢。”
司药神君道:“保重。”
司药走了,殿中就只有一个承华。
玉衡醒着,却无话可说,气氛十分尴尬,承华给玉衡上药,已经十分小心,玉衡还是嘶嘶抽气。
等承华把他身上每一处淤青涂遍,玉衡道:“还是把我那个神侍调回来吧。”
承华端着药碗,勺子在汤药里搅,道:“换个吧。”
玉衡道:“已经用习惯了。”
承华看着玉衡,道:“你很在意他。”
玉衡面无表情道:“下人而已。”
承华冷冷地道:“一个下人,你舍得把祸斗传给他?”
玉衡心中剧烈一跳。
“哪个同你说的?”
承华:“他自己说的。”
玉衡:“……”
承华放下药碗,盯着玉衡的眼睛,十分严肃,道:“你舍得让他继承衣钵,他不会是……”
玉衡背上全是冷汗,承华阴鸷道:“你和重婴的私生子吧?”
玉衡:“……”
玉衡心下一松,却实在忍不住皱紧眉头,他低下头,忍耐片刻,伸出手腕,道:“那你验一验?”
承华把玉衡的手按回被褥里。
他知道这话过于离奇,如同玉衡肯将祸斗送人一般怪诞。
玉衡道:“我把祸斗给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他当了真……”
玉衡手腕亮起火红色的兽印:“祸斗仍是我的坐骑。”
承华抬起眼皮,道:“你为了他回来,只因为他同你一样,是个坤泽?”
殿中一阵静默,好半晌,玉衡才道:“不是。”
门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玉衡听到了。
玉衡道:“迟早会有这日。”
“二位上神若不能如愿,就不会放过我,今日,你们为了逼我现身,杀了这个孩子,明日就会杀掉别人。”
“与其祸害这些无辜之人,倒不如我回来,万事如你所愿……”
玉衡看着承华,道:“让你们打死我一个。”
“……”
门外的阴影消失了,承华也不再说话。
后晌,三清回来了。
三清刚进门就跪在玉衡床头,承华站在他的身后。
承华上神拎着他过来前,提醒过他,要说自己在九荒殿过得很好,否则就杀了他。
三清不敢哭,眼眶红的像只兔子,发着抖道:“神君,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玉衡拍了拍三清的肩膀。
三清看着玉衡裹着白布的手,喉咙里梗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
三个人待了一会,玉衡没再说一句话。
承华问:“你们平时也这样么?”
玉衡没有解释。
三清磕磕巴巴的答:“平日里……也……也许,还能多说几句。”
“哐当!”
承华手上的药碗重重撂在桌上,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床上躺着的,床下跪着的,都吓了一跳。
“你不要生气,他不太会说话。”玉衡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像他随时都能跳过来,给他一个耳光。
承华心里不是滋味,他的本意,并非是对玉衡发火。
他无法接受玉衡爱上别人,嫉妒让他发疯,那天夜里,他确实动了杀了玉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