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时空的恋人 下----如·果

「呃，不是要分手？」
「你很希望分手吗？」洛贺里赏他一记白眼，又道：「是的话那就掰掰。」
夏笙夜拉起他的手，勤快的为他擦药：「我不会跟你分手，倒是你，居然敢说你和他接吻做爱，到底当我什麽。」
「我知道说了你会生气，我的行为也不对，但是我……不想骗你。」说不骗，但瞒著想法和打算也算欺骗吧，洛贺里瞧著他，心中满是愧欠。
夏笙夜暗叹一气，他的行为是该骂该死，却希望他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哪怕做出过分的事都无所谓。
想不到自己竟然已经爱到无法想像的地步，直至今天才真正明白愿意陪他死的勇气是打哪来的，正当感慨时，耳边传来他平静一语：「夜，我不会杀必卡了。」
「我知道。」
不用说，从他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之间起了某种变化。
「我知道为什麽你们不让我杀他了，因为他死我也会死，对吧。」
夏笙夜内心一震，却冷静的问：「他告诉你了？」
「小影说的。」
「小影！」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夏笙夜伪装的冷静瞬间瓦解。
回想二天前他的欲言又止，回想二天前小影一回来就拉他出去，夏笙夜总算懂了，低声咒骂一句，又问：「那你们合好了？原谅他了？因为这样你跟他上床？因为这样你被他感动？」
洛贺里苦涩一笑，道：「有原谅有感动但是没上床。」
「哼，没上床你会说“好像”有做爱。」
「因为我醒来没穿衣服，所以不确定。」
「你一定要这麽坦白吗……」夏笙夜大感无力的瞪上一眼，抓起布条捆上他的伤口，道：「你给我听清楚，不管你对他是感激、不舍、还是愧疚，既然你跟我在一起，就别做出让我难过，让他误会的事。」
警告的话夏笙夜实在吐不出口，再有下次，肯定又是无条件原谅他，不禁大叹一气，瞥见手臂上原有的布条涔出红液，才碰上，他却迅速将手抽回，如此明显的拒绝态度让夏笙夜甚感不解。
「我帮你换药。」
「不用了。」洛贺里赶紧套上衣服，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没有他我们能在一起吗，你都说对了，我对他充满愧疚跟不舍，但是除了把自己给他，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麽。」
夏笙夜惊愕的看著他，反问：「感情不是东西，他真正要的你能给吗？」
「不然你教我，我该用什麽态度对他。」洛贺里心里明白，无论是感情或是共赴黄泉自己全都给不起。
「他只是虚构人物。」夏笙夜说的小声，下一秒，洛贺里果然回上一句：「虚构人物哪来的灵魂。」
夏笙夜啐了一口，问：「就因为知道他的付出所以你动摇了？」
洛贺里点头承认，虽然问法不对，心确实产生动摇。
「既然这样，那你对狄牙也是同样心态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知道那天他为什麽要杀你吗。」见他摇头，夏笙夜拉上他，道：「那是因为他要把他的命给你，让你跟必卡彻底切割。」
「把命给我？」
夏笙夜细说那天的情形，道出狄牙的用意，片刻过後，见他吐不出话呆愣著，晃晃他的手，道：「所以你那天在北大陆杀他是过分了点。」
「我……」
夏笙夜让他躺平，扑到他身上，笑道：「你看，你现在也动摇了对不对。」
得知将灵魂归还的方法让洛贺里笑了起来：「夜，谢谢你告诉我，是我误会他了。」
他的道谢和喜悦让夏笙夜一头雾水，枕到一旁，问：「在想什麽？」
「我在想怎麽样才可以让你一个人睡觉。」
「呿，我很认真的问你。」
「我也很认真的回答你阿。」洛贺里微微一笑，摸上他的眼帘：「万一你失眠死掉，会害很多人跟著陪葬。」
「去你的，你安分一点给我抱哪会失眠。」夏笙夜话才说完，突然瞪大眼，掐住他的脸：「你又乱想了对不对，你在打什麽主意！」
「哪有。」想拨开他的手反而被他掐的更大力。
强烈的不安感占据夏笙夜的心头，紧盯著他的神情，问：「有你在我怎麽会失眠，除非你不在。」
「你健忘还是痴呆，你明天去风谷，我们不就分开了。」洛贺里学他把手脚缠上去，紧紧抱上，道：「所以我现在陪你睡觉，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哼，我警告你，要是敢给我乱来……唔……」夏笙夜仍感质疑，那张忙著滴咕的嘴却突然被吻上，温热的柔软更窜近口中。
难得主动的深吻让夏笙夜满心欢喜的热情回应，勾上他的舌片缠斗，不安分的双手摸上他的身体，卸开才穿上不久的衣物。
他的快手洛贺里早领教无数次，赶紧逮住他的手，结束撩人的一吻，道：「你还想继续阿。」
「想阿，你舒服过了，我没有。」
瞥见他的诱人笑容，洛贺里再烙上一吻，撑在他身上，道：「等我。」
看他飞快地离开房间，夏笙夜一头雾水的盯著打开又阖上的房门。
噗一声，洛贺里的突然出现让正在享用热饮的狄牙呛上一口，弯著腰猛咳，洛贺里不明就理的睨上一眼，却不上前关心的直奔外头。
片刻过後，狄牙眼泛泪光，好不容易找回活命氧气，碰一声，让他喷笑的人又出现了。
几次震惊後狄牙也免疫了，撂下警告：「没事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洛贺里随口应答，一进房就塞个东西到夏笙夜手里：「这给你。」
夏笙夜摊开掌心，看著手中系上鍊子的小铁球，铁球上还敲刻出类似地形的图腾，乍看之下彷佛小型地球仪，细看，才发现上头刻的是曾经经过的村镇。
「这是我在花瑟小镇无聊做的，虽然不是好东西也还没完成，可是我保证绝对独一无二，我要是不在，你就把它当我吧，说不定这样你就不会失眠了。」
看他没反应，洛贺里噘噘嘴，问：「不喜欢？」
「喜欢。」夏笙夜将他扯进床中，满心欢喜看著新礼物，又不时转头亲他几下。
再细看，才发现铁球二侧的衔接片上刻著自己的名，夏笙夜心甜的笑了起来，往另一头再瞧，瞬间垮下脸，问：「为什麽只有我的名字？」

跳脱时空的恋人-150

「因为是你专属的。」洛贺里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微笑说著。
理应是令人欢喜的说法，夏笙夜就是不喜欢，抓上他的头发，道：「把你的名字给我弄上去，哪有定情之物是这样的。」
「这哪是定情之物……而且我眼花了。」洛贺里红著脸，滴咕著。
「我管你眼花还是眼瞎，总之把你的名字给我刻上去！！」夏笙夜使劲摇晃他，即使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无理，但少了他的名，心里就是不踏实。
「好啦，等你从风谷回来再找时间弄可以了吧。」洛贺里被他晃的脑顿，赶紧应允。
「还要帮我把它系上鍊子。」
洛贺里眯起眼，撇嘴道：「哪有人对礼物这麽挑剔的，再罗唆就还我。」
「去你的，这已经是我的了，哼。」夏笙夜紧紧握著他唯一给的东西侧过身去。
「夜。」洛贺里当他又生气了，碰上他的背轻声叫唤，回应的竟是沉沉呼吸声以及细细打鼾声。
见他迅速入睡，洛贺里哭笑不得却感到满意，摸上他的发丝，将自己更贴近他。
夜，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了。
你一定不知道我犯了多重的罪，我已经没办法原谅自己，说服自己，就连告诉你的勇气都没了。
我很怕，怕你知道我的凶残後就会後悔喜欢我，我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了，如果时间能重来应该也是这样吧。
我很後悔为什麽要跟你在一起，早知道最後要丢下你，我就不承认喜欢你了，但是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我满足了，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当你的小猪到回去那天，让我多留一下，让我亲眼看你回去。
万一……不能陪你到最後，万一今晚是最後一夜，那你帮我，帮我让他活下去，不要再加重我的罪恶。
他说我是过分的人，好像是呢，我很感谢他，没有他我根本不能跟你在一起，你能懂的对不对，但是我只喜欢你，你们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洛贺里重重吐出一气，摸上他的背，吐出从未告诉过他的一句：「我爱你。」
就连趁他睡熟的告白洛贺里也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动动唇，在内心喊著。
看著他的背影，曾有过的脸红心跳已不再有，却多了担心和挂念，不懂这种感觉是比喜欢还喜欢吗。
翌日，夏笙夜从好眠中清醒，手中的铁球被握到泛热，身旁却是空荡荡的冷寂。
心里突然有著强烈的不安感，翻身下床却勾到脚边的毯子，碰一声，硬把自己从床上摔下去。
夏笙夜管不著疼的赶紧爬起，才站稳就看见被巨声震惊破门而入的人。
看他又把自己弄得鼻血直流，洛贺里飞快上前帮他擦拭，反观倚靠在门边的狄牙抱著肚子笑到站不稳。
「夜，你又梦游？」
夏笙夜拍掉他的手瞪上一眼，拉扯那头抹了怪异发胶的头发，道：「谁叫你弄成这样的！」
「这样才能见人。」说话的是止住笑意的狄牙，啐了一口又道：「早叫你不要给他乱剪，没手艺还敢作怪。」
「你不喜欢？」
被人掐著脸，洛贺里哪敢说不喜欢，摇头又点头的道：「喜欢，你剪的都喜欢。」
这答案让狄牙差点晕倒，瞪著心情飞扬起来的夏笙夜，催促著：「要恩爱等回来再说，先把正事办妥。」
「恩爱……呵呵……」
夏笙夜的笑容让两人泛起一阵寒意，洛贺里外加头皮发麻，三步并二并的溜回厅上。
等夏笙夜把自己打理好，又上演一出离情依依的戏码後，终於得以来到南风家。
但被他这一磨秤，狄牙那张脸已冷到极点，视线扫过厅上众人，见人都到没少，对著南风这个问题人物，道：「我带你去风谷。」
「现在？」南风满是惊愕，再开口是推辞意味浓厚的一句：「有点赶呢。」
狄牙怒瞪一眼，道：「难不成你还想挑日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正当夏笙夜好奇他能用什麽方法让南风答应时，已被他拖著往南风走去，须臾间，眼前白亮一片，看定，才发现已置身突兀山区，身旁的是一脸错愕的南风和小影。
夏笙夜附耳抱怨：「血赤者没来有各屁用。」
语音刚落，关键人物自动出现在一旁，狄牙甚感满意的道：「人都到齐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搞定。」
「好样的，原来是用小影当饵。」夏笙夜窃声赞上一句。
「这才叫效率，我带他到马福地特斯等你。」狄牙也压低音量说著。
「我怎麽去？」
狄牙低咒一句，塞了一个球状体到他手中：「拿到之後点燃它，我来接你。」
看狄牙又无声无息的离开，反观血赤者虚软倒地，夏笙夜不禁叹上一气，暗忖同样都使用转移魔法，人类和魔族差别可真大，上前问：「你多久能恢复？」
血赤者冷哼一声，道：「现在就走。」
见他撑起身子逞强的模样，夏笙夜又叹一气，问：「小影，治愈魔法能让他恢复体力吗？」
「多多少少可以。」
「那麻烦你把他搞定，我跟南风先去见守门者。」说著，跩著被赶上架的南风，朝峡谷唯一走道而去。
「你对夜的态度太差了吧。」见他们走远，小影鼓起腮帮子说著。
血赤者那双犀利凝人的眸子直视著她，打从她负伤之後，就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无奈几天下来一直找不到独处机会，此时此刻，再不说恐怕要呕死了：「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小影怔愣著，一双大眼睛又瞪大几分，几秒过後，小巧的脸蛋涨的大红，羞赧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在开……什麽玩笑……」
「我是认真的，从第一眼就喜欢了，在我误以为你是少年的时候就喜欢了，再见，才知道你是塔塔族的人，无论你是少年模样还是现在的样子都让我情不自尽的喜欢上你。」
「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这话无疑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决心，见她头也不抬，抽回自己的手，道：「去找南风吧。」
「西达曼。」
早抱著被拒绝的准备，才起身，却听到她第一次唤自己的名。
小影一双小手握的紧紧的，沉寂许久，终於再开口：「我喜欢洛贺里。」
总算理解她这几天为他的态度，背过她，淡淡道：「我懂了，那我不会杀他。」
他的背影让小影想起这段时日的嘻闹争吵，想起他在几次战役中的挺身，想起两人为了酬金大打出手，见他朝峡谷走去，落寞的模样让她感到心疼，追上前，抓上他的衣角：「西达曼，我……我……」
「怎麽了？」
血赤者弯下身看她，小影逮著机会在他脸上一亲，道：「你可以让我更喜欢你吗？」
「小影？」她的举动，她的话语都让血赤者大发不解。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不是叫我小鬼耶，给你加一分。」小影吐舌一笑，拍上他的肚子，又说：「从现在开始，你的言行举止都在我的评量范围，等达到一百分我就喜欢你。」

跳脱时空的恋人-151

「真的吗？」血赤者心里大喜，脑子却没糊涂：「你不是喜欢那小子？」
「我一点都不了解他，而且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比较快乐。」小影嘟嘴说著，早在这几天就从夏笙夜的担忧看出他们的关系，还未表明的感情就这麽胎死。
「那你了解我？」
小影摇摇头，笑道：「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你小气，有收集癖，嘴巴又坏，而且脾气也太好，有时候还挺笨的。」
血赤者那张刚毅的俊颜瞬间垮下，斜眼歪嘴看著她。
「所以，你好好加油吧。」
见她红著脸跑开，血赤者也赶紧跟上，嚷著：「放心，我很快就会达到你要的一百分。」
他的信誓旦旦让小影喜悦一笑，却让远端的南风心头一凉。
「怎麽了？」见他突然回头张望，夏笙夜好奇问著。
南风摸著心口，苦涩一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呿，少在这节骨眼说不吉利的话。」
夏笙夜话刚落，一名身著神官服饰的男子示意他们尾随跟上。
在男子带领下，他们进入峡谷中唯一建筑，宛若罗马建筑的祭祀。
看著长长走道边杵立著一座座照明火炬和历代王者雕像，夏笙夜轻声道：「等你死了，这也会有你的立足之地。」
南风白他一眼，回著：「这是吉利话吗。」
夏笙夜微微一笑，看著前方三名白发长须老者，敛起笑容，低声提醒：「等等麻烦你稳重点，交谈工作交给我。」
南风侧睨著他，满是质疑的问：「你行吗？」
「当然，我连他们要问什麽都知道，你说行不行。」
「哦哦，那就给你处理罗。」南风一派轻松的说著。
眼看老者已在几步之前，夏笙夜想调侃几句也只好作罢，才拉近距离，右侧的老者已开口道：「未来的王者，请上前。」
南风才看夏笙夜一眼就被推出去，来到老者跟前又被按住肩头跪下，见他一脸傻样，夏笙夜不禁暗叹一气。
南风跟前的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出正名，道出来意。」
「修可罗·阿尔尔查，此行目的是拿取圣剑。」南风难得正经的回著。
「圣剑的名字。」
老者这一问，南风顿时答不出话，返回费格伦也未从路坦森口中听过，正当内心唉唉叫苦时，後头的夏笙夜适时解围：「乌丝兰羽。」
老者犀利的目光投向他，冷沉问到：「报上名字。」
「夏笙夜。」
三名老者面面相观，久久，终於有人开口说：「请保持缄默。」
缄默？去你的，我又不是通缉犯，夏笙夜内心不满，却被他们的气势震退，乖顺地退後一步，暗自祈祷南风能顺答接下来的问题。
左侧的老者朝南风问：「假若在您面前有场屠役，您认为结果是胜是败？」
就在夏笙夜差点脱口时，南风已道：「败。」
听他道出正确答案，夏笙夜心里一喜，右侧的老者又问：「您认为什麽样的事件能让当三名握有权力的王者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