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格格笑着:"不全是,为了你我们都没洞房呢,不过,现在我也不怪你,若你是我弟弟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笑的有些勉强,我不知道这个公主是真的天真烂漫还是别具用心。
好在安儿得了消息赶过来。
在亭子里坐下,聊了会天,公主突然说:"你的歌唱的很好听啊,可惜婚宴上没唱完,可不可以唱给我听听。"
不光是我连安儿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公主恕罪,主子最近身子不好,唱不了歌。"
公主打量了打量安儿淡淡的说:"静王真是小孩子怎么都不懂管下人,一个侍童也随便出来搭话。"
我就说么,那有一个新嫂子先拜访小叔子的礼。
明白了我反倒平静下来。
笑笑,扶起跪在地上的安儿:"安儿虽是侍童但我从没把他当过下人,安儿说的没错,我最近身子不好唱不了歌,真是抱歉。"
"王爷,夫君......"公主扯着七哥的袖子全然不顾我们这些人的眼睛开始撒娇。
我不禁厌烦起来:"本王扰了公主的洞房,理应赔罪,不过父皇罚我禁足一月不能登门谢罪,还请公主原谅。本王身子欠妥不能久陪,请公主自便。"
说完连七哥都没看,扭头走了出去。
54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其间九皇子也来过几次,每次都带几个歌伎舞伎的给我解闷。
自从公主来过以后我就在没见到七哥。
这也好,我的心情倒是平静下来。
我依着白磊的法身子渐渐好转,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至少可以练练剑了。
但白磊依然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整日把自己关在间房子里不停的摆弄着他的药。
傍晚,我刚刚练完字毛笔还没放下就听见九皇子的大嗓门。
"十四弟,十四弟,我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就他那审美情趣能带我去什么好地方。
我笑着迎上来,还没开口他一把抓住我"快跟我走,好不容易今让我给等到了。"
"容我换换衣服。"
九皇子拉着我就往外走:"还换什么衣服,又不是大姑娘。"
我笑:"我穿着这衣服出去不怕给你丢人么。"
因为练字的关系我穿了件棉麻的衣裳,舒服而且没那么多零散的装饰物。
九皇子看看我道:"算了,只不过是随便玩玩,不用那么正式。"又打量了我一下:"不过是寒碜了些,你哪弄的这些衣裳。"
突然换上有趣的笑容道:"正好,你当我书童吧,反正那地也没人认识你。"说完嘿嘿的笑着。
拉着我走出门时还在说:"今儿我的面子可大了,瞧我的书童多漂亮。"
他这恶情趣,我......无语......
到了地方我突然觉得还是当书童的好,他居然把我带到了妓院。
"九皇兄......"
"错,叫九公子"
无可奈何,"好,九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呵呵,寻香苑。"
"知道还叫我来,你想挨板子别拉上我。"
说着我转身就走。
"别,别,好不容易等到了头牌,就是带你来见识见识的。"
"你逛你的窑子别拿我说事。"
"自然是为你了,给你见识个好的。谁叫你那么难伺候,我把压箱底的翻出来你都看不上,胃口都让墨玉给养刁了。"
我脸一沉。
"开玩笑开玩笑,十四弟别生气。这个头牌叫花解语,脾气孤傲的紧我求了几次都见不着,好不容易得了次弟弟给赏个面子。"
"实话实说,别给我兜圈子。"
九皇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也知道哥哥平时就好个美人,可这公子挑剔的紧,一会儿弟弟就做我的书童给弹上一曲好煞煞他的威风,莫教他小瞧了我们皇家。"
噢,敢情这不学无术的人终于知道知识的用处了。
"十四弟,只要你应承了这次,一会哥哥让你先上如何。"
我皱了眉头:"我不跟你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正拉扯着,苑里迎出了人。
看样子九皇兄是这的常客了。
上了个什么望月楼,这名真俗。
九皇兄一脸的不快道:"不是说好了今在解语的楼上么,怎么把我们让到了这个地。"
老鸨陪着笑道:"九爷真是对不起,今七爷陪客人在解语那儿,您看,我们不是也不好得罪么,九爷您大人有大量,担待则个。"
九皇兄偷偷的看看我,底气明显不足:"让解语快些,我们......嗯,我们等他。"
老鸨叫了两个男童陪我们又送上酒菜,我是不喝酒的,对男孩子我也没什么兴趣,到都便宜了九皇兄。
他还真把我当书童给无视了,这个见色忘弟的人。
他这么左拥右抱的,看的我好不别扭,干脆用内急的借口下了楼
这院子花树一丛丛的,左转右转我都不知道自个转到哪了。
有些着急,越转人越少,我转来转去的彻底把自己给转迷了。
"嗯......爷您......慢些......啊......"
"给爷夹紧了......给爷大声叫。"前面的花丛传出声音。
有人打野食我急忙转身往相反地路上走,身后的声音激烈起来。
又转了一圈景物越来越陌生,刚转过一个弯一头撞上个人。
"哎哟"我叫了一声又赶紧说:"对不起。"
"小兄弟,你没事吧。"被撞的人扶住我。
我脱开他的手抬头看,他逆着光看不清长什么样,但闻得出他身上残留着的淫靡味道。
"没事,没事,抱歉撞到你了"我皱着眉躲开他,谁料脚下一滑扑通一跤摔在地上。
那人扶我起身后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来。
那人笑道:"你是谁家的小厮吧,怎么一个人乱逛,找相好的么。"
他的语气里满是戏谑。
整个一个没事找抽型。
我压着不快说:"我迷路了,找不到望月楼。"
那人笑了笑,给我引路:"噢,原来是九爷家的小厮,呵呵呵呵,是新进府的吧。"
我哼哼哈哈的跟着他,他见我不答话也不恼,径直把我带上楼。
一进门见屋里坐着个漂亮的人,穿着件绣着芍药的衫子正给九皇兄敬酒。
九皇兄看见我大叫:"我还以为你掉到茅厕了呢,不过来的正好解语公子也是刚到。"
说着指着美人道:"这就是解语公子。"
那解语公子对我微微牵了牵嘴角,眼睛却一直盯着我身后,缓缓道:"殷公子怎么来了。"
我赶紧解释:"我迷了路,这位公子带我过来的。"
说着我坐在琴边,伸手拿了琴略微想了想拨弄起来,我弹的是春江花月夜,现在我的技巧弹它已是绰绰有余了。
一曲已毕,九皇兄大声叫好,解语公子也很是诧异的看了看我。
我笑,"九公子慢饮,我先告辞。"
一转身我就愣住了,门口站的那个穿着紫衫的竟然是......七哥。
我被七哥压着回府,在路上九皇兄被七哥好一顿训斥,当然是训他不给弟弟做好榜样,自己逛窑子就算了还拉上刚刚成年的我。
九皇兄这个委屈,口口声声是说怕我闷坏了,才带我出来解闷的。
那神态那语气简直就是一男版窦娥。
我没揭穿他但也没替他说好话,一副明哲保身的态度看的九皇兄直冲我呲牙。
殷公子倒是劝了劝,原来七哥就是陪他来这的。
不过这个殷公子好像对我特感兴趣,总是把话题引到我身上,一个劲奉承。
我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倒不是因为他长得英俊而是他的声音我好像在那听过,耳熟的很。
本来他非要请我们喝酒,一是九皇兄怕极了七哥坚决不肯,二是我说我还没吃药。结果七哥撂了句话就带我走了。
七哥说:"老九,以后不许你带静儿胡闹,否则......"说完否则后我看见九皇兄生生的打了个颤。
我和七哥慢慢的在街上走着,谁都不言语。
"静儿"还是七哥打破沉寂。
"还疼么?"
我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问我唇上的伤。
开玩笑,都一个多月了,再深的伤口都会愈合。
我笑:"早就不疼了,我这人皮厚,这点伤算什么。"
七哥看了看我道:"可我一直在疼。"
我停了下来,冷静地看着他:"七哥说话不要这么奇怪好么,弟弟我这人较真,误解了不太好。"
七哥又看我一眼低低的说:"对不起。"
叹了口气道:"公主那次是禀了父皇的,我不陪着去不好......我只道她和你一样单纯,不知她还有别的目的。"
"呵呵"我笑了起来"七哥,我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傻子,是人都比我聪明,我是傻不是单纯,你别再高抬我。"
"静儿......"七哥搂住我的肩,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眼睛里波涛澎湃的看了我好一会,突然放开我又继续往前走。
我呆在原地,怒火一股股的往上冲,他这算什么,他眼里的情意我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说只能做兄弟么。"我恨恨的说,几步走到他面前扳过他的身子。
"那你刚才算什么?"我盯着他问。
七哥有些闪躲,"静儿你不懂,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怕人看不起?被人说无耻......让世人耻笑兄弟乱伦,还是怕被削了爵甚至丢性命......"
我牢牢的定住他,坚定地说:"我不怕,七哥,我什么都不怕。"
勾了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只几个回合我就被七哥压在墙上拥吻。
他温柔却又执着的和我纠缠,可就在我意乱情迷时又推开了我,转身就走。
"你一定要折磨我是不是。"我抓着胸口压抑着翻滚的痛楚,竭力冲他嘶喊。
疼的全身都在痉挛,我蜷缩起来。
"静儿你怎么了。"七哥惊慌的抱住我。
眼泪流了下来,我泣不成声:"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么,明明知道我爱你,我们明明不是兄弟的爱......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对着我的墓碑你才肯承认么。"
"我不怕,七哥,让世人骂我好了,把你的爱分我一点,等我死了以后你再去陪你的公主,我不会纠缠你多久的,但是现在别折磨我了好么。"
55
真是人比人该那个什么,货比货该扔。
七哥没有一次不让我震撼的。
当我看到他的别院时,呆立片刻就是一阵阵的惊叹。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可以......哇,这么美的山谷,精致的小楼,楼后还有成片的竹林。
清幽雅致。
不过,这个别院得花多少钱。
"喜欢这里么?"
我兴奋的脸都红了,"好漂亮啊,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七哥把我扶下车,打横抱起我往楼上走。
绒绒的青草像地毯一样,草间开着些不知名的小花,空气清新带着竹子的清香。
我贪婪的呼吸着,好个宁静的去处,就算埋骨在此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静儿,累了么?"七哥把我安顿在床上看着我的脸道。
"我都没怎么走动,怎么会累。"
从昨晚七哥把我抱回府,除了上朝离开我一上午之外他时时刻刻都把我搂在怀里,生怕我跑了似的。
昨晚,又把大伙给吓到了。
七哥抱着不停抽搐的我一回到府,白磊立马开始给我施针,扎完后又灌了一大碗药,孟毅又渡了些内力才让我安静的止住抽搐沉沉的睡去。
睡到七哥下朝,身子还是软的。
午饭是七哥一口一口喂我吃的,喂我饭时七哥平静的很,倒是我当着白磊和安儿的面有些不自在。
吃过饭七哥说他禀了父皇要带我到他的别院去休养,问我带谁去。
带谁?带谁都是电灯泡啊,最后白磊说带上锦鸢给我熬药。
临走时白磊不停的嘱咐我,小心别碰到,别伤到,千万小心别在出血。
可是就没说不叫我别激动。
呵呵,他们都看出来了。
一路上七哥一直笑逐颜开,不停的给我讲笑话,看我累了就抱着我,让我在他怀里睡。
我没问他公主怎样,他也没问我的病情。
我们都心知肚明的避免着所有不愉快的话题。
看了白磊的神色我知道我的情况绝对是不容乐观的,所以他就放我随意一回,也可能这是最后一回了。
看七哥的举动他大概也知道了。
"静儿,醒醒。"七哥小心的推着我。
我睁开蒙松的睡眼。
"来,我带你去看日出。"
我点头,瞟了一眼窗外,天还没亮。
穿好衣服七哥抱着我来到山顶,我窝在他怀里看着天边慢慢的漏出曙光。
已经很久没见过初升的太阳了,看日出还是我十几岁时在泰山上看过一回。
红红的太阳慢慢从地平线上露出。
"七哥七哥"我兴奋的叫起来。"看,多像鸡蛋黄。"
七哥轻声笑起来。
"小猪,就知道吃。"
一点都没变,我还是词汇贫乏的只会用鸡蛋黄来描绘未露出光芒的太阳。
听到的还是一成不变的"只知道吃"的评价。
但是好开心啊。
"七哥,我想吃了它。"
"好"
"七哥,你说把它淋点醋是不是更好吃......"我又开始不动脑子的胡说八道。
可不管我说的多么幼稚可笑,多么匪夷所思,七哥只是笑着说好。
从山上下来,我的餐桌上真的有一碗鸡蛋黄。
我拿筷子把他们穿成一串,当糖葫芦吃。
吃了饭,七哥又带着我钓鱼还给我采了很多的野花,我把花编成两个花环套在我俩的脖子上。
玩了整整一天等在回到楼里上了床我就睡着了。
半夜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七哥的胸口。
趁着月光我仔细的打量他,怎么看都看不够,恨不得把他的眉毛都一根根的数清楚。
静静的看了半天,我俯下身轻轻地吻上他的唇,那么软那么甜。
可是,我还能守护多久。
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紧紧的抱住他。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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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居然没看到七哥,我正洗漱着锦鸢端了药进来。
"王爷"锦鸢大惊小怪的看着我叫"怎么王爷的眼睛也肿了。"
眼睛肿了么,是觉得有些涨木。
照了照镜子,还好,不细看也不是很明显。
"快冰冰吧。"锦鸢递给我块面巾道:"七王爷冰了一早晨呢,他比您肿的还厉害。"
"王爷,是不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呀。"
"没有,我们,我们昨晚喝的水太多了。"
正说着,七哥走了进来,脸上毫无异样仍旧是神采奕奕的。
见我端详他,七哥嬉皮笑脸的说:"七哥是不是很帅呀,瞧你眼睛都看直了。"
说完呵呵的笑着坐在椅子上。
我啧啧两声道:"锦鸢,你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王爷么。"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锦鸢你评评,我和七王爷谁更帅一些。"
锦鸢面红耳赤的支吾片刻,找个理由离开了我们俩个脸皮堪比城墙的家伙。
"静儿"七哥抿了口茶道:"我要出谷一趟,你今自己先玩,我下午就回。"
我噢了一声,七哥仍有些不放心的说:"不要到处乱跑,别去危险的地方,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以后再说。"
这些话都是我以前嘱咐学生的,现在用到自己身上还真是不适应。
送走七哥后我在竹林里坐了坐,身前身后的总跟着人,看样子七哥还真是不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