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半躺在床上与仍站在门口的南宫笑傲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后,破茧微挑眉不耐道,"你要说什么?"
南宫笑傲隐隐叹了口气走近床边,端起桌旁被人忽略已久的药碗,"你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破茧一愣,不由抬头望了望窗外,一脸疑惑道,"奇怪。今天并没有下雨啊?"
"啊"字刚感叹完,破茧欲合嘴时就咬到类似汤匙状物体,苦涩的浓稠液体随之在嘴里散开,麻木了味觉。破茧忍不住皱起眉狠狠瞪着眼前一脸面无表情的南宫笑傲。
他敢肯定对方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宁愿流血疼死也不要喝药苦死。X的,古代的中药非得这么难喝吗?
南宫笑傲无奈的看着破茧喝过一口药后立刻用手死死捂住嘴巴,意图阻拦他再次喂食的稚气动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声道,"放手!"
破茧嚣张的哼了一声,重重摇头。他就是不放能奈他何?
南宫笑傲定定的直视对方一会儿,忽然轻扬嘴角浅浅笑开。
破茧瞪大双眼戒备的望着对方诡异的笑容,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而且对方笑得很好看没错。不过若对方以为光用美男计就能征服他,恐怕也太异想天开了!
半响后,破茧一脸黑线的望着对方慢悠悠的含了一口药水后越来越向他靠近的头颅。古今中外的喂药史中,一定非要有如此恶俗的一招吗?
破茧无言的看了看对方那张形状姣好的薄唇,终是忍住欲翻白眼的冲动。罢了!就当他人的口水有助于药效发作好了。
谁知,在破茧闭上眼等了许久以后,也不觉唇上出现等待已久的触感。
他不耐的睁开眼,就看见眼前停靠着一张极尽距离下的完全放大的英俊面孔。
南宫笑傲微挑眉,呼出的气直接喷到破茧面上,下了个最终结论道,"这药,不是很苦。"
破茧面无表情的看了南宫笑傲许久,然后径自抢过对方手中的药碗,一举三两下饮尽。尔后舔了舔唇赞同道,"唔。确实不是很苦。"最苦的是,他为什么摊上了这么一个没有情趣的家伙???
南宫笑傲紧紧盯着破茧无意识动作下的红润唇色,眼中一片幽深。唇边含着促狭的笑痕凑近对方,暗哑着嗓音道,"我想,应该很甜。"
破茧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后,就觉唇上立马多了一个温热物体。情趣是吧?看来,这个男人多少还是懂点情趣的!
选择
南宫笑傲微眯起眼,一手环过破茧瘦弱的身躯,另一手扣住对方的后脑。
覆上自己的嘴唇轻触对方的柔软缓缓摩挲,滑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头沿着对方的唇线细细描绘。
破茧的身子微微一颤,在他发愣的那会儿,南宫笑傲乘机撬开他毫无防备的嘴唇,霸道的长驱而入。
破茧缓缓闭上眼,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全身发软。只得任由对方在他嘴里蛮横且不乏温柔的肆虐一通后,勾起他柔弱的舌尖随之共舞。
比起直接而火辣辣的热吻,他似乎更加招架不住如此温情的攻势。
南宫笑傲眼见破茧一贯苍白的脸上浮现丝缕嫣红,俊挺小巧的鼻上渐渐冒出细汗,紧闭的细长双眼上轻轻颤动的睫毛。
对方一副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态,让他不由深吸口气。手下更是用力几分紧紧抱住怀中之人,愈加贪婪的汲取对方口中的香甜。
恐怕眼前这个明显情事经验生涩的家伙,也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变得如此乖巧。让人忍不住想要索取的更多。
当对方温热的手掌滑入被子下破茧身上空无一物的光溜皮肤时,破茧不由一个激灵睁开眼。气喘吁吁的按住南宫笑傲已然下滑到他腰部的手,两眼望进对方一双近在咫尺且饱含欲望的深邃眼眸。微挑眉,低哑着声音道,"你确定?"
南宫笑傲稳下急促的呼吸,唇角微扬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何不妥?"
破茧缓缓呼出一口气,迟疑的瞄了瞄自己的腿间。那隐约勃起的趋势让他当场黑了脸色。好吧,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南宫笑傲俯下身轻啄对方光滑细嫩的额头,眼里隐隐含着笑意。用不容迟缓的语气道,"乖!都交给我。"
破茧微闻言皱起眉,他只是还不习惯用这副男儿身与人交缠,并不代表他真的一点情事都不懂。况且,让一个实际年龄比他还小的男人压在身下,实在不太符合他的行为作风。
破茧想到这里,微微扬起唇角露出诡异的笑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我抱。要么,一起洗冷水澡去?"
南宫笑傲眼中的火焰明了又灭,停住动作直直回望着破茧不语,似在考量对方话中的认真程度。
破茧迎着南宫笑傲的眼光对峙许久,随即嗤笑一声道,"好吧。我是在开玩笑。"
话说,男男之间就该这样争论下关于谁上谁下的问题才能制造出情趣不是?然而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不仅一点也不开窍,还一脸无表情的望着他?
南宫笑傲一手绕过破茧的背伤把对方抱到身上,自己干脆躺在下方。在对上破茧疑惑的眼神时忍不住轻轻压下对方的头颅靠在他肩上,凑近对方耳边沉声道,"若你要,也可以。"
破茧闻言先是浑身一颤,然后抬起头对上一双毫不闪躲的深沉眼眸,轻轻扯动嘴角苦涩一笑,"原来,我早已让你看透。"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只喜欢侵入别人的生活,堂而皇之的。之后,或搅乱或流连。然而,他本人对于自己的生活,却是防备严密得无一丝漏洞,不允许任何人的随意入侵。固持己见,永远坚守住自己的内心。
破茧无疑就是这样一种人,但他又具有某种程度上的不一样。关于侵入与被侵入,破茧只会选择做那个被倾入的对象。对于别人或现象或本质上的入侵,在他看来,其实都是一样的。
换个说法,他就是那个永远接受给予的一方,而不曾施予付出。他骨子里透彻心扉的冷清,让他从来无意于那样一种极尽疯狂的执着。
就算前世里最后一刻他做出了那样一个狠绝的回应,也只不过是失去被那人灌注丰满的生活后,对"生无可恋,死亦无谓"的顿悟。
破茧以为,他一直把这样的自己隐藏得很好。因为从来没有人,如南宫笑傲这般,提出要他改变的要求,就连前世那人也没有。
南宫笑傲看着破茧露出的一脸自嘲,心里突然一痛。也许,是他过于激进。不过相信对方应该与他一样,从来就不喜欢一味的退缩。这一步,总是要由他先来踏出。因为他所要的,一定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对方。
结果,两人睁着清明的眸子躺在床上互相对视了许久,终是没了继续情事的兴致。南宫笑傲摸摸破茧的头,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不要想太多。你伤还没痊愈,好好睡吧。"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趴在南宫笑傲身上,而对方竟然仍在熟睡中。破茧微挑眉,静静的观察起对方毫无防备的睡脸。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冷峻的眼眸,此刻正无害的闭合着,让人无法想象每当对方睁开眼后那绝对威严的目光。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薄的嘴唇,看似薄情冷硬的唇线,其实同样柔软火热。
破茧已经记不起,自己到底为何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眼前这个男人。除去与前世那人相同的外貌,对方其实,与前世之人温和的性格,相去甚远。然而每当他以为自己的防线已经到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程度时,对方突如其来的一个袭击,却能轻易将他搅和得措手不及。
破茧在心底轻叹一声,动作轻盈的从对方怀中挣脱而出。如果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那他是不是应该,就此认了?!
摸摸自己脸上制作精良的面皮,铜镜里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平凡五官。不大的一双单眼皮眼睛,眸子里尽是暗沉一片。不够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张色泽苍白的干涩嘴唇,惯于微笑的痕迹并未使本就冷硬的唇线变得优美。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普通,普通的让人心安。又是如此陌生,陌生的让破茧想不起来他原本的容貌,不管是前世的或者这一世的。
这世上,真正称得上陌生的人,其实就是自己。
破茧对着镜中面目表情僵硬的少年玩味的笑了笑,而对方所回应他的,仅是唇角处轻轻上扬的弧度。眼眸深处,依然如死寂的湖水般波澜不惊。
破茧微微皱眉。原来,别人所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南宫茧。镜中的少年随之轻蹙眉头,微显露出些许不耐的情绪。破茧不由扬唇轻笑,为镜中少年莫名兴起的某种可爱的心情。
想起前世里看过的某句颇为经典的英文句子。To the world you are one person, but to one person you are all the world.
所以,找到那个能够真正以你为世界的人,然后为之偶尔改变一下,似乎也是满不错的选择。正如前世里那个所谓民主的社会一直强调的权利与义务关系。人在享受权利的同时,必须也要履行义务不是?
破茧微笑着一手撕去脸上易容所用的面皮,铜镜里露出一张同样陌生且面色惨白的清秀容颜。也许这样的行为意味着某种无可奈何的妥协,似乎颇为不符合他的行为性格。然而,那个男人应该能够明白。这是他许给对方而从未给过他人的,某种变相的珍贵承诺。
我们
南宫澈怔怔的看着眼前向他邀约之人,微微皱起眉头,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是,南宫茧?"
破茧面无表情的欣赏完对方颇为讶异的反应,扬唇轻笑,"是我。"
"原来,你长这样。"南宫澈不知为何一脸嘲讽道。
破茧微挑眉,"不错,我就长这样。"比起对方的倾国倾城,他这副普通清秀的模样自然算不上什么绝色。
南宫澈静静的回望他片刻,眸中思绪复杂,面上依然冷淡道,"你找我,所为何事?"
破茧继续保持微笑道,"我只是想,还你一个人情。"
"人情?"南宫澈微挑眉,"不必了。"说着就欲转身离去。
"站住!"破茧低声叱喝道,一手早已掏出匕首抵在对方颈项上。两人因此贴近的距离中破茧看到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嘲弄。
"这就是你要还给我的人情?真是好大一份!"南宫澈嗤笑道。
破茧诡笑着靠近对方,两人的身高竟是不分上下,近在眼前的精致容颜更是完美的无一丝瑕疵。
破茧感到南宫澈的身体因为他突然的亲近而僵住,不由加深嘴边的笑意调侃道,"小鬼!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会嘴硬心软之人。这么爱闹别扭,很让人伤脑筋呢!"
南宫澈闻言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厌恶的皱起眉头,转过头避过对方直直望入他眼底深处的视线,冷哼一声不语。
破茧收敛起笑意沉声道,"长得过于貌美如花,这不是你的错。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改变一些既定的事实。但是你也不要一味拒绝别人对你的好意,并非每个愿意接近你的人都是冲着你的美色而来。相信我,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真正存在的价值。"
南宫澈缓缓转过脸面对眼前神色认真之人,对方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中闪着他从未见过的美丽光芒。
这让他回想起对方每每望向他的眼神,从来都是那样坦荡荡无一丝猥亵。仿佛对方那双清冷的眼眸里倒映出的,只是一个长了副平凡样貌的南宫澈而已。尽管他一直都知道,对方身上,具有也许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拥有的,某种自知与自傲。而他总忍不住想要一直追寻下去,就算是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可是,对方的眼睛,从来都只在面对那个高高在上并且身为父亲身份的男人时,才会出现某种连对方本人都不自知的细微变化。
南宫澈想到这里,忽然破天荒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刹那间,一闪而过的光芒简直让天地芳华为之失色。
破茧微眯起眼,不解道,"你笑什么?"
南宫澈抬起琉璃般清明的美丽眼眸直直盯着对方,沉下音色道,"欠我的人情,你可以用这个来还。"话刚说完,不待破茧有所反应,嘴角含笑迅速倾身向前覆上对方的嘴唇。
破茧只来得及顺势收起仍然架在对方颈项上的利刃,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更是放肆的搂住他的脖子紧闭起双眼加深了唇上的动作。
破茧不由愣住,瞪大双眼呆滞的看着对方细长的眼眸上不停颤动的长睫毛。
半响后,南宫澈睁开眼睛放开南宫茧时,就看到对方露出一副百年难得一见的蠢样。轻笑着用手背狠狠擦去唇上的湿润后,南宫澈很快恢复了一贯冷淡。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我,从此两清!"
破茧一直呆呆的看着对方独自离去的清瘦身影,没来由一阵莫名心疼浮上心头。忍不住扬起笑脸冲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声,"死小鬼!你的吻技很差劲诶!"
南宫澈渐渐远去的身形狠狠一顿,终是一点一滴消失在破茧的视线里。
破茧静静的站在原处许久,忽然低叹口气开口,"你还要看多久?"
身后渐渐走近一人,熟悉的气息环绕四周。
破茧回身,半挑眉,直视对方面无表情的冷脸,"你都看见了?"
南宫笑傲神色深沉的盯着破茧近在咫尺的秀颜,那酷似亡母的清俊五官让他微微震撼。对方,原来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倒不知是好是坏。又想起之前眼见的一幕,忍不住微皱起眉,冷冷道,"只此一次!"
破茧轻笑着摸摸鼻子。他自己都没料到,原来南宫澈那别扭的小鬼,一直对他抱有想法。不过,以那小子花容月貌的姿色来说,其实占到便宜的反而是他不是吗?
南宫笑傲仿佛看穿破茧所想一般。眯起眼,一手拉过破茧把对方禁锢在怀里,沉声道,"你是我的!"随即恶狠狠的覆上对方天生色泽惨白的嘴唇,气势汹涌的加以蹂躏。可恶!对方卸下易容后的初吻,竟然被那个徒有其表的臭小鬼夺去了。要不是深知对方一向不会让讨厌的人近身的个性,他早把那个臭小鬼捏死后再挖出来鞭尸。
敢碰他的人,这不是明摆着活腻了?不过,若瞒着对方搞那些小动作。恐怕,最后真正要吃苦的,是他自己。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想得这么透彻?结果越想越心惊,对方难道,也受那个臭小鬼的容貌所惑?所以才会一再任由那个小鬼放肆?
破茧苦笑着任由眼前明显受到刺激的某人对他的嘴唇进行一系列粗暴的掠夺。男人嘛,天性里的争强好胜那是难勉的对吧?吃醋,只要不过度,那是大大的有益于身心的行为。不过,一想到若对方有朝一日也作出某种算得上出轨的行为。他一定。。。。。。唔,好吧。是人都会犯错,他又何必,太过计较呢?
南宫笑傲用力一咬破茧柔软的嘴唇,让破茧忍不住痛呼一声。这才从神游太虚中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张木床上。南宫笑傲在他上方,用两手撑在他身侧,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旁对方披散而下的长发完全遮住他的视角,让他的眼里尽是对方一脸情欲的神情。
破茧愣愣的看着对方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一抚摸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细细摩挲,流连忘返。
破茧忍不住扬唇轻笑。一边把对方的手指含入火热的口腔内调皮的与之嬉戏,一边抬起一只手遮住对方直直望着他黑暗幽深的眼眸。
南宫笑傲身体一僵,眸中的神色加深,气息渐渐变得沉重。
破茧微皱起眉,默默忍受着对方的手指在他体内开拓的怪异感。隐约知道,男男间的情事,在第一次的时候,不会比女人轻松多少。甚至,那个并非设计来承受的生理器官,即将感受到的疼痛感只会更多而非更少。
南宫笑傲不停亲吻身下之人不自觉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尽管他紧绷的下身一直在叫嚣着想要即刻冲进对方柔软火热的内部,他仍然不愿意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到对方一丝一毫。
在南宫笑傲的手指忽然按到他体内某一敏感处时,破茧忍不住叫了一声,状似愉悦的呻吟随即流泻而出。破茧为自己奇怪的反应失神了片刻,娇艳的红霞渐渐染满脸上。抬眼瞧见对方因为他发出的声音更显痛苦的忍耐表情。破茧不由扬起嘴角,两手抱紧对方,轻声道,"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