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英雄 (一) 之 穿越菊花台(穿越时空)————瑾古琉

作者:瑾古琉  录入:12-26

"你这个臭小球,把我的脸都弄得湿漉漉了。"若于抽起袖子,往脸上用力地擦了擦,脸都给擦得红通通了,但仍是用力地擦,好像只有痛的感觉才能止得住那鼓想哭的念头。若于面对着小球,一脸又哭又笑的,把牠放入怀里,小心地带着小毛球离开冷清的小屋。

第三十四章
人总要去选择,选择是需要时间,选择是需要勇气的,当两者都没有时,就只有选择逃避。
从来没有想过要走出这片土地需要那么大的力气,冷清的气体不断一波一波的袭来,意识好像是不断被那绕人的心事续点续点咬噬,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痛楚。边走边叫自己不要去想,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不是就会更好吗?
越想去解结,缠绕在心头的线却像越系越紧,一不小心便弄得血迹斑斑。开始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走出这个林子,还是想要到别的地方,一个寂静无人可以舒坦的地方。
从前遇到不如意的事,还可以去跟父母﹑朋友倾诉,现在呢?一切都没有了,举目无亲,困在这片土地上,朋友更一个不可以去想的奢侈品,突然觉得孤立无援。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是走了多远,双腿已开始发酸,走着走着就开始觉得每一步走起来都是同样的吃力,本能好像是在拒绝自己回去,可能是因为已经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我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吗?
迎面拂来了冷飕飕的夜风,干燥的风吹打在面上有点痛,不禁又打了个啰嗦,走得很累,林子在晚上也变得阴森,跟日间看起来全不一样,无心地走,就好像要在这里一世,一世都走不出去,走不到尽头,就跟若于现在的心情一样。
怀里的小毛球待久了,好像要表示不满,在衣襟里不甘地钻来钻去。若于用冰冷的手轻轻地揉搓着鼓起的胸部,细细地安慰着小毛球说:"小球,我好想离开,不如你带我走好吗?"
小兔不会唇语,但却很有灵性,若于的唇微微张合,小兔动了动长长的耳朵,又即停止了动作,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挣开领口一跃着地,回头望望还在一旁发愣的若于,叫了两声就开始慢慢地跑了起来。若于看到小球示意要带路,忽然感到有点儿窝心,剎那间彷佛自己又能说话了,是只有小球才听得见的话音。
一步一步的走,渐渐感到有了目的,再不是盲目的绕圈子。走着走着,搞不清走了多久,当小球停住了的时候,一抬头,竟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而进,房间依旧跟出门前一样,两片沾了灰尘的白糖糕,淍零在桌上。看到桌上所放的物品,心思不知道为何又转到那几枝小黄花身上,那一阵花香夹杂着的腥味又再涌上心头。拍了拍脑袋又摇了摇头,笨拙地把桌上的东西移开。为什么还要去想?为什么想要逃避都这么难?
用手强撑着头,坐在桌前放声地从喉咙叫出那低沉而微弱的吼叫,用最安静的方法发泄着。
"呀...." 第一次感到哑巴的好,无论你如何放声叫,都只会传来微弱的声响,如何放肆,也不会让人知道。侧着头无力地把脸贴着冰冷的桌面,世界好像有点倒转又不现实,思绪算是可以停顿下来,目光好像开始失去了焦距。两手垂放在一旁,藏在袖中的纸牌静静地散落一地。
小球张了张小嘴,开始咬着若于跌到一地的纸卡,含住了一张带到若于的脚边微微用力轻蹭着。若于吸了两口凉气,低下头看着被遗忘了的小球,无力地拾起那张小小的纸卡,上面写着"饿"。
看到上面的字,若于忍不住笑了,小球真的很会逗他,他开始想,莫非小球是神仙或者兔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牠一定会是自己最可信的朋友。
拿起被搁了一整天的馒头,有点硬,但还能吃,为它分得细碎,用水弄软,然后递到小球面前,小球伸出小舌出来舐。
"小球,别离开我。"d
小球埋首细嚼,变硬的馒头在牠的嘴里也变得香甜。彷佛又听到若于对自己说话,抬起头嗯了一声,又继续埋首苦吃。若于甜甜地笑了起来,感到了一丝依靠。慢慢地,感到了温度;慢慢地感到了久违了的安心。
吃着吃着,若于的眼皮开始发倦。那又好,至少可以静静地忘却了一切,好好的睡一觉,这也是一个小小的幸福。小球的耳朵茸了茸,突然缩起来,剎有介事似的跳进若于怀里。若于被那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动作唤醒,还未来得及反应,门就被吱一声打开。
房内没有点灯,黑压压的房间根本就看不清来人的样子。但迎风而来的药香跟那下午难以忘记的薄薄香味混合,不小心地透路了来者何人。
看到人影,突然觉得心好酸。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你又为什么要进入我的梦境,难道你连谨有的一点点空间都要剥夺?
"为什么不点灯"随手点起了油灯,动作是一贯的优雅,没有弄出多余的声响,房间只有均称的呼吸声,就好像甚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好像是跟昨日一样。屋内的灯火突然变得刺眼突兀,映出了一张无害的脸,一张现在最不想看见的脸。若于无奈地闭上眼别过脸背对着榆林。
"怎么啦?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你,你到了那里去,吃饱了没有?"一连串窝心的问候,却撩不起任何温度。
去了那里,那你又到了那里,为什么还要问,还要对我温柔,从头到尾我只是一只棋子,既然你已得到想要的,我又怎好意思要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剎时,一切平常的对话都变得可笑。
榆林见若于不动,以为他还未睡醒,又说着:"要睡的话,就回床上睡。年纪不少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脸上挂着的是柔和的微笑,但若于却不感到一丝暖意,反而有点儿心寒。
"你还未吃过吧,我带了些燕窝糕,是主人派人送来的,吃一点再睡觉。"榆林看到这样的若于彷佛是看到一个闹床气的小鬼,耐心地劝着,怕他吃不饱对胃不好。
若于听到他口中的"主人"二字,即起了反应,好像又唤回到现实中。榆林见他反应即开心地摆放着带来的东西,以为他是听到"燕窝糕"而欢喜。
把一盘晶莹的淡黄色糕点放在若于的跟前,掀起衣袖倒着茶,自己也坐到若于身边去。若于看到他一脸高兴的样子,就更觉得自己笨,越觉得不是味儿。
"来一块"手习惯性地递到若于的嘴边,亲昵地喂着。
若于没有看他,只是靠本能反应避开了他的手,迅即自己从盘中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去。榆林有点愕然,但却不以为意。
"若于,今天到了那里去?小萱说你一整天都不在自己房间。"
听着,突然好想要他早点离开自己的房间,尽快消失,那怕是自己消失也好。吸了吸气,随手拾起一张纸写着:"我在竹林的小亭内睡着了"
"哦,怪不得,你真的能睡,睡了一个下午,回来了又睡。睡觉没关系,三餐一定要按时吃,你身体才好了点,要小心注意。"
若于强装着笑意,勉强地点了点头。良久,突然鼓起勇气,用手指了指榆林。
"我?我吗?都因为你偷懒,所以一整天我都要独个儿忙着弄我的药草,今天天气好,要整理一下,拿出翻翻晒晒,忙了我一整天呢。我的兰花开了,就是你说过开了后要我送给你的那盘,我还一整天都在找你呢?明天有空过来我房间拿吧。"
若于手一抖,眼微微红了一圈,手中举着的茶杯即跌得支离破碎。强忍住内心的不快,别过头,随手写了几只字:"我累了,想睡。明天再聊。"
"你一吃饱就想睡,真的像个小孩。好吧,明天再聊,乖乖的上床去睡吧。今天天气又回冷了,记得要加被子,别着凉。"说完,榆林把剩下的糕点珍惜地用盖盖好,然后动身,眼看着若于脱了鞋,乖乖的走到床上去,然后帮他吹熄油灯。榆林面上的表情若于看不见也不想看到。听到他的脚步声飘远,才把忍住的情感一点一点地爆发,细泣声一点一点地积累在室内。
心里越来越慌,一直的相信,一直想着的或者,被逐一的否定。他仍是选择跟自己说谎,或者一切一开始就是个谎言。真的搞不清楚他有否对自己说过真话,救自己时会不会也是一个局,我从来都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那我们相处时他又会有多少成是真的呢?
看到桌上的小盘,若于煞白的双手用力尽气把糕点榨碎,摔到垃圾筒中,抓住掌心的残余,用力地用布去擦干净,弄出一条一条深入血肉中的红痕。看上去确实是干干净净的双手,但黏黏的呕心质感却挥之不去。带着泪痕的脸,无力地垂下,任意地让身子跌坐在床上。房间里的一切彷佛失真,紧闭着眼睛,期望着真正的寂静。

第三十五章
睡到头昏脑涨,感到疲乏不湛,额角布满了细碎的汗珠,把黏前发都黏住了,全身的感觉很不舒服。
喉咙有点儿干涸,勉强吞了吞口水,还是有点发烫。看来又生病了,还病得不轻,怕是昨天晚上走了一夜,着凉了吧。
随随地睁开了无力的眼睛,眼珠一转,发现四下无人,也罢了,乐得安静。勉强地撑起了沉重的身躯,下床强行走了几步。双腿好像不太管用,一不小心就跪倒在地,痛得若于直咬牙。
好不容易才来到小桌前,倒了杯茶大口喝着,彷佛很久没有沾水,于是随手拿起茶壶直接喝了起来,也顾不得水沿着嘴角两边直流,弄湿了衣衫。
喝够了,若于才闭上眼睛喘了两口气。随手抚平了心口沾湿了的衣服,鼓起的衣衫直接贴住了起伏的胸口,冷得若于不禁打了个啰嗦。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呢?一觉醒来眼前已是光明一片,但却依稀觉得有所大的不同。
刚喝了茶,口喝的感觉止住了,但却开始感到肚子饿。摸了摸肚皮,突然又想起那团小毛球。小东西应该也没有吃过吧。小心地俯下身看了看椅子底,床下底,都没有发现小球的踪影。看来小家伙是饿慌了,自故自的去找食物去。
揉了揉额角,把前发向后拨,头还是有点疼,但可以撑着,若于就推门出去找东西吃,怎料,手还未独碰到门把,门就吱一声的被推开。眼前看到的正是慌张的小萱,她忙端着一个冒着蒸气的水盘进来。
"程公子,你...你终于醒...我...我去叫公子来"
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转身往房外奔去。
若于连忙一手把她抽回来,对她用力地摇头,指了指她手中的银盘,小萱才想起自己的手中物,面微微张红着说:"程公子见笑。"
小萱走到房间中央,放下了沉重的银盘,又打算夺门而出去通知榆林。
若于想把她叫住,无奈却是开不了口。眼白白地看着小萱瞎忙着,匆忙地走了出去。才不够半晌,已听到急赶的脚步声渐渐变大。
榆林推门进来,看到若于现在的样子,难掩面上少有的怒色。
"给我躺回床上去。"决绝地叫了一声,还未等若于回过神来就像拎小鸡般把若于赶回床上去,用两张被子把人盖得紧密。
"你真会折腾人,身体还未好,还敢随便乱走?"说是责骂,但却带着满满的宠溺。若于听到却感到不是味儿,连正眼也没有去看他,只是侧身背住他横趟着。
小萱抬住水盘都快要手软了,忍不住开口道:"真的像个孩子,发烧就这样闹脾气,来,先洗洗脸,免得一回又再着凉。"
榆林听了,点了点头就微微往后退,让小萱细心地整理着。若于也懒得理会,面对着此情此境,房内的气氛跟平日不同,霎时变得有点诡异。
"睡了两日,应该饿了吧。"榆林不知道何时拿了碗热粥过来,轻轻地吹了吹,小心地喂着。
睡了两天?若于惊讶地坐起身,回头看着榆林。真想也想不到,这就怪不得会觉得骨头酸痛。
榆林没有注意到若于在发愣,只是小心地把一勺温热的粥递到若于的嘴边。若于却装作看不见,只瞪着他手上的碗,伸手把他手上的粥抢了过来,仰头快速地吃着。
榆林看到他的举动,有点惊愕,愣在一旁的手轻轻放下,样子是有点尴尬。只好当若于是饿疯了才急不及待跟他抢着吃。伸手在他背上柔柔地安抚着说:"慢慢吃,没有人跟你抢。小心点,别呛着。"
若于听了后眼微红了一圈,连忙用碗遮住大半张脸。照样没有理会榆林,只顾着吃。榆林做每件事都跟平常一样,对自己仍是好到不行,但若于今天只觉得抗拒和委屈,因为他现在已分不清眼前人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吃饱了后,榆林帮若于把脉,又照顾他吃了药,安顿好了一切才静静地离开房间。
接着的几天,榆林照样定时来到若于的房间帮他疹脉,照顾他吃药,但彼此的说话却变得越来越少。感觉上,好像是两者都是有意回避着对方。渐渐地榆林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来深若于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自从病好了后,若于也很少会踏出房门。若要去散步也只会到小亭走走。小萱开始察觉到两位公子的奇怪。
榆林最近好像有很多事在忙着,除了固定地帮若于把脉开药外,多数时间都不在竹林里。而病愈后的若于写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就如人偶一样。人也开始变懒了,最近给她最多的纸牌就是"我累了"或者是"我要休息,不见客"。照顾他的差事也变得轻松无聊,从前总不离身的小笛子也很久没有见他再吹过,就连公子放在桌上的兰花也被他弄到一旁糟蹋着。前些日子还看他硬要跟公子讨来呢?真是小孩性子,变得真快。难为了公子苦心栽种的兰花被他弄死了一大半,公子进来每每看到那盘低垂的兰花都会低着头叹息,轻声地呢喃着甚么!
房内唯一一点生气就是那只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小兔子,生得一身雪白松软的毛,真的可爱到不行。可惜就是不跟人玩,想要摸牠一下就好像要了牠的命一样。这个坏脾气的家伙就只对程公子好,任他呼来唤去,就跟条狗没差。
"一个人来这里是等我吗?"
刚送到口里的茶险些全数喷了出来。回头入眼的就是那个一身红色的人。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前世没穿过红色,每次见他都弄得像团火一样。他的面色没比若于好看多少,说了一句就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石凳,自酎起来。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若于别过脸,没有理会他,就把他当作透明。
自上次的事件之后,不清楚为什么对思情这个人少了点害怕的感觉,但也称不上有好感,只是再碰面时不会弄得手脚抖震那么逊。或者是思情一直都是扮演一个恶人的角色,若于可以用心防着。可是,榆林的平淡和温柔就叫他防不胜防。
"上次我给你的余兴节目精彩吧。就跟你说过你的榆林哥哥可没有你想象中好。还不是利用完你就丢一旁。"
啪!
若于忍不住怒气,往桌子狠狠地拍了掌。桌上的杯子抖了一下就通通滚跌到地上去。
"发脾气,不甘心了吧。"思情脸上挂住了得意的笑。
不甘心,真是可笑。我进来就是一个最大的失误,从头到尾都是被你们利用着,只是今天利用我的并不是你,而是榆林,这又有何分别。一切都是你们设的局,我只是像一条无心的鱼儿,一不小心游进了你们的漩涡里去。
"笑甚么?"
哦,原来我在笑么?摸了摸自己面上的肌肉,确实在笑。
"你来干嘛?"在纸上草草地写着。
思情接过纸,低头看了看,玩味地说:"你的字难看死了。"
若于即扑上去,一手把纸夺过来,撕得碎碎。
"哈哈哈,真的是个小辣椒,一不顺心就发脾气。喂,今天我是来告诉你个消息。我敢打赌榆林一定不会告诉你的。"思情瞇起长长的丹凤眼,细细地观察着若于的一举一动。
若于回头瞪着思情的表情,看他眼里少了几分玩味,多了点认真之色。若于心想,随便听听也无害,可是他就不相信思情会这么便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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