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才(穿越时空)----米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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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忽然觉得很安静呢,从心底冒出来的感觉。是有点微微的凉,于是我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嗯,暖和了。
海浪规律安宁地拍着,唰--唰--沙滩很柔软,我感觉很温暖,不知不觉地睡意涌了上来。
模模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我转身,如同往常一样握住了御风的手。
嗯。睡觉了。
我从沉睡中莫名地转醒,外面还是很寂静,夜色中的星星像宝石一样美丽。我转头,身边的御风睡得正沉。
心里忽然觉得很慌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还在想,忽然觉得巨大的海浪声在我耳边响起。
"啊--"我尖叫,迅速地拉起御风。
但一切都已经太晚。
他睡眼惺忪地问我,"怎么......"
啦?
他的"啦"还没出口,我只感觉到巨大的力量从我们四周涌起,柔软迅速地将我们连着帐篷一起拖进海里。
涨潮了?
不。明明这里的人都说今天晚上露营不会有大问题的!
我下意识地死死捏住御风的手,海水迅速地将我们吞没,从脚底。再一个瞬间,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少见的惊慌失措的脸,随着我的意识,缓缓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是这种死法。在海边露营直接被海浪扑上来卷进去淹死。
我努力发出支离破碎的唾骂。
靠!
27 再见奈何桥

27 再见奈何桥
"小砚!砚!醒醒!该死的!"
有什么人抱着我,一声声地在我耳边唤着。
我努力扇扇睫毛,眼皮沉重的要死,努力睁开,先是一片空白,然后眼前渐渐看清御风焦急放大的脸。
"你第一次这么叫我。"睁开眼,我笑着总结,醒来后能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明明人家的名字就很好听嘛,这个别扭的家伙却总也不直接叫我。
"笨蛋。"御风一如既往地骂我,但是神情却是我说不出来的样子。迎着阳光,我看到他别扭地转头,眼里泛着微微的水光。
想起之前的惊心动魄,我明白,心里有些难言的味道。
于是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努力往他怀里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向四周张望,"其他人呢?山濛去了哪里?"
他伸手遮住我的视线,轻轻回答,"都在旁边,山濛醒了一会了,其他人有孟子谦照顾,就你一直没醒。"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一些......异样的景色。
火红色的我从未见过的花,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铺满我所有的视野。天边没有太阳,艳丽的火烧云透出诡异的色泽,照亮了这整片红色的土地。
愣了愣,我下意识地往御风的怀里更深地靠进去,声音都在颤抖。
"御......御风,这是什么地......方......"
御风叹了口气,放下了遮住我双眼的手,将我转向他,面孔上是深深的......颓丧。
"据孟子谦说,这里是地府。"
"我们都死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中尖锐地响起,飘浮着仿佛单薄的泡沫,"明明我上辈子死的时候直接就去见孟婆了?为什么这次会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话才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赶紧捂住嘴,看到御风的脸由白变紫然后变绿。
"你说上辈子,是什么意思?"我还在想用什么接口搪塞过去,他已经靠近逼了过来。
"不不不......"我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上辈子?人真的有轮回?"发问的是凑过来的山濛,他的神情很严肃,"小潋,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是是是......"我拼命点头。
"一会不一会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们两个难得地吐出一模一样的句子,左右两张脸凑过来,表情看得我心惊胆颤。
"没没没......"我不自觉地开始结巴。
"好了。"靠着树坐的孟子谦开了口,"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来解释吧。"
然后他喃喃自语,"我估计,这一次肯定是很倒霉地撞枪口了。妈的。"
他狠狠捶了一下树干,应景地飘下几片红色的叶子。
我还在瞋目结舌,陶邀已经开了口,"你真的要说?"
"你看现在还能瞒下去么?"孟子谦翻翻白眼,平日的优雅形象已完全不见,他微微一笑,神情危险,弹弹手中无形的烟灰,动作娴熟,很像常蹲在街边的大流氓。
陶邀咬了唇,头转到一边,赌气地说,"随便你。"
孟子谦的视线扫过我们大家,然后在我的脸上微微一顿,"这里知情的,有四个人,我、陶邀、陶晶铃,还有迟砚潋。"
四道刀子似的目光立刻扫向我,我下意识地脖子一缩。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我嘟嘟囔囔,不敢大声说出来。
没想到耳尖的孟子谦听了一清二楚,他的兰花指指向我的鼻子,吓得我一哆嗦,立刻噤声。
"事到如今,你已经撇不干净了。至于他们能不能原谅你的隐瞒,那就看你们之间有多深厚的感情了。"他轻轻一笑,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到了这里,原不原谅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简而言之,上一世,迟砚潋是楚国的公主,你,迟山濛,是她的未婚夫,"他的指头轻轻指向我们每个人,话音刚落,抱着我的御风和坐在旁边的山濛集体一哆嗦,几乎从地上跳起来。
孟子谦扶着额角轻笑,"然后迟御风,你是迟山濛的爱人。"
御风早已变绿的脸,此刻开始发黑。
"你们都是男人,所以感情自然不容于世。于是迟山濛为了继续和你的感情,就决定娶迟砚潋做老婆,反正迟砚潋上辈子就是闷不吭声的那种,懦弱无能,即便发现自己的丈夫出墙,想必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孟子谦真是毒蛇啊!不过总结的很精辟!我在御风怀里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头。上辈子的山濛实在是太太太......太阴险了!
至于我自己......罢了,不做评价。
可怜的御风开始不自觉地摇晃,双手将我愈发禁锢得紧,面孔更是闪过各种颜色。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脸色了。山濛轻轻颤抖着,牙齿上下打架,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我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他发出清晰连贯的"得得得得"的声音......
"在他们快结婚的时候,迟山濛约了迟砚潋上山烧香,其实他只是为了让你,迟御风同学,见一面未来的老婆,以安你的心,"孟子谦不疾不徐地叙述,声调平稳,话语简洁,视线灵活地转向每个当事人,"结果没想到被身为将军的他掳来的敌国大将成对的弟弟,也就是你,成双,识破了行程。于是成双为了救自己被抓在大牢马上问斩的哥哥,就挟持了蹲在一边老实烧香的迟砚潋。他没撞上正在偷情的迟御风和迟山濛,反而抓了个最没用的,真是笨蛋。"
成双成对下意识地抱作一团,齐齐地张大嘴。
喂--口水快要流下来了--我很想提醒他们。
"然后就是在山崖上了,成双本想用迟砚潋来要挟迟山濛,但一来非他所爱,二即便是所爱也不能随便放了敌方将领,于是伟大的迟御风同学,自恃身怀绝技,就使出了调包计。"
调包计?
我错愕地张大嘴。
"他......难道不是......"
为了向我示威?因为我连做人质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不是。"看出我的疑惑,孟子谦无情地回答,彻底戳穿我的揣测和自我安慰,"也就你这种蠢蛋会相信他们不在意你,好歹你也是楚国的公主,还是个女人,他们上战场的,怎么会看着个女人去为自己送死?"
"啊......"我支离破碎地叹了一声,嘴张成一个标准的圆,然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换人质的时候,这个笨蛋脑袋一时想不开,没人挟持就直接跳崖了。"
四道淬毒的目光再次向我扫来。我彻底缩起脑袋,大声不吭。
呵......原来是这样......呵......
脑袋里只觉得嗡嗡作响。
"结果迟御风一看她跳崖了,那自己岂不是白费了心机,脑子一冲动就跟着她跳下去,希望能在空中救她。"
孟子谦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可惜现实不是武侠小说,跳崖不死反而得了一身的绝世武功。结果就是迟御风和迟砚潋同时挂了。"
啊--
我震惊地看向御风。上辈子的他......竟然会为了......素昧平生的我......
又羞又愧,我低下头。想轻轻挣开,他却更紧地抱住了我。
"迟山濛一看不干了,自己的情人和老婆一起跳崖,于是他拼了命和成双打了一场,成双当场死了,迟山濛重伤。他拼着命回了京城,潜入大牢亲手宰了被捆起来的成对,然后也死了。"
四周一片寂静。
一会,几片树叶轻轻飘了下来。
"好吧,就算这是真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山濛第一个回过神来,发问的勇气让我想鼓掌喝彩。
孟子谦轻轻一笑,"陶邀和陶晶铃都是桃树的妖精,她们修行的对象就是迟砚潋,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会忽然出现在你们生活里的原因。但是陶邀和孟婆有过节,因为她拆散了孟婆和她喜欢的龙王,原本风流的西海龙王因阎王而变成了超级大断袖,所以孟婆为了破坏陶邀的成仙计划,于是派了门下大弟子,也就是在下我,前去捣乱。"
可怜的山濛,好容易镇静下来,再次发出了"得得得得"的磕牙声。
"所以说,我们三个,都不是人。都是为了去捣乱的。"
他非常精辟地总结。
"至于你们五个,上辈子纠缠着死掉,所以这辈子会继续如此纠缠。但究竟各自有什么机缘,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耸耸肩膀,一派轻松。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御风努力着发出声音,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这里啊,"孟子谦抬头,无限怀念一般地温柔叹息,"这里是奈何桥头。"
"胡说!奈何桥不是这样子的!我又不是以前没来过!"我忍不住出声反驳。
"切,土。"他不屑地翻翻白眼,"你那是几百年前好不好。我们这里经过绿化之后,已经不是以前那样光秃秃的了。"
绿化......
光秃秃......
我还在震惊中恍惚着,孟子谦已飘飘然地在原地站着转起了圈。
"一切......
多么美啊......"
一片红色的背景里,他穿着在海边遇难的大裤衩加T恤翩翩起舞。
搞笑,兼诡异。
我们一行人,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

28 拜见阎王大人

28 拜见阎王大人 无比华丽的龙王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邀不自在地咬了咬唇,估计在仇人的地头上,也着实让大条的她坐立不安吧。她清了清喉咙,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咬着牙提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你还是没有说,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优美地转着圈的孟子谦嘎然而止,然后他捧着额角自叹。
"我也不知道--"
他缓缓地到了下去,姿态优雅地好像歌剧里喝了毒药的茱丽叶。可惜画着海星的大裤衩太过不应景。
我终于忍不住,呵呵地笑出了声。
"真是好胆色呢。"忽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明明是晴朗的男声,却偏偏用了柔柔软软的语气,忍不住让我轻轻打了个哆嗦。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突兀地出现在我们中间的空地上,完全没看清楚他一下从哪儿冒了出来的。他有着银白色的及膝长发,懒懒散散地铺在身后,簪着一朵蓝色的不知名的花朵。
他轻飘飘地转了个圈,深思的眸子扫过我们每个人。乍看到他的面孔,我忽然了解了那个词的含义。
丰神俊朗。
只可惜那对眯起的细长的眼,还有微微勾起的唇角,都无法掩住他与生俱来的非常明显的......风流......和......
"淫荡。"
孟子谦忿忿地骂出我的心声。
对!没错!就是这个词!
孟子谦同学不愧是人间的资优生,洞若观火兼一语中的!
我在心中偷偷感慨,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此刻出现在奈何桥的,除了非人类,还能有谁?那白衣"妖怪"伸手在长发轻轻绕了几个圈,妩媚地咬唇摇头轻笑。
"你还是这个样子,诱人喔。要命。"他的声音软软地缠绕住我们所有人。
一直沉默着变化七彩脸的御风,忽然生生打了个哆嗦。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贱到死的样子,你是龙王!拜托!身为神仙,有点仙格好不好?有点仙品好不好?"孟子谦非常不爽地翻翻白眼,出口恶毒,"连这几个家伙都有人格和人品。"
一系列的震惊下来,说这个娘娘腔的不男不女的白衣妖怪就是西海龙王,已经不能让我再表示过多的讶异了。其他几个人也都僵着面孔,维持着各自一贯的表情,无视孟子谦锄草打兔子--捎带了的举动,想必是一样的心态。
"呵呵呵呵。"龙王大人旁若无人地轻笑,略带幽怨地回答,"想想一千多年前,身为小乌龟的你好歹生活在我西海境内。若不是被正好路过的孟婆所救,迟早也是本王‘座、下'的大、将呢。"
他笑得别有深意,断句也断的恰到好处。
喔。原来孟子谦同学原型是小乌龟。难得一只乌龟也能长出这幅标志的模样,啧啧,成仙就是好啊。
"我呸--"他涨红了脸,不知道是急是气还是羞,总之已经怒火攻心到破口大骂,"让我去你座下不如去死好了。你这个变态、超级变态、变态的变态。"
"去人间了这几年,怎么感觉你的口才明显倒退了?"龙王大人轻飘飘地挥挥宽大的袖子,掩口巧笑,"以前的龟龟,现在的孟子谦?"
龟龟--
噢,上帝啊......
龙王大人笑得轻松自在,无视眼前孟子谦气得发紫的脸,眼见他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露出真面目就要扑了过来,龙王却理都不理,浑然不将他的攻击放到心上。
就在他终于要拍上龙王的脸时,忽然冒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来,牢牢挡住他的右手。
孟子谦乍看到来人的脸,连忙单膝跪地,"属下参见阎王大人。"
大名鼎鼎的阎王大人,终于登场了。
喔噢。我期待地看向来人。
第一眼看到他,我错愕地眨眨眼。
不甘心地看了第二眼,我确认了,真是好失望。
眼前的这个长相普通......不,甚至略有点丑的矮矮的黑胖子,就是阎王?
可能是华丽的龙王和身为乌龟的孟子谦,带给我太高的期待,以至于穿着黑袍子导致不太能分得清脸色的阎王蓦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微笑着挥手致意的时候,我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
什么嘛!这个去演水浒传的黑旋风只要两把板斧、去演包黑子只要一个月牙、不笑的时候连表情都看不清楚的家伙,竟然就是阎王?竟然就是在这处处绝色的地府的主人?即便是上了年纪的孟婆,虽然满脸褶子,眉眼也很慈祥,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也绝对是个漂亮的美人。
我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不过见过几个非人类,完全的以偏概全。
阎王大人和蔼可亲地一笑,冲我们所有人颇有亲和力地打招呼,"大家好,欢迎你们来玩。"
来玩......
敢情我们是来地府一日游的。
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考验的我们,不约而同地拉下脸。
可惜阎王大人的眼色如同他的脸色一样让人绝望,他诚意地微笑着和我们大家招呼着,"好容易来一次,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好好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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