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立刻平静下来:"这也就难怪了,我看他剑势虽然看似华丽虚浮,但若研究起来真是无一丝一毫的破绽--此人其实是个用剑的高手。"
清河闻言也侧头过来道:"二皇子身边有肃王的人倒也不奇怪吧,本宫早就听说肃王乃二皇子一党......"
慕容忙打断她道:"公主,此处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
正当他们聚首议论之际,见刚才说话那位二皇子,又站起身来道:"我久闻清河公主的门客苏公子才艺双全,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等开开眼界?"
你那只耳朵听说我才艺双全了?给我一套解剖工具把你打死解剖了我能做,别的......苏瑞开始回想,琴--小时候学过一个月电子琴,现在连基本手法都忘了;棋--就在宿舍里和他们磋过象棋跳棋军棋,至于围棋......说起来五子棋还比较会玩;书--这就不用说了,因为长时间打字加上也没有练过,自己用钢笔写出来的字都被老爸唾弃到无语的地步,根本无法见人;画--这个......自己那个画,在这种地方是绝对拿不出手的。
所以,这眼界还是不要开的好,否则丢人丢大了......
10.
本来气氛就已经很是活跃,坐在二皇子下座的一众人等也开始起哄,当看见北越皇上微笑颔首,示意清河。
清河回头看见苏瑞,眼中也满是无奈:"瑞瑞,你要是会什么,就做那个好了......"
苏瑞小小声说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慕容道:"此时若拒绝,恐有无理之嫌。"
苏瑞走上前去的时候飞快的转动着自己的大脑:若是唱歌那太平凡了,且自己那个年代的歌曲这个时代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若是变魔术,自己会的几个小小的纸牌魔术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纸牌怎么变啊(T_T~~)......他突然想起过去有断时间朋友之间总是拿来互相调侃都玩烂了的一个数字游戏,还好这个题目还深深的存在于脑海之中,啊啊,只希望没有人能猜出来原理。
"那么就请大家都配合一下。"苏瑞站到大殿中央,抑制住自己的紧张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还好因为看不见可以将那些人都想象成南瓜。
不过手心里面几乎都是汗水了。
"大家请自己先在二百零一到九百九十九之间,随便想一个数字,然后用这个数字加上八百四十,在减去一千。"他顿了顿,给那群人留下一点计算的时间,顺便深呼吸了两下:"之后在用你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数字减去这个数字,将得到数字的十三倍分作四份......"他一边说一边选择着语言,毕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理解"乘、除"这样的说法。等看见那些人都似乎从沉思中回复过来,他又道:"如今那个数字,不用说出,在下便能得知。"
"哦?那现在我这个数字是多少?"由于距离接近,总算不是一团青蓝影子的二皇子问道。
苏瑞笑笑,道:"各位心中的数字都是五百二十吧?"
顿时响起一片抽气的声音。
只听那皇上道:"不知道苏卿家如何得知?"
苏瑞笑笑道:"这就是在下的一点小魔法了。"心里总算是放下一颗大石,看着皇上脸上都是笑意,估计这次又可以低空飞过。
然而正当他打算在皇上恩准之后回席之际,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传来:"听说苏公子更擅长的,是画些不堪入目的下作图画吧。"
清河几乎就要拍案而起,但是被慕容及时拉住了。
周围传来一阵阵嘲讽之声,这个时候,苏瑞突然注意到一股无法忽视的视线,他向那个方向看去,落入眼中的是肃王调侃的表情。
无法言喻的怒气涌了上来,苏瑞再次在自己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口说道:"不错,我之前是画春宫图来糊口的,我凭自己的劳动过日子,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对。我觉得这样的人比只会用嘴嘲笑别人的世家子弟更值得尊敬!"本来还想洋洋洒洒的谈一篇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矛盾论,但是估计这些人是听不懂我们伟大马克思主义的精髓的,想想还是算了。
二皇子似乎是动怒了,道:"好你个奴才,竟敢如此出言不逊!"他转头道:"来人,给我拉下去。"
根本就是自己对号入座,苏瑞漫不经心的想着。这家伙有没有一点创意啊!又是"拉下去"......再说了,打......咳咳狗也要看主人,就算再怎样,自己也是清河那边的人,和这北越根本没有关系,你这家伙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那厢清河一脸寒意的站了起来,道:"苏瑞是本宫的人,本宫自有分寸,不劳二皇子费心!"
清河你好帅!!苏瑞觉得自己快要被感动到热泪盈眶了,他在心里为清河大力鼓掌!
"你......"也许是这个公主自己无法开罪,但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二皇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盯着苏瑞。苏瑞悄悄的对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调转视线再也不去看他了。
皇上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怎样,清河虽然面上依然是那样凌厉,但是手上却紧张的微微颤抖起来,她将手不动声色的放进袖子里,继续等待着。
一阵沉寂。
突然殿上响起了低沉的笑声,苏瑞吃惊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如此大胆的笑,转头过去,看见的还是那个肃王,之间他以单手遮了面部,象是看见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一般。众人皆鸦雀无声的望着他,一时间那笑声回响在殿内,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瑞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皇侄,清河公主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婶婶,说话间还是要客气一点......"他突然正色道。
"可是这苏瑞......"二皇子似是很不甘心,但被他斜眼一看,便立刻禁了声。
肃王接着对皇上道:"皇兄,这次就算了吧。"
老皇上微微一笑,道:"朕是看在你的面上。"
苏瑞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意思,但是这种气氛之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筵席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看来自己又在死亡线上滚过一圈了。
回到下榻的地方,清河才松了一口气,道:"真是好险!"
苏瑞坐到她身边道:"怎么?"清河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那句话,当时那皇上老头的杀气就起了,我几乎要担心要保不住你。"
慕容诚道:"不过就是不是因为苏兄,他们也有机会下手,我不明白为什么肃王竟然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苏瑞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诚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北越,东齐与我国向来承三足鼎立之势,如今我国新帝登基,国内内乱未平,东齐趁机攻打过来,这北越因为二十年前与先帝订了协议,不便起兵,但也是对我国富饶的山河垂涎已久。公主此次和亲,为的就是巩固这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但是若此间出了什么乱子,正是北越对我国出兵的借口。"
原来如此。听他简单说明之后,苏瑞点点头道:"但是为什么......"他又想到肃王那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笑声,在鸡皮疙瘩上来时抖了两下。
"所以我们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想些什么。"清河道:"不过还好你平安无事。"
是真的平安无事么?苏瑞突然有了深深的不安,尤其是眼前浮现肃王那玩味笑容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的浮现了出来。
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11.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瑞就知道那里不对了,这里指的不对不是说他在梦中得到某高人指点或者如同小时候做出了清醒时候做不出的数学题一般得到肃王的思维线索,而是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视野里面,皆是一片绿色,而红色则如同消失了一般。
苏瑞盯着清河头上那朵本应是红的醒目现在却一团堪比刚摘下小白菜般水灵灵绿油油的牡丹,心里想着:不知道红绿色盲能后天无诱因形成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只是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真是一点抖不好笑......
"瑞瑞,你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舒服么?"清河拉着他的手焦急的问道,
太医则拉着他另一只手把着脉,皱着眉头。
慕容诚在一旁问道:"您看出这是为什么?"太医收回手道:"苏公子脉象很是奇怪,按常理来说,若是这样的脉象,怎么看也是......弥留之际的人,苏公子却什么事也没有,真是奇怪......"
清河狠狠道:"什么叫做没事?他眼睛不是已经出了问题?"
可怜的老太医被她这样一吓,又跪倒在地大呼饶命了。
苏瑞觉得真是被吵的不行,他本来就因为这个打击有点郁闷,也懒得管什么了。只是刚才那太医说自己脉象奇怪象弥留之人,那就是说现在自己有严重的心律不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没有记得自己家里有心脏病遗传史啊,以前做检查的时候也是健康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点茫然了......
"我怀疑是有人对苏兄下了毒,否则怎会一夜之间就出现如此怪事?"慕容猜测道。
黑线............
"什么时候下的啊?我现在吃的喝的都和你们一样,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让任何人近身......"说道这里,苏瑞突然想到昨天不告而来的魅鬼。
"是昨天么?"清河也想到了一样的事情,她看看慕容诚。
苏瑞无语了,他们不对清河下手不对慕容诚下手,为什么要找上自己这样一个无辜的外人啊......
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倒霉还是那些人没长脑子......
"无论如何,只能去找下毒者了吧?"苏瑞举手提问,感觉上真有点事不关己。
慕容诚复杂的看看他,叹道:"话虽如此,但是肃王若是不承认,我们根本就是无计可循。之前我问过昨日的侍卫,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见过魅鬼,看来他的摄魂之术果然可怕,肃王有这样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决不会是个易于之辈。"
"不论如何也要去找他!本宫绝对不相信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就要这样放着瑞瑞不管么?"清河激动得拍案而起。
"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慕容道:"只是现在若有动作恐中了他们的诡计,还是谨慎些好。关于苏兄中毒的事情,我自然会派人调查。"
"等你调查出来,瑞瑞就已经死了!"清河眼眶都有些红了,但如今自己虽然有公主之名,大权还是掌握在慕容手中,真正强硬起来自己绝对敌不过他。
苏瑞站在一边,为两人无视当事人的态度而郁闷。他伸出手摸了摸清河的头,道:"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道:"马上就会不好了啊,呵呵。"
随着人声,一个如烟一般的紫色的影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慕容立刻挡在两人面前,拔出剑来,喝道:"你是何人!"
"我?我只是传话的人罢了。"来人是个紫衣小姑娘,长着圆圆的苹果脸,扎了两个髻,长长的发着褐色光芒的柔软长发飘在脑后,她笑得很是天真无邪,却在转瞬间躲过了慕容的三剑:"不来了不来了,你这么大个人怎么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这个黑线的造型,难道竟然是传说中的美少女战士?苏瑞一边想象她叫着:"我要替月行道!"这句"经典"的台词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呕吐。
眼看那小姑娘被慕容的剑逼到了角落,眼看就要被他拿住之际,一柄长鞭卷了过来,生生将慕容的剑挡了开去。
接下来的变化真是让苏瑞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
只见一群身着白色纱裙,高挽宫髻的美人伴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她们肩上居然抬了一顶轿子,白色的纱朦胧了轿中人的影子,苏瑞在一头问号的状态下,愣愣的看着。
好大的排场啊!
反正知道自己就是猜测也不能猜测出轿中人的身份,他索性就静静站在一旁观看局势的变化,心中首先浮上的念头是:为什么这个地方的治安这么差?似乎所有人能都畅通无阻的来往于此,而这些人的功夫据自己目测一个比一个高,那么,到底怎样才又是安全的呢--尤其又是在这里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