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禁(穿越时空)————尚云七[上部]

作者:尚云七[上部]  录入:12-19

      "在他昏迷的情况下拔箭,如果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可是不拔箭,血一直流,也会......"他的话犹如利剑,刺进我的心里。
      "为什麽......我这麽努力,还是守护不了你......"由始至终,我最想守护的人,最想回报的人,最想爱的人,都是你啊!
      "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求求你,我是华言啊!......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承认......"为了躲避赛德里克无孔不入的追杀,我不得不装作不认识你,只有连你都被彻底骗过,赛德里克才会相信我只是与杜华言相像而已,否则我不但不能再次成为神子,在刚到大殿的时候,便会被国王下令杀死了。在我没有获得民众认可和支持的时候,绝对不能被察觉,不然让赛德里克知道是老王和西里尔在暗中帮我躲开他的层层搜捕,很有可能灭绝人性的选择除掉他们,这样不仅老王和西里尔,连死亡之城的人们也要被我连累了。

      人,想要获得什麽,就必须付出代价,不能和你相认是最令我痛苦的事,可为了将你推至权利的最高点,我必须忍耐。"可是,现在,你让我怎麽办?"忍不下去了,已经没有必要再忍耐了,因为我和赛德里克的周旋,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已经被老王和西里尔布置的人控制住,而国王畏惧於我的力量不敢轻举妄动,我的梦想,基本都达到了,原本想这次水源之战胜利的话,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法歇尔面前,告诉他,我是杜华言,那个一直把你放在心里的杜华言,那个一直以保护你为目标的杜华言,可现在......"如果失去了你,我的努力又有什麽用?我只想保护你啊!"我统共不过只有一个愿望而已......

      "是谁?......惹你哭了?......"虚弱的声音传到我耳里,却如同天籁让我不敢相信。
      "......替我挡风沙的人刚刚偷懒了,所以吹到眼睛里......"我对上那双大海般的眼,明明是想对他笑,却让眼泪更汹涌的流出来。那个像树一样保护我的人倒下了,我怎麽可能不哭。

      "我替你挡,别哭......"他艰难的伸出手,为我拭去泪水。
      "嗯!"我用力点点头,再也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那个为我遮挡风沙的人只有你啊!
      "神子,现在必须拔箭了,否则二王子撑不了多久的!"副官在旁提醒著。
      "法歇尔,你身上的箭必须拔出来,会很疼,你要忍耐,可是绝对不可以失去意识。"我对法歇尔嘱咐道。
      "知道。"他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目光有著笑意。"刚才我好像,听到你说自己是......"
      "华言!我是华言!"眼泪再一次涌出,我抢在他之前承认。
      "我知道是你。"有些粗糙的手握住我的手。"给我力量......我还要活下去,继续保护你。"
      "说话算话。"不要让我面对没有你的世界。我握紧他的手,真的怕他从我眼前消失掉。
      "神子,您还是避一避的好,否则血会溅您一身。"医官想让我离开法歇尔的身边,但他并不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要紧,我是神子,只要守在他身边,他就一定不会有事!"我坚决的摇头,那话是说给医官听的,可我知道,我要守在他身边,即使他挺不下去,我也要在最後的时刻守在这里。

      一切都那麽缓慢,好像慢镜头一般,鲜血随著箭头飞溅出来,飞虹似的喷洒在我身上和脸上,我听见法歇尔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医官忙著止血,而我只是看著法歇尔,看见他宝蓝色的眼微眯,我知道他挺过来了,知道他还活著,并且会活下去......渐渐的,身边发生了什麽我都记不得了,忙碌的人群,脚步声、惊呼声......我只记得有一双深邃温柔的眼睛一直一直看著我......

      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感受到摇篮般微微的晃动。
      "如果醒了就睁开眼睛,我很愿意为你解释一下眼前的状况。"十分陌生的声音由远而近,伴随著脚步声来到我身旁。
      "......"看见他的时候,我很希望这是一场恶梦,就像以前我经常在夜里做会惊醒的恶梦,那麽这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逃离这里?
      "别自欺欺人了,我是真实的。"他似乎能明白我想逃避的心理,对著又闭上眼睛的我嘲讽的提醒,凌厉的棱角透著玩味。
      "我是怎麽被你抓来的?"事情很简单了:眼前这个人独一无二的眼神告诉我,他就是战场上敌军的将领,而我身处在一艘飘泊的船上,那麽事情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被我们抓住了,可是说不通,因为他行动自由,还拿著佩剑,这样俘虏怎麽可能被容许佩戴武器,现在的情况很明了,我被俘虏了,至於是怎麽来到这里的,就只能问他了。

      "你倒是很冷静。"我从他眼里看到几分赞赏。
      "谢谢。"是不能不冷静,就算我现在疯了,他也不可能放了我,那我再怎麽挣扎又有什麽用呢?
      "你就真的不怕?"他抓住我的下巴,研究般的端详。
      "如果你还有礼貌的话,还是先回答我的疑问吧。"不是不怕,是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还真是个处变不惊的神子。"看来他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为了不落个无礼的名声,我便给你个明白。"别告诉我这是对我的奖励,直觉告诉我,我恐怕会受不了。
      "鱼儿,进来吧。"随著他的传唤,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斗篷的男子,只露出了眼睛。
      "是你?!"我一惊。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当日在大殿上的那个"神子"。
      "没错,我派他混进宫廷,拉拢了大祭祀,然後他又在我的授意下进入军队,把你献到了我面前,这样的解释你可满意?"他笑著,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得意。
      "原来如此......"那这一切就都清楚了。为什麽国王会突然换下我这个神子,为什麽大祭祀会站在他们那边,为什麽我会在军营里消失并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都能串连起来了。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人的智谋,绝对在赛德里克之上,不是一般般的人物。
      "你是谁?"能亲自下令派人潜入敌人的宫殿,并且安排了一切,这份谋略和本领可不是谁都有的。
      "佗乌国的国王,阿尔撒。"
      "久仰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我的心一沈。阿尔撒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十六岁便继承了王位,执政十年来有口皆碑,是个对外残酷,对子民却十分仁慈的国王,说他是个会名垂千古的王一点都不为过。而法歇尔,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到底能有几分胜算,实在令人担心。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没想到‘海德国'竟然拥有如此出色的神子,如果换做是我们的话肯定不是今天的样子。"他似乎有些惋惜,但随即又笑道。"现在还不晚,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佗乌国'的神子了。"他大声宣布著,仿佛这是多麽无上的荣耀。

      "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我不能。"我强撑著坐起来,使自己不至太过狼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他眯起眼,眼中闪过寒光。
      "知道。"我笑了笑,并不惧怕,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毅然的面对权利顶峰的人物。
      "你不当神子,就得死!或者我们可以看看‘海德'愿意付出多少代价救回你。不过那也得看我心情好不好!"他的表情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愤怒,大概从未有人敢这麽直接的拒绝他。

      "如果谁把我虏去,我就是哪个国家的神子,那我跟见利忘义贪生怕死的小人又有什麽不同?既然做了‘海德'的神子,那我活著一天,就是一天‘海德'的神子。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在死亡面前屈服的。"我淡然的讲道。我想起那些发誓为我赴汤蹈火的士兵,想起为保护我而一直在付出的法歇尔,想起老王和西里尔,想起死亡之城的人们,想起很多很多为我奋战的人,他们奋战在不同的地方,有的不是战场,却比战场更残酷,可他们都没有退缩,如果我今天在这里屈服,那即使日後我活了下来,也再没有立场见他们。不管国王和赛德里克如何对待我,我要保护的人是整个国家的百姓,他们要善良可爱得多,他们是真正把我当作神子在守护。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什麽是不能改变的,是不能动摇的,而我是"海德"神子的这件事,则是我绝对不妥协的!即使死亡也不能!我杜华言,是"海德国"的神子,就要有神子的尊严,在我再次回到皇宫成为神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为这个国家牺牲的觉悟了!

      19
      "哈哈哈!好!有骨气,我就欣赏这样的人!"阿尔撒愉悦的笑道,似乎比起臣服,他更喜欢我现在拒绝。
      "......"我没有说话,而是背对他躺了回去。说什麽?谢谢你的夸奖?哼,还是免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休养,要积攒足够的体力,才能找到机会回去。
      "你不担心还没回去就先死在这里?毕竟我得不到的东西向来不会留给别人。"似乎能看穿我的想法,他的话命中我的要害。
      "我的命已经握在你手里了,担心再多都是多余。"他想杀便杀,我担心也不会有用。
      "属下有事禀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所要说的事肯定与我有关。
      "嗯。"似乎迟疑了一下,阿尔撒和那个人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始终穿著斗篷的人。
      "你是谁?"是时候弄清楚了,我想知道这个有著黑色眼睛,并且给我极其熟悉感的人是谁。
      "......"他一直看著我,眼神流露出很怀念,也很痛心的神情,但他却不说话。
      "为什麽不说话?"我知道这里面一定隐藏著什麽,於是急著追问。
      "要想知道他是谁,只有留在‘佗乌'这一条路,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知道你想知道的。"阿尔撒很不合时宜的走进来,虽然他笑得和善,但我就是知道他的笑容里绝对隐含了一个很大的秘密。

      "看来你暂时不想杀我,而是另有所图喽?"我镇定的笑道。事情出现了转机还是往更坏的方面发展了?
      "这个不在你能知道的范围内。"
      "那我想知道一个能知道的问题。"看著他要走,我实在忍不住的说道。
      "说。"
      "法歇尔,他怎麽样?"这个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看来神子很关心二王子啊。"他的眼里出现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还是说,你的情报网连这个消息都探听不到?"见他有不说的意图,我淡淡的追加了一句。只有使用激将法了,可是我心里很紧张,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後恐怕更难让他说了。

      "虽然我明白你这是故意气我,但为了不在你心里落下个无能的印象,我还是告诉你好了。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就要拿东西来换。"他笑了笑,可是那个笑容看得我很碍眼。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问神的话也是可以知道的。"我别开眼,然後再次躺下。
      "就算不马上知道他的安危你也无所谓?"试探我?
      "你既然开出条件,以我现在俘虏的身份,恐怕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东西,而且法歇尔的事情我不问你也可以知道,那我又何必非由你口中知道不可呢。"我又不是傻瓜,他身为国王,什麽东西都没有,能开口跟别人要的可不会是能随便给的东西。

      "......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不过看在你是第二个引起我兴趣的人,我就满足你。"他似乎在笑,可我知道现在不是回头确认的时候,一旦我回头,就前功尽弃了。

      "法歇尔目前还活著,不过因为知道你在我的手上已经心急如焚了,但是以他的身体状况,如果追过来很有可能令他丧命,但不追,就会失去你这个神子,你说怎麽办?"怎麽办?还能怎麽办?以我对法歇尔的了解,他一定会拼了命的追过来的!

      "神子似乎很焦急啊,你会怎麽做?我可以替你交一封信给他,不过内容我一定会过目的。写不写随便你。"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捉到老鼠後不急著杀死它,而是放在掌心里玩弄,看它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就开心无比。

      "禀告国王!"士兵再次进来通报,这次是在阿尔撒的耳边低语。
      "看来我们的二王子已经等不及了,正在命船追上我们呢,不过按照他们的速度,要追上还得半天的时间,到时候人恐怕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吧。"笑!让你笑!总有一天,我让你笑不出来!

      "......我要写信。"没有办法了,现在的我只能孤注一掷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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