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禁(穿越时空)————尚云七[上部]

作者:尚云七[上部]  录入:12-19

      由於从我的位置看过去是背光,所以除了轮廓什麽都看不清,可是那一刹那,我突然想起和法歇尔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似乎也是这样明亮的感觉,连心里都舒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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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我本能的问道。
      "在问别人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人逐渐向我走近,不知为什麽尽管他的口气很不客气,可我仍感受不到恶意。
      "我叫杜华言。"我合作的报出名字。
      "别人叫你说你就说,真是没原则!"他冷哼道,这时他已经离我很近了,我差不多可以看到他的模样。
      那是一个有著并不十分和善脸孔的老者,脸上的线条有些生硬,大概七十岁左右,灰白的头发有种冷漠的味道,深蓝色的眼睛炯炯如炬,闪动著难以捉摸的光芒。他不说话的时候是会吓哭小孩的那种老头。

      "那你应该不要问,这样我就没有回答和不回答的选择,就不用被人说没原则了。"我忍不住回嘴。尽管他看起来并不好惹,可我心里却有莫名的安心,总觉得他不会伤害我,而且即使这麽畅所欲言也不用担心会激怒他。

      "哈哈哈!好样的!敢拐著弯说我错,有胆识!"他再次大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下巴上叉开的两撇胡子。
      "年轻人,怎麽跑到这麽偏僻的地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我做在山丘边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它。"我用手指指无暇,心里升起一阵哀怨,还不知道怎麽回去呢,真是被它害惨了。
      "你的意思是这马会说话?"他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什麽宝物似的瞅我。
      "不是它会说话,而是它能听懂我的话,并且表达出它的意见。不过它的话我肯定听不懂,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了。"我觉得自己在陈述一件事实,而他却一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盯著我。

      "找到了找到了!"他抓住我的肩膀,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地喊道。
      "......"在被晃的头晕时,我再次为自己的际遇感到悲哀。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呛到。本以为跑到荒郊野地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让我遇到一个精神有问题的老头。

      "主人,出了什麽事吗?"从他来的方向又走过来几个人,他们奔到老头跟前担心地问道。
      "哎呀!走远点!我又没叫你们!"他受不了的挥挥手。
      "是!"他们立即走到百米以外,远远的守在那里。
      "他们也是担心你,何必用那种态度对他们?"看不惯他对仆从的态度,我忍不住多嘴。他刚才的表情就像在撵苍蝇。
      "又开始对我说教了?"他回过头一脸严肃的看我,还没等我说话,他又立刻笑了出来。"我果然没看错人!有前途!一定能成为我的传人!"说著还拍拍我的肩膀,几乎将我拍得吐血。

      难道我没死在国王的旨意下,却栽在这个老头手里?!
      "你到底想干什麽!"实在忍不了他的铁掌,我挥开它喊道,口气自然不善。说实话,我当时已经气得失去理智。
      "果然......"他还想拿手拍我,我没等他下手,便先跳了起来。"果然你个头!到底有完没完啊!我警告你,我念你是老人家才忍你到现在,如果你要发疯找别人去,我不奉陪!"说完我牵过一旁的无暇翻身上去。

      "你自己小心点吧,我不陪你玩了!"因为他的一言一行简直像个孩子,於是我下意识的用了"玩"这个字,没想到意外的得到一个长期护身符,不过,那是後来才知道的事。当时我说完话便骑马走了,任他在後头如何跳脚追赶都没追上。

      "喂!你认不认识回去的路?"跑出很远以後,我才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并且心惊胆战的爬在它耳朵旁边问道。会不会我从此就会不去了,见不到法歇尔,见不到艾达,见不到纱丽奇丽,见不到赛那西亚......

      还没等它有什麽反应,我便远远的看见前面来了两匹马,其中一匹黑马上坐的正是法歇尔。
      "你没事吧?"我以为私自跑出来还差点伤了人,他一定会训我一顿,可是他张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问我的安危。
      "......"我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刚刚还在害怕会不会走失,他就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带来我最期待的关怀。
      "怎麽了?哪里受伤了?"看我不说话,他急忙跳下马来到我马前。
      "没事,我没事。"直到他碰到我的腿,我才回过神摆摆手。
      "真没事?如果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看我没什麽外伤,他一副松口气的表情,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
      "我知道。"我连忙点头。
      "那就回去吧,艾达还在家里等你。"他没有说这次我闹出多大的乱子,可是我心里明白,一个被国王承认的神子毫无理由的在街道上骑马奔驰,几乎伤了国民,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

      "怎麽了?"见我还不动,他回过头看我,蓝色的眼睛闪动著柔和的光,那是可以包容一切的海洋。
      "我们回去吧。"见他回头的一刹那,我的心灵深处被触动了。於是暗下决心这次的事要负起责任,不可以再因为没有勇气而找借口和逃避。尤其是法歇尔,我绝不能连累到他,是时候该坚强些了。

      我坐在马上跟在他的後面回到城里,原本嘈杂的人群见到我们瞬间安静下来,很多人都掩著面窃窃私语,向我投射过来的眼神带著试探和估量,这是一种让我觉得很不安的感受。

      这里没有刚才的热情与欢腾,空气中弥漫著名为"距离"的东西。
      "别怕,他们只是受了惊吓,不敢再围上来而已。"似乎察觉到我的忐忑,法歇尔放慢速度和我并排而行。
      "嗯。"我心里明白没有那麽简单,其实他也明白,可我们谁都没有点破。
      这一路走的很顺畅,因为人们近乎躲避的自动让开道路。可是这样反倒让我沮丧起来。
      害怕看到他们得知真相後失望的眼神,但我现在明白,自己也怕他们这样冰冷的态度,那些质疑的眼神有如利刃,刺得心里隐隐作痛。
      "到了。"法歇尔提醒著失神的我。
      点点头,我下了马,跟他一起进了宫门。
      那是一条漫长的道路,第一次走的时候,我在想自己能不能活命,於是心不在焉,脑中一片混乱,这次,我在想自己能不能坚强的面对稍後的责难,本应该很理智的想办法逃脱,可是我却什麽都想不到,脑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华言?"法歇尔回头叫我。
      "啊?"
      "怎麽每次你来大殿都魂不守舍的?"他皱起眉,有些担忧。
      "我......"说什麽?难道要我说自己被这宏伟的建筑与皇族的气势压得喘不上气来?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父王是很睿智的王者,他不会被轻易的糊弄过去,你最好不要以为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什麽?"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刚想问个明白,却已经来到宫殿里了。
      "神子,我允许你不对我行礼。"国王居高临下的示意我不必拘礼。
      "谢国王。"明白这是恩典,我依礼表达著谢意。
      "我已经听说关於人群骚动的事情,传闻是神子引起的,有这回事吗?"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似乎这对於他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是的。我的马匹受惊了,所以在道路中间冲撞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路人?"尽管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说错哪句话惹来祸事。
      "哦,这样......"他点点头,忽而话锋一转,"可是我怎麽听说是你对马下了咒语,让它去践踏民子?"
      我为这话吃了一惊,连忙抬起头,正对上他严厉的眼。法歇尔的话浮现在脑海里,我似乎可以明白他的话了。
      "我身为神子,决不可能做出伤害人民的事情来,相信将这话传到您耳中的人也有所误会才对。"
      "可是有人明明看到是你先在马的耳边说话,那马才双蹄腾空飞奔起来,你身为马的主人,即使没有对它下达什麽指令,也该为它的不服管教而守到责罚。"他眯著眼,话说的不疾不徐,却相当於旨意一样令我心惊。

      "......"该怎麽说才能不牵连到法歇尔和"无暇",而我自己又能脱困呢。
      "怎麽,神子不说话是默认了罪名吗?那我便要下旨将你治罪,即使你是神子,也不能免除你的罪责。"他眼中精光乍现。
      "是,我甘愿领罚,即便身为神子也无法改变宿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早已有了觉悟。只是,对於那些受惊的人民,我深感愧疚,请允许我当面对他们道歉。"我一脸凝重地接话道。

      "你似乎有什麽隐情?"他敏锐的察觉出我所表达的意思。
      "请您不要问了,即使说出来,也像是为了逃避责罚而想出来的借口。"再退一步......
      "身为国王,我自信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你不妨说出来。"鱼儿上钩了。
      "当时我感受到神对我下达的旨意,於是对马说让它小心脚下毒蛇,不想它反倒受到惊吓,狂奔起来。我想阻止,已是无能为力了。"
      "......原来如此,神对你说小心脚下的毒蛇吗?"他确认道。
      "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听到神担忧的叮嘱,然後凭借身为神子的直觉看见马蹄旁边的毒蛇。於是为了不让毒蛇伤害到马匹和更多的人民,我决定下马将蛇抓住,结果我这麽对马说的时候,它却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拼命跑起来,远离了那条毒蛇。"如果真的有神存在,请千万原谅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滥用神的名义作为借口。

      "这麽说神子真是用心良苦,看来是民众误会你了。"国王点点头,似乎相信了我的说法。"可是你觉得用这话骗得了我?"完了!的确,这话编得不够完美,存在漏洞......

      "神子!要知道即使是国王也不能在闹市骑马狂奔,即使你是神子也必须明白自己的身份到底尊贵到何种程度,不要狂妄自大起来!"他突然暴喝。
      我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条罪名,难怪法歇尔如此担忧。妄想做连国王都不能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大不敬!
      "吵什麽吵!刚回来耳根就不清净!"苍老但宏亮的声音自大殿门口传来,听起来有些耳熟。
      "父亲。"国王连忙起身,恭敬的向来人施礼,众臣子也跟著惶恐的表达出自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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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立在原地,因为眼前那张曾经令我十分头痛的脸。
      "老爷爷?!"看他越走越近,我忍不住叫道。
      "大胆!见到老国王还不行礼,而且使用了大不敬的称呼!按罪当杀!"穿著一身灰袍的大祭祀对我投来得意的眼神,冰冷的声音也随著眼神而来。
      "你算个屁!我都没发火,你嚷嚷什麽!"老国王丢过去一句咒骂,然後笑逐颜开的向我走来。"我就说神不会对我那麽无情,原来我们的缘分并没有断,如此看来我们的情分将会一直延续下去。"我晕!你说什麽啊!没看见那麽多人用怪异的眼神瞅我们吗!竟然还说出这麽暧昧的话来!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注意点言行好不好!

      "别怕,刚才谁欺负你了?告诉我,管他是候军还是主相,我都饶不了他!"老国王豪气地拍拍胸脯。(注:候军相当於国家的最高将领,主相相当於国家的宰相。)
      我很想知道,如果我说是当今国王,他的儿子在为难我,他会怎麽说?
      "即使是我这个笨蛋儿子,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教训他,怎麽样?"他近乎讨好的看著我。
      我惊讶的瞪大眼,怀疑他有读心术。
      "到底怎麽样啊?只要你答应当我徒弟什麽都好商量。"看他笑得那麽奸诈,我在他身上体会到什麽叫"老奸巨猾",也深刻的明白所谓权利就是这麽好用的东西。如果想要平安的渡过眼前难关,最好满足他的"愿望"。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法歇尔,见他露出欣喜的表情冲我轻轻点头。"要答应?"我下意识的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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