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谁来阻止他?我快不行了,笑出来会不会被他宰了啊?
这时,英勇的战士再一次拯救了人民。(汗!)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啊,暝月,我叫暝月。"
"暝月,虽然像你这样的人在这边不在少数,但你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为好。你听好了,这个世界有六大种族,分别是翼族,冥族,幻族,人族,夜魔族和兽人族。其中翼族与冥族向来不和,千年来一直征战不休......"
哦?那不就像圣经故事里的天使和恶魔吗?
"......而幻族是个很神秘的种族,自第一代族长夺得神器‘幻'后逐渐崛起。据说在幻族的地界边缘终年有迷雾缭绕,每年只有‘花祭'的时候迷雾才会散去。平时要想进入必须有特定的领路人,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嗯,听起来满神秘的。不知道那个‘花祭'是什么东西。
"......而人族,夜魔族和兽人族势力较弱。人族虽然自身没有力量,但他们颇会利用外力,制造各种武器以抗外敌......"
啊,这儿也有人类啊。可恶,为什么不把我扔到人族去呢?就算不是一个世界的,大家都是人,万事好商量嘛!
"......夜魔族天生拥有一种迷惑他人的能力,族人往往容貌美艳,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族的贵族都以拥有夜魔族的奴隶为荣,大肆抓捕夜魔,导致现在夜魔族势力渐弱......"
唉,都说红颜薄命,果然人还是长的平凡点好。要不然不是祸国就是殃民,最要命的是还要把自己给搭上去,太不值了!
"......而兽人族,他们大多力大无比,拥有兽类所特有的力量和敏锐感,但是由于近几代族长固步自封,现在国力也大不如前......"
哇,不是吧!大哥你竟然讲那只‘大熊'族人的坏话,不怕他劈了你啊?
暝月一边想一边朝角落缩了缩。
看到暝月的样子,比尔略带愁容的笑了笑:"缩什么缩?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觉得你会,别想让我放松警惕,乘虚而入。
"我就算再自恋,也不会不看现实,兽人族......确实大不如前。"
呃......大熊,你不用这样吧。这种悲春伤秋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啦。
"咳!你们到底听不听了?"‘老师大人'很不满的咳嗽。
"听,当然听。"不听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大熊',就当没看见。暝月很不负责的把一切抛到脑后,乖乖当起学生。
"所谓灵器和神器,世间万物,吸天地精华,时日逾久,便有灵性,百年成形者谓之灵器,千年成形者谓之神器,不管是灵器还是神器,都拥有极强的力量。"
"那个灵器还有神器长什么样啊?"
"什么形状都有,当然,原本就具灵性的东西更容易成为灵器或神器。比如说,玉石之类的。"
玉?暝月心中一惊。
难道说那个颜色怪怪的玉是灵器?那么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这个世界过去的了?
"亚修,在这个世界有没有人可以自行穿越时空?"
"这个......并不多见,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拥有力量强大的灵器或神器,就能借其力量穿越时空。"
肯定是了!一定是那个玉自己跑到了我的世界,那个黑衣人追过来想把它带回去。可恶,那块玉哪不好去,偏偏要跑到我这?什么有灵性,根本就是害人不浅!
看着暝月凝重的面色,亚修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暝月,你是不是在你的世界看到过这边的人?"
看着亚修透着真诚的湛蓝色的眼瞳,暝月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事实。
他们看起来都不像坏人。可是,那个黑衣人不惜穿越时空也要把那块玉追回,证明那块玉非同一般。虽然现在玉不在我身上,但如果我冒然把事情说出来,难保不会引祸上身。就算要说,也不能说全部。在这个世界,还是处处小心的好。
下定决心,暝月轻松的笑笑:"嗯,我是看到过。当时他似乎跟什么人起了争执,我本来想去劝架的,没想到其中一个家伙就拿起一个很奇怪的武器,当时我只看到一片白光,醒来就在这了。"
"是吗?奇怪,一般来说,这边的人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到别的时空去的,为什么......"
"哎,你管那么多干嘛?那是别人的事,你操什么心?"比尔不耐烦的说道。
"对呀,对呀,反正都过去了。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暝月急忙附和。你可别想太多啊。你想多了我可就露馅了。
"说的也是。"亚修点点头,看向前方,"看,桑费斯到了。"
暝月转过头,石造的高大城墙矗立在眼前,斑驳的表面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显出沧桑的气息。在这里,有多少族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而将生命献给了它,那阵阵呐喊声,悲鸣声在城墙上回荡不止,即使是在经过千年之后,它依然像蹲伏的猛兽般护卫着整个城市。而现在,暝月将在这里开始他新的人生。
杀戮
城门轰然开启,车队缓缓驶入城中,一瞬间,暝月仿佛回到了那远古的时代:青石铺成的道路两旁,屋舍和店铺错落有致,红砖青瓦的房屋,古朴而精巧。由于是边境都城,到处可见穿着铠甲,配剑而行的武者。虽说是冥族,但街上的人却不像想象中那样诡诈而狡猾,都是满脸平和。车队一路走过,却没有人驻足观望,想来是屡见不鲜了。
正当暝月为这份古色古香惊叹不已时,一股花香味扑鼻而来。正疑惑间,一辆花车从后面赶过,车上四名美艳的女子身披轻纱,笑盈盈的向四边抛着花瓣。路上的行人一改刚才的无动于衷,个个面面赞叹之色,有的甚至尾随其后,拣起地上的花瓣,放到鼻间猛嗅。
暝月看的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啊?
比尔色咪咪的凑过来:"小鬼,看呆了吧?以前没见过‘风舞'吧?"
"风舞?"
"是在各国间巡回表演的歌舞团之一,也是最有名的一个。"亚修解释道,"传闻它的王牌舞者---风舞艳冠群芳,不仅舞技超群,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颇受贵族们的喜爱。这个边境小城竟在这时候请来‘风舞',看来是来了贵客了。"
暝月才不管什么贵客不贵客,他这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巡回演出'。说到这个的话,不就跟原来世界的名星一样了?以前没钱去听演唱会,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超lucky的!
当最后一丝阳光也被黑暗所吞噬,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个圆形的斗兽场。四周的火把将原本阴暗的斗兽场照的仿如白昼,石砌的看台上坐满的前来观看的平民,而正面的看台上则坐着衣饰华贵的贵族,男人们拿着酒杯高谈阔论,女人们则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那血腥杀戮的开始。
一声击鼓,全场一片寂静。悦耳的铃声响起,花瓣飞舞,六名美艳的女子簇拥着一位带着面纱的的女子走到中央。那是怎样的人间绝色:轻云笼月般的柔美,出水芙蓉般的静恬,西风旋雪般的洒脱,和氏璧般的白皙,投足如风摆嫩柳,举手似雏燕凌空。一舞终了,全场喝彩阵阵,她只是轻轻的折腰以示感谢,然后翩然回身,不卑不亢,雍容大度。
看台正中的主位上,一名肥胖的男子站起身,用手势制止住喝彩声,用洪亮的嗓音宣布:"现在晚宴开始。"
晚宴?暝月纳闷的回头问亚修:"还有东西给我们吃吗?"如果真的有就太好了,看了那么棒的歌舞,肚子都饿了。
"吃你个头!‘晚宴'是指我们。"比尔劈头盖脸的骂过来。
暝月还没明白过来,已经和其它奴隶一起被推进了斗兽场。进入斗兽场的奴隶都疯狂的向存放武器的地方跑去,想选到好的武器。暝月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亚修拿着两把剑从人群中挤出来:"还好还好,我还抢到两把剑。"
"你以为那东西能保护你?"比尔环着手,不屑的说道。
"总比赤手空拳好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能打?"亚修一边说一边将一把剑递给暝月,"暝月,马上可别手下留情啊,这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暝月机械的接过剑,冰冷而硬质的触感让他不知所措。这到底是要作什么?为什么要拿剑?为什么大家都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一片寂静,所有的奴隶都拿着剑凝视着靠自己最近的人。
突然,剑气划空而过,哀嚎声响,鲜血喷溅出来,因痛苦和不甘而扭曲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的那样诡异而恐怖。像开关开启一般,随着第一个人的倒地,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那些从没拿过刀剑的手颤抖着挥舞着利刃,向与自己同样无辜的人砍去,一刀,两刀......在杀死别人之前绝不停手,因为想要活下去,因为想要再见到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不能停!绝不能停!
暝月用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空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恶心欲呕。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地狱吗?
一个与暝月差不多大的孩子举着剑向他刺来,暝月拿起剑,却怎样也下不了手。那孩子满脸的污血,稚嫩的脸庞因害怕而苍白,蓝色的眼瞳闪着异样的光芒,那是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渴望,还有一丝因杀戮而起的疯狂。
暝月的手僵硬如铁,他明白如果不回击就只有死,可是那孩子只是想活下去,他有什么权利夺走他的生命?
在剑即将刺穿暝月胸口的那一瞬间,一把剑横越过两人之间,挡住这致命的一击,是亚修!
他将暝月拖到身后,吼道:"你干什么?想死吗?"
暝月木然的看着那孩子被他身后的人砍断手臂,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亚修叹了口气,对正杀的起性的比尔吼去:"喂,暂时帮我挡一下。"
"没问题!"比尔心情愉快的回答,顺势又砍倒了几个。
亚修用手掌挡住暝月的眼睛,温柔的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暝月,想回你原来的世界吗?"
"......想......"
"想再看到你的亲人吗?"
"......想......"
"那么,你现在就要活下去。我知道,对你而言,这种事情太过残忍。可是,如果你在这儿放弃了,那你就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你想见的人。在这儿,你只能靠你自己。明白了吗?"
"......嗯......"
"那好,"亚修松开暝月,将剑塞到他依然颤抖着的双手中,"我们都要活下去,一定要。"
说完,亚修转身,加入比尔的战斗,再也没有回头看暝月一眼。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回去!我要活着!
暝月吼叫着,像要释放所有的恐惧,他挥舞着长剑,穿梭在人群中。温热的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眼前一片血红,只看到火光在剑身上惨白的倒影,那样冰冷,那样残酷。没有任何的技巧,暝月只是机械的挥动利剑,不断砍杀着四周的人,一个,两个,三个......断肢,鲜血和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将这世界变成死亡的炼狱。
当亚修抓住暝月的肩膀制止他时,暝月依旧死死的抓住剑柄不肯松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亚修从他手上把剑硬扯下,扔在地上。剑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却让暝月禁不住颤抖。
亚修爱怜的擦着暝月脸上的血污:"没事了。已经结束了。"
暝月僵硬的环视着四周:遍地的尸体和鲜血,他们扭曲着身体,张大着双眼,不甘的看着那些在看台上大声讨论的人们。刚才的杀戮仿佛就像一场梦,在这个血腥的斗兽场上,只有暝月三人还站着。
"结......束......了......"
一瞬间的放松让暝月全身无力,恐惧与厌恶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淹没了他的心。暝月死死的抱住亚修,由身体的最深处喊出沙哑的嘶吼。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践踏着那些与他素不相识的人的尸体活了下来。可是,那仿若要撕裂全身的痛苦要如何才能减轻?那满身的血腥味要怎样才能消除?那一个个不甘的眼神要到何时才能忘却?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活了下来,却比死去更加痛苦?
"喂,看来好戏还没结束呢!"比尔一闪身,挡在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亚修和暝月的身前。
大地在震动,野兽的吼声响彻云霄,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头红色巨兽。
"炎兽!这些混蛋!"亚修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巨兽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灼热的火焰。
"印!"亚修双手结印,蓝色的结界将三人护在其中。
但是,炎兽的火焰何其厉害,阵阵热浪透过结界扑在三人的脸上,烧灼着皮肤。亚修的结界在热浪的冲击下,逐渐缩小。
"喂,你别光站着,想想办法啊!"亚修勉力支持着,朝比尔吼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比尔死死盯着炎兽的动作,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这时候的暝月已经彻底的绝望,那红色的身影就像死神的影子一样扼住了他的心灵,梦中所见的死亡和现实中的杀戮不断在他眼前浮现。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那么拼命的想要活下去,明明不惜用鲜血沾染自己的双手,可如今却要这样死去!被当成一个玩偶!被当成一个小丑!因为那些贵族的无聊兴趣而死!不要!绝对不要!即使死也不要死在这些人面前!力量,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就能救大家!我想要力量!我想要力量!
......想要力量吗?......
谁?!
......想要力量吗?......
我想要!我想要!
......那么,呼唤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是---夺魄!
"可恶!撑不住了!"亚修冷汗直冒,过度的使用力量让他的脸色苍白无比,现在结界越来越小,仅能维持在最小的范围。
"妈的!亚修,把结界撤了,跟它拼了!"
"你发什么神经!......喂,暝月,你干什么?"
跪倒在一旁的暝月低垂着头,缓缓起身,看也不看亚修和比尔,径直朝结界外走去。原本应该隔绝内外的结界却像虚无一般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亚修和比尔看着暝月,不禁感到一阵凉意由脚底窜起。那真的是刚才还不断发抖的孩子吗?明明是本人没错,可那环绕在他四周的凌厉而尖锐的杀气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炎兽见有人自结界中出来,放弃了攻击结界。它挪动着巨大的身躯,吼叫着,朝暝月喷去炽热的熔炎。
"暝月!"亚修和比尔焦急的看着暝月,想上去将暝月拖回来,却被那阵阵热气逼的节节后退。
熔炎的热度将整个地面烧灼出一个圆形的坑洞,但其中却没有暝月的身影。
"在上面!"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到炎兽的身上。
一个娇小的身影攀附在炎兽的身躯上,暝月紧紧抓着炎兽身上巨大的鳞片,几个纵跃,跳到了炎兽的头部。炎兽仿佛也知道有人在威胁着它的生命,不住的摆动着头颅,用身体撞击着墙壁,想把暝月甩下来,但暝月却像站在平地一样,稳稳的屹立在高处。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炎兽在不甘的吼叫,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连武器都没带的少年要如何杀死这头巨大的野兽。
忽然,暝月举起右手,一把由灵气汇聚而成的红色利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神器!"亚修惊讶的自语。
"啧,没想到那小鬼还留了一手啊。"
暝月两手抓剑,朝着炎兽的头颅狠狠的刺去,鲜血像泉涌一样喷溅而出,染红了暝月的身体。炎兽痛苦的嘶吼着,扭曲着身体,向四周撞去,那声音犹如自地狱深处升起的哀嚎声,让人不寒而栗。终于,这巨大的野兽俯倒在地,吼叫声逐渐转弱,缓缓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