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5）——涂沐

励持叹道：“好吧，的确是我向我们芍露崖后勤推荐的这个地板供销商，Kyle装修办公室去谈采购，结果他就和美兰的老公……咳，结果事情被美兰发现了，他被五个大妈给揍了。好吧，都是我的错。Sorry.我会送他一份更丰厚的生日礼物补偿他。”

夏颖涛抱着胳膊，好奇地追问：“哈哈，关于这件事，我也有个疑问。张仲文被打的地点和时间不是完全随机的。那是每个月通勤车能量控制室增磁的时间，所以那条金属通道当时是一个能全封闭的能压制我们所有人各种神通的地点。也就是说只有在那时那地，玄持亲王才很难以还手，无法和五六个仙女大妈们对抗。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能说，这些大妈们是很有信心和准备去那里打亲王一顿的，亲王并不好惹，有勇气和胆量去打他的人，心里肯定是有底的，她们就不怕被天蛇毒箭喷花了脸么？我不是低估我们公司的大妈们的武功与胆识啊，但是这个坑蹲的技术含量非常高，时间地点掐算的很准，且对小张的弱点非常明了，速战速决闪电战得手之后立即撤离——如果说没有专家指导我觉得很难做到这一点，嘻嘻。”

耿鸣继续说：“我曾经调查过他的秘书慧曦，她在事发当天也安排了几个拜蛇教徒埋伏在车站里准备袭击张仲文。慧曦的动机是因为她知道了张仲文JBA考试基本全挂，所以她要使苦肉计让张仲文进医院，这样英持龙女可能就会处于同情不会追究他考试不及格的问题。但是拜蛇教徒们被仙女大妈抢占了先机，没有突袭成功，慧曦很生气，因为她觉得张仲文被殴打的效果不理想，很可能导致她自己的计划失败，于是怀恨在心，向我爆料，她说她怀疑主使张总真正被打的黑后台是你。”

“等等，小文现在是能胜双龙一品汤臣啥的对吧，上一任，是励持王子您吧，动机，动机哦——”檀其卢眨着眼睛搅起了浑水。

“Teresa？”励持笑了，他很开心地挠了挠胳膊，狡诈地凝视着众人说道：“你们韦陀宫还有很多大案要案悬案没破吧，你们想升职加薪大涨年终奖么？与其在这里扑风捉影地盘问我，还不如顺着我指给你们的一个大金矿大油田自己去挖，咳，关键字：慧曦。呵呵呵……她说我是黑后台？她当时自己没有笑出声来么？耿大队长，好吧，我承认啦，我看Kyle不顺眼，他抢了我的工作，我就教唆一群中年妇女抽了他一顿，成了吧？您抓我吧……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千万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记者媒体，两代能胜双龙的权谋之战，对决的时候上阵是岳美兰和她的朋友们，这个故事一点儿都不具有传奇色彩。”

“是啊，看张仲文不顺眼的人多了去啦，想抽他的人排队可以排几条大街呢，我二妹还带人拎着皮包满车站堵他呢，耿鸣，我觉得你是嫉妒人家励持大王子的美貌，自己钻小心眼里去了，哼哼。”檀其卢鄙夷地点评。

耿鸣低头，胸有成竹地继续说：“目前我可以确信的是，励持大兄弟根本不在乎那个能胜双龙的职位。不过整件事情里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我们无法获取实际的证据，指证导致张仲文被打的主谋就是你。因为张仲文勾搭上岳美兰的老公是随机的，岳美兰能跟踪到老公出轨的场面也有很多偶然性。甚至，岳美兰等人去打张仲文也有可能是随机的。这中间的种种因果，其实可以理解为，有人远远地在张仲文身边布下了位置随机、爆炸性也随即的一个地雷阵，只要时间足够情节发展，他早一天晚一天都会踩到地雷，爆炸，甚至连环爆炸。而我一直觉得，这个布置地雷阵的人，就是你。”耿鸣说完对着励持效笑，灌了一口啤，很男人地蹭嘴。

励持耸了耸肩膀，无奈地问：“你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请继续……”

“写纸条告诉我，不要相信他，让我们监听他和化蛟的电话的人也是你吧？”耿鸣非常自信地问。

励持没有回答，撅着嘴茫然地盯着耿鸣。

“是的，这个事我也没有证据。”耿鸣叹了一口气。

“导致他成为我神龙坐骑，也是你动用关系手腕安排成的吧？我通过调查了解到，备选神龙坐骑的名单是英持龙女提交的，但是要交给你们的宗长院由长辈们仲裁决定。英持龙女按照你们的规定，筛选适龄适用的三条龙出来提名备选。排除了各种客观条件之后，其实除了锦持，隽持之外，还有一个适龄且复合条件的龙，是慎持龙王。慎持龙王其实比锦持还小五岁，但是他的年龄被人临时修改成了比锦持还大五岁！你们的年纪都很大，呵呵，这些细微的差别很难考证，慎持真实的年龄是由其母亲向芍露崖提供的，且非常奇怪的是，这位龙女老人家急匆匆地在董事局讨论用龙王代替龙女来当坐骑的决策出台的第一分钟，就向你们户籍档案管理处的人提交了详细的出生时间。于是按照顺位排座原理，张仲文就进入了备选项，于是这个名单进入你们的宗长院之后，想也不用想谁亲谁疼谁出门了。”

周济之，夏颖涛，谢铁驹还有檀其卢听完耿鸣的调查结论，略带愤怒地齐齐望着他，不带这么呛行的，也不带这么有劲儿没地方使找活干的，咋没看见你上班的时候工作这么积极呢。

“这些都是慧曦告诉你的？”励持呆呆地说。

“慧曦才懒得搭理我呢。这是我从慧耀姐的话中得到的信息。她曾经有一段时间，并没有和盛连营一起住在豪宅公寓，有三天时间都住在酒店里。有天夜里我们喝酒，她说她家里来一个亲戚做客，也就是慎持的母亲，是她很亲近的姨母，谈到这位姨母，她说女儿家没人疼，这阿姨来北京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她都没份呢，于是酒后抱怨起你们龙族家事，分析一番，是她说肯定是你动了手脚，帮了慎持的忙，所以前来答谢。”

“真八婆！我觉得，是英持总监亲自动的手脚，这也不能算动手脚，她很赏识你，把她最心爱的小宠物送给你，和我没关系的。”励持不愉快地摇着头说道。

“是的，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你暗中推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张仲文成为我的龙，绝对不是英持龙女的本意。事情真正发生了之后，她也很火大，木已成舟之后，她也只能找人吵架吞闷气。”耿鸣诡秘地盯着励持慢慢地说。

檀其卢突然举手插言了：“耿鸣，我不太明白你到底要指证励持龙王什么事。但是我真的觉得慧耀不会给你当什么证人……这是他们龙族的家务事，你瞎操什么心？”

“是啊，耿大队长，您到底要说什么。好吧，我假设承认，是我动手脚要Kyle成了你的坐骑，我假设承认，是我安排一群老阿姨们揍了他，是我安排了地雷阵要炸他，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干……”励持抿着嘴很好奇地问。

“安排他成为我的坐骑只是把他引入雷区，然后你就可以在这个雷区里安排上随机性的各种陷阱，然后安全地，悠闲地，不用自己动手，不会留下任何实质证据地，看着他被炸。因为，我才是那会爆发的地雷，所有的暗中引导，所有的顺风顺水，都是为了把他引向我。呵呵，我真是一枚大地雷呢，你知道么，我曾经真的想也几乎就是把他打死了。我也曾经真的以为，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杀掉他，不过，后来我慢慢发现，你的动机，根本也不是想要借我之手取他性命……你还有别的阴谋。”耿鸣说完之后嘴里发干，就是他就顺手抓了一个香蕉皮舔了舔。

“I'm kind of loving this story， please   continue.”励持悠闲地把水波翻起，造成一个沙发，半躺，很惬意地鼓励耿鸣。

第一百二十二话：推理吧耿二狗！被迫害妄想症神探的命运案件！

电视里的老龙王还在Blablabla，电视下的耿鸣亦是如此。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公司里有一种福利程序，这个程序会产生天意如此的效果，让局部自然界产生环境的变化，间接美化当事人的外观和行为，使其更容易达到某些特定的交际目的。这个福利的编号F35项，被我们戏称为'风花雪月超浪漫'对吧，这是针对情侣约会促其好事的豪华MV级时空特效！张仲文撮合我和张小梅的时候，就曾经自掏腰包去琅琊核消费这个程序，使在我和张小梅身上。这个福利程序是可以花钱买的，但也只有少数大款们很消费得起。一个月前，我怀疑，我可能又被人赠送超浪漫程序了，当然我首先怀疑张仲文，但是很快这个假设就被否定了。因为对同一组目标连续生效这个程序，金钱消费累计会逐步翻倍增长，两次就会上千万元，再多次很可能会上亿甚至几十亿。我个人觉得，我和张仲文在一起的时候，至少被这个程序照顾过五回以上，例如兰若寺、我房间的被窝里、十六王子栈桥的夜市，等等等等……张仲文目前还没有这个财力。”

“呃……被窝？都进被窝了，还用得这个嘛？”夏颖涛冷冷地揶揄道。

“所以，你想说，因为我是龙王，也应该很有钱，所以就是我花了亿万元给你和Kyle布风花雪月地雷阵？”励持的嗓子已经哑了，声音怪怪的。

“琅琊核的福利消费记录，如果没有检察院出具的调查令，谁也无法去取证。但是还好在韦陀宫里还有的一点儿小权利，我调看了安保录像。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那就是你在去年到今年九次进出琅琊核的大门，其中有七次的时间，都特别凑巧，恰好就是你头一天进了琅琊核，第二天，我就和张仲文有特别浪漫的遭遇或者经历……励持大兄弟，如果我要求您出示一下你近半年来的个人财务消费记录，你会不会觉得我脸皮特别厚……啊？”耿鸣面红如血，勾着手指很低声地说。

听众们的嗓子眼里都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嘤——”。

“No！没门！但——如果我能证明，是我花了几亿元让你和Kyle浪漫，你会把这些钱还给我还是怎么样？”励持已经举手投降了，他惊心动魄地喊了起来。

“好吧，耿鸣，我招了，是我啊！是我去琅琊核花钱给你和我亲爱的四师哥买浪漫玩的，因为我觉得吧，玛丽和苏不在一起，那天理不容啊，我作为正义女神，是看不下去的啊！我每三天跑一次琅琊核呢，安保录像估计也拍到了……您把那钱的零头的零头还我就成。”檀其卢阴险地笑了起来。

“耿鸣，我觉得，你是不是和小张在一起浪漫得太久了，也被传染了被迫害妄想症，或者说，迫害妄想症……”夏颖涛摇着头说。

“耿鸣，你知道你的脸皮为什么会厚嘛？这是因为你的脑神经被阴谋论刺激得劈叉开花欣欣向荣地生长把皮下组织都顶起来了啊！是吧，Doctor周！”谢铁驹凄厉地叫喊。

“好吧，实际上这还是我的推断，我没有证据……”耿鸣叹气，继续说：“曾经有一天，你算准我会陪张小梅上自习，也会在提香宫的阅览室里，所以你和张仲文走过那个公共阅览室的走廊的时候，你故意要引诱他唱歌，走过特别安静的走廊，引起我的注意。你知道我非常有可能会跟踪你们，所以你就搂着他，显得特别亲热，你们去桑拿，去按摩，还发出各种儿童不宜的声音让我生气——”

“等等，耿队长，你跟踪我们？OK，真是奇怪了，那个SPA其实不接待男客，我也是因为认识熟人，才和Kyle进了的独立封闭VIP包房，我不是怀疑您的轻功，我真的不觉得您那么大一个块头，进门之后不会被服务员和经理们发现！还是您会隐身术？那包房在SPA很里面的位置，我们叫什么声音你怎么可能听到？”励持惊骇了。

“我有我的办法，总之我就是听见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耿鸣惊慌失措地想要转化话题，但是谢铁驹开口了：“——老耿，难道说，那一天就是你突然闯进我的办公室里，借走我的卧底工具，好吧，就是化妆品和假发的那一天？我看见你抱着丽蓉妈咪套装急匆匆地跑出去，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啊！”

“啊？丽蓉妈咪又重出江湖了么？什么时候？呀呀，我好怀念她啊——那是一个非常妩媚非常温柔的知心大姐啊！”檀其卢捧着心口感慨万千地说。

“That explains a   lot……”励持唏嘘望天，接着警惕地问：“好吧，也就是说，你打扮成女人，混进了SPA，然后又溜进了我们的包房？我想想啊……桑拿间外面有什么可以让你藏身的地方，呃——窗帘后面。也就是说，按摩结束之后，你听见了我辅导Kyle的课程？”

“是的，我全都听见了！”耿鸣嚎了一嗓子。

励持垂头，捂住脸。

“什么课程啊？”檀其卢好奇地追问。

一直键耕不卷的孙小菲突然抬头说：“是龙阳四十八式么？”

励持捂着脸摇了摇头，哀伤地说：“我们只是姐妹，那么基础的课程也不用我教，Kyle会一百零八式，他都能教我呢。我辅导的是……咳，龙吟二十四音，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在教他，唱歌！什么是姐妹，这就是姐妹！”

耿鸣愤怒地说：“其实，我觉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你可能已经发现了我藏在帘子后面，所以转移张仲文的注意力，并和他发出那些银声浪语，目的就是勾起我的咦——妈的，你一计不成心生二计啊，等你们从那里离开之后，就又带他回你办公室拿东西。你算好我会跟过来，你就特别阴险地在我藏身的走廊拐角对面放了一打啤酒，然后和他在门口告别的时候，故意让他说出他晚上会住在办公室里的事实，然后你故意忘记啤酒，一个人回办公室了。我当时情绪非常的不稳定，火气重，我禁不住啤酒的诱惑啊，我一定会去拿酒喝的啊，哼！谁知道你已经在酒里下了什么药，导致我情绪失控爆发，冲上79楼，闯进他的办公室，把他——”耿鸣说到这里突然用牙咬住了啤酒瓶。

“把他什么？”夏颖涛狡狯地说。

“是啊，把他怎么了？我闻到了刑事案件的味道。”檀其卢也很有兴趣地追问。

“神探，您不能这样，分析了一大通最后结果是什么啊？”谢铁驹欢欣地拍着腿大叫。

“把他从失足堕落的道路中拯救了出来。但是也让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耿鸣红着脸大吼。

励持举酒瓶再次劝饮，性质很高昂地说：“在场各位都是执法人员吧。耿队长陈述了这么多的事实，请大家摸着良心说一句，如果非要在我们两个人中抓一名进局子的话，那么这个人应该是谁？”

檀其卢咋着嘴说：“励持，您还是记得那是哪一天么？我要调提香宫所有走廊里的安保录像，我想看丽蓉妈咪妩媚的身影。”

“丽蓉妈咪最后消失的地方一般都是厕所里。”谢铁驹积极地补充。

耿鸣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他觉得他说得太多了。

励持兴高采烈地说：“耿大队长，您提上裤子之后可不能这么说话。你说的全都是你的主观臆测。您还是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我在引导你，不是么？我怎么知道那天你会在阅览室里，我怎么会知道Kyle唱歌会引起你的注意，万一他不唱歌呢？我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跟踪我们？我怎么知道你还能变身成妈咪混进SPA包房？还有，我把啤酒忘在走廊里，你就喝啊？我还把地板清洁剂经常忘在门口呢，你喝出事是不是也要赖我？那天Kyle来找我玩的确是真的，从头至尾就算发生了些你们一般人不能理解的技艺切磋，但也是两个成年人在隐私场所里做的自情自愿的事吧？我们俩放松消遣，引来了巨型易装跟踪狂出神入化的打探，我只能说……很恐怖，妈的，真的很恐怖啊！所有惊世骇俗的事都是您干的吧，你说了这么多，也只不过证明了一件事，你贪污了我一打啤酒！”励持对着耿鸣摊开手，好像在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