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暴风雪就能阻挡我在艺术的道路上前进嘛?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要去把那台钢琴搬回家,张仲文,挡我者死,反正你孩子也生了,留你在家也只是毫无用途地占地方浪费粮食。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你和你爸沆瀣一气地骑在我头上拉屎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二狗,睡觉去,明天五点起床,我给你烙鸡蛋饼吃,养足力气,搬完钢琴之后还有古董柜维纳斯雕塑和妇健美容床!”
“嗯嗯,我喜欢鸡蛋,喜欢饼,喜欢鸡蛋饼。”耿鸣蹦蹦跳跳地扯着龙颜歪斜的张仲文钻进了卧室。
“脱衣服脱衣服脱衣服!”耿鸣刚关上门就开始解张仲文的衣扣,欢天喜地地碎碎念。
“这日子越来越没法过了。”张仲文反感地推了他一把,坐在椅子上开始解耳环,梳头发。其实房间里一片漆黑,天龙夜视的眼睛在诡谲地发亮,耿鸣挠了挠脸,又跑到卫生间里把燃得半尽的红蜡烛捧了回来,小心地粘在窗台上,吹着口哨把背心裤衩一扫而光,钻被窝,得意地一只手撑着腮帮子,一只手不耐烦地在床上乱敲。
张仲文磨磨蹭蹭地换了睡衣,带着厉鬼般阴郁的脸躺到了床上。耿鸣根本不管那套,埋着鼻子在他的脖子上乱闻,好半天之后嘿嘿地说:“你好香啊。”
“那不是我香,那是苹果味儿的洗发水香。”
“我都好几天没抱你了,啊啊,你师弟太不是人了,差一点儿没弄死我。我告诉你,住院那两天,我浑身可疼可疼了,我都哭了呢!”耿鸣习惯性地抬腿把张仲文一夹,手伸进他睡衣里侧的胸口,翻弄把玩。
“Yeah. It's all matter to you. You hurt, you cry, and I need to feel sorry.”张仲文冷漠平淡地说。
“我不知道你又在唠唠叨叨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好像很委屈。好吧,节省一下大家的时间,我宣布一个真理,那就是,我可以让你疼,但是你不能让我疼,如果我疼我不舒服,你就要放下手中一切事情来服侍我照顾我让我不疼让我舒服,且你不许有任何怨言和抵触情绪。嗯,就这么决定了。”耿鸣用下巴顶了一下张仲文的脸,满意地闭着眼睛说。
“OK.Whatever.”张仲文不屑地哼声。
“你每天都表现的很乖,我就奖励你。不过你也知道我没钱,我能奖励你的就是天天晚上抱着你睡觉。嗯,你还可以随便吃你喜欢吃的东西。”耿鸣慷慨大方地补充。
“我比较喜欢你右边那个,那个好像大一点儿,也真的有甜味儿。”
“嗯,好吧,那我们俩换一下。”耿鸣压着张仲文打了个滚。
耿鸣盖好被子,右手搂住张仲文的肩膀,感受他的脑袋在胸前蠕动。
“张仲文,我真的除了身上的肉之外,再也没有啥你能看上眼的东西了。这是我唯一有用的牌,本来不想打得这么早的,但是没忍住,再不打,估计要么我把你折腾死,要么你把我折腾死了。你知道么,我活到这么大岁数,直到最近才有那种想去买彩票的念头,胡想乱想自己能中个几百万几千万……不是为了给张小梅买什么订婚戒指,而是想……算了,想是没用的,反正我啥都没有,只有这一身肉可以给你,都是你的了。嗯,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吃一下左边,你长时间这样我有一种不平衡的感觉,嗯,好,轻点儿啊,我不会跑的。”
“耿二狗,你到底打算要干什么?你爱上我了是吧,是想做我男朋友对吧?”张仲文百忙之中松了嘴,警惕地问。
“鬼爱你。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都一个比一个的烂,且最后都被你玩完了甩了。我的打算就是,以后用殴打辱骂的方式监控管制你的生活,用你泻火,享受神龙坐骑可以提供的各种服务,天天晚上抱着你睡觉,一直到我死为止。”
“那你的婚姻爱情和家庭怎么办,尤其是你的爸爸怎么办?”
“那不需要你操心,我有我的计划。”
“好吧,那我的婚姻爱情和家庭怎么办?”
“你没有婚姻,也没有爱情了,在我死之前都没有了,我死了之后随便你。关于你的家庭,你爸妈同意的话,那我就霸占你的家庭。他们不愿意,我也霸占你的家庭。就这样。继续,不要停嘴。”
“我觉得你的计划战胜不了我的计划,呵呵。”张仲文在被窝里窃笑。
“或许吧。”耿鸣突然掰开张仲文的脑袋,抱着胸转身。
“干嘛我还没吃够呢!”
“别吃了,研究执行你的计划去吧。”
“二狗,你不可以这样,你知道你的大胸和大奶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么?”
“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叫做勒索。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你师傅强烈推荐这个方法,但其实我自己也早就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且不错了。”
“勒索?你在和我玩勒索?”张仲文讪笑着爬出了被窝,拍了一下耿鸣的肩膀。
“嗯。”耿鸣咬牙点头。
“好吧,耿鸣,如果你还是条汉子,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如果你能憋住不把基罢插进我的菊花,或者不放出任何液体的弹药,就算你赢。我沧海皓津玄持亲王从此真心为奴为婢听你差遣安排。但是如果皮松骨软被我吸到了精血,你明天早上起来就去给我向张小梅求婚,下午就去民政局领证,以后也别到我家来蹭吃蹭喝。如何?”
“不赌,这个项目一听就知道我绝无获胜可能。不过俗话说重在参与,我愿意立即参加友谊表演赛。”
“呲……所以我说我的计划一定会胜利。”张仲文摊手感喟。
“可是我要是和张小梅结婚了,以后晚上谁抱你睡觉啊。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大的奶子屁股和基罢,谁还能像我这样把你干到翻白眼一夜喷五回。喂,我问你啊,我住了几天院,晚上你都能睡得着么?你都不想我么?”
“哦,你和谁结婚和你可以操谁,是两回事。你喜欢你随时可以找我的啊,婚外性行为并不违法,张小梅不需要知道,任何一个成为你老婆的人都不需要知道。对我来说,当二奶小三情妇或者娈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可以说经验丰富专业权威。你要是担心你和张小梅结婚就会影响神龙坐骑的增值服务,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以打包票,你结婚以后,我还是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你玩弄发泄,且绝对不会拍下照片怀上孩子讹诈你的钱财——那天周济之和我是串通好了逗你呢,男人生孩子既不迷信也不科学,是不存在,存在也没有必要的事情。”
“我他妈的再警告你一次,我结不结婚不关你事。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会背着老婆在外面乱搞的人么?”
“呵呵,你是的。不仅你是,所有男人都是,无一例外。对于老婆来说,只有三个选择,一是知道老公在外面搞,二是不知道老公在外面搞,三是她的老公生理或者经济不足以在外面搞,换句话就是搞不起。这是真相,且唯一的真相,女人也好男人也好,会挑选一个自己能接受的方式去相信。最常见的说法就是我或者我老公不是那种人。”
“嗯,这就是为什么我最后决定放弃向张小梅求婚的原因。因为我知道我就是这种人,我要是和她结婚,早晚还是会搞上你的。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想对不起她。所以,那就干脆不要结婚,直接搞你好了。”
“你傻么,张小梅不需要知道你在搞我,或者搞任何人啊!”
“但是我知道。”
“行了,耿鸣,别装了,你和我其实吃得是哪一碗饭谁还不清楚啊,如果连这点儿小猫腻都搞不定,你怎么还有底气和脸面去做你的什么队长,我怎么好意思出去说我是总监助理!不如这样吧,你可以霸占我的肉体,我妈还会就给你包饺子烙饼下面条,然后有空我就请你下饭店咱哥俩好酒好菜地享受,带你桑拿按摩旅游购物玩乐,你什么时候想操我都可以,想怎么操都行。但是你过几天就去向张小梅求婚,你要是真没看中她其实换个谁都行,然后好好干你的事业,以后咱俩也别打架争执好好相处,携手奔向光明幸福的未来,如何?”
“嗯……我突然觉得你好吵。”耿鸣被张仲文的聒噪震得耳根发麻,突然起身坐定,在越来越暗的烛光中审视地盯着痰唾横飞洋洋自得的裸体龙王。
“二狗你的奶子为啥这么大?”张仲文咽着口水问。
“嘿嘿。你转过身,趴着。”耿鸣勒了一下胸,举着拳头命令道。
“好吧,你轻点儿。”张仲文缩头匍匐在床上,分开了腿。
“你这个傻瓜。”耿鸣伸开大手,两只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脖子上一捏,然后分开手,顺着他的脊梁慢慢地抚下,顺擦过逆鳞一直到腰。
然后重复。
他的手掌上夹着一点儿汗,斑驳的掌纹在那月白色的皮肤上努力留下轻盈的痕迹,一下,两下,很多下。张仲文的脸埋在床单里,好像断了气般的不再作声。
“你不是有很多道理和计划么,讲解啊,宣布啊,叫嚣啊!”耿鸣满意地抚擦着张仲文的脊梁,低声质问。
“这个世界……呃,本大仙……嗯,龙王……关键是……必然……”张仲文囫囵支吾。
耿鸣侧躺,笑眯眯地继续抚摸着自己的坐骑。
“这是我师傅给你的秘笈中传授的招数么?”张仲文终于努力整理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这个秘笈里有这招,你师傅现在骨折住院呢。这是我的观察与实践经验的总结,今天集中验证一下而已。”
“二狗,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啥,这不能算打你吧,甚至我觉得这算是我给你按摩呢!”
耿鸣能感觉到张仲文全身都是软的,暖的,且说话声也不再阴阳怪气或者咄咄逼人,神色言辞中那些主意和计划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你再这样摸下去,我就会变成海水中的泡沫的。”
“嗯,那你变吧。”
“求你了,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这么被你毁掉。”
“我又没捆你又没绑你,你不想我摸你,翻个身不就得了。”
“……I hate you!”
“嘿嘿,进来!”耿鸣停了手,张开怀抱。
张仲文侧过半张脸,憎恨而又恐惧地斜着一只蛇眼,双手攥床单并没有动身。
“我是耿鸣,耳火耿,口鸟鸣,陕西人,虚岁三十六,离异,无子女,身体,健康吧,还没查出来什么病,职业……呵呵,公务员。我银行里只有不到两万的存款,月工资几千零碎,没车,没房,没能耐。曾经有点儿积蓄,但是给前妻还债打官司都花得差不多了,偶尔有点儿灰色收入,也就够下小馆子吃几顿饭。我有个老爸,退休在家,也没钱没势。我脾气不好,爱喝酒,嘴馋贪吃,说话得罪人,一生气就打人,谈不上有事业心,有活就干,没活就混时间,浑浑噩噩,混吃等死。我没有能拿出来吹的优点,我也没有可以炫耀的历史,就这么一个土鳖,饭桶,满身是油是泥的夯货。我永远也买不起大房子住,也买不起潇洒的车子开,那些值钱吓人的名牌衣服首饰玩的用的抹的擦的东西,我就算是舍得,也舍不出钱来买。我也没去过天上地下海阔天空的各种地方,也没看过古今中外有名没名的书和电影,讲个老段子的笑话都要憋半天,对世界国家社会过去未来都没有任何思想,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任何能让人听了看了开心高兴的把戏,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这个人除了吃之外活得再没啥意思。”
耿鸣就那样敞着怀,不紧不慢地说着。
“那你就吃呗,谁不让你吃了?谁敢不让你吃啊?既然你也知道你一无是处只会吃,那等你吃饱了吃好了,就去死吧!”张仲文凶狠亢奋地接话。
耿鸣皱了一下眉头,伸出手继续摩擦宠物的后背。
“嗯……二狗,你想吃就吃,要吃的漂亮。”张仲文眯着眼发出温柔的轻哼。
“问题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的错!”
“嗯,嗯,我的错。谁说不是我灭他九族。”
“你以前不是蛇妖么,你老老实实窝在你的九阴九阳日月水镜洞府里吃蛤蟆抓蚂蚱没事下山出水讹点童男童女逍遥快乐不是挺好的么?你闲着没事投个狗屁胎啊,你还嫌这个世界上的妖怪不够多不够闹腾的么?”
“那是一个非常纯朴传奇的民间故事,我是来投胎到张家报恩的。”
“狗屁!你忘记你是在和你的专案组组长对话了么?你那点儿丑事我有什么不知道?明明是三十年前公司系统企业化改革,收编你们这种土霸王坐地户综合治理地方管理阶层,你他妈的没考上公务员被收了香火神籍混不下去了,就仗着自己还有点儿道行脱胎化人找个富户寄生啃老。报恩,你报什么恩了,你给你爹妈赚钱了还是争脸了,你考上状元了还是当上驸马了?好歹生了个孩子,还是女的,根本也谈不上添丁续火传宗接代吧?你爹妈被你连骗带吓的几十年活在恐怖和焦虑中,请问,你这算是报的哪门子恩,有其它的妖怪来投胎给你当孩子这么报恩你敢要么?”
“……二狗我觉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自尊心?你能在张家吃香的喝辣的养尊处优当小少爷,好,那算你的本事,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能投胎投得这么又准又狠成绩优异的。但是兔子不食窝边草,就算你喜欢男人,就算你有心理问题,瞎了你的狗眼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嘛,你他妈的睡谁不好睡你的表哥?从小到大那么熟的人你怎么好意思下得了那个手动得了那个嘴的?”
“……所以这是一个关于爱与牺牲的故事,你要是了解前因后果和我的心理发展活动,其实这段不伦之恋非常凄美浪漫。天啊,这个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啊?”
“你们全家和方圆十里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从你七岁开始到你二十二岁离家,你的前因后果和心理活动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的秘密根本不是秘密,你那张银荡的脸上每天都在滚字幕:我要睡我的表哥!群众们的眼睛不瞎耳朵不聋!不过睡没睡他们也无法肯定估计都在朝好的地方想,但是我根据你的行为规律判断,一定是睡过!少和我扯你的爱与牺牲,基罢凄美浪漫,你使了个邪法要你表哥对你不感兴趣了,本质上,你是玩够了那个奶子不大基罢不硬的小白脸,所以顺水推舟把他送给你那个傻姐,然后你还觉得你自己落了个好名声给你表哥一个合理的交代,美滋滋飘飘然地抱着婊子牌坊大英雄般地开始满世界地去当流动公共厕所,呸!别觉得我是在唱衰你想歪你,你要是真爱你表哥,你随便设个局让你姐知道你和表哥睡过不就得了?她要忍得了你们姐弟同睡,忍不了自己会把你哥送你,何况你姐人很差么,嫁不出去么?不嫁给你哥她会死么?哼,不管你有什么狡辩和内情,这个事情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睡了你表哥之后把他甩了,我有冤枉你么?”
“二狗……你不知道,我表哥二十岁之后,皮肤越来越差,肚子上的肥肉越来越明显,我要是不趁他完全变丑变肥之前找个凄美浪漫的drama把他飞掉,我会难以面对内心那个真实美丽的自己!Kenny和Stanley也这么说我……I feel awuf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