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嬷嬷说完,焦七打了个哈欠,道:“没用的话就别说了,今日唤我们来可是有事?”
“要是没什么事,我们便回去了,眼看着到了午饭的时间,再这么说下去,我该没胃口了。”
两个老太太都被焦七噎了一顿,看焦七的目光都带着火光。
焦七嚣张、杜墨温顺,杜老太太怎么看这俩人都觉得碍眼,她挥了挥手,便将二人撵走了。
出了杜老太太的院子,焦七凑到杜墨的耳旁,低声问道:“你觉得杜成才会是杜老太太的人吗?”
杜墨配合着低头道:“我觉得不像,杜老太太没什么心机,还不如一旁的于嬷嬷。”
焦七点了点头,道:“确实,那其他人呢,你不是还有一个叔叔和一个姑姑吗。”
杜墨衣袖下的手偷偷勾住了焦七的手指,他道:“查案不能操之过急,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反正咱们有时间,慢慢来。”
“你午饭想吃什么鱼,我做给你吃。”
焦七与杜墨到底是同性,二人在外很少有肢体接触,此时焦七扮作女人,二人这样偷偷的勾手指,倒是有了丝丝甜蜜的感觉。
焦七瞄了一眼二人相连的手指,笑着道:“我听说荷花池里有不少金鱼,咱们去捞几条,看看这种家养的鱼刺多不多。”
尚不知自己喜欢的金鱼即将遭殃的杜老太太,坐在屋中,余怒未平。
她道:“于嬷嬷,你说这可如何是好,那女人如此厚颜无耻,看这样她是要吃住在杜府了,她若赖着不走,可如何是好。”
于嬷嬷给杜老太太倒了杯水,道:“依我看,这事儿还得看墨少爷,刚刚墨少爷只字未言语,想来他也是在长辈和救命恩人之间难以抉择,若是能说服他,一切便好办了。”
想起刚刚杜墨恭敬的模样,杜老太太也觉得于嬷嬷说的有道理,杜老太太道:“可那狐狸精一般的女人,杜墨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我可怎么跟杜墨提啊。”
“老夫人您别着急,”于嬷嬷凑近她,道:“咱们可以这样……”
杜府的事不能操之过急,杜墨和焦七便着手准备开店铺的事。
不等二人找到合适的铺子,杜老太太先病倒了。
得知自己最爱的金鱼命丧人口,杜老太太怒急攻心,当即被气晕了过去。
杜家人丁稀薄,杜老太太生病之后,得知消息的人不多,来探望地人更没几个。
第一个来看她的,便是她那已出嫁的女儿——杜萍。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另外一个人物即将登场
\(^o^)/~祝所有的小天使,女生节快乐(*^▽^*)
第63章
杜萍今年二十有五,她的长相算是集合了爹娘的优点,倒还过得去。
杜老太太生杜萍的时候,杜家已经开始富裕了,所以杜萍自小便生活富足,脾气性子与过惯苦日子的杜老太太相距甚远。
杜萍这个身份,大家闺秀她是无缘得见,但小家碧玉她认识不少。
见识多了,她便对自己娘亲颇有微词,对杜府一门经商也颇有不满,所以她谈婚论嫁的时候,非要说一个读书人。
作为爹娘唯一的女儿,杜萍顺利的说上了一个秀才,秀才名唤曹润泽。
曹润泽家境一般,曹家子女众多,生活拮据。
他作为老大,能娶个嫁妆丰厚的妻子,一家人自然乐得很。
好在曹润泽有出息,年前考中了举人,虽然今年年初没有上榜,但到底身份不一样了。
中了举人,便能称作老爷了,杜萍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举人夫人。
听说杜老太太病了,杜萍便与相公一同回娘家探望。
读书人重名声,曹润泽又多得岳丈家帮扶,便是做样子,他也要尽到孝心。
杜老太太心气儿不顺,她倚坐在床上唉声叹气,没有精神地很。
待看见相携而来的女儿、女婿,杜老太太才高兴一点,她女儿当初的坚持没有错,她如今越看这女婿越顺眼。
杜萍示意丫鬟将带来的东西交给于嬷嬷,她则带着夫婿走到床前。
唤过人,杜萍自然地坐在床边,她执起杜老太太的手,亲切道:“前几日母亲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可看了大夫,大夫怎么说的?”
于嬷嬷将东西收好,走过来伺候,听见问话,她赶紧回道:“不瞒姑娘说,平日里我伺候老夫人,不让她热着,不让她凉着,更不敢让她累着,她的身体再好不过了。”
“哎,”于嬷嬷看了杜老太太一眼,道:“姑娘不在府里不知道,前日墨少爷回来了。”
“杜墨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杜萍当即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本以为是已死的人,谁知竟然活着回来了,杜萍和曹润泽都有些难以置信。
于嬷嬷将这两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杜萍听罢,面露不虞,她道:“杜墨怎么说也是咱们杜家的人,没得让他胳膊肘往外拐,我这当姑姑的可得好好教教他。”
杜老太太与杜萍说了一会儿近况,曹润泽便起身告辞了,他约了些举人朋友,说好一起吃午饭,眼看着便要到时辰了。
待夫婿离开,杜萍才换了副样子,她道:“我上次去杜墨的院里,想借些他库房里的东西,他那个奶嬷嬷说些丢了钥匙之类的话,这回杜墨回来了,他娘留那些好东西,咱们更得不到了。”
杜老太太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自然也不太在乎,她道:“他院里那个小库房能有什么好东西,哪有外面的铺子值钱。”
杜萍最看不上她娘的一点,就是杜老太太没见识。
杜萍不耐烦道:“你懂什么,那些东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见杜萍不想再说,杜老太太反而关心起女儿的生活,杜老太太道:“萍儿啊,你成亲都七载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要不我再给你找大夫看看吧。”
提到生儿育女,杜萍更不乐意听,她道:“你不要操心这些了,先管你府里的事吧。我已经看过好几个大夫了,都是我无碍,孩子慢慢来总会有的。”
杜老太太看着与自己不大像的女儿,语重心长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是担心你,我这不是怕你在曹家受气吗。”
“那曹家如今都靠着我们这一房过日子,哪敢说我,”杜萍道:“等相公求个县衙里的差事,我便跟着他去外地,说不得换个地方,孩子就有了呢。”
听她这么说,杜老太太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心里有数便好。”
杜萍转了转眼珠,如今中举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相公想派个差事不容易,若是能有个好的上贡之物,一切便好办多了。
杜萍道:“娘,你且躺好了,装得病重一点,我去杜墨那走一趟,没得让他将您气病了,却不来探望。”
作者有话要说:
Orz从前有个短小的=(:з」∠)_兔子
它不是我...
第64章
京城的房价说是寸土寸金,或许有些夸张,但这里的房价确实要比江亭府贵上几成。
焦七要开的皮具店不像酒楼,开酒楼的话,“酒香不怕巷子深”,好味道总能吸引来顾客。
而皮具店独树一帜,在赵国尚属头一份,不仅要花大力气宣传,更要找个热闹的地方,让来往的行人都能注意到。
古代不比现代,在这个没有手机、电视、网络等通讯设备的时代,消息不畅,传播不广。
在江亭府做过的准备,在京城还要再来一遍,想想都麻烦。
忆起昨日问过的房价,焦七瘪着嘴不大高兴,虽说做生意是个长期盈利的活儿,但前期的预算如打水漂一般,若不是他财大气粗,还真不敢在京城做生意。
杜墨将编好的五彩绳套在焦七的脖颈上,道:“你要相信你相公的眼光和能力,花出去的钱迟早会挣回来的。”
这五彩绳是陈嬷嬷编的,下面坠着库房的钥匙,杜墨二人的财产,都是要让焦七保管的。
焦七看了看花样简单大方的五彩绳,看起来倒是结实,他颠了颠有些沉的钥匙,还挺有安全感。
焦七的银票都装在屋内的妆匣中,除去已经变卖成现银的货物,其他东西都锁在小库房里。
状匣乃是左丘冷出品,内有玄机。
将状匣放在桌上启动机关,状匣便似黏在桌上一般,任谁想搬也搬不走。
状匣打开容易,但是想要拿里边的东西,可就难了。
那里面有感应重物的机关,不知道其中秘密的人,若是偷拿了里面的东西,便会触发机关,轻则划伤皮肉,重则血溅当场。
焦七来了杜府几日,状匣便摆在他与杜墨的卧房中,他二人时常不在院中,倒也没丢过东西,可见院中的这几人都是老实的。
焦七想到自己刚刚登上陆地时,只有一龟壳的财产,这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有万贯家财了,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就富可敌国了。
这么一想,在京城花点小钱,置办间铺子也没什么。
想开了,心情自然也舒畅了。
焦七与杜墨又腻歪了一会儿,他便拿着小鱼干去院中喂晒太阳的金钱龟。
焦七喂龟,一条鱼干七三分,他比乌龟吃得多。
杜府人员庞杂,金钱龟平日里一句人话都不敢讲,生怕被人当做怪物炖汤喝。
此时看着焦七明目张胆的克扣它的龟粮,它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过它倒是在心里将焦七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嘲笑了一番。
就在一人一龟分食鱼干的时候,院中来了三个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杜萍带着两个小丫鬟。
杜萍在杜府生活了十几年,这院里的下人她都晓得,见个面生的女人蹲在地上吃东西,她便知道这人的身份了。
杜萍扫了一眼尚算干净的小院,道:“这院里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啊!”
焦七闻声抬眼看了杜萍一眼,他略带可惜的摇了摇头,面前这女人年纪轻轻的,没想到是个“瞎的”。
杜墨听见喊声,自屋内走了出来,他对着杜萍一礼道:“姑姑。”
杜萍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她施施然带着人进了屋,道:“你这院里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的那些刁奴若是不干活,趁早发卖了,姑姑再给你找几个得用的。”
院中那么一个大活人,杜萍视而不见,很明显她不待见焦七。
院内为何只余几个丫鬟小厮,理由不必再说。
杜墨没接她的话茬,反而道:“姑姑怎得有空来,我还说这两日带着夫人去您府上拜会,没想到您倒是亲自来了。”
说着杜墨将焦七唤进屋,让他少吃些鱼干,坐下歇一会儿,省得午饭吃不下。
杜萍本不打算搭理焦七,可当她看见焦七胸前的钥匙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道:“你也不给姑姑介绍一下,这是谁啊!”
听了杜墨的介绍,杜萍叹了口气,她将丫鬟递过来的杯子推开,道:“墨哥儿,不是我当姑姑的说你,你说你早早的得救了,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累得我们日日挂念。”
“那些日子你祖母日日担心,夜夜睡不着觉,恨不得亲自去寻你。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她这一放松,就病倒了。”
“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合该去看看你祖母,陪她说说话。”
杜墨这院子里没几个人,杜老太太那个院子也一样,还真别说,杜墨是真不知道杜老太太卧病在床。
杜墨道:“是我不孝,竟不知祖母生病了,我这便带着夫人去探望她老人家。”
若是让焦七去看杜老太太,恐怕杜老太太就要一病不起了。
杜萍连忙阻止道:“你自己去便可,你是她的亲孙子,去看是应该的,可不能把病气过给你夫人。
“我觉得与你的夫人有缘,便让我与她说会儿体己的话吧。”
杜萍有着向陈嬷嬷要库房钥匙的前科,这会儿目光又不经意的扫过焦七的胸前,杜墨稍一联想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她这是想要焦七手里的钥匙!杜墨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他刚想找理由拒绝,便感觉焦七扶上他的手。
焦七道:“相公,既然祖母心里念着你,那你便赶紧去瞧瞧吧。”
被焦七和杜萍赶着出门的时候,杜墨多少有些担心,他心里着急,怕焦七在这儿受委屈,却不能说出口,只好快去快回。
待杜墨走后,杜萍一会儿嫌弃茶不好喝,让秋荷去烧滚水重泡,一会儿又想起件事儿,让杜成勇和杜成福去跑腿拿东西。
待满哪都看不见陈嬷嬷,杜萍才对焦七道:“你胸前这五彩绳编得这不错,摘下来给我瞧上一瞧。”
焦七听罢,便起身在屋内翻找了起来。
杜萍奇怪道:“你找什么?”
焦七边找边道:“你不是想瞧这五彩绳吗,我怕你一会儿瞧进眼里不还了。”
“我想着既然你是相公的姑姑,我也不能太吝啬,干脆我寻个剪刀将这绳子剪开,送给你。”
杜萍若真是想要这五彩绳,那焦七的话便无比熨帖,可她的目的毕竟不是那破绳子。
吃不准焦七是真傻还是装傻,杜萍将话头转了个方向,道:“早些年杜墨的娘亲从我这里借了样东西,直到她人不在了,也没有还回来,我最近才想起来,那东西可能是在杜墨这儿,兴许被他收进库房里了。”
焦七拄着下巴盯着杜萍看了半晌,才悠悠开口道:“我确实有库房的钥匙,你是不是想让我打开库房的门。”
“其实咱们今日也算相识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好,你提起相公娘亲的事,我又不知当时的情况,反而不知该如何做。”
看着焦七略带鼓励的眼神,杜萍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随即脸上温和不少,道:“那便麻烦你将库房的门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