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肌肤上爬满了各色不一的印痕,胸膛一起一伏。
梅花点点,娇艳欲滴,好不养眼。
魏殊看着怀中之人模样,神情柔和,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阿愿,我爱你。”
即便你不爱我,今夜能与你辗转缠绵,做一回名副其实的夫夫,我也无憾了。
“我也爱你。”沈愿把头又往他怀中蹭了蹭。
魏殊闻言心头一颤,一瞬失神,摸了摸他的脸:“你、你方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愿掀开眼皮望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听清楚了吗?你是不是傻啊?这种话非要我说出口才甘心,你都不会用心看的吗?倘若我不爱你,我为何要委屈自己数次讨好你。倘若我不爱你,我又为何会吃醋,会生你的气。这些你都不会用心看的吗?”
魏殊听到他这些抱怨的话,不仅生不起丝毫气来,还觉得心跳如鼓:“是,我又蠢又傻又笨,我爱你爱得无可救药,我自私,我就想听你亲口说,我真是笨死了!我便不配得到阿愿的爱,我只配爱阿愿。所以……”
魏殊说罢起身翻上,就要俯下身来。
沈愿感觉到不妙,双手抵住他的肩:“诶诶诶,你干嘛,你说话就说话,坐起来干唔……”
话未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口舌交缠,魏殊的动作霸道至极,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沈愿起初也随他吻着,直到感受到某处的异常,他才挣脱禁锢道:“你干嘛!”
魏殊眨眨双眼:“我余毒未清,再来一次。”
“来你妹呀,都三次了,魏殊我日你大爷!疼!!!”
*
这两日是休沐日。
魏殊几日几乎不眠不休,沈愿也强不到哪去,遂两人这一战落定后,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午后。
第二日,魏殊醒来一切如常。
而沈愿却休养了整整一周。
花洋的事情因为有了书信证据,花太师不仅没讨要说法,甚至早做了准备,声称之前便把花洋迁出了花家族谱,道自己与此事毫无相关。
但怎么可能无关,他那心虚的神情就出卖了他。
魏殊早年对花太师的野心也略有耳闻,本以为他只是贪权贪财,无论如何也不敢弑君犯上,经此一役后,对他的印象不免改观。
而此后,林熙还在花洋房间搜出了花太师与他平日交往的书信,其中交谈,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不过,此时人已逝去,魏殊即便有这书信,也无法轻易动他,只能先放他一马。
又过了一些时日,临近年关之时,容王府发生了一桩大事,年华不过不惑之年的容王妃殁了。
这一事情发生的突然,传闻说是病逝,可魏殊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却是:两人争吵之时,被容王无意杀死。
要知道,容王妃可是燕国皇上的姑母,她自小极其疼爱大燕皇上,想来这姑母的的身份何其尊贵。
若她在大晋有个好歹,燕国皇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离奇的是,燕国皇上收到大晋传递来的这一消息,并未责怪。反而还留了使者,住了几日,好酒好菜相待,最后还给大晋带回了一消息……
大燕皇上为结两国百年之好,年后将会亲自带着怡云郡主去大晋和亲,之后将举兵共同伐许。
第66章
自从两人把话说开后, 除了魏殊平日例行公事上朝, 其余时间两人几乎都腻歪在一起, 形影不离,宛如一体。
自那日过后, 阿愿在床笫之上对他越发纵容,这让魏殊欣喜不已。
于是,他就像个尝过糖味的孩子般,不断索要,沈愿也几乎都纵容他了, 只是偶尔累极了会踹他两脚。
除了沈愿偶尔神思恍惚, 叫魏殊有些担忧,这些日子过得也算是甜蜜。
也不知是不是营养液的原因, 沈愿脑中总会突然冒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可那些记忆又非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就好像是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被他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他本想着, 那应当是沈言之的记忆。毕竟自己占用了他的身体, 回忆起他的一些记忆实属平常。
可是近几日他记忆中那人物的打扮与场景,让他不免心感差异。
那是一间办公室, 办公桌正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嘴中温柔呢喃,语气甚是宠溺。
沈愿虽见不清他的面容,也听不清他说的话, 但依稀能听清“小愿”二字。
特别是那温柔的语气,与魏殊平日深情的模样有些相像,可又不尽相同。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他问了数次沈言之,沈言之起初就装作不知道,后来终于说了点什么,又总说一半的时候停住,把他急得抓心挠肝,随后怎么问他也不说了,只道一年后沈愿就会知晓。
一年后,便是二人最后约定之时,想到此处,沈愿莫名觉得有些伤感,便也不追问了。
今日,迎来了沈愿在这书中的第一个新年。
魏殊见他神色不虞,愁眉不展,便提议带他去街上逛逛。
这是两个人自新婚过后,第一次共同出门逛街。
可今时不同往日,街上人群鼎沸,节日的气氛充盈着大街小巷,熙攘又聒噪。
两人长得俊俏,一度是人群的焦点,这么在街上走着,一人望过去,顿住步子,不多时便导致人群瘫痪,形成了万人空巷的景致。
特别是不知魏殊身份的几个女子,一个个争抢着前来给他送花。
隔壁卖梅花的摊贩,手里的花不多时便被她们一扫而空。
身边有林熙等人遮挡,魏殊本也不予理会,直至有人把花插到了他的脸上。
魏殊刚要起势,向面前之人发射一个冰冷的眼刀,然后他身侧的沈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魏殊:“……”
媳妇儿太皮怎么办,该罚!
于是乎,沈愿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扛到了肩上,接着他一个健步跃出了人群。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太子府的卧房,交叠于身,又展开了一场激战。
*
初春甫至,积雪消融,金光铺洒大地,天气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燕的队伍踏上了去往晋国之路。
百里烜坐在马车内,手拿书本正在翻阅。
他一侧坐着一位身穿赤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笑着看了他一眼,把前方茶盘上的茶壶抬起,将茶倒入杯中,起身递给了他:“陛下,尝尝。”
百里烜轻笑一声,接过他手中的茶啜了一口。
“如何?”男子问。
百里烜扬眉点点头:“醇厚甘甜,又回甘绵长,阿笙当真聪慧,学什么都手到擒来。”
男子赧然一笑:“臣不才,不能在政事之上帮衬陛下,便也只会这些拿不出手的小玩意,陛下不嫌弃便好。”
“来。”
百里烜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向他招了招手,男子上前自然的贴入他怀中,百里烜摸摸他的发顶道:“阿笙可是在怨朕,没有将此行之事全数告知?”
“臣不敢,只是此事是关长公主。公主于黎笙有恩。何况,若不是她,臣如今也无法安然待在陛下身边,可她如今命丧黄泉,臣心中实在……”
百里烜叹了口气:“朕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此事牵涉众多,朕不想把你扯进来,你只需知道朕定会他们得到应有的下场。”
黎笙沉默不语。
“还有你要答应朕,此去晋国,你无事便待在驿站里,不要出来,以免祸及池鱼。”百里烜摸摸他的脸,“这大晋啊,怕是再也无朕能信得之人了。”
*
十日后,大燕使团到达。
今夜皇宫大摆宴席为使臣接风,毕竟此次燕皇亲自驾临,自然不能亏待。
魏殊因知晓沈愿前世与百里烜的纠葛,便想说服他不要去赴宴,却没料到他一口便答应了。
沈愿自然知晓他的心思,他之前那次赴宴,只是为了彻底甩开莫凌丞,让他断了对自己的念想。
虽然他后来意识不明,被沈言之霸占身体,可目的也算间接达成了。
他又不认识百里烜,何况也知道前世沈言之与他的纠葛,更是知道百里烜的一见倾心,此时自然不愿去凑这个热闹。
可谁知,他前脚说了不去,后脚007的声音就在脑中响起:“有读者大大砸雷,发布任务,参加宫宴。要求:打扮帅点,行动酷点,要一举收获燕国皇上的心。”
沈愿:“……”
“神马鬼?你再说一遍。”
自从那次婚宴过后,沈愿只收到了一些勾引魏殊的任务,不过那也限于他还没有确定心意之前,或者两人闹别扭的时候。
可这一次发布的任务,竟然是让他去勾引别的男人,这个系统还有没有节操?
“你是要反天吗?”沈愿磨牙道。
007像是毫无所觉般,继续刺他:“没办法,这些任务是读者大大们发布的,又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而且大大们说,你们两个天天除了腻歪滚床单,再什么也没有了。而且滚床单都被绿丁丁文学城拉灯了,他们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车,又看不到剧情,即便你有流量傍身,他们也早就觉得没意思了。正巧,他们还没看过魏殊吃醋是什么样,眼前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啊,怎么能错过。”
沈愿攥着手沉默了一会儿,片晌他道:“我不去!这事我做不了,我好不容易和魏殊苦尽甘来了,我看他们就是看不得我们好!”
007刚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你不用威胁我,何况我现在也不怕了,要不是看在和你关系好,你觉得我还会听你那些话吗?魏殊现在已经爱上我了,我也打算为他在这里留下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我?你要是想放弃就放弃,大不了我留在这里一辈子也不回去!反正也是我想要的。”
“哦?”007诧异道,“你确定?”
沈愿:“确定。”
“那好吧。”007转而道,“输入惩罚指令,开启穿越通道。”
沈愿本以为它又说什么吓唬自己,可听到此话,他立时吓了一跳,连忙出言道:“等等!穿越?007你要干什么?唉唉……”
可007置若罔闻,他话未说完,面前忽然白光一闪,整个人就被吸入到一片黑暗中。
再一睁眼,面前便换了个场景。
这个场景极其熟悉又有些陌生,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
却听此时,那个他极其熟悉的男子磁性嗓音从门外响起:“公子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第67章
沈愿见此场景, 起初脑中还有着一瞬间的清明。可睁眼之时, 脑中那一段之前的记忆就像倒扣的沙漏一般, 慢慢从玻璃制的瓶中消释,待沙漏落了底, 他整个脑袋变得昏昏沉沉,困倦不堪。
门外之人见他没有应答,以为他没醒,便唇角微勾,打开门走了进来, 步伐潇洒而快意。
穿过珠帘, 走进正屋,放下手中的漆盘, 谁知抬眼一看, 他唇角的笑却僵住了。
只见床上男子虽还保持着一个卧躺的姿势, 可那双瞳已然睁开, 只是那神情, 不似往昔, 整个人周身都带着不可向迩的傲冷之意,而是睡眼惺忪, 毫无防备之态。
许是听到响动, 他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只是坐起之时微微皱了皱眉,还道出了一声“嘶”。
他抬眼看向面前之人, 向他招招手,笑笑:“你在那杵着干嘛?过来啊。”
魏殊眉毛微拧,略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走到了他身边,可谁知临近之时,沈愿忽然一把搂紧了他的腰,把头往他怀里蹭了蹭,还打了个哈欠:“好困,让我靠一会儿。”
这一行动,使魏殊整个身子一颤,被迫的抬起双手,俯视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去,男子如墨的发顶,微红的耳垂,因起身之快而蹭开的衣襟,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白的有些刺眼。
魏殊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忍着不耐,轻轻掰开了他:“先喝药吧。”
说罢,便去一旁的桌上拿了药,走到了他身边,把药碗递给他。
沈愿皱皱眉,并没有伸手去接,仰首道:“又是什么药啊?我不喝。”
魏殊拧起眉心,却又听他撅起嘴道:“好,我喝,摆个臭脸给谁看,不过我喝可以,你喂我。”
魏殊眼中划过一抹冷厉之色,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他又噙起笑容,佯装温柔的道了声“好”,接着便坐到了床榻上,舀起碗中的药吹了吹,放到了他唇边。
沈愿迷迷糊糊的啜了一口,苦的他立马皱起了眉,把碗推了开:“这什么药啊,太苦了,这是人喝的吗?”
魏殊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又劝慰:“良药苦口利于病,我也是为你好,公子莫要耍性子,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养好身子才是。”
说罢,又舀了一勺药,放到他面前。
只见他微微凝眉摇了摇脑袋,脸颊红扑扑的,那神情宛如一副醉酒之态。接着嘿嘿一笑道:“好啊,那你用我上次喂你的方法喂我,我就喝。”
魏殊困惑不解:“上次?”
“嗯。就是去柳州的时候,你为了我受伤那次,还记得吗?”
魏殊眯起了眼睛。
“不记得了?”
沈愿见他不说话,便伸出手来:“药给我。”
魏殊虽有迟疑,还是把药碗递给了他。
沈愿拿过碗,往嘴中含了一大口,向魏殊招了招手,嘴中含糊不清道:“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