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眼见二爷脸色越来越不好,便站出来咳了一声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这一声的效果很好,不少人一回头就看见穿的干干净净的兰心姑娘,他们都认识兰心,是二爷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威风着呢,那么跟着兰心站在一起的模样精致的公子身份也绝对不一般!
“哎呀!快停手停手,兰心姑娘来了。”有人喊了一句,其他还没有察觉气氛不对的粗使婆子才纷纷转身过来,给贵人磕头。
兰心摆了摆手,说:“别磕我啊,这是二爷,二爷听说你们把他狼孩当猴耍很不高兴,非要过来看看,一瞧果然是要将其打死的架势,说!你们谁起的头?!”
燕千绪瞥了一眼兰心,他倒是没见过兰心对下人们威风的样子,兰心在他面前一直挺温柔的,在大哥面前就是个小鹌鹑,现在却是只老虎,比自己这个正主都要叫这些下人害怕。
“哎呀姑娘饶命姑娘饶命!”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擦了擦汗,说,“这野人在柴房不安分,出来就要伤人,今天还偷了一只鸡,二爷又不在,这些天我们就只好帮忙教训他啊,不是要这小野人死的。”
兰心走前一步,双手叉腰,正要训斥,却被燕千绪拦住,他不顾兰心疑惑的眼神,径直上前,伸手说:“他脖子上锁链的钥匙给我。”
跪在地上的一片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看了看兰心,待兰心点头后才有人上交。
燕千绪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满脸是血的狼孩身边,‘咔哒’一声解了树上的锁,牵着锁链,对愣愣看着自己的狼孩说:“怎么?饿你几天就不认得我了?”
狼孩听不懂话,但是却感受得到人类的情绪与对他的喜恶,极度敏锐,在发觉燕千绪似乎没有再如同上次那样生自己的气后,立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滋出染了一层鲜血的尖牙,蹲到燕千绪身边用脏兮兮的脑袋去蹭燕千绪的腿。
众人见状,皆是惊讶不已。
他们都以为狼孩就是傻子,既是个傻子又是个野人,那比之贱民也高等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是因为冒犯了主子被惩罚到柴房的?
谁知道现在在这一人一狼是亲密无间起来,下人们有的立马就尴尬起来。
燕千绪可不管下人们的心思,他声音轻轻的对狼孩说:“小可怜,能不能记得是谁打你?嗯?我允许你打回去怎么样?”
狼孩一双黑眸仰望着燕千绪,只能看见这‘雌性’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好听的声音,他听不懂,但不管‘雌性’说什么都行,他都点头。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哭喊着说:“二爷饶命啊!二爷!这只是个畜生!是脑袋不清楚的!我们只是不想要他伤到别人啊!”
“放你妈的屁。”燕二爷漂亮的嘴里蹦出这个污言秽语,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但可以看出燕二爷并不引以为耻,还说的很自然,“我看你们是觉得我又蠢又笨管不到这里来,所以对我的东西非打即骂,我说关在柴房就关起来,你们只能关着,谁允许你们打了?!”
“呵……”燕二爷牵着狼孩慢悠悠的离开,最后还留下一句让所有人脸色发白的话,“还有,只有我可以叫他畜生,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叫他?”
兰心硬是看了一场好戏,觉着二爷耍脾气的模样十分帅气,气势颓然涨了好几个台阶,以前的燕二爷是从来不管这些小事,也不和任何人计较,因为有人为他代劳,他也什么都不用管。
“二爷,你不要生气了,我去告诉老爷去,让老爷把他们都打发了。”兰心小跑着跟上燕千绪,眼里都是燕千绪精美的侧颜,“还有啊,二爷,你说,不让人叫他畜生,难不成意思是以后真要养起来?养在哪儿呢?”
燕千绪没有看向兰心,他卷长睫毛下的桃花眼是一片清潭,潭面是斑驳的阳光交织阴影。
“自然是养在我屋里。”燕千绪嗓子还没有恢复,方才又哭又闹的演了一场戏,说话便感觉很吃力,但他没放在心上,他今天一天都呈现出极度兴奋的状态,虽然没有人知道,“兰心,一会儿给我送新衣裳还有帕子,对了,还有剪子过来,我给他收拾收拾。”
兰心皱眉:“交给下人不就好了?”
“不好,我感觉他挺可爱的,只认我一个人,多可爱啊,我怎么能辜负这样的一片真心呢。”燕二爷说着,实际上不是因为这样的一片真心才会要开始对狼孩亲自教养,只是因为他发现只要是人就不可相信,那么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狗是忠心的。
这条狗既不会说人话,又指对自己一个人好,真真是满足了燕千绪心里空缺的很多位置。
燕千绪找不到代替,也不愿意找代替,那么就狗狗也不错,可以聊以慰藉,起码他对狼孩说什么,狼孩都听不懂也不会告诉别人,会是条好狗。
等狼孩哪天慢慢接受了人类社会,融入其中,会说人话时,燕千绪想,那时就扔掉狼孩。
随便给狼孩一些钱,就打发走。
不过那应该会是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发生了,或者永远都不会发生。
当燕千绪回到自己的屋里,让狼孩直接跳入浴桶里时,狼孩二话没说便跃入,溅了燕千绪一身水,燕千绪拿了剪子把狼孩头发打结的地方全部剪掉,然后像对待自己宠物一样搓了皂角在狼孩身上,给狼孩黑糊糊的身体搓下一层层的黑泥。
狼孩指甲扣在木制的浴桶内壁上,被洗干净的清秀脸蛋上满布潮红,胸膛一起一伏,被燕千绪搓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一个大力拉拽,便将燕千绪这个没多重的公子爷也拉入浴桶里!
浴桶刚巧是能容纳两个人的,燕千绪呛了水,皱着眉就给狼孩一个不重的巴掌。
狼孩被打了也很高兴,死死抱住燕千绪,伸出舌头便从燕二爷的下巴舔到眼角,下边儿有一不安分的东西也戳着燕二爷的腿,像是水中的石头鱼,笨的要命找不到巢穴在哪里,因此到处乱蹭。
燕千绪身体先是很僵硬,然后慢慢放松,外头的兰心听见里屋有动静,正端汤药过来的脚步都快了几分,一边准备进来一边说:“二爷?怎么了?!”
燕二爷回道:“没事,兰心你不用进来了,我这里弄好了就准备睡觉,你把药放在外间的桌子上我一会儿喝,你也不要吵我,把门锁了,谁要是来吵我休息,就叫他滚。”这里燕千绪特指大哥。
然而他也认为大哥现在没有心思来折腾自己。
大哥听到了关于父亲的那些秘密,大约是世界观都坍塌了一半,正在修建重组。
而燕千绪本人放开了,觉得肆意活着最好,只要自己快乐,管别人死活呢?
他继续给狼孩搓澡,这个狼孩和他体型差不多,只是因为常年像狼一样走路,因此显得矮小。
此时和燕千绪坐在一块儿,一面啃咬燕千绪的脖颈,一面双手搂着燕千绪的腰,滚烫的石头鱼还在乱捅,燕千绪却是笑了。
燕千绪声音有点低哑,他说:“你别乱动,再弄我就捏断你传宗接代的东西。”
狼孩听不懂。
燕千绪摇了摇头,严肃道:“你别动,我给你洗干净,不然就滚出去。”
狼孩听懂语气了,这‘雌性’真是不好哄,又生气了。
如果狼孩有尾巴,此刻一定是夹着,委屈巴巴的蹲在角落了。
燕二爷对狼孩这反应感到很有意思,他一面给狼孩搓澡,一面眯着那迷人的眼睛打量剪了狗啃发型的狼孩,发现狼孩长得不错,清秀的脸,略邪性的眼神,委屈巴巴的表情,结实的肌肉,最后是那形状弯曲上翘的大石头鱼……
燕二爷给狼孩洗好了后,站起来,自顾自的出了浴桶,一边走向自己的床榻一边脱掉湿哒哒的衣裳,一件件衣裳汇成一条扭曲的小路。
当燕二爷雪白却有着不少鞭痕的身体躺在床上时,二爷拽了拽一直拿在手心里的锁链,对不敢动的狼孩轻轻道:“小狗,过来……”
第47章
梁国特使暗卫南翼在这天被放走。
被放走的时候正是大中午,?日照高头,?然而他没有歇息的余地,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开始狂奔,朝着梁国进发。
眼看着通风报信的人离开,燕千明独自一人又去城外看了看自己带领的老兵们,?兵士已经被磨的没了脾气,之前和梁国士兵的水火不容似乎也转化为了视而不见。
燕千明对这种状况并不看好,如此的漠然,?十分不利于本国作战。
可他们应当是打不起来的,燕千明又这样自嘲想,?并摇了摇头,拉了缰绳,扯着马头朝回走。
马儿摇摇晃晃,甩着马尾驱赶蚊蝇,不时从鼻腔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在这寂静广阔的空地上,显得尤为突兀。
高头大马的燕都尉身形轮廓被艳阳照耀下来,?在地上与骏马形成一条短短的影子,影子里滚着无数野草,野草在肆意生长,绿的发亮。
【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在里面都听见了什么?!】马车里,他发誓要好啊后守护一辈子的弟弟这样控诉道,?【爹爹从一开始对我好就是想要把我送给魏国舅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对不对?】
燕千明那在阳光下显得颜色浅淡的眼睛十分迷人,?然而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生命力,他挺着笔直的背部,仿佛是个坚硬的空壳。
——是啊,他一直……都知道。
【大哥,爹爹并不是真心对我好,你也不是,爹爹想要几块儿地,他有毒瘾,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为我好,我凭什么要为了你们的私心或正义牺牲?!你们凭什么不去牺牲呢?!】
——是啊,凭什么呢?
【从今以后,我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才不想被你们绑架着,也不会心软了,大哥以后也不再是我的大哥,爹爹也不是我的爹爹,虽然我不敢和爹爹说自己清楚他的所有事情,但我不爱他了,也不在乎他的认可!】
燕千明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城内,他脑海里全是马车上弟弟所说的话,每一句都让他无法反驳,也震惊不已。
他很想告诉小绪,他也是被骗了!
可话说回来,就算他说出真相,他对小绪所作的一切都能够一笔勾销吗?
——不可能的。
燕千明在城内骑马‘踏春’,没有要回府的打算,他面上依旧冷淡,冷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可那捏着马鞭子的手却越来越紧,过路人无不感受到恐怖的阴沉气场,纷纷躲避。
及至燕千明路过‘一品楼’才驻马,他进去买了一包小点心,想要用为数不多他会的手段去哄一个人。
然而这个人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内和皮肤蜜色的狼孩厮混。
“你不要乱咬,唔……等一等。”妖精一样的少年身段极美,腰细腿长,背过去趴在床上的样子是无论谁见了都只会屏住呼吸的美丽。
他用自己那被祸害过的嗓子沙哑的说:“都说了等一等啊,唔,真乖。”
少年长发散落在右边,蜿蜒的像是一条漆黑的小河,小河有许多分支,有的趴在少年那满是鞭痕的背上,有的缠绕在少年雪白的小臂上。
少年小臂十分漂亮,看着细瘦但一捏全是肉,他身上的鞭痕深深浅浅,深的结了血痂,浅的颜色犹如淡红的胭脂划过,他的手腕上系着有银铃的手环,脖子上佩戴者银锁,皆发出空灵又极小声的铃声。
他手指头去了他那因为药物改造的过分敏感的地方,在里面为‘他人’做嫁衣。
好一会儿,少年才喘着气,把自己的手指头拿出来,手指头上还连着晶莹剔透的银丝,粘腻不已,拉的很长才断掉。
“可以了,小狗,你不要弄疼我啊……”少年侧脸躺在床榻上,说着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话语给一个狼孩。
狼孩脖子上的锁链并没有取下,依旧被少年的另一只手牵着,但狼孩不在意这个,他就如同真正的野兽一样,对即将享受的美味感到发自内心的激动!
这匹人形的狼是击败了上任狼王的胜利者。
他本应该享有自己的狼群和母狼,然后独霸一方,生出无数的小崽子,可这一切迟迟没能到来。
现在,狼孩虽然觉得眼前的小母狼和其他的母狼有点不一样,是两只脚走路,可没关系,这匹小母狼是最漂亮最好闻的!
光是那香气就能让狼孩夜夜宠幸他!
狼孩的意识里,他是狼王,哪怕如今陷入困境,也不能改变,因为他从未被打败过。
现在是他可以播种的时候了,小狼王喉咙里发出激动高昂的叫声,趴在了燕千绪上头,被燕千绪戏想为石头鱼的东西则滚烫的在他皮肤上滑来滑去。
――看来大石头鱼还找不到地方。
于是燕千绪翻手去引导,在引导的过程中,燕千绪什么都没有想,或许有点激动,也有点期待。
这是他自己孤独的狂欢。
他把狼孩看作秘密的匣子,什么都说,什么都放得开,反正不会有人知道。
当大石头鱼的那坚硬的鱼头进入奇怪的巢穴时,大石头鱼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像一个河豚胀大但又坚定不移的继续挖掘!
燕千绪哽咽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感受这一刻。
而他感受到的也的确和大哥用手指头很不一样。
他也终于是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坏的不能再坏了,完全成为只能用奇怪地方才会有剧烈反应的怪物,他低低的喘息着,抓紧了床单,呼出滚烫的呼吸,小腹一阵饱胀感,浑身不受控制的迎合,肌肉痉挛,随后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踩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