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之被迫逆袭[穿越重生]——BY:一把骨头

作者:一把骨头  录入:09-06

  “我问你,他是不是醒着?!”一字一句,怒气冲冲。
  清柚却突然平静了,抬头看向她,“您不是刚刚去看了吗?敖公子有没有醒,您不知道吗?”
  “他是醒的对不对?”景襄手都在颤,“院子里那些草药到底是谁种的?”
  清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刚刚和您说了呀,是少主种的。”
  景襄冷笑一声,“我哥说是你种的!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呢?你根本不懂药理,即便敖然教过你,你也不可能如此快掌握,我哥整日忙碌,哪有时间打理这些?这个院子里还有谁懂?”
  清柚也笑了笑,“那大小姐觉得是谁呢?敖公子吗?这半年来你看过他数次,他都躺在床上,他一个昏迷的人怎么做这些事呢?”
  景襄指尖颤抖,许久才道,“我,我哥对……对敖然做了什么?”
  她心里多少已经知道,却还是不忍承认。
  “你的兄长对敖公子做了什么,你应该去问他!”清柚一直以来积攒的火气也忍不住爆发,没有敬称,语气也极为凶狠。
  声音都微微哽咽了,景襄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敖,敖然脖子上那些痕迹是我哥弄的?”景家因为学医,对这些方面也有涉猎,景襄虽是个女孩子,年龄也不大,但多少还是知晓些。
  清柚眼睛都瞪圆了,“怎,怎么……他又欺负敖公子,他怎么能如此!”
  清柚已经顾不上面红耳赤了,气得都结巴了。
  “又……?”景襄本还是猜测,但清柚的话让她都回不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大小姐说我是什么意思,您的兄长对敖公子做的事,您该去找他!半年时间,整整一百多天,被拘在那个院子里出不去,跟个囚犯似的,除了下人谁也不能见,就连你每次来,都要通报,只能看他躺在床上装昏迷,这些且算了,还要忍受景少主的欺负,你不知道我初见敖公子是他是什么样子,满身的痕迹,凄惨的不像样子,整个人都在奔溃的边缘,敖公子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从前受伤都不哭,却被你的兄长欺负哭,这半年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清柚红着眼睛,她帮不了敖然,除了跟着难过,别无他法。
  “他是自愿的吗?”景襄不相信他的哥哥是这样的人,强迫别人,不顾他人的意愿,尤其敖然,是他们的好友啊,她哥哥怎能这样对他?
  清柚都气笑了,“大小姐这话问的真有意思,敖公子若是自愿的,能被如此对待吗?他不想自由自在的在这山上转转吗?他不想见您吗?景朴老先生在种药草,若是敖公子能出去,他便会同他一起,哪里还要居于这一隅,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
  “敖,敖然为何,为何不同我说呀?”景襄也红了眼,呢喃道。
  “他和你说了有什么用?您能帮他做什么?整个之遥山都在少主的手中,您根本帮不上他!”清柚说着瞥了她一眼,“再说,景少主是您的兄长,到时候您帮着谁还不一定呢。”
  “不,不是,我……”景襄咬了咬唇,“我去找我哥!”
  说着要转身离去。
  清柚一把抓住她,“你现在去找景少主有什么用!”
  景襄,“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哥哥是我的哥哥,敖然也是我的朋友。”
  清柚拦着她,“从前我总想着让你发现,能帮一帮敖公子,但现在,景小姐还是莫要再插手了,敖公子有自己的打算,您贸然插手,反而会害了他。”
  “他有什么打算?”
  清柚不说话,她不是不信任景襄,她只是不敢拿敖公子半年的心血做赌注,若是毁之一旦,她死都不能谢罪。
  景襄懂了她的意思,也不再深究,“我知道了,我不会冲动的,如果敖然需要我做什么,我必然会帮他的。”
  清柚看着她离去,神色复杂,心中忐忑,不知是好是坏。
  ——
  景襄趁着景樊去见爹娘时进了院里,进去的时候,敖然果然躺在床上,她坐在床边,目光一错不错,从前没有认真观察,其实仔细想一想,每次她要见一面敖然她哥哥都要推三阻四,找许多理由拦着她,即便见到了,也不能待太久,有好几次也能发现一些蹊跷,没有整理好的衣衫,没有盖好的被子。
  那天夜里敖然身上浓浓的酒味,饭桌上成双成对的碗筷,他哥哥必然不会同下人一起吃饭的,她爹娘或是旁人过来,不会直接在院子里,除了敖然便没有旁人了。
  景襄泪珠子不受控的掉了下来,她牵着敖然的手,哽咽道,“我从前总爱胡闹,想撮合你和我哥,开你们两个的玩笑,我那会只是想看你们窘迫,无奈,却从未想过你们真的到了这一步,还,还是我哥哥逼迫你的。”
  敖然在听到她哭是心就揪了一下,再听到后面的话,整个人都觉得躺不住了,身下的床都好像是烙铁,烫得他难受。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醒着,我都知道了,呜呜呜……”
  敖然放在床里侧的手攥了攥,终是睁开了眼,床边的女孩哭得一塌糊涂。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好了,别哭了。”敖然坐起来,摸摸景襄的头,又替她擦了擦眼泪。
  景襄看着他再也绷不住,一下子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怎么这么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哥让我闭关我就闭关,让我不要来打扰你我就没来打扰你,我要是多动一点儿脑子,我就能发现,我就能早点帮你,呜呜呜,对不起,我太笨了,都怪我。”
  敖然叹口气,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景,景樊也没对我做什么,你别担心。”
  那些事情让一个小姑娘知道,他多少有些尴尬。
  景襄抽噎着道,“你,你别骗我,呜呜,我都看见了,你脖上全是红印子。”
  敖然眉头顿时一锁,“红……红印子?我……脖子上?”
  景襄哭着点头,“你不用骗我说是虫子咬的,我都知道,敖然,你受委屈了,呜呜……”
  “……景!樊!”什么虫咬的,还给他涂药,混蛋!骗子!敖然气得恨不得现在就揍他一顿。
  景襄看着咬牙切齿的敖然,泪汪汪的眨眨眼——
  嗯……好像干蠢事了?
  不好意思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提及此事,敖然咬牙,扯着嘴角笑了笑,“哈,哈,说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景襄擦了擦眼泪,沮丧的说了一番,敖然看着她一脸愧疚和难过,终是叹口气,“景襄,我和你哥哥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我和他会自己处理,从前瞒你,甚至同意在你面前装昏迷,并不是觉得你帮不上忙,只是不想你为难。”
  “他,他是我的哥哥,是我从前胡闹,开你们玩笑,才,才让你们走到这一步的。”
  “没有兄债妹偿的说法,再说你开的玩笑并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他不想做什么,不是你一句玩笑他便会做,这件事你没有错,襄襄,我当你是朋友,我不希望你自责,也不希望因为我和你哥的事情让我们之间有芥蒂。”敖然语气真诚温柔。
  “嗯嗯!”景襄用力地点点头,能得到这句话,她心中也松了口气,她真的害怕敖然讨厌她,“那,我们的友谊不变。”
  “好,友谊不变。”
  眉眼弯弯的少年,像是一束光一样,温柔又暖人,景襄觉得心都软了,这样的人,她的哥哥会喜欢也很正常,任谁都想占为己有。
  离开之际,景襄突然转头,语气怯怯,“敖然,你……恨我哥吗?”
  一个是兄长,一个是推心置腹的好友,她哪一个都不舍,不希望他们反目成仇,不希望他们互相折磨。
  恨他吗?
  敖然定定的坐在床上,目光复杂。是恨的,恨他绑着自己的手,让他无力挣扎,恨他给自己用药,让自己沉浸在欲望里,恨他进入自己时,自己害怕又无助的心情,恨他欺瞒所有人,限制他的自由,恨他给出沉重的承诺,让他觉得身负千斤。
  也恨他明明是他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还要一副极致温柔的样子,一副满怀期待委屈的神情,明明自己是受害者,明明自己才是最难过,最委屈那一个。
  景襄看着坐在床上不言不语陷入深思的敖然,终是没再深究,默默的转身离开。
  ——
  清柚把最后一味交到敖然手上时,神色都激动了几分。
  敖然眉眼里也有了笑意,但随即又有些沉思。
  “山上的护卫很多,我能察觉的皆是表面上的,其他藏在深处的我就不了解了。”清柚脸上有几分懊恼。
  敖然拍拍她的脑袋,“已经足够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清柚连忙摇头,“不辛苦,这些都是我想做的,另外下山需要特殊的令牌,公子知道少主放在哪里吗?”
  之遥山由景樊全权把控,上山下山都极为严格,除非景樊亲自允诺,给予令牌,才可上山下山,且回来后也都要上交,不可自留,就连家主和家主夫人也没有,敖然之前偷偷找过几次,但都没有找到,景樊好像也没有放在身上。
  敖然点点头,“这个无须担心,已有眉目,现在只需尽快完成此药,最多三日,我们便可离开。”
  “嗯嗯!”清柚笑得眉眼弯弯,“好期待和公子一起去潭城,不知道那里会是怎样的。”
  敖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无论怎样,生活都是自己过的,只要愿意总会过好的。”
  清柚连连点头,“不过,公子,听说颜公子和景梓少爷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敖然眸光暗淡了些,许久才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此生若有缘,还望再能相见。”


第二百八十章
  汤德洛带了大队人马。
  掌门对景樊二人极为上心,不仅让他放下手头所有事,全心全力处理他们,甚至将一些忙着收服大陆其他家族的人也指派给了他,务必要一举拿下景樊。
  一行人一路东行,之遥山的位置人尽皆知,但要从偌大的陡峭的山上找到景家人所在的地方可谓难上加难,尤其他们没有解毒的药,即便现在找出了之前景家研究的可维持两天的解药,也不是万全之策。
  现在他们只能现在山下徘徊,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山的人,或者等景樊下山。
  在山下连续逗留了好几日,汤德洛也未查到一丝线索,不由气恼至极,他自小天资聪颖,万里挑一被掌门选为亲传弟子,虽然年幼,但像汤晟佑这些人都要喊他一声“师叔”,人上人的日子过惯了,每日锦衣玉食,如今却天天守在渺无人烟的山下,天气又炎热,让他一时烦不胜烦。
  相比汤家人的不如意,之遥山上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其实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之遥山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红,有些人猜测是不是有婚事,也有人猜测是要办乔迁宴,但无论哪一个,总归是一场喜事,热闹热闹也是极好的。
  然而这也只是表面,实则整个景家都炸了。
  景文河追问了数次才知道,他的儿子要成亲!
  还是跟个男人!
  婚期就定在三日后!
  他一时不知是该感慨他儿子要娶个男人,还是该感慨他儿子马上要成亲了,他这个亲生父亲才知道。
  信息量过大,让尚且中年俊朗的景家主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好在一旁的幕雅诗扶着他,才让他站稳,景文河直哆嗦的手指着景樊,怒道,“孽障!你,你疯了!娶个男人像什么话!”
  幕雅诗也泪汪汪的站在一旁,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她又心疼儿子被骂,又气他做事荒唐。
  景樊对于景文河的反对脸上连一丝异样的情绪都没有,衣服早知如此的表情,“我本就不打算同你们说,是你们要问,我便说了,此事是我同他的事,您若是同意便坐在高堂上受我一拜,若是不愿意,我便拜空椅子也行。”
  景文河差点又一口气厥过去,“你你你!你!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父母!还有没有生养之恩,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作主张就算了,你还娶个男人,你娶个男人就算了,你,你还不告知父母,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看看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冷血的简直像个怪物!这话我早就想说了,你从前的乖巧听话哪去了?你怎么越长越越没有人样了?”
  后面几句委实言重,幕雅诗拽着他的袖子想让他别说了,一旁的景襄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
  景樊敛着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莫名显得孤寂,他的血亲家人都站在与他几步远的地方,却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怎么也融不进他的世界。
  景文河和幕雅诗没有发现,但景襄心却颤了颤,这是她的哥哥呀,宠着她,护着她的哥哥呀,那么高大那么伟岸,为什么突然这么让人心疼,心疼到心都揪起来了。
  他的孤独,他的冷漠,她早就发现了他这些变化,却从不敢深究,不敢去问。
  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她的哥哥就好像是永远待在黑暗的深渊里,沉默,孤僻,敖然是唯一能让他鲜活起来的人,也唯有“敖然”这束光才能照亮黑暗,给予他温暖,将他从深渊里拽出来,这份救赎,她,她的父母都不行。
  “我不想同你们说便是知道你们不同意,我尊重你们,生养之恩我也记得,但我的事我不想任何人插手,”淡漠的声音没有多余的情绪,好像刚刚那些话都像是空气一样,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婚事会如期举行,你们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但若想破坏,也莫怪我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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