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珩良还高兴只有他们两人在家可以黏糊黏糊,不想王岚和马山上门来了。
王岚是记得上辈子赵珩良这个时间回来的时候受了伤,且胳膊差点废掉,还是镖局的人带他去府城才治好的。
这辈子赵珩良也是这个时候回村,却没有传出受伤的消息,她越发觉得自己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于是和马山过来瞧瞧,在看见赵珩良开门时两手并用,脸色也十分红润的时候。
王岚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最后不得不劝自己,上辈子真的是梦。
像是雾霾散去,王岚露出笑,让马山将提过来的篮子交给赵珩良,“这是马山在山里找到的野果,清甜可口,给春蝉妹子吃。”
一听人家是来送东西给春蝉的,赵珩良被搅了好事的心情稍微好了些,道了谢正想请他们进门时,王岚就带着马山告辞了。
“你这几日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马山看着褪去往日阴沉的王岚问道。
王岚看向他,“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过得十分凄惨,醒来后总把那梦当成我上辈子的人生,所以处处计较,处处不得安心,可很多人和事又与上辈子对不上号,弄得我终日惶恐不安。”
马山闻言也明白了,“你是魔障了。”
“对,”王岚低头一笑,“现在,我想通了。”
王岚他们走后,赵珩良刚抱住姚彦亲了两口,张三李四又上门来了。
赵珩良:……兄弟不如识趣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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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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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另外各位小仙女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喝陌生人或者半生不熟的人给的水,打车也要记得向家人或者好朋友发车的牌照或者司机电话啥的,笔芯。
第42章 恶毒表弟爱种田
“咳咳, ”张三和李四提着东西站在院门口,对上赵珩良那张黑脸,两人对视一眼后, 张三清咳一声,“我们这是来得不巧了?”
“心里有数就行了,”赵珩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张三李四闷笑着, 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进来坐下聊吧, ”姚彦拍了拍恢复正常的脸,提高声音道。
赵珩良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旁边站, “进来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 ”张三嘿嘿笑着, 身体却率先进门,赵珩良嘴角微抽。
“打扰了,打扰了, ”李四将手里的东西在赵珩良眼前一晃, 也跟着讪笑进院子。
他们带来了一些孩子喜欢的零嘴和小玩具,全是春蝉这个年龄喜欢的,可以收十分有心了。
赵珩良之前买了茶回来, 正好量也多,所以姚彦便去泡了点茶,再端出几盘自制的小点心。
四人坐在院子里,享受着微凉的秋风,十分惬意, 张三瞅着赵珩良已经笑眯眯的脸,“大哥,这周瘸子和他老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不能让他们闲下来。”
“现在他们挺安分,等他们不安分的时候,我会收拾他们的,”赵珩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挑眉道。
闻言,张三与李四对视一眼,露出大家都明白的笑,午饭张三李四自然留下来了,他们对姚彦的厨艺称赞不已,赵珩良听得十分骄傲,好似那些菜都是他做出来似的。
吃过饭,两人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回家了。
赵珩良搓了搓手,兴奋的关上院门,刚往堂屋走了几步,赵婆子的声音又传来了,这是回来了。
赵珩良:……
姚彦出来见他傻傻的站着,也没去开门,上前拍了他一下,“傻了?”
“我倒是想,”赵珩良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瞅着他,几乎是小碎步的去开门。
“咋回来这么早?”
开门的赵珩良收拾好表情问道。
这确实有些早了,就算是吃了午饭,直接走回来也没这么快的。
赵婆子叹了口气,牵着春蝉直接进了屋子,赵老头手里拿着旱烟,脸上的褶子比去之前多了一些似的,“我们去的时候,你成文哥和他媳妇正闹腾着呢,你是没瞧见你大舅那脸,黑得和锅底灰似的,我和你娘哪有心思吃饭,这不,让春蝉见了人,说了几句话,又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比较晚,为了让春蝉熟悉这村里周边的环境,于是便选择来回都走的大路,春蝉到了这村子后还是第一次出村,路上十分兴奋。
姚彦一听他们没吃饭,立马去了灶房,赵珩良跑去帮忙烧火,春蝉和赵婆子帮着择菜,至于赵老头则是去清理猪圈。
灶房人多,赵珩良看着乖巧的春蝉,与赵婆子有说有笑的姚彦,心里暖洋洋的,这样的日子简直比神仙还舒坦。
见赵婆子脸色好看了许多,赵珩良便问道,“成文哥他们好端端的闹啥?”
“你怎么和碎嘴婆子一样好奇?”
赵婆子不答反问。
赵珩良一噎,听见春蝉和姚彦的笑声立马委屈了,“那不是我表哥吗?我关心嘛。”
“别用这种调子说话,讨嫌,”赵婆子被赵珩良那怪异的腔调弄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谁知赵珩良不改,反而变本加厉,开始跺脚了!
“娘,您说嘛!”
姚彦受不了的捂住眼,赵婆子作势要脱鞋子过来打赵珩良,赵珩良连忙捂住脑袋,“我错了我错了。”
春蝉和姚彦笑得肚子疼。
“皮猴,”赵婆子也露出舒心的笑,接着说起刚才的话题,“你成文哥前不久向你成武哥借了一笔银子,去县城开什么木雕铺子,别说,生意还不错,可谁知道被一姑娘瞧上了。”
“时不时就照顾他生意,你成文嫂为了孩子,就没县城,这不,从别人口里得知你成文哥与那女子略亲密,等他回来就和他闹。”
“那传闲话的人也是添油加醋,其实你成文哥和那姑娘每次除了谈买卖外,就没有过多的接触,偏偏你成文嫂不信,想要把孩子给你大舅他们带,自己和你成文哥去县城。”
赵珩良皱起眉,与姚彦对视一眼,“可大表嫂前不久又有了身孕,底下还有一对龙凤胎,大表哥又常不在家,光是照顾那两个孩子就挺吃力了,要是再把成文哥的孩子接过去,大表嫂能愿意?”
“就是不乐意,”赵婆子又是一叹,“你舅娘又是个不理事儿的,你大表嫂最近反应大得很,整个人瘦了一圈,偏偏你舅娘觉得两个孩子是养,三个孩子也是养,不碍事,气得你大表嫂哭得不行。”
于大舅最后发了好大的火,先是将于成文骂了一顿,接着又将于舅娘骂了一顿,最后拍砖决定于成文把媳妇孩子都接去县城,粮食啥的从家里拿。
姚彦听得摇头,赵珩良也眉头拧起,“那确实一通乱,今儿委屈小妹了,改天我和你彦哥再带你去认门,一定高高兴兴的。”
春蝉笑着摇头,“不委屈,大舅对我很好,还送了我小花绢。”
闻言赵婆子也笑了,“那是你大舅刚买回来的,本想给龙凤胎,不想咱们春蝉去了,便给了春蝉,也亏得龙凤胎大度,不然又得一通闹了。”
说话间,饭菜便做好了,姚彦与赵珩良已经吃过,便没再吃,两人站在院门处吹着凉风,瞧着杏叶发黄,姚彦道,“你怎么想的?”
赵珩良难得聪明,明白了姚彦的意思,他伸出手拦住姚彦的肩,柔声道,“咱们两就很好了,孩子多了就和大舅似的,啧,瞧着吧,等过年的时候,大舅又得教训三位表哥。”
接着,赵珩良便说起小时候的事儿,每次去于家拜年,总会瞧见于大舅训斥三位表哥的场景,等他大一些后,也加入了被训斥的队伍,现在想起来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春蝉最先吃完,被赵婆子赶出来玩儿,姚彦瞧见她后便将人招了过来,三人排排坐着,春蝉夹在中间,个子小小的,却异常和谐。
当天傍晚,络腮胡赶了过来,他是来接赵珩良去府城看伤的,不想来到赵家,却瞧见正在劈柴的赵珩良,那双手有力的样子震惊了络腮胡。
“老、老十,你伤好了?”
“好了,”赵珩良笑着过去,“咋来了?”
络腮胡高兴得眼圈都红了,他激动的伸出手将赵珩良的右臂抬起又放下,直到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笑道,“咱们镖头说府城那边有个大夫治毒厉害得很,让我接你去瞧瞧。”
赵珩良闻言十分感动,他抬起手表示,“我好全了。”
而旁边虽然感动却还带着理智的赵婆子却上前,“好什么好,以后用不得力。”
络腮胡眼神一闪,明白了赵婆子的意思。
“这么晚了就在婶子家住下,你爱吃腊肉,婶子这就给你做去!”赵婆子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那就叨扰婶子了,”络腮胡拱手。
他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不少补品过来,里面除了他的心意外,还有镖局兄弟们的心意。
“其实干咱们这一行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婶子的意思我能理解,”络腮胡伸出手拍了拍赵珩良的肩膀,“好好的过日子,镖局那边其实也招了替代你的人,你不用挂心。”
赵珩良点头,和络腮胡过了几招后,被姚彦叫去提水出来,让络腮胡洗去风尘。
这一聚或许要很久才能见到了,姚彦和赵婆子也十分清楚,除了一些家常菜外,姚彦还做了几道下酒菜,让他们在院子里单独摆上了一小桌。
等姚彦他们这边吃完饭后,便开始做辣椒肉,闻着那灶房飘出来的味儿,络腮胡满上酒,意味深长的看着赵珩良,“你这小日子确实美。”
“过奖,过奖,”赵珩良红着脸,神情却十分欠打,“也就那么回事儿。”
“小子,瞧你狂的那样儿,来,喝!”
“喝!”
两人并没有喝太多酒,第二天络腮胡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大包袱的辣椒肉。
赵珩良将人送上牛车后才回来的。
“明儿个你和彦儿早些去王叔家帮忙,记住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儿,你王叔家当年可是救了你一条命,现在人家唯一的姑娘成亲,咱们该出多大的力就出多大的力。”
晚上,一家人坐在堂屋里闲聊时,赵婆子叮嘱着赵珩良和姚彦。
“我们知道,娘,咱们随多大的礼合适?”
赵珩良和姚彦点头后,赵珩良又问道。
赵婆子想了想,“寻常家,咱们都是随的一百二十文,你王叔家到底不一样,咱们随个吉利的数,你们觉得六百六十文怎么样?”
赵老头没意见,姚彦和赵珩良更不用说了,春蝉人小,加上之前受了许多罪,这会儿已经趴在赵婆子膝上昏昏欲睡。
瞧着她那放松样儿,姚彦回房拿出一件粉红的衣裙,春蝉双眼一亮,“这是大哥出的布料,我出的力,第一次做裙衫,有不足的地方,可别笑话我。”
春蝉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姚彦,“不会笑话,彦哥做什么我都喜欢。”
“这孩子就是嘴甜,”赵婆子稀罕的抱了抱她,“正好我又给你做了一双新鞋,面子恰好是轻红的,配上这衣裙一定好看,你明儿穿上,请新娘了摸摸你的脑袋,以后咱们春蝉也会嫁个如意郎君的。”
春蝉羞得很,抱着衣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对着那衣裙爱不释手,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抱在怀里。
翌日一早,姚彦便和赵珩良去了王家,赵老头和赵婆子带着春蝉后一步出发。
王家招了上门女婿这事儿村里早就传遍了,来的人也多,但是李秀才和周婆子那边没人来,老何家倒是来齐了。
何婆子先是夸赞了一下穿得粉红粉红的春蝉,接着拉住赵婆子低声询问姚彦的事儿。
“他真没意愿?以后孩子都随着他姓行不?”
这是老何家最大的让步了。
可赵婆子却十分冷漠的拒绝,想得美,姚彦可是他们家的人。
想到这,赵婆子更加骄傲,牵着满脸不高兴的春蝉就走了。
瞧见帮着搬桌子的赵珩良,赵婆子一把拉住他,低声道,“老何家可还盯着咱们彦儿呢,你可得给老娘争点气!”
赵珩良整个人都戒备起来了,“想得美!”
“可不,”赵婆子点头,“晚上回去我和你爹选个好日子,把你们的事儿办了。”
“成!”赵珩良又傻笑起来。
春蝉眨巴了一下眼睛,瞅了瞅不远处的姚彦,又看了看面前笑得一脸傻气的赵珩良,“彦哥是咱们家是吗?”
这话对赵珩良来说动听极了,他揉了揉春蝉的脑袋,“对。”
春蝉刚才的不高兴全没了,笑得和赵珩良差不多的傻。
很快,村里的小姑娘们便和春蝉熟了起来,她们虽然不是很明白春蝉为什么从周家的孩子变成了赵家的,可春蝉性子好,又像个小大人,许多小姑娘都爱和她玩儿。
“去吧,”赵婆子爱怜的摸了摸春蝉的脑袋,叮嘱着,“不能去人少的地方,不能去河边,更不能去爬树,吃陌生人给的糖果。”
春蝉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耐烦,她乖巧的点头,然后朝赵婆子挥了挥手这才和小伙伴们玩去了。
“多好的孩子啊,你啊,真有福气。”
同村的妇人瞧见这一幕后,略带些羡慕道,她家的孩子都和皮猴似的,一点也不听话。
“太乖了也不好,”赵婆子也有自己甜蜜的烦恼,“我倒是希望她闹腾一些,乖成那样,我看着心疼。”
赵珩良听了赵婆子的话后,这才发现现场好多人都在偷偷瞧姚彦,有妇人,有婆子,还有些未出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