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辰这一动身,所处环境就显现了出来。
郁总竟然在上班时间偷懒,正躺在我最喜欢的休息室的床上犯困。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有他的地方。
想抱抱他。
郁行辰挑起视线,以眼神询问我为什么停下了。
我:“暂时就这些了。”
郁行辰风干了手上的钢笔墨水,缩回到了床上。
他犯咽炎时,偶尔会低烧。
“困了就睡一会儿,空调温度不要开得太低,盖好被子。”
我双线程开启微信,在郁行辰助理那询问了郁总今天的工作日程,让那边有什么公务事宜先跟我联系。
郁行辰拿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又闷咳了几声。
“你办公桌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有我上次放的润喉糖,别贪吃,一天最多两片,多喝水,记得按时吃药。”
“辰辰,手机拿近点。”
我隔着手机屏幕亲了他一下。
“还有,我很想你,很爱你。”
郁行辰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单音节的“嗯”了一声,挂断了视频。
原来对一个人的爱意是没有上限的。
术后的第二十五天,我痊愈出院了。
我跟回自己家一样去了郁行辰的公司。
追求要有追求的样子,我没听狗友们的馊主意,定什么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而是拎了一袋子自家平台线下超市买来的食材,满怀诚意地叩响了郁总办公室的门。
菜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食材都是郁行辰爱吃的。
郁总看到来访的我,并没发表什么感言,不过今天他提前些下了班。
我脑袋的状况保守起见暂且还不能开车。
因为郁行辰开得是我的车,所以同回的是我的住所。
当然,我更愿意将其称为我们的家。
我是这么想得,也是这么说得。
郁行辰没反驳,所以四舍五入郁行辰默认了。
房子雇家政打扫过,室内物品与摆件依然放置在原有的位置上。
与郁行辰离开那日一样,像是他从未离开过。
沉寂已久的厨房再度生起人间烟火气,买来的食材大部分是已经搭配好作料用量的半成品,烹饪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郁行辰站在厨房门口,“需要帮忙吗?”
“嗯。”我将郁行辰招到近前,“围裙的带子开了,帮我系一下。”
我将正在凉拌的柠檬鸡,挑了一筷子喂给郁行辰,“你嗓子刚好,没放太多辣椒。”
郁行辰抿着嘴角,有些纠结地盯着我,我回看他,略有几分不正经地笑道:“你往常这样看我时,是想跟我接吻。”
郁行辰没回避,主动凑上前在我的唇角上吻了一下。
恭喜我自己喜提今日份的心花怒放。
就餐完毕,来做客的郁总打算告辞。
我必不可能让他离开我的身边。
我没拦着他去哪儿,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但我觉得我们两人实在没必要互相登门拜访。
“辰哥。”我以心智十九岁的腻歪唤他,将郁行辰从门口处扯回到屋里,“我们是不是可以晋升回室友了?”
这晚我和我的新晋室友谈了心。
我和郁行辰坐在茶几前碰杯,各自喝着一杯加冰的鲜榨果汁。
“辰辰,是不是谁跟你说过什么?”
犹记那日在酒吧,在我念出“小瑜”时,郁行辰冷声回的那句,“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惦念着那个人。”
我从不知道他清楚沈瑜的存在。
郁行辰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我,似笑非笑,“你自己提过的。怎么,这件事没记起来?”
郁行辰也没为难我这才修理好的脑子,以很平和的语气说道:“我当然知道他。”
“邵文琦结婚那年,你当伴郎,被灌醉了,他们起哄让我送你回家,你搂着我,叫我小瑜,瑜和我的姓谐音,我以为你喝多了乱称呼,直到你开始一遍遍的向我道歉。”
邵文琦是我失忆后邀约酒局的五人里,孩子都有了的那个,而他结婚是在将近三年前。
“我那时就喜欢你,过后跟钱莱他们几个打听了你心里的那个人,还觉得你挺痴情的。”
难怪那段时间郁行辰忽然跟我疏远了起来,还是我主动邀约他,制造巧合的相遇,才挽回了这段在我心中已经远超友情界限的关系。
“辰辰,现在你清楚了,我对他只是歉意。”
郁行辰陪着失忆的我一同重温了旧时分手的实情,他心中的芥蒂拆解开后,原来只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你先前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吗?”
倒也不至于,“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郁行辰若真计较这么个“昨日黄花”,早就挑明说出来了。
郁行辰以一种“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没数吗?”的愤慨眼神看着我。
“你再晚失忆几天,我可能就会着手收集你出轨的证据了。”
我出车祸后,因为就医,以不圆滑的言辞夜不归宿了两天。
我出车祸后,因为车子送修,没再开与郁行辰同款的车高调秀恩爱。
我出车祸后,因为身上受伤,以工作忙碌为由与郁行辰分床了一段时间,多次拒绝了郁行辰亲热的明示暗示。
我真是太可疑了。
“你对我一直都不怎么交心,我一直以为你没那么在乎我。你失忆以后说的那些不爱我的话我每句都信了。但是你又那么快就跟我说喜欢,说爱我。”郁行辰看着杯子上的凝霜,声音里也像有水汽似的,“李与峥,我该相信你吗?”
我握住郁行辰被杯子冰得发冷的手指,立下誓言般的郑重,“感情方面我是不会骗你的。”
“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是混蛋。”我拥着郁行辰,在他的头上摸了摸。
“混蛋!”
“我是混蛋,我太坏了,都是我不好。”
“……”
“对不起宝宝,委屈我的宝宝了。”
郁行辰越被哄越委屈,越委屈越生气,怕误伤我这个才拼好的伤患,将怒气发泄成了印满我肩颈处的牙印。
我对他的喜怒哀乐照单全收,全部存成最鲜明深刻的记忆,收进脑海中永不清档的最深处。
郁行辰对我足够熟悉,亦如我对他足够了解。
两台同款不同色的车又停在了同一个车库里。
开着郁行辰的车一同出门上班那天,我像是寻找被自己收纳的物品般,打开车座上的扶手箱,在各类名片卡夹的最下方,翻到了一枚被搁置的铂金戒指。
我施力一点点将变形的戒环复原成原状,冲着我的副驾驶伸出一只手,将戒指戴回到郁行辰的无名指上。
我将新获得的照片素材发布朋友圈,配文:他是我的永远。
我们的爱情,所有人可见。
郁行辰抿起的嘴角显出一点梨涡,以平常的语气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度过失恋。”
我抬起他的手,在郁行辰的指间吻了一下,语气平常的回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失恋。”
第30章 番外 抱他
郁行辰说我脑袋才手术过,跟我分床睡了大半个月。
但我合理的怀疑郁行辰是因为我先前的一系列骚操作,还没消气并且还在记仇期。
要不是因为我怕方晴兰女士会听到消息,再给我一刀,我都想在复诊时,以我十九岁心智的厚脸皮,让医生给我开一份我可以进行床上剧烈运动的证明书给郁行辰看了。
秋天的第一片树叶落下时,天凉了,我觉得郁行辰需要我帮他暖床。
想抱他,也想“抱”他。
我不仅想,我还明示暗示的实施。
在我亮着才健身回来的腹肌公狗腰,只穿着条低腰的内裤,满怀深意的跟郁行辰要抱抱时,耳尖微红的辰哥哥没再给我发病历卡。
郁行辰轻轻推开我,闷声,“我去洗澡。”
爷的夜生活回来了。
床头的氛围灯亮起,裸身在柔软床榻里的郁行辰,在我捻弄他的乳尖时,敏感的颤栗了一下,凝望着我的眼中藏着撩人的暗火。
这谁能顶得住。
我在郁行辰眉骨处的疤上吻了吻,撬开他的唇齿在他口腔里顶弄勾缠,埋首他的颈侧轻轻噬咬着一路下,带着色情的水声,舔吸他硬立的乳头。
郁行辰短促地喘了一声。
我笑着在郁行辰的唇上又啄吻了一下,凭习惯去拿床头抽屉里的保险套。
然后我就在郁行辰居住的次卧里,发现了一管用到一半的润滑剂。
郁行辰眼神闪烁,向倚靠的靠枕里缩了缩。
在我失忆时,曾跟郁行辰在这屋里睡过一次,当时这管润滑液才拆封,一晚也就消耗了五分之一。
我将瓶子在郁行辰眼前晃了晃,压低了声音,“跟谁用的?”
郁行辰抿了下嘴角,理不直却气壮道:“自己。”
我帮郁行辰将掉到眼前的额发捋到脑后,凑向他泛红的耳廓,一语双关道:“委屈我的辰辰了。”
我抄着郁行辰的腿根,将沾满润滑的手指挤进那处清洁后湿淋淋的窄口,模仿性交的动作扩软了温热的穴道,指腹在郁行辰身体里的敏感点上由轻转重地揉弄。
郁行辰低声的喘,分着腿仰躺在床上,任由我亵玩着最隐秘的私处,体温随情欲的涌动而升温,勃起的性器爱液横流,在绷起的小腹上,扯出透明的粘汁。
我吸肿了郁行辰的乳首,与他激烈的舌吻,“手淫时是想着老公弄出来的么?”
郁行辰羞耻的将胳膊遮在眼睛上,腿却配合的分的更开,带着鼻音应了声“嗯”,仿佛一声拖长尾音的呻吟。
我不许他逃,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拿掉了他的手,凝望着他倒影着我的双眼,“辰辰,我是谁?”
“李与峥。”
“是你的谁?”
郁行辰看出我不得正解不罢休,轻唤道:“老公……”
我心尖都在发麻,再度吻上他的唇,直将彼此亲到喘不过来气,“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要老公?”
“有——”郁行辰潮湿着声音,拿小腿勾我的腰,“现在就想要你。”
我没再忍耐,直接提枪操进了郁行辰被手指玩开的后穴里,将他完全压制在身下,毫不克制地抽插了起来。性器撑满了他的肛口,在他体内最深处撞击进出,刻意顶蹭着他敏感的骚点,逼出他压抑在喉间的呻吟。
发狠的操干荡起燥耳的水声,沉溺进性事的郁行辰低哑的叫,咬着我的肩膀,被我操射了出来。
郁行辰湿得厉害,挛缩的穴道,射过的肉茎顶端,接吻过的唇,甚至眼角,满是这场春潮的凝露。
我没戴套,感受着他内腔对我热烈的迎合,高潮后的郁行辰进入冷感期,他不舒服,可我不想停下,哄了声乖,掐着他的腰依旧深入的冲撞。
占有他,他的喜怒哀乐只能是我。
郁行辰眼角更红了些,却没让我停下,唤我老公,让我慢点。
失忆阶段被批活差的我挑逗着他因为性欲回温而半勃的性器,碾着圈的在他的穴里肏,激得郁行辰不停颤抖,身体力行的表达歉意,“这段时间老公都没怎么撸过,今晚都喂给你。”
“宝宝,我爱你,一直以来都很爱你。”
我与郁行辰做着最亲密的事,说着最真心的告白。
郁行辰在他刚刚留在我肩上的齿痕上吻了一下,“我也爱你。”
给这份爱加上个期限吧。
永远怎么样?
第31章 番外二 吃瓜
卖菜人的正经交流群。
匿名群友-小灵通:房塌了!出事了!
十分钟后——
匿名群友-挽尊党:您给讲讲。
匿名群友-小灵通:本人有幸拥有小李的微信好友位,就在刚刚,小李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
匿名群友-小灵通:朋友圈截屏.jpg
一秒钟后——
匿名群友-挽尊党:什么叫初恋?
匿名群友-人话否:什么叫难忘怀?
匿名群友-悲剧啊:什么叫再续前缘?
匿名群友-小灵通:吓得我直接点进去他个人主页吃瓜,好家伙,不止如此,之前他和老板娘官宣秀恩爱的那些朋友圈全删了。
匿名群友-潜水党:啊这……
匿名群友-想方案想到头秃:要变天了?
匿名群友-悲剧啊:太秃然了吧,昨天还看到老板娘来公司查岗。裂开.jpg
匿名群友-挽尊党: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小李。
匿名群友-人话否:不离婚真的很难收场。魔鬼.jpg
匿名群友-潜水党:这该不会是老板娘在钓鱼执法吧?
匿名群友-小灵通:本人因岗位原因,有幸被郁总统治过,只能说郁总做不出这事来。
匿名群友-想方案想到头秃:我们公司不生产瓜,我们公司只是瓜的搬运工。
匿名群友-悲剧啊:哎,我还很嗑他们两个来着。抹眼泪.jpg
匿名群友-小灵通:我就说最近怎么觉得小李不太对,虽然本身他也算不上什么和蔼的老板,但最近一段时间身上气压尤其低,老板娘先前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公司了,原来不是公司要倒,是他处理不好感情上的危机了。”
匿名群友-挽尊党:我品,我细品。
匿名群友-人话否:你字多你有理。
匿名群友-想方案想到头秃:懂了,公司没事,我这就接着去做方案。吐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