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画风清奇[快穿][穿越重生]——BY:Ppilgrim

作者:Ppilgrim  录入:01-19

  以现在的庸医杀人的医疗水平,祁曜得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然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之前徒儿在他身后的关于讨论山匪山精的对话,祁曜自然也听到了,所以他接着又开始思考是不是要开一门科教课和哲学课,破除一下下徒儿们的封建迷信思想了。
  三人组下了车,继续往前走。路上看到个小潭,祁曜洗去了脸上的东西,脱了穿在外面的老人褂,一直起身子又变成了面目冷峻不苟言笑的顾卿云。
  两个徒儿倒是没有换装了,甚至又刻意把两个脸蛋和褂子弄得灰扑扑了一些,现在就算把陈阿秀推到城门口去也没人认得出这是他们穿金戴银的大公主了。
  啧,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拐卖儿童的。
  祁曜说做就做,立马就给两个徒儿开课了,从生物学到天文学,有些是萧纪凰学过了的,这时候他就变成大尾巴狼了,在陈阿秀面前拿腔作势,刷足了仇恨值。
  而陈阿秀已经对祁曜由迷恋上升到崇拜了,每天冒着星星眼跟在祁曜屁|股后面叽叽喳喳,简直像有十万个为什么。
  为了吸引师父的注意力,有些哪怕萧纪凰知道了也会故意再去问祁曜。毕竟竞争压力增大,他也不能再那么刻意保持和师父的距离了,没办法!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快扑到师父身上去了!
  这该死的女人,不守妇道,不尊长幼,更不知尊师重教为何物!
  萧纪凰愤愤又给陈阿秀添了一条罪状。
  城外的路比城内难走得多,哪怕是官路,也不过是夯土筑路,再用石灰稳定土壤,又加之是春季,一路阴雨绵绵便是一路的泥泞。
  祁曜有特殊的走路技巧,往往一程走下来,两个徒儿成了泥猴,而他一身白裳干净得只有淡淡水汽。完美地绷好了国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
  至于后来又坐了几回便车,师徒几人终于正式进入了……山匪的地界了!
  前边走过的那段路还只有一小股分散的山匪势力,师徒三人还挺走运,竟然没有撞到过一回,偶尔看到的也是打斗后遗留下的杂乱场景,而开启了所有探测仪,能量值疯狂掉的祁曜只有自己知道心里苦。
  后边这片就连山头都是划分了势力范围的了,怎么走都不可能避得过,若这还撞不到,那就不是欧皇体质能解释了,那得是在这山头上有人罩了。
  孑然一身的三人组自然没有这种山匪背景,于是理所当然地被打劫了。
  这里的山匪非常直爽,出场没有一大段的台词,见三人组进入了埋伏圈,冲上来就是干。
  祁曜手上还抓着一把草药和两个徒弟仔细分析界门纲目科属种,然后就冒出来几个张牙舞爪的……老弱病残。连武器都是破旧的棍子,扁担,箩筐,门栓……
  不用师父出手,徒弟二人一手一个就轻轻松松撂倒了十几个……老弱病残。
  这么一说他们三个好像有点欺负人了。
  最后两个徒弟拿了“山匪”的绳子把这群十分不专业的“山匪”绑了。然后拉到了祁曜面前询问该怎么处置。
  在萧纪凰有限的处理朝政的知识里,对这些人首先是招安,招安不成就杀了。
  招安没必要,也没有这个条件,那就只能……
  在一众人哭爹喊娘的叫喊声里,祁曜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然后做了决定。
  祁曜尽量和颜悦色道:“诸位的寨子是在何处?可便宜我们师徒三人借宿一晚?”
  萧纪凰&陈阿秀&山匪:????
  寨子没有,最后师徒三人去了一个破落的村庄。
  经过这群“山匪”头头,也就是里正(村长)的介绍,三人知道了这个村里的壮年男子当年征兵征去了再也没有人回来,留下一众走,走不远,活,活不下的老弱病残,最后只能仗着人多力量大打劫打劫落单的或者人少的队伍。
  顾卿云这身体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一样的小童子。一看就是好打劫的肥羊,结果没想到被肥羊抡翻了。
  不过里正口吻平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抡翻,很是习以为常了。甚至还主动问师徒想要什么,不必再打抢他们了。
  所以到底是谁想抢劫谁?!
  三人最后被安排到了村里最好的木顶土坯房。萧纪凰一进院,看到干干净净的摆置就心生了警惕,直接问里正:“这处院落为何空置无人居住?”
  里正已经是个背脊弯曲拱起的老人了,他伸出手点了点院里唯一的那口井,语调缓慢地说:“这家媳妇等了三年,等到了男人死了的讯息,两天前跳了井了,哦,不用怕,尸体已经捞出来葬了,那个井里也没水了……不用怕,不用怕的。”
  里正平静地说着,萧纪凰却从他一双褶皱苍老的眼里看到了一点点水渍一样的光,像藏着无边的哀恸。
  萧纪凰心里一软,还想问什么话也忽然说不出口。
  陈阿秀问老人,“老人家,为何你们不去找县令知府要点救济?”
  老人看着陈阿秀稚嫩较真的脸庞,顿了顿,只叹笑道:“我们这里在管辖外,是三不管的地方。”他伸手想去摸陈阿秀的头,不过抬起的手枯瘦如柴,血管凸起,满是创痕,他又放下了手。
  他又在院子里站了会,看师徒三人进了厢房了,才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祁曜:真是幸运!第一次被打劫就有住的地方了!】
  【主脑:excuse me???】
  祁曜的好心情在掀开床铺后安静了。
  几块破布垫在床上,床下是干草草席,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为什么布上有血,血上爬蛆……
  祁曜在陈阿秀发出尖叫之前迅速把被子盖了回去。
  萧纪凰则非常有先见之明地从还比较干净的床帏上撕了一块布下来,一声不吭地擦干净了桌子和椅子。
  于是都坐着,将就将就吧。
  村子里别的东西没有,水还是有多的,日幕将黑的时候,一个跛脚的男人和一个总角小儿提着水桶拿着壶瓢之类的放进了院里。
  男人今天被两个小孩捆了,大概觉得面子上也过不去,面红耳赤地站在院子里大声嚷嚷了句:“里正让提水来。”说完他就拎着小孩衣领走了。
  萧纪凰和陈阿秀跑出来把水提了进去,师徒三人草草洗漱了一下,天色就全黑了。
  今天是个雨天,漫天的星辰月光被乌云遮得严实,外头一丝光也没有,好在点了蜡烛,房里有了一点光。
  但……烛光摇曳,暗影朦胧,房子外头的世界更显得阴森恐怖了。
  屋里唯一一条长椅上,两个徒弟不动声色地往师父身上挤了挤。
  不要对这种古代乡村建筑抱有太大期望,屋子漏风严重,呼呼的风吹得仿佛厉鬼尖啸,野外还有狼嚎,猿啼,野猪叫奏响的美妙交响乐。
  不过怎么说也好过露宿野外了。
  祁曜一天之中最喜欢的就是睡觉时间了,因为可以放心进入系统整理资料,修理bug。
  但是今晚不行,不知道那帮子老弱病残晚上会不会偷袭他们,不知道这种形同虚设的院门院墙能不能挡住外边的野兽。
  两个徒弟虽然不说,但显然也战战兢兢的,比遇到山匪的时候害怕多了。
  萧纪凰先打破了安静,他低声问:“师父,这里这么多的山匪流民,官府为什么都不管?”
  祁曜赏了他一个欣慰的眼神,不愧是以后要当皇帝的男人,问的问题还稍微有点水平。
  祁曜慢条斯理地解释说:“之所以存在三不管地区,是因为它就在三个地带的交界之处,又是各个相邻地带的边缘区域,监管的力度相对薄弱,监管责任泛化,所以难以管制,再说山匪流民,你们谈谈为什么会有山匪流民?”
  陈阿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因为太穷了,吃不起饭,没地方住,背井离乡,所以只能当山匪流民。”
  萧纪凰反问她:“他们为什么穷?是因为连连战乱,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是以为贼。”他自问自答完,又问祁曜,“师父,我说的对吗?”
  祁曜还没开口,几人却听到了院子外悉悉索索的响动声,接着在蜡烛晃动的光影下,他们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披头散发地从窗外飘了过去。
  祁曜张开手,捂住了两个徒儿条件反射尖叫的嘴。
  啧。说贼贼到啊。


第7章 国师和他的倒霉徒弟(七)
  有鬼!
  一声尖叫生生被捂了回去,陈阿秀和萧纪凰此时动作都特别一致地抱紧了祁曜,也完全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师徒之别了。
  脑子里每一个脑细胞都在歇斯底里地尖叫:有鬼啊啊啊——
  没有害怕这种情绪的AI尽量体谅两个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徒弟了,但是!你们抱着抱着把腿缠上来了是几个意思,你们是树懒我是树吗?!
  祁曜绷着脸,眼睁睁看着能量值唰地一下掉了500。
  现在他不仅要屏蔽ooc提示,还应该思考一下怎么隐藏能量值显示了。
  没听到屋内有反应,窗外那个白影子又锲而不舍地来回晃了两遍。这回两个小徒弟都很自觉的咬紧牙关,哪怕身体瑟瑟发抖,也不能从嘴里漏出一点声音来。
  【主脑点评:口嫌体正直】
  没空搭理主脑抖机灵的祁曜正思考着怎么带着两个拖油瓶出去抓“鬼”。
  窗外的“女鬼”身体轻薄,在窗外来回地游荡,时不时撞一下窗子,似乎想破门而入但又不得其法。窗外的风刮得她衣服鼓起,仿佛随时能变化成厉鬼。
  正这样想着,女鬼的衣服上竟淌下了一行血迹,滴答滴答落在窗沿上。
  陈阿秀抖着没吭声,祁曜都有些奇异地去看她,原来陈阿秀脸上已经全是眼泪,已经吓哭了。
  祁曜再去看萧纪凰,这个好一点,只是惊恐得抖,还没哭。
  再吓会前几天的科学教育就白搞了。
  祁曜挣出一只手来,就在女鬼的脸突然晃下来的时候,他用三根手指抽出了插在萧纪凰发冠上的发髻,手腕微微用力一掷,就轻易穿透了露纸糊的窗户,把窗外装神弄鬼的东西也一并刺了个对穿。
  但这仅仅只发出了一声“噗”地穿纸声,接着就是发簪落在地方“叮”的一声响。
  师徒三人还听到了屋顶悉索的声音,陈阿秀牙齿发颤地道:“跑……跑了?”
  祁曜手腕转了转,声音微凉道:“没有什么鬼怪,不过是人心做坏,睡吧,明天天亮了再去看是什么东西。”
  祁曜一根发簪把那玩意扎断了,飘飘忽忽萎倒在了墙下。这真相自然不能和两个徒弟说,不然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揠苗助长适得其反,祁曜也没想今天一天就破除迷信。
  两小孩吓得够呛。
  “睡吧。”祁曜伸手在两个孩子头顶抓了抓,很快困倦袭上来,两个孩子趴在桌上睡着了。明明心里还很害怕,但倚在师父旁边就好像有一座大山为靠,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得近身的安心感。
  当然,祁曜只是按了两人的昏睡穴。
  第二天天一亮徒儿们就醒了,祁曜两只手被一人抓一只压着,现在已经快没知觉了。他收回手轻轻按了按几个穴位,活血通淤。
  “师父,你手麻吗?我给你按按。”陈阿秀先卖乖。
  萧纪凰不甘示弱地跟上,“师父,我知道按哪几个穴位可以活血通络,我来按。”
  祁曜摆了摆勉强能动了的手道:“出去看看昨日是何方神圣在作妖闹鬼罢。”
  萧纪凰第一个拿刀冲了出去,大概是天亮了,陈阿秀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跟着跑了出去。
  “啊——鬼!!”
  祁曜听到了一嗓子尖叫。
  接着萧纪凰开口说:“鬼,鬼你个头,不过是一个纸糊的东西,也值得把你吓成这样。”
  看陈阿秀不服气地咕哝着:“昨天你还不是吓得抱住了师父。”
  萧纪凰懒得和她计较,拖着那玩意就进了屋。
  这是一个做得相当不走心的纸糊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整个额头还被扎了个对穿,断成了两半。
  青天|白日下再来看,恐怖说不上,倒是很滑稽。
  脸上是用红色的黏土涂上的五官,昨天下雨,冲刷下了颜色,也就是昨天看见的那一行行血了。
  不过有一点祁曜倒是很惊奇,这个纸糊的人竟然还是防水的,祁曜仔细研究了一下材质,还颇有闲心地飞速写了一篇关于材质测量数据报告。
  徒弟二人见师父一会拉拉纸人的手,一会撕下纸人的脸,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也跟着两眼炯炯地盯着。
  “师父,这个纸人有什么不对劲吗?”萧纪凰按捺不住了。
  祁曜松开了手,声线冰凉,又略带些失望地说:“不,只是普通的纸人。”
  怎么听起来还很遗憾的样子?
  萧纪凰有点疑惑。
  这个纸人脑袋是油纸做的,脑袋上吊了一根线,身体就是一块素色破布,连脚都没有。
  如果真要说有点特别的地方,大概除了特别粗糙,这个纸人也找不出别的什么特别之处了。
  研究完了这个小破纸人,陈阿秀也反应过来了,她很是气愤地问祁曜:“师父,是不是村民故意装神弄鬼故意吓唬我们?我去找他们算账去!”
  “不必,很快就有人过来了。”祁曜按住陈阿秀,“先洗漱,自有人来解释。”
  不出所料,到了早饭时刻,年纪一大把的里正就端着大概是村子里最好的粮食来登门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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