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简直面红耳赤,想要把自己的脚抽回来,可江景辞却握的很紧。他一个站立不稳,身体一歪栽进了水里——
裴斯越从梦中惊醒,身上那种黏腻的感觉却非常真实。
他坐起身,正欲伸个懒腰,脸色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这天早上,裴斯越迟到了,原因就是他偷偷躲在洗手间把床单洗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谢岸玲的严密监控下。
裴斯越前脚刚走,谢岸玲就在群里冒了个大泡——
风情万种小玲玲:喜报喜报!我们越越从今天起,是个真正的男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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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毛茸茸的兔子装
江景辞竟然成了春。梦对象, 这让裴斯越觉得自己很不敬业。
他的本职工作是获取主角受的好感度,然后将剧情线拨乱反正,怎么能对主角受产生非分之想呢?
裴斯越心里自责, 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 一头撞到了对方的身上。好在他原本就是坐在轮椅上的,不然非得摔一跟头不可。
“避让一下残疾人不好吗?”裴斯越捂着额头,本就烦乱的心情更加不爽,“你是不是故意撞我的?”
那人在他面前停下来, 声音凉凉的:“这么不专心,看不到前面的楼梯吗?”
裴斯越猛地抬头,就看到江景辞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整个人仿佛移动的制冷机, 气场非常有威慑力。
我又怎么你了?大白天的吓唬人玩儿?
裴斯越不经意向前一看, 就看到距离自己轮椅不到半米的地方就有一排楼梯, 而他刚刚想心事想得太过投入竟然没有发现!若是没有江景辞把他拦住, 自己真的有可能一头栽到楼梯底下去!
脑海中闪过自己摔得四仰八叉的画面, 裴斯越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气, 连忙道谢:“谢谢, 我刚刚确实走神了。”
话音刚落,江景辞抬脚便走, 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有。
裴斯越盯着某少年的背影,心想这小崽子真是越来越拽了, 动不动就留给自己一个冷酷无情的后脑勺。
不过说起来, 要不是江景辞提醒他......嗯?江景辞为什么要提醒他前面有楼梯?还一脸堪比阎王的表情?
裴斯越觉得自己这次抓对了重点, 表情逐渐喜上眉梢——江景辞那么做, 还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受伤?
刚刚的举动就是他对自己余情未了的铁证啊!
裴斯越的心情立马阴转晴, 他掏出手机, 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裴音。
PSY:那依你看,我们复合的可能性有多大?江景辞什么时候愿意搬回家来?
接到消息的裴音正在上课,他用课本挡住脸,手指在屏幕上翻飞:真不是我说你,二哥,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刚把人家气走,现在又要把人家再哄回来,你当江景辞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鸭子吗?
裴斯越:“......”
市三好裴音:不过有道是回头是岸,只要你别再说什么离婚之类的话,江景辞迟早会回到你身边的
听裴音的语气这么笃定,裴斯越有些不信:真的?
裴音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次离家出走绝对是江景辞故意使出来的计策,目的就是让他那笨蛋二哥学乖一点,永远打消离婚这个念头,除此之外,还能让他二哥在被冷落中认清自己的心,明白江景辞早已成为不可替代的人。
裴音能这么确信,是因为旁观者清。
他从江景辞的身上不止一次见识过那种令人胆寒的占有欲,想要让这样的人放弃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好比让一头饿极了的狼放弃近在眼前的猎物,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这些裴音不打算戳穿,因为爷爷曾经说过一句话——爱情是自己体会出来的。
市三好裴音:那必须是真的,小音怎么会骗你呢[猫猫探头.jpg]
市三好裴音:哦对了二哥,我朋友这周六晚上要搞一个舞会,你叫上江景辞一起来玩啊!
裴斯越叹气:江景辞现在还不理我呢
裴音眼珠一转,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二哥,我保证江景辞一定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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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便到了周末,裴斯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惊喜地发现江景辞竟然给他回了一串省略号!
为了早日回归正常夫妻生活,裴斯越每天晚上都锲而不舍地给江景辞发消息,想起来什么就发什么,并没有固定内容。
昨天晚上他不知从哪个不正经网页上看到“忆往昔可以增进感情”,便立马付诸了行动,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回忆,情绪激昂地写了近一千字的小论文。
虽然江景辞并没有对他的作品做出评价,但裴斯越还是从那串省略号中感受到了一丝甜蜜——江景辞还是愿意和自己藕断丝连的,不然的话他早就把自己拉黑了才对啊!
“宝贝,妈妈给你定的礼服送到了!”谢岸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有小辞的,我让司机直接送到他宿舍去了!”
裴斯越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一想到晚上可以看到江景辞穿礼服的样子,裴斯越的心里莫名开始雀跃——他对自己这种异常心理的解释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的理想型是气质柔软的大美人,才不是江景辞那种硬邦邦的狗男人。
硬邦邦?
裴斯越的思路又踩到了香蕉皮,来到了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角落开始扎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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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思想活动过于活跃,裴斯越到达酒店之后,喝了一瓶冰水才勉强冷静下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难免气恼:自己是不是被曾经的某人传染了?怎么一脑袋黄色废料呢?
要怪都怪江景辞,随着他们见面时间的急剧减少,曾经两人独处的记忆就莫名变得深刻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记得江景辞吻他时的样子,记得对方垂着眼时眼睫毛的形状......
卧槽江景辞莫不是给他下了蛊?
正反省着,裴音穿着纯白小礼服出现,嘹亮的嗓门差点让裴斯越当场社死:“二哥!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裴斯越瞥了他一眼,小声埋怨:“你嘴上安喇叭了?”
裴音“嘿嘿”一笑,将一只高脚杯递到他二哥身边:“这酒就是给你拿着玩的,先别喝。”
“为什么?”
“就你那一杯倒的酒量,还没等江景辞来就把自己灌醉了可还行,”裴音神秘兮兮地弯下腰,笑容逐渐猖狂,“等我成功把江景辞灌醉,今晚就让他把你给办了!”
裴斯越:“......”
他木着脸,匪夷所思地瞪着自家倒霉弟弟:“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
裴音大手一挥,两只眼睛跳动着智慧的光芒:“等你们把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有理由让他负责了啊,二哥你说我这个主意绝不绝?”
绝你个头啊。
裴斯越不想再和裴音对牛弹琴,他去吧台上拿了一些小甜点,随意找了个房间进去休息。
没想到刚一进门,脑海中又冒出来一段剧情。
原文中的江景辞被豪门父母认回之后,便对裴家上下展开了毁灭式报复,裴二少心高气傲这么多年,一开始并不能接受自己处在劣势,他动用大量资金和人脉,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报复回去的机会——
在一次商业舞会上,他指使手下给江景辞下药,然后趁着江景辞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把他的黑色礼服换成了兔女郎装扮。
重新拥有至高身份的江景辞是多么令人羡慕,可裴二少偏偏要让所有人知道,之前的江景辞是何等的下贱,他永远无法摆脱上门男妻的身份,在众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正当裴二少打算把这样的江景辞扔出去丢人现眼的时候,主角攻陆沨及时赶来。他把江景辞送到医院之后,命令手下彻查了整件事,让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裴斯越靠在轮椅里面无表情地想,如果这些必走剧情是被一个人操纵着的话,那么他上辈子一定杀了这个人全家。
不然为什么偏偏挑这种时候来搞事?
如今可是他漫漫追妻路的紧要关头,怎么能再这么欺负江景辞呢?!
裴斯越表情凝重地开始吃小蛋糕,吃完一整个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决定自己代替江景辞穿兔女郎的衣服,如果剧情被他糊弄过去的话就皆大欢喜,如果糊弄不过去,那他就耗费精力拼一把。
可眼下的舞会显然是正经的舞会,去哪里找兔女郎的衣服呢?
裴斯越不经意地一转头,就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敞开的大号纸箱,而里面竟然就放着一套毛茸茸的兔子装!
裴斯越瞳孔地震。
原剧情果然是最吊的。
五分钟后,接到消息的裴音推门进来,有些不高兴地皱着脸:“二哥,我正和一帮朋友灌江景辞酒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你不懂吗?”
裴斯越弯下腰将脚边的兔子装拎起来,表情堪比即将英勇就义的战士:“帮我把它穿上。”
这下裴音愣住了。
他一直知道他二哥人美路子野,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见识只是冰山一角。
洞房花烛还能这么玩儿?
“别愣着了,快过来帮忙,”裴斯越心想早死早超生,变得有些急躁起来,“我的扣子都解开了。”
“好好好!”裴音忙不迭过去帮忙,没想到他二哥豁出去之后竟然如此如狼似虎!
……
裴音担心自己的同学扛不住,帮裴斯越换完衣服就匆匆撤了。
裴斯越穿着兔子装窝在轮椅里,心情好比上坟般沉重。
自己身为堂堂渣攻,怎的就落到如此下场呢?
就这么忧郁了好一会儿,裴斯越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可刚刚裴音把点心盒放到了壁柜上,那个高度对于坐在轮椅上的他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可饿着肚子受死也太憋屈了,裴斯越心想人生在于挑战,便来到了壁柜前,使出全身力气将自己的一条手臂伸到高处......
“砰!”
裴斯越低估了壁柜的高度,他因为上半身用力太猛导致重心偏移,忘记锁住的轮椅向后一滑,然后他整个人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所以江景辞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只雪白的兔子卧在路中央,浑身上下都是质感非常好的细小绒毛。它也不知是不是摔疼了,四肢由于打滑正在地上徒劳地扑腾着,脑袋上的兔耳朵也随着它的动作一颤一颤。
颤到了人的心尖儿上。
“裴斯越,你在干什么?”江景辞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和以往有些不同。
但裴斯越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他狼狈地扬起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我,我不小心从轮椅上摔下来了......”
兔子装比较厚实,所以他并不是摔哭的,而是丢人丢哭的。
“你快帮我一下啊。”裴斯越委屈极了。
江景辞眸光沉沉地望着地上的人,哦不对,是一只正在哭泣的兔子。
过了半晌,他才走了过去,神情克制地将裴斯越从地上抱了起来。
在抱人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对方圆滚滚的尾巴,因为好奇心作祟,江景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下一秒,就听到裴斯越哽咽着叫道:“不许碰我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越越怒:调戏兔子犯法知不知道!
江景辞:不调戏,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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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给大家发红包,么么么么么~
第62章 那你对不对我负责?
好在有江景辞及时解救, 不然裴斯越只凭他自己还真的爬不起来。
回到轮椅上冷静了半晌,小白兔终于止住了眼泪。他伸出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身旁再次陷入沉默的少年,闷声问道:“江景辞, 你喝醉了吗?”
按照裴音的计划, 如果没有把江景辞成功灌醉是不会放他走的,可裴斯越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并没有浓烈的酒味,而江景辞本人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少年的眼神清明, 步伐稳健,神情甚至比往常更加沉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了礼服的原因,江景辞看着成熟了不少, 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高中生的青涩和生疏, 仿佛所有事对他来说都是得心应手的, 让人无端生出一种信赖的感觉。
裴斯越眼睛发直, 震惊地发现眼前的江景辞竟然和梦境里的江景辞重合了!
卧槽, 他立马撇开眼, 心里懊恼地想:莫非是原主的这副身体终于迎来了青春躁动期?怎么能贪图主角受的美色呢?
“怎么了?”裴斯越的小动作被江景辞看在眼里, 他蹲在轮椅前, 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脸红?”
裴斯越缩了缩脑袋, 将自己支棱起来的两只长耳朵揪下来堵住自己的眼睛。
于是他又变成了一只垂耳兔。
江景辞弯唇一笑,终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说吧, 你让裴音把我灌醉, 又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兔子, 是打算做什么?”
裴斯越扬起脸, 迅速撇清关系:“灌醉你可是裴音一个人的主意, 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江景辞点了点头, 却不像是相信的样子。
他伸手将裴斯越的长耳朵捏在手里揉搓起来,小绒毛若有似无地扫过他极为敏感的皮肤,弄得裴斯越不由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