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過就是場意外,興奮啥?犯賤不成?就算好色也應該好色到絕色美人兒身上去!
他在心中找著理由,可是還是覺得一個勁兒的興奮,真是糟糕。
「杜鱗。」低沉悅耳卻略顯生硬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啊!」杜鱗做傩奶摚贿@一聲嚇得險些摔倒。一陣慌亂,直將泉水打得水花四濺。
「你做什麼?」江無畔側過頭來看他一眼,就見到杜鱗狼狽不堪的從水裡爬到岩石上靠好。
「沒什麼沒什麼……你說,你說……」杜鱗嗆了幾口水,腳下打滑,勉強站直身子,還要忙著掩飾,好不辛苦。
「你……」江無畔語聲停頓了一下,似乎還在猶豫不決。
「什麼?」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大對勁,杜鱗的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的。
「……沒什麼。」江無畔忽然站起身,又嚇了杜鱗一跳。
「你慢慢洗,我去把弄亂的地方收拾一下。」
「知道了。」杜鱗樂得在這此處逍遙,也知道江無畔不願意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何事。嗯,當然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如果被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們知道了,還指不定要怎麼背著江無畔給他小鞋穿呢!
江無畔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頓住腳步,淡淡道:「等過幾天你身子好了,便來兌現我昔日的諾言。」
「哦,好……啊?」杜鱗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慌忙遊過去沖著江無畔的背影喊,「你那句話什麼意思?」
江無畔也不答他,身形猛然拔起,幾個起落就消失無蹤。
杜鱗目瞪口呆了半晌,忽然大叫一聲「他答應了!」高興得差點在溫泉裡翻起跟頭來。
縱身飛到臨劍莊時,江無畔的耳根還有些發燙。
尷尬是一部分,氣憤是一部分,或者不好意思也是一部分,更甚者是看到那帶著顯眼痕跡的身子所帶來的衝擊也是一部分。
雖然說男人對於貞操什麼的並不是很在乎,但也不可能不在乎。
這種事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可能一笑置之。
看吧看吧,只要一想到溫泉中的情形,還有淩亂的床榻房間,江無畔的心跳就禁不住急促起來。
江無畔從來不曾想過自己居然會變成這樣。
深吸兩口氣,強迫自己恢復了常態,他緩步走進臨劍底內。
他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
他雖然很不想畫那些寡廉鮮恥的春宮圖,但恩義在前,虧欠在後,處於責任,他也不得不畫。
想了半天,也只能認定那小子是自己前幾輩子的冤孽,今次是專門來克自己的,居然不管怎麼逃都逃不過,還不如趁早做完趁早結束的好。
就這麼著,長痛不如短痛,江無畔親口應了杜鱗的話。到時候也好早點將瘟神請出門,記得撤鹽歡送,回頭再找柚子葉好好擦洗身上,對了,全莊還要來個大掃除,這才能保證不至於黴卟蛔摺?
「莊主。」忙著到處找主子的江福總算是尋到他了,一看到他的身影,就立刻跑過來詢問,「莊主,您今天這是……」
今天他沒起來練功,也沒去指導江三他們習武,自然是不大尋常。
「沒什麼……」事實上還能說什麼?自然是什麼都不能說。
江福看著自家莊主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一顆心就不停往下沉。
事實上,能讓江無畔動搖成這樣的,在整個臨劍莊內就只有一隻妖孽能做到!不知道杜鱗那小子給莊主吹了什麼風,讓莊主變成這樣!
說起來,那只妖孽昨個晚上不是還放聲嚷嚷了嗎?原本以為是莊主教訓惡人,但這麼看來,似乎又不太像……
啊啊啊,總而言之一句話,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剷除妖孽,人人有責!
老人家在心裡一握拳,決定要去找那個罪魁禍首好好「問」清楚。
江無畔可不知道老管家的心理活動,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中午吃吃飯,下午練練劍,殊不知看在下人眼中,完全就是天打五雷轟的恐怖情形。
「莊主居然命我們留一份飯菜給那個妖孽?搞錯沒?」
「不止不止,你不知道那只妖孽過來吃午飯時那個紅光滿面,那個春風得意!天,他該不會把裝回族怎麼著了吧?」
「莊主下午練劍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一招『翎羽天』居然使錯十三次!」
「這麼說起來,莊主早上很晚也沒出來練劍……不知道窩在廂房裡做什麼……」
「那只妖孽貌似又逃出後院了……」
「哪個能告訴我,為什麼把那小子五花大綁還加上鎖鏈銬住,還能逃出去?」
眾人集體沉默了一會兒,一人小心翼翼說:「說起來,你們難道沒看到莊主面泛桃花,雙眼迷離,還對那只妖孽那麼好……不會是發春了吧?啊!等等,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住手啊啊啊~」
將那個沒眼力勁兒的笨蛋拖出去集體狂毆之後,一堆人又聚集在一起討論主子的八卦。
不過,事情確實不對勁兒。
到了晚上,眾人更是篤定了這個想法。
「你家莊主呢?今兒個晚上吃什麼?」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杜鱗開心的一拍江福的肩膀,笑呵呵的向莊內走去。
而讓江三正準備挽袖子教訓人的動作嘎然而止的,時他們所崇拜的莊主大人居然默許這無賴走在前面,就這麼長驅直入大堂,大大咧咧坐在桌旁。
江家眾人看看那對和諧相處的身影,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今天太陽該不會從四面八方都升起來了吧?
結果,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讓所有人都掉了下巴。
那只向來只縮在角落裡,偷上幾盤菜,比起吃飯更專注於用濕漉漉的眼神望著江無畔的禽獸,居然揮舞著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江無畔面無表情,沒什麼異狀,杜鱗則是笑顏逐開,吃得那叫一個風捲殘雲,慷慨激昂,活像八百輩子沒好好吃過飯似的。而在此刻,他那身得天獨厚的儒雅氣質,也被他損得涓滴不剩了。
吃完晚飯後,江無畔率先擱筷,起身向廂房走去。
杜鱗抹抹嘴巴,摸了根牙籤叼著,也跟著江無畔向同一處廂房走去。
江家所有的下人們都快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主,這姓杜的……」江三的話還沒喊完,江無畔冷淡聲音就從前方傳來。
「從今日起,舉凡這個時辰開始,不管是誰都不要進竹院,違者莊規處置。」
「可是,這只禽獸……」
「你們不聽我的話了麼?」聲音雖然平淡,但四周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之前幾乎感覺不到的空氣,此刻卻像是凝成了冰,變成了石,凍得人全身僵硬,壓得人邭舛即贿^來。
「哎,這也是為了你們莊主……咳咳,為了你們好啦!乖乖的,聽話別鬧……哈哈哈!」杜鱗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狀,十足欠扁的模樣。
江三手指發瘁,真想將那只混球毒打成豬頭,淡此刻卻也只能恭敬的彎下身子,應了聲「是」。
「哈哈,哈哈哈……」杜鱗得償所願,此刻又有了靠山,分外的揚眉吐氣,跟著江無畔就走入內院,向著江無畔獨居的竹院行去。
「管家,你看那廝……」江三咬牙切齒狀死盯著杜鱗的背影,真恨不得用眼刀就能將那小子活活剮成千萬片。
「我們要相信莊主,莊主這樣做,肯定有他的深意。」雖然這樣說,江福的雙眼卻不安的望著莊主怎麼看怎麼彆扭的背影。
「可是那小子壓根就是妖孽!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莊主就範……我們豈能讓莊主繼續受他狹持?」
「江三……」
「對啊,福管家,江三說得有理!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我們莊主大仁大義,一派君子風範,敢情就是被那妖孽鑽了空子。你看看他纏了莊主多少天,莊主都沒給他好臉色,怎麼今天突然變這樣?」
「對啊,莊主今天也不太對勁兒呢!」
家丁護院們左右一合計,合計出來的結果,就是大家集體沉默。
隔了許久,江三徹底爆發了!
「好僮樱【椭浪诖蚯f主的主意!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顯現出來了!居然敢輕薄我們臨劍莊莊主,真是色膽包天!」
呃,「集思廣益」的好處在於考慮問題能全面完整一些,不過也不排除越想越偏的可能性……
「可惡,那廝真的是欺我臨劍莊無人不成?」脾氣最直、最崇拜莊主的江三頓時怒髮衝冠,直接抄起背後的兩大板斧,猙獰的想向後院殺去!
「且慢!」福管家突然出聲制止,就算是如莽牛一般的江三,也在這服侍兩代臨劍莊莊主的老人面前不敢放肆。
「福伯,莊主這事不能耽擱啊!」江三急惶惶的說道,周圍家丁護院齊齊點頭稱是,同時用一雙雙飽含熱情的雙眼盯著主事人瞧。
福管家望著一張張真摯的面孔,欣慰的點點偷,緩緩道:「大家的心意我自然明白,我也是一般心思。只是莊主之前囑咐我們不得擅闖後院,我們身為下人,自然是違抗不得……」
江三急得跨前一步,「難道,就任由那廝對莊主不利?」
福管家搖了搖頭,神秘一笑,滿是褶子的老臉頓時綻放出讓人不敢輕視的氣息,讓周遭眾人從內心深處發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身為下人,不可忤逆主子的命令,這是身為下人之本。但……」福管家輕輕捋了一下蓄到胸口的鬍鬚,意味深長的道:「但此刻作為一位愛護晚輩的長輩,卻是莊規也能網開一面的吧?呵呵……呵呵……」
江三等人雙眼一亮,欣喜道:「福管家!難道你……」
福管家雙眼猛地大睜,目光如兩道冷電直射眾人心底,原本挺直卻矮小的身軀氣息外泄,霎那間,已經由一個普普通通的管家老頭,變成了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從今日起,『無敵神拳』聶達,將重現江湖!」
江三等人欣喜過望,雖然興奮,卻也沒忘了謹慎小心,壓低聲音喜道:「太好了,有福管家……哦,不,是『無敵神拳』出面,定能成功擊殺杜鱗那廝,讓莊主脫離他的魔掌!」
福管家冷冷一笑,輕功咂穑蛑嵩簱淙ァ?
眾人望著福管家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腦中已經開始勾勒起杜鱗會死的有多難看的情形了。
[发表时间:2008-3-30 16:49:18]
天天爽一回
0 0 [7楼]
第六章 變數
「吱呀」一聲大門從內往外被推開。江無畔面無表情的走到院中,淩厲且充滿殺氣的目光向某一處瞥去。
院牆上的樹枝樹葉配合的抖動了一下,江無畔冷哼一聲,那團綠色抖得更凶了。
「你們把我之前說過的話當做耳邊風了麼?還不快滾?」
這句話立刻將平和假像撕裂,那團綠色發出呼啦啦一陣響動,人已經飛遠了。
「哼!」
還在屋中等候的杜鱗大聲道:「無畔兄,好了麼?」
江無畔一轉頭就進了屋,隱約還能聽到裡面傳來杜鱗那只妖孽的說話
聲。「嘖!八天以來天天如此,那位老兄不嫌煩麼?他不煩,我都煩了……也不知道來點新花樣!」
而在另外一邊,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福管家臉色鐵青,被一群等著聽消息的猛男們包圍。
「不行,沒想到莊主的武功進步得這麼快,功力也遠勝過老夫,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老管家老懷大慰,一時聞激動得雙眼淚光閃現。
「我們都知道莊主的武功很高啦。但現在要怎麼辦?」
「莊主他的聽力已臻化境,老夫壓根不能接近他十丈以內。」老管家的臉立刻再度恢復初回來時的鐵青狀。
「莊主不許我們接近,那只妖孽的事要怎麼處理啊?」江三苦惱的如此說著,其他人連連點頭,「都不知道那妖孽要對莊主做什麼……你們發現沒?莊主最近臉色都不怎麼好……」
「對啊對啊,還有兩個黑眼圈,眉頭也皺的更緊了,都快能夾死蒼蠅了,這樣很容易顯老哎……」
「去!莊主俊美非凡,就算老了也是濁世翩翩美老頭……啊呀,不對!我要說的是,那只妖孽不知道讓莊主幹什麼,反正莊主書房裡的桌子每天都會開裂。」
「說不定在吵架或者是打架?」
「哈!如果是吵架或是打架,莊主也就算了,那只妖孽又怎會毫髮無傷?」
「你們發現沒?莊主的精神越不好,那只妖孽就越是容光煥發……」
眾人集體沉默了一會兒。
「呃,不會那小子真的吸取莊主精氣什麼的……」
「還把莊主迷成那模樣……」
眾人再度集體沉默一會兒。
「搞不好,那小子真的是妖孽也不一定!」
「天!那要怎麼辦?我去找道士,和尚也行吧?」
「無論如何!」江三握拳,對著黑壓壓的夜空發誓,「我們一定要剷除這只妖孽,保護莊主!」
「阿嚏!」
杜鱗大大的打了個噴嚏,身子都因這一下誇張的向前彎倒。
「怎麼搞的,什麼人在說我的壞話?」
揉揉鼻子,不解的嘟囔,不過鑒於他過於招人怨恨,也就無從計較起源頭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辦好才是。
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冷冽凍人的美男子身上去,江無畔就坐在他對面,一手挽袖,單手持筆,眉頭擰得正如家丁們所說,差不多能夾死路過的蒼蠅,正在畫圖。
那臉色,面罩寒霜。
那架勢,殺氣騰騰。
那陣勢,遠比昔日獨自單挑那堆黑衣殺手來的強橫許多。
杜鱗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磕瓜子。
自從江無畔鬆口之後,杜鱗的小日子就這麼悠閒稱心的過著。
每天太陽還沒出來,就趕早去蹭飯,在臨劍莊眾下人們怒目而視中,一邊看他們家莊主耍劍娛樂,一邊磕瓜子喝涼茶指手畫腳當看戲,吃吃混混到
中午,蹭了飯,爬去午睡一小會兒,等到起來也該用晚膳了。
吃完晚飯,便隨著不太情願的江無畔入了書房,接著磨蹭被某人痛恨到死的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