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笑:“谁让你每次都上当。”
谢承礼瞳仁微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程意困惑地看着他:“听你助理说,这段时间你和尤枝妹子进展得很顺利啊,吃饭逛街看电影,怎么还这么不高兴?”
谢承礼神情微紧:“我没有不高兴。”
程意认真地打量着他:“我有眼睛,分得清什么是高兴什么是不高兴。”
谢承礼拧了拧眉,他其实也不算撒谎。
和尤枝在一块的时候,他没有时间去考虑高兴与不高兴的事情,他只想珍惜与她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她对他并不亲近。
可一旦分开独处,那些患得患失杞人忧天的念头就开始难以克制地钻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程意不解地问。
谢承礼沉默了很久,陡然颓然地垂下眼帘,语气低迷且茫然:“程意。”
“你说,什么情况下,会将前一晚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程意愣了愣,他似乎很少听见谢承礼这种类似无助的语气,好一会儿才小心地问:“你和尤枝?”
谢承礼薄唇紧抿,没有反驳。
程意:“你说的事是……”说到这里,他突然睁大眼,继而咳嗽一声,“去锦市时的事?”
谢承礼没注意到他的神情,沉默着。
程意只当他默认,沉思了一会儿:“……不好意思提那事儿?”
谢承礼视线微抬,想到尤枝的表情不像是害羞,他摇摇头:“不是。”
程意皱了皱眉,下秒想到了什么,看向谢承礼:“会不会……你的问题?”
谢承礼起初不解,随后终于反应过来,目光漠然地看向他。
程意后背一凉,“随便说说嘛,”说着作势拿出手机:“酒店还有事,助理在催了,我忙去了。”说完便朝门口走。
谢承礼睨了眼他的背影,很快收回目光,可刚刚程意的话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天色渐暗,办公室的灯光自动亮起,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
谢承礼看着自己的倒影,良久眉头紧蹙。
会不会他的吻太过生涩,让她并不觉得美好?
脑子里一旦升起这个念头,便怎么也压不下去了,不断地自我怀疑困在心中团成了心结。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谢承礼眼神微亮,是尤枝的专属铃声。
像是得到了短暂的宽慰,谢承礼飞快接起电话,却在听见对方的声音时,眼神暗淡下来。
她说,今晚要加班,要他不要接她了。
这已经是她这个星期第三次加班了。
谢承礼眉头紧锁,良久拿起一旁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直到坐上车,司机恭谨地看了眼后视镜:“谢先生,去哪儿?”
谢承礼下意识地想要说尤枝的小区,下秒却又想到了什么:“先回一趟别墅。”
*
尤枝并不知道谢承礼这段时间的胡思乱想,反而很满足于二人当下的关系。
再没有了那一晚的心慌,情绪也不会不受自己控制,不会得寸进尺想要更多,更不用害怕自己会回到当初仓皇逃离锦市的状态。
即便有时候会觉得少了些什么,但似乎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天,尤枝受邀写一篇一部文艺片的影评,发布到台里的对外账号上。
这部文艺片在国际上刚刚获得了最佳剧情片的大奖,只是国内没有上映。
在公司加班时她便查了相关资料,回到出租屋,忙完后便将影片投影到电视上观看起来。
看到中间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尤枝正沉浸在剧情中,起初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暂停影片,从猫眼看了眼门外,看清外面西装笔挺的男人时,眉眼诧异了下。
傍晚时她和谢承礼通过电话,她说了自己会加班的事,要他不用接她了,他当时的声音虽然低落,但还是应了下来。
尤枝打开房门:“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最后三个字,在尤枝看清谢承礼时断在了嘴边。
她定定地看着门外的男人,明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西装,可尤枝还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似乎很少穿这种双排扣西装,眼下却还在暗色条纹的西装下,搭配了同色系的西装马甲,满是淡漠气息的白色衬衫,黑色领带笔挺。
宽肩窄腰的身形,修长的双腿,就连被骨骼的轮廓撑起的褶皱都近乎完美。
而那张脸上,黑发一丝不苟地梳起,只有几缕垂落下来,连垂落的弧度仿佛都是最完美的状态。
略显苍白的脸上,五官深邃俊美得像是画中的人,金丝眼镜下的瞳仁像是黑夜里的星辰,不敢多看。
像一位清贵又禁欲的英伦绅士。
尤枝抓着门把手的手一紧,那股心慌仿佛又在涌现。
“不方便吗?”谢承礼启唇,嗓音低哑。
尤枝回过神来,忙摇摇头,让开了门口的位子。
谢承礼看了眼她微颤的长睫,弯了弯唇,长腿一迈便走了进来。
尤枝看着他的身影,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她才惊觉他今天似乎喷了香水,是他的衣帽间里那股熟悉的冽香,却比平时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要浓郁一些。
“你今晚出席什么晚宴酒会了吗?”尤枝只能想到他刚出席了什么重要场合。
“嗯?”
“怎么这副打扮……”
只是……想到以往也没见他这样隆重地打扮过,尤枝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谢承礼垂眸看了眼自己,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电视暂停的影片上:“你在忙?”
尤枝察觉到他在转移话题,抿了抿唇,点点头:“在看电影。”
谢承礼体贴地点头:“你先看。”
说着,他将西装外套脱了,随手放在一旁。
尤枝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随后又落在他的腿上,怔了片刻。
谢承礼甚至连袖箍和衬衫夹都佩戴了,黑色的袖箍固定着白色的衬衫,左腿上一圈凸起,那股禁欲优雅的气息里掺杂了几分说不出的色气。
尤枝忙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按下继续播放键。
谢承礼这一次再没有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块看着。
可看着看着,尤枝便觉得不对劲起来,影片中,所有与女主角的爱情,来源于一场似真似假的幻想。
画面一转,暗黄的暧昧色调,男主角站在淋浴下,一手撑着湿淋淋的墙壁,镜头一点点地扫过他的下颌,喉结,锁骨,胸肌……
而后继续往下。
尤枝早就听说,这部戏的男主角“牺牲”颇大,却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
出于两性本能,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时没有移开。
只是在镜头掠过腹肌,还在缓慢下移时,一只大手突然蒙住了她的眼睛,冽香将她层层叠叠地包裹在其中。
尤枝只觉眼前一黑,惊了一跳:“你做什么?”
谢承礼下颌紧绷,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我今晚如果不来,你是不是就看下去了?”
尤枝一愣,只觉得耳垂被温热的气息喷洒着,酥麻的感觉仿佛连着心脏也颤了下。
“这是我的工作。”尤枝气弱地解释。
谢承礼紧抿着唇,两秒钟后,近乎恼怒地拿过遥控将电视关了,而后松开蒙住尤枝眼睛的手。
尤枝的眼前逐渐大亮,却在看清身前的人时一顿。
谢承礼离她很近,那张放大数倍仍找不到缺点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尤枝,我不比他好吗?”谢承礼突然开口,金丝眼镜下的双眼像是带着钩子一样,直勾勾地望着她。
尤枝的呼吸一滞,像是缺氧一样,微微启唇重重呼吸了下。
谢承礼拉着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而后落在腹肌上,明明只是简单地碰触,他却觉得灵魂仿佛都在颤栗。
单人沙发太过拥挤,谢承礼近乎半压在她的身侧,左腿压在她的双膝,衬衫夹偶尔蹭到她的腿侧。
尤枝感觉到指尖在划过分明的腹肌,并没有停下。
似乎只剩下本能,甚至从客厅是怎么到卧室的,都无人再在意。
曾经那近两年的共处,他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谢承礼吻着她,近乎取悦。
某个瞬间,尤枝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谢承礼对她再没有某些层面上的吸引力。
她说错了。
谢承礼这样的人,只要他想,他可以吸引到任何人。
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谢承礼以齿尖咬了下她的耳垂。
尤枝身子一僵,最后的理智被淹没,沉沦其中。
这是他们久违的欢好。
直到最后,尤枝看见重新回到她眼前的谢承礼,唇角沾染暧昧的润泽,薄唇微启,沙哑而暧昧:
“尤枝,你不是问我,今晚为什么这么打扮?”
“……为了给你看。”
第67章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
尤枝醒来时,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的床上,天已经大亮。
腰上一只大手正紧密地搂着她,有人伏靠在她的后颈, 呼吸声若隐若现。
尤枝动了动,身后立刻传来一声沙哑的:“醒了?”
尤枝身子一僵, 昨晚的记忆涌现出来,整个人仍有些怔忡。
这场欢爱和曾经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承礼。
过了许久, 尤枝才低声应了个“嗯”字。
说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语气除了沙哑外, 还有些冷漠。
谢承礼似乎也察觉到了,拥着她的手顿了顿, 很快恢复如常, 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我做了早饭, 不过现在应该算早午饭了。”
尤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嗯,我先起床。”
话落,她拥着被子坐起身,也离开了谢承礼的怀中。
谢承礼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臂弯, 又看向始终没看自己一眼的尤枝,薄唇微抿, 眼中的光芒黯淡, 低落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尤枝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 很快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洗手间,直到将门关上, 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想到昨晚自己沉沦在他给她造的“梦境”里,那种失控的感觉越发汹涌。
往脸上泼了一捧凉水, 尤枝抬头看向镜子,随后猛地僵住。
颈间、锁骨、甚至后肩、身上的红痕,暧昧地遍布在肌肤上。
彰显着昨晚的事情究竟有多“激烈”。
尤枝穿上睡衣,又忍不住拢紧领口,欲盖弥彰地遮住那些痕迹,直到洗手间的门被人敲响:“尤枝,吃饭了。”
尤枝回过神来,打开房门正看见谢承礼站在门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比起昨晚多了几分休闲。
尤枝抿了抿唇,抓着领口看了他一眼,飞快朝餐桌走去。
谢承礼微怔,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却在看见她侧颈隐隐露出的红痕、以及嫣红的耳朵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对不起。”他坐到她的对面,诚恳地说。
尤枝仍没有看他,只低着头吃着早餐,低声问:“什么?”
谢承礼:“我昨晚不该……”他的目光扫了眼她的颈间,“这么‘鲁莽’。”
“抱歉,我只是,没法很好的克制。”
碰到她,他觉得自己就像随时处在失控的边缘,而那条牵制的绳索,就在她的手里。
她一旦冷淡,他便会惶恐不安。
而她的回应,像是点燃他的春/药。
尤枝正在喝粥的手一顿,终于抬头看向他:“昨晚你说,你那样是为了……”
“给她看”几个字,尤枝怎么也说不出来,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谢承礼身上,太匪夷所思了。
“给你看,”谢承礼坦然地点头承认,“尤枝,我在引诱你。”
尤枝拿着汤匙的手一松,汤匙掉回粥碗中。
谢承礼看了眼她面前的粥,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要靠着自己相貌去“诱惑”一个人。
“尤枝,现在呢?”他认真地看着她,迟疑许久才不安地问,“我于你,是不是又有了生理上的吸引力?”
尤枝睫毛微颤,想到昨晚的画面,低着头不肯言语,只是脸颊却飞上了可疑的红。
谢承礼从来聪明,察觉到她的反应,忍不住弯了弯唇,随后想到什么,像是普通情侣说着家常一样问道:“下午有事吗?”
尤枝已经平静下来,点点头:“要把影片看完。”
谢承礼唇角的笑一僵,想起那部影片的内容,心里仍忍不住泛酸,可又怕她觉得自己耽误了她的工作,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那我陪你一起看。”
尤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而下午播放影片时,他果然就像他说的,坐在沙发旁,陪着她一起看。
只是……
当男主角半裸着上身从浴室走出,镜头特写他身上的水珠时,谢承礼蓦地来了一句:“你看他不如看我。”
当男主角明明心中已经腐烂,偏偏仍西装革履地行走在繁华的街头时,谢承礼面无表情地点出了他的西装礼仪出现了明显的纰漏。
当男主角在临近结局沉入海中,冷色调的镜头语音,白色衬衫贴在他的腹肌上时,谢承礼轻嗤了一声……
字幕出来,影片终于结束。
尤枝看向谢承礼:“这只是电影表达……”
后者严肃地回望着她:“用一些多余的镜头来铺垫他真正表达的观念,不觉得赘余吗?”
尤枝一滞,的确,这部影片唯一被人诟病的,就是一些慢镜头的非必要运用。
只是……
尤枝不解地看向谢承礼:“你怎么知道?”
谢承礼神情微滞,总不能说他花了不少的时间去看一些关于电影的书籍,只是想再多了解她的世界。
“直觉。”他说。
尤枝想到他一向过目不忘的脑子,这次倒是没多说什么。
“我之前看到冰箱里几乎要空了,我们去一趟超市吧?”谢承礼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尤枝不疑有他,她的确已经几天没有填充冰箱了:“好啊。”
谢承礼弯了弯唇。
二人是在下午五点去的超市,附近的一个中型大众商超。
也许这段时间和谢承礼会去高档餐厅吃大餐,也会去路边小店吃小吃,尤枝一时没觉得谢承礼和自己来这样的普通超市有什么奇怪的。
直到察觉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纷纷看向谢承礼,尤枝才注意到,他依旧清贵的像是油画里的贵族公子,依旧与周围的烟火气格格不入,可他坦然的神情,让她第一次没有产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的割裂感。
周六傍晚,超市的人很多。
尤枝只觉自己的手背被人轻轻碰了下,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直到手被人故作随意地牵住,她才反应过来,看向谢承礼。
他没有看她,只是唇不安地抿起。
尤枝滞了滞,最终没有挣开。
谢承礼的唇角不觉多了笑意,微微错手,牵手的动作变成了十指紧扣,就这样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牵着她,在超市里闲逛着。
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买一双拖鞋吧,我记得家里只有两双女士拖鞋。”谢承礼停在男士拖鞋的柜台前。
尤枝一愣,莫名想到昨晚谢承礼赤脚抱着她去洗澡的画面。
“再买个牙刷杯和牙刷?”谢承礼转头询问她的意见。
今早他用的,是尤枝之前为方便出差买的一次性洗漱用具。
尤枝总觉得哪里奇怪,可想到的确不方便,便默认下来。
谢承礼弯起唇角,肉眼可见的欢喜,不多时竟然已经挑了一堆生活用品。
直到前往果蔬区,尤枝才猛地想起,那是她的出租屋,他买这么多成双成对的生活用品做什么?
尤枝正要转头和他理论,身后突然传来一人迟疑的声音:“尤枝?”
尤枝应声看去,看清是王姐的瞬间身子一僵,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随后猛地想起自己和谢承礼十指紧扣的手,心脏急速跳动了几下,下意识地挣开了他。
谢承礼唇角的笑僵滞,转头定定的看向她。
尤枝心虚地不敢看谢承礼的眼睛,只勉强笑了下:“王姐。”而后才察觉到,王姐身边站着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应该是王姐的丈夫。
“刚刚看着像你,没想到真是,”王姐笑了笑,看向谢承礼时神情有些拘谨,“谢先生?”
谢承礼这才收回望着尤枝的目光,淡淡地点了下头。
王姐是贴心的,并没有多问,对二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可尤枝还是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回去的路上,谢承礼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尤枝想要提购物袋时,哑声说了句“我来”。
回到房间,尤枝回卧室换衣服,出来时,谢承礼正在厨房安静地忙碌着。
玄关的鞋柜上,新买的拖鞋已经放在上面,尤枝此时才注意到,谢承礼挑的拖鞋,和自己那双很像很像。
只是一个蓝色,一个浅粉。
那些生活用品,也都“巧合”地和她的凑成了一双。
尤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处理食材的男人,他正在洗着透红的番茄,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剔透的水柱下显得格外漂亮,而他的手腕上,嫣红的平安绳格外显眼。
就连他买的果蔬,都是她爱吃的那些……
尤枝顿了下,静静地走上前,拿起水芹站在他身侧。
谢承礼动作微顿,很快恢复如常。
“谢承礼。”尤枝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承礼喉结微动,却没有应声。
尤枝还要说什么,余光瞥见他正在洗着番茄的手外侧,有一道一指节长的伤痕,不知道在那里蹭到的。
尤枝顿了下,就要去拿创可贴,没想到还没转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谢承礼没有看她,语气带着破罐破摔的自弃:“尤枝,你不能多哄我一句吗?”
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要离开。
甚至他觉得,哪怕她再多叫一遍,他都会立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尤枝错愕地看着他,良久说:“我想给你拿创可贴……”
谢承礼一僵,随即反应过来,没有理会手上的伤痕,上前抱住了她:“我不该乱发脾气。”
尤枝一怔,好一会儿轻声开口:“在超市……我还没做好准备。”
“嗯,”谢承礼低应,“没关系。”
“我可以等。”
只有她亲口承认他,他的身份才有意义。
*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尤枝和谢承礼之间的相处好像真的只是这座城市许许多多的情侣那样。
每天会说“早安”“晚安”,会一起去散步买菜,偶尔会去一趟高档餐厅,有时也会去一些街边小店。
周末他们会一起去看电影,或是去游乐场,或者只是待在家里随意挑一档节目播放着,两人各忙各的。
尤枝的楼上搬来了一户新住户,因为装修,有几天的时间总是叮叮当当的响,尤枝便和谢承礼去三居室住了几天。
等她再回来,收拾自己的出租屋时,才发觉原来这间出租屋里,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谢承礼的东西,成双成对地穿插在她的生活之中。
而自那晚后他们的第二次亲热,是在尤枝的节目播放创了新高的那晚。
谢承礼说要庆祝一下,尤枝喝了些酒,朦胧中只感觉自己被人抱着回到了床上,而她却也抱住了谢承礼的后颈。
那晚似乎比之前还要热烈,酒精渲染后的快意,仿佛连带着灵魂都在颤栗着。
至于公司那边,王姐并不是多话的人,她看出尤枝的顾虑,没有将超市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贴心地为她保守着秘密。
只是在谢承礼接尤枝下班,被王姐看见后的第二天,王姐和尤枝说了一件事:“B2层304停车位的那辆劳斯莱斯是谢先生的吗?”
在尤枝迟疑着点头后,王姐感叹一声:“你还记得有次大雨,水淹了停车场,我车子刚好坏了,有人帮我联系修车,还给了我一把伞那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