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巧克力流心团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录入:06-05

  林寻舟是多走的那个人,晏柠橙原本等在终点,因为看到他在奔向自己,忍不住龟速前挪。
  “我觉得自己,最近讲话,流畅了好多啊。”她摸了颗柠檬薄荷糖含着,悠然讲。
  林寻舟单手打轮利落地拐出车位,目视前方回,“我的感官上是,只是一直不知道桃桃是为了配合我听得方便,还是说起来原本就没从前吃力。”
  晏柠橙莞尔,“是没之前吃力,大概是以前没有人日日夜夜陪着我,和我讲话吧?”
  “那就好。”林寻舟长舒了口气,感慨道。
  晚餐林寻舟订了南堂川菜,笼统点儿解释即传统川菜,并不全以麻辣为主。
  川菜的调味讲究,分类众多,有复合味如鱼香口更是庞杂精深、变幻多端。
  这家的菜单对选择困难症非常友好,直接标注了口味。
  家常味、鱼香味、糖醋味、糊辣味及最受大众喜爱的麻辣味等等口味分类。
  包厢意在复现古人筵饮的场面,镂空亭台渗进月光,镜面茂林修竹状,折射着月光粼粼,交相辉映。
  月下独酌,对影多人。
  九色攒盒中有九种不同口味、不同做法的凉菜,最宜下酒,晏柠橙举杯与林寻舟相碰,上好的酱香型白酒,酒香醇厚浓郁、甘美回味,在嘴里交织出馥郁的香气。
  菜陆陆续续的上齐,开水白菜汤色金黄,清澈见底,无半点油星,白菜吸满了汤汁的鲜美,入口在味蕾上跳跃,令人眼前一亮;鸡豆花色香味形器,似云朵绵软,入口轻盈,宛若豆花般细腻,又能吃出其与众不同;花开芙蓉的层次相当丰富,手钓鱿鱼鲜弹、甜笋脆嫩,加上特质的青椒酱,混合着春日独有的椿芽,多重滋味交叠。
  既是川菜,便不能剔除麻辣口。
  蒜泥白肉薄如蝉翼,肉质柔软,佐以红油和满满的蒜蓉,咸香麻辣;肥肠芋儿鸡麻辣鲜香,处理的干净的肠头不失嚼劲、鲜嫩的鸡腿肉与软糯到筷子轻夹就碎的芋头,三种食材碰撞出奇妙的口感。
  主食选择了店家强推的珍珠肠旺饭,配料丰富,血旺嫩到筷头轻颤,脆肠弹牙,冲菜鲜甜,不必就菜,就能干吃大半碗。
  店是新开的,还没有提供外卖和自提打包业务,晏柠橙还是第一次尝,实为惊艳。
  她在港城几乎没有属实能一起吃饭探店的朋友,往日自己不喜出门,硬着头皮一个人来了,也顾及着食量和时间,浅尝辄止。
  现在有林寻舟,解决不了的东西有他,也因为他在,一顿饭吃两个钟头不会觉得闷。
  “笑什么?”林寻舟为她添了勺鸡豆花,白软似积雪堆叠。
  晏柠橙咬着贡菜,含混不清地回,“人多了吃饭都要香一点儿?”
  林寻舟唇线微微上扬,戏谑了句,“那以后要个孩子?”
  这个问题从结扎选手嘴里问出来的话,就显得有些滑稽。
  晏柠橙咀嚼的动作没有停下,认真的思考了半分钟,才回,“如果是跟你的话,会让我觉得孕育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林寻舟发出疑问词。
  晏柠橙吞咽下食物,擦着手严肃讲,“我的原生家庭谈不上不幸,即便我父母不再相爱,都给到了我足够的尊重、理解、以及支持我做一切事情的强大经济后盾。我曾经以为他们对我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比如说我从没想过会跟谁步入婚姻殿堂这回事,但事实证明,我是错的。”
  林寻舟没有插话,安静的聆听着。
  女孩子搅着碗中清亮的汤水,从涟漪圈圈的水面上看到自己的蓝眸,粲然笑了下。
  “就是、就是。”晏柠橙思忖半晌,流畅地讲出来,“没什么的,原生家庭没教会我如何爱人,但是我可以自学着爱你,总有一天能学好,不会做的比谁差。”
  爱之一字,重如千斤。
  林寻舟先是沉默,而后去握她捻着湿毛巾的手,体温互相渡着,四目相对。
  “桃桃已经很会爱人了,不需要再多做努力。”林寻舟肃声肯定道。
  晏柠橙摇头,“可是还不够哎。”

  她慢吞吞地讲,“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多爱你一些呢。”
  “我也一样。”林寻舟正色答,“一样每天都在爱桃桃很多。”
  如果晏柠橙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讨论是否爱彼此。
  在一个晴朗的夜晚,合口味的饭桌上,和议论菜色如何一样平常的吐露出爱慕,没有卡壳、不觉困难,就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饱餐后负罪感随之而来,晏柠橙捏着并不存在的小腹“赘肉”,表示今天自己要无氧运动一钟头。
  她的健身设备简单,瑜伽球和空中瑜伽的吊带再多个呼啦圈,原本都安置在镜面多的舞蹈室,同居后被搬进了林寻舟的健身房。
  椭圆仪的坡度由低到高,pad上放着热血动漫,在林寻舟没来之前,晏柠橙踩得很起劲。
  来了之后,一切就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食色性也。
  林寻舟穿贴身的运动背心时,训练得当的背阔肌衬托下,劲窄的腰显得更为精壮有力。
  晏柠橙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她从椭圆仪上下来,借用他的仰卧起坐设备,只是坐着,还没有开始,手机界面刷到的是最近风靡一时的悬空呼啦圈。
  即倒挂在仰卧起坐凳上,除开小腿和膝盖有支撑点外,上半身和臀部完全悬空,靠腰腹发力转呼啦圈的运动。
  光是看着就牙酸,核心力量必须非常强大才行。
  “在看什么?”林寻舟好奇地贴过来。
  晏柠橙划进度条到起始位置,喃喃讲,“感觉好厉害啊。”
  “这有什么难的?”林寻舟轻描淡写地抽过手机,有认真的观瞻了下动作要领,“宝贝儿叫声老公,我转给你看,不用看别人。”
  晏柠橙扯他的衣角,运动内衣箍紧,抛出小半片莹润弧度,她仰视软甜喊,“老公。”
  这谁能扛得住?
  59四十五只桃健身室内。
  林寻舟很快调整好仰卧起坐凳的松紧,自己倒坐上去,固定好下肢。
  这个挑战有三分之二的身体悬空在外面,需要具有非常高的腰腹部核心肌肉力量。
  林寻舟轻松上半身悬空,勾手示意晏柠橙把呼啦圈递给自己。
  他套上呼啦圈,紧绷臀肌,腰胯部用力在虚空中略微打转,轻而易举的带动着呼啦圈摇动起来,动作流畅之极,一口气转起来没有停歇。
  背心的下摆随着动作被撩拨开来,露出段冷白的紧绷肌理,发力的原因,腹部的青筋明显爆出来,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凸现,向下顺着流畅的人鱼线隐没至休闲裤腰以下,看得晏柠橙口水分泌。
  她不自觉的靠近林寻舟,单膝跪在仰卧起坐凳上低眸仔细的看向他。
  许是怕摇晃的呼啦圈抽打到她,林寻舟连忙收起动作,卸下呼啦圈扔到一侧,直起腰身同她对望,“怎么了?”
  晏柠橙眨眼,粉唇微嘟,没讲话,只是不安分的小手戳到鼓起的青色脉络,指腹滑动着越来越明显的青筋,轻声呢喃道,“我想知道它最后归到了哪里。”
  “你白天吞进去的地方。”林寻舟保持着上半身悬空的姿势,只有呼吸略微急促,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拨开自家姑娘额前散落的碎发,挽着别到耳后,“桃桃现在就想看吗?”
  作死半途的晏柠橙疯狂摇头,却没有被放过。
  今夜晴朗,弯月如钩。
  月光铺洒在金属器械上,弧光清冷。
  晏柠橙在瑜伽垫上平躺着,头侧两侧是有力的双臂,正在平板支撑的林寻舟离她近在咫尺。
  运动扑打出的热意喷在她鼻尖脸庞,滚落的汗珠滴答点在脸颊,晏柠橙下意识地闭眼,又被蛊惑,磁性十足的嗓音诱导,“睁开眼,看我,乖。”
  晏柠橙内勾外翘的狐狸眼听话的圆睁,映出荷尔蒙爆炸的林寻舟,他脱了背心,理由是“湿了”。
  打着赤膊做平板支撑,再度展现了优越的核心力,他能坚持很久,晏柠橙身侧的指尖在异动,迫切的想触摸紧绷的肌理,去感受他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寻舟由平板支撑转而撑起手开始做俯卧撑。
  忽远忽近的距离不断摧毁着晏柠橙本就残存不多的理智,吻覆落下来时,她打开自己去承接。
  翻身被拢在林寻舟上面。
  “我累了,桃桃今天可以先自己来吗?”林寻舟狭长眼尾蕴着浓重的情欲。
  水光潋滟的脸眸中色授予魂。
  同样遍布青筋的地方缓慢的埋入晏柠橙体内,带出阵阵颤动与惊呼,腰窝被宽大的手掌卡住。
  尾椎都酥麻,晏柠橙视线里摇曳的是灯影,清明的是林寻舟深情的瞩目。
  如果水要流向她,她该拿什么阻止?
  只能交汇,共同奔向更远的地方。
  体力到底是不如林寻舟的,在上面没多久便哭唧唧的喊累,回到了俯卧撑的姿势,丰盈被结实胸膛压扁成团,呜咽着化作汩汩流水。
  晏柠橙被清理好抱到沙发上,林寻舟把手机给她玩,自己去厨房切水果弄饮品。
  她才认真看了眼刚才健身房中忽略的语音通话和微信消息。
  比较熟悉的人都对晏柠橙的作息状态有一定的了解,晚上十点钟,对婚前的晏柠橙来说,正好算中午。
  万俟略:【未接通语音】
  万俟略:【图片】
  万俟略:【这张是我没想好要不要在展会中放出的画稿,总觉得差了哪里,师姐如果有空的话,方便帮我看一眼吗?】
  这位师弟偶尔会找晏柠橙帮忙提点儿意见,独立创作者的思路想法不得为外人而知,能被指点的其实不太多。
  万俟略联系晏柠橙看画的频率不算高,每年能有个三四次撑死。
  他现在算得上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油画家,人倒是如旧的谦逊有理,没有所谓的艺术家怪癖。
  晏柠橙对这位“师弟”的印象不错,能帮忙的时候愿意尽力帮忙,每年都会见面一次,在老师的祭日。
  不过今天不行,晏柠橙回眸看厨房里忙碌的林寻舟,还要陪某个喂不饱的,要早睡。
  你桃:【我回头帮你看看,今晚有事。】
  万俟略秒回:【好的,我不着急,辛苦师姐了,另外你有收到我寄的展会门票吗?】
  你桃:【啊,我收到了,忘了告诉你了。】
  万俟略:【那师姐会来吗?】
  晏柠橙揉了揉脸,她说不好,是会出于兴趣爱好去一些展会,从前万俟略开过两次画展,出于同门和鼓励,都有到场。
  只是现在他在画坛的地位足够稳健,这次还是全球巡回画展,光是国内就有八个城市,晏柠橙不觉得自己需要次次捧场,更不觉得自己去或者不去,还能宽慰到对方些什么。
  她讨厌人多而密集的地方,于是从心回:【我没想好,想好再通知你。】
  “怎么了?”林寻舟端着盘去皮的脆桃,用金属叉子戳着喂到她唇边,“张嘴。”
  晏柠橙咬住桃子,咔呲咔呲的吃掉,随口回,“有个朋友,问我去不去看展。”
  林寻舟颔首讲,“所以桃桃要去吗?时间地点给我,我陪你一起。”
  “你好好哦。”晏柠橙咽下桃子,自己伸手去戳另一块,“不过我没想好去不去,倒也没有关系好到他开展,我必须到场的地步,这桃好甜哦。”
  林寻舟笑笑哄她,“那就多吃几块儿,反正等下还有运动。”
  晏柠橙捧着盘子往沙发内缩了缩,打商量道,“今晚能少做点儿吗?”
  “两次?”林寻舟征求意见。
  “一次。”晏柠橙讨价还价。
  林寻舟冷漠地加价,“三次。”
  晏柠橙举手投降,捏着他的手回,“两次挺好的。”
  翌日晏柠橙特地为自己订了个闹钟,在第三次响起后艰涩的爬起来,对上林寻舟含笑的眼眸,轻锤他胸口,嗲气问,“你笑什么!”
  “笑桃桃关闹钟的姿势可爱。”林寻舟轻啄她脸颊,“像是只伸懒腰的小猫咪,挥舞着爪子到处寻找声源。”
  晏柠橙瞪她,气鼓鼓地讲,“我、晏柠橙、今天绝对不会赖床粘着你!”
  林寻舟哂笑了声,“桃桃可以不赖床,但不可以不粘着我。”
  时间还早。
  晏柠橙把自己缩进薄荷气息十足的泠冽怀抱里,捏着他的手指不放,小小声嘟哝起来,“你不会觉得烦吗?”
  在工作的时候身边总是多了个人,不会受到困扰吗?
  “不会哦。”林寻舟模仿她平时的口癖,“我只会觉得更有动力做事情,因为桃桃在休息室等我,所以今天必须早点儿下班去陪心上人。”
  晏柠橙若有所思,“这样啊。”
  “是这样。”林寻舟附和。
  晏柠橙继续讲,“那我下次画画,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搬个椅子坐我旁边看我画?”
  “可以啊。”林寻舟爽快的答应下来,“让我们互为彼此deadline神器好了。”
  林寻舟说到做到,他真的会在闲暇时陪晏柠橙画画,并不发出声响,工作的笔记本薄膜键盘,敲击时几近无声,时刻的关注着她的一切需求。
  快见底的水杯总被补到八分满,果盘里消耗的快的水果会被补齐。
  去蒂的白草莓、横切去皮的橙子片和晶莹剔透的提子肉是近日晏柠橙除开桃子外的心头好。
  长时间握笔保持同个姿势,手腕会受不了,晏柠橙会保持过一会儿停一会儿的画画频率,林寻舟会在这个时候拉她进怀里,并不作别的,只是认真的揉着手,手法一次比一次更专业。
  她在林寻舟的陪伴下想脚本、画稿线、上色、最后是令她满意的成品。
  恍惚里认识到原来并非自己作画时需要孤僻背人的安静的环境,而是要看陪伴在旁的那位是不是林寻舟。
  晏柠橙也常陪林寻舟工作,他开视频会议时,晏柠橙就趴在摄像头找不到的地方玩手机,正常的翻阅文件处理事情时,就坐在他旁边、触手可及的位置上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常有半天不讲话的时刻,却不觉得有什么,翻阅文件和翻书的声音在交流着彼此的存在。
  偶尔起不来床或者没有画画计划的时候也会陪着林寻舟去上班,她在休息室里安置了个粉红色帐篷,拉起时密闭空间逼仄而有安全感,躲在里面手绘黄漫,不担心被谁撞破。
  林寻舟公司的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隔几天见到自家老板搂着只新的“生物”上楼。
  开始是小鲨鱼、后来有熊宝宝和小鳄鱼,可爱百变。
  下班时往往选择自己“伪装”后离开,小半月来没有被谁撞破过,倒也自在悠闲。
  林寻舟是个顶好的伴侣,提供绝对的情绪价值,会在发觉晏柠橙提笔起落又扔开时问她要不要做点儿别的。
  画不出来是创作者遇到的最大瓶颈,晏柠橙卡这幕卡了许久。
  剧情到暴雨天,女主冲出家门,在昏暗的巷子里有一次和撑伞的男主重逢。
  雨天对于晏柠橙来说实在称不上什么好天气,除开与林寻舟领证一事外,于她本人总和“不幸”挂钩。
  卡了几天,正赶上暴雨连天滂沱,再提笔又落下。
  “怎么了?”林寻舟从后环抱住她,温润问。
  晏柠橙抚摸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无奈答,“我好像有点儿画不出这一幕。”
  “那要出去走走吗?”林寻舟下颌抵着她的发旋,提议道。
  窗外雷雨交加,绝不是个散步的好天气。
  晏柠橙迟疑着回,“现在吗?”
  林寻舟笃定,“就现在。”
  晏柠橙盯着他,旋即点头。
  大雨如豆,噼里啪啦的叩问着地面,水流卷着花瓣和绿叶朝低洼处蜿蜒奔走,昏黄的路灯打出粼粼波光。
  他们渡水前行,凌晨时分,路人稀疏,雨幕模糊了视线范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林寻舟与晏柠橙。
  巨大的伞下风停雨止。
  晏柠橙忽然驻足,林寻舟垂眸望向她。
  “零九年,我们也曾有一次这样共行雨中,你还记得吗?”她徐徐开嗓提起。
  九年前的事情,林寻舟不假思索的颔首,“记得,八号风球。”
  晏柠橙粲然,“其实我当时有两把伞,只是想跟你打一把而已。”
  身旁人是自己的丈夫,少女的暗恋心思都能拿出来抖一抖,当作桩笑谈。
  “不重要。”林寻舟淡然回,在她茫然的注视里,缓慢吐露真相,“因为我那天原本带伞了,但桃桃问了,我干脆说自己没带。”
  大家都机关算尽,才换来那年共伞下山的机会,再多说就没意义了。
  “林寻舟。”晏柠橙字正腔圆地唤他,“你不会是很早之前就喜欢我吧?”
  林寻舟冷肃答,“没有。”
  晏柠橙松了口气,就听见他说,“我只是爱你而已。”
  伞倏尔倾斜,接着被林寻舟猝然收起,大雨悉数落在两人头顶,冰凉的雨水冲刷着繁复心思,林寻舟拉她的手,暴雨中狂奔。
  晏柠橙没有方向,她只是跟随着林寻舟的步调。
  去到哪里都好,反正他们都不会松开彼此的手。
  风雨迎面而来,晏柠橙昂着头去承受,这一瞬里她没有别的感受,只是向前、再向前,忽然灵光乍现,领悟到了笔下女主冲出家门时的感受。
  逃离不喜欢的环境,找到全新的自己。
  不敢面对什么就去直面什么,难捱也要捱过去。
  林寻舟是那种会把她抱在怀里不受到丝毫伤害的绝对爱侣,也是会在狂风骤雨里紧紧拉住她手陪她共面对的人。
  晏柠橙无条件爱他。
  60四十六只桃偏爱娇纵。
  暴雨中被淋成落汤鸡这回事,如果是一个人算惨,如果是两个人,那算浪漫。
  温热的水流划过肌肤,被林寻舟抱着冲洗,沐浴露打出丰沛的泡沫,冗拢着玲珑曲线。
  “宝宝等下要画画,还是陪我睡觉?”低沉磁性的嗓音混着水声,在耳畔如塞壬的咒语。

  晏柠橙的指尖划过因抱着自己而发力拱起的背阔肌,在他耳畔低喃,“我陪你。”
  唇在下一刻被堵住,呜咽与嘤咛求饶盖过流水汩汩声。
  从浴室到落地窗前,晏柠橙吟哦着,林寻舟一次比一次更深。
  卡了几天的阴雨幕被流畅的画出来,实践是最好的老师,晏柠橙下笔如有神。
  从衣料沾湿贴着皮肤的通透感,再到发丝打绺的走向都变得手拿把掐。
  再上次淋雨,还是年幼时巷口里扔伞,看着奶奶车祸逝世的地方,仰天长啸,晏柠橙似乎不再怕淋雨了,反正身旁有林寻舟在。
  万俟略需要晏柠橙帮忙掌眼的是副巨型画作,油画这种东西,光是看照片多少会有色差。
  寄过来的那天晏柠橙有陪林寻舟上班,两个人一起从代收处把画搬回的家。
  晏柠橙戴好口罩与护目镜才站到林寻舟拆好的油画前。
  万俟略画得是幅原野,风吹草低见牛羊,近得有牧人衔草慵懒,远景有长河落日圆。
  绮丽壮阔,合适在个人作品展上出展。
  林寻舟看她防护后眼神有点儿错愕,忧心问,“你没有关系吗?”
  “还好吧。”晏柠橙闷声答,口罩是医用带气阀的n95,呼吸谈不上困难,却绝不算好受,她解释道,“我平时看油画展就带口罩,没有再发生过敏问题了,不用担心。”
  这幅油画还没有装裱,颜料是能直接触碰到的,所以她还加了护目镜和pet手套。
  画工与技巧都无可挑剔,但就如万俟略自己说的,总觉得哪里不对,想改,又不知道从何下笔。
  晏柠橙坐在椅子前,一寸寸得看这幅画,还用上了放大镜。
  林寻舟不懂油画,他在工作之余蹑手蹑脚的进来送吃食,不曾打扰。
  良久后晏柠橙举放大镜的手停在落日和草原的连接处,横向缓慢地划过,终于明白过来什么。
  她没有第一时间跟万俟略说,而是匆忙回到自己工作台前,下载了许多张草原落日的图片,反复来试色确认自己的构想是否准确。
  最后她拍下画面的过度处,打字回万俟略。
  你桃:【唯一的问题是色彩过度有问题,临近天际的草原会有不一样的晃光出现,你看我挑出的这几幅草原落日摄影图,这里的色调并不对太对,青黄相接处是泛着蓝光的。】
  晏柠橙是罕见的四色视觉者,比常人能多看到百倍的色彩,打比方说阴影中,普通人看到的是灰色,而晏柠橙看到的是五彩缤纷,翡翠绿色、紫色、紫丁香及亮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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