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巧克力流心团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录入:06-05

  瘦长的手指勾住侧系带的蕾丝边缘,利落的撤掉,女孩子像是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去皮后亟待着啃噬,而自己并没有作为猎物的认知,大胆的把自己摆在猎手的位置上。
  与晏柠橙合法同居后,林寻舟才分清楚卸妆的步骤,眼唇部的是卸妆油,要先晃到匀称,用薄片的化妆棉湿敷,再轻柔的蹭掉,眼线可以用尖头的棉棒来擦,全脸的用卸妆乳,要在手掌里打圈到完全变白乳化再上脸。
  步骤繁琐,但他有认真的学会。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脸上打转,又痒又麻,晏柠橙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最后手掌箍住块柱状的烫铁。
  林寻舟倒吸一口凉气,厉声命令道,“松开。”
  “唔。”晏柠橙肩头颤动,露出受惊猫咪般的神情,呢喃着,“你好凶啊。”
  然后并没有听话的放开,反而直接玩了起来。
  “……”林寻舟长嘘气,几尽无奈地发问,“到底是什么让桃桃酒后这样放肆的?希望你醒了别后悔。”
  言语威胁没用途,林寻舟只能忍耐着给她扎头发,他不会做发型,手指穿梭在柔软的长卷发间门,笨拙地扭了几圈,勉强扎出个丸子头来。
  艰涩地试验好水温,拉着人进来冲洗。
  晏柠橙非常不乖,继续无章法地抓着热铁,玩得不亦乐乎,还嘟哝着,“它会自己动唉。”
  林寻舟以最快的速度把怀里的小猫咪冲洗干净,裹好浴巾抱出卫生间门送回床上,嘱咐道,“乖乖等我出来。”
  他回到浴室里,将水温调到最冷,刚打开,就听见“哐、哐”的敲门声。
  “怎么了?”林寻舟沙哑问。
  玻璃磨砂门能看到彼此的剪影轮廓,晏柠橙站在门外疯狂敲门,超大声嘟哝着,“林寻舟你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在里面!怎么没本事开门呀!”*(网络梗)
  自三点水卖的时候伴随着心爱女孩子的声音是很美好的事情,但起码不能是魔音绕耳。
  林寻舟犹豫了片刻,心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拉开门,蹙眉看着女孩子明艳绯红的脸颊,“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做什么吗?”
  晏柠橙知道就有鬼了,林寻舟认命地把她拎回浴室里,忍无可忍的轻轻拍打翘豚,“夹紧。”
  瓷砖被水汽熏热,晏柠橙手撑在上面,指节弯曲又摊平手掌,回头被吻住,氤氲水汽和清冽的木质调拢着她。
  “这可是桃桃自找的。”林寻舟发了狠,钳着她用力弄。
  没进去,但光是用月退也爽得头皮发麻。
  头发也在过程中散落被弄湿,林寻舟怕她乱动磕碰到自己,只能抱在怀里,随手从衣柜里翻出件真丝的无袖睡裙套到身上,接着扫开书桌上的陈列,把人抱上去。
  晏柠橙的重量对林寻舟来说很轻,以至于他一度觉得自己抱得是只不听话掉进水桶的落水小猫咪,还在张牙舞爪。
  他给小猫咪喂了口水,弥补洗澡过程中流失的。
  湿漉漉的头发浸透真丝布料,发梢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晏柠橙不舒服的抓拢了一把,没能阻止水流后皱着眉开始晃腿。
  林寻舟来不及处理自己,只套了条四角裤,躬身在她的柜子里翻找吹风机。
  卧室的大灯灯罩上有手绘的图案,开灯后灯影落在白墙上,像是一幕动物游乐图,晏柠橙看着墙上影影绰绰,视线最终落定在林寻舟背上。
  弓腰的动作让他健硕的背阔肌完全展现出来,线条流畅,沾染的水珠在光下晶莹剔透,同样有水滴在顺着湿发滚落。
  晏柠橙随性的乱晃着双腿,绷紧的足尖不安分地勾到他的侧腰,见林寻舟不制止,得寸进尺的讲整个脚掌都贴踩上他后背,还蜷缩着摩挲了好几下。
  “……”林寻舟将吹风机撂到她旁边的空位上,回身挑眉看她,拽住乱动的脚掌,贴紧自己的腹肌,一步步逼近,双手撑到她身体两次,压低头,鼻尖擦蹭过她额头,眸色深深,“桃桃是准备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情吗?嗯?”
  用着和自己同款的洗浴用品,周身都是柑橘调的清新香气,晏柠橙恍惚的深思没有回笼,却终于开始意识到危机。
  她瑟缩着往后坐,没能脱离林寻舟的压迫感,细弱地喃喃,“我看到后背有水,帮你擦嘛!”
  所谓完美的借口,找得连她自己都信服。
  于是又重复了一次,理直气壮不少。
  林寻舟意味不明地盯着晏柠橙看了一会儿,哂笑了声,曲指骨刮她的鼻梁,宠溺骂,“也就是你吧。”
  他重新直起身体,若无其事的找到插座给吹风机充电,用掌心试过温度后才勾挑起柔顺的发丝,体贴入微问,“这个温度可以吗?”
  晏柠橙哼哼唧唧的将腿环到他腰间门,绕指柔被交到他掌心,热风吹拂着。
  大概是折腾得有点儿累了,下意识地去靠他的胸膛,脸贴上胸肌奶猫般呜咽蹭弄。
  “听话点儿,这样不好吹。”林寻舟扣着她的后颈把人往后拽。
  晏柠橙被扯开点儿距离,不悦的仰起脑袋瞪他,控诉道,“你都不跟我贴贴!想跟我贴贴的人从这里排到港城,你居然不跟我贴贴!”
  林寻舟哑然,手指正好触碰到自己的手机,直接开了录音模式,决定回头让晏柠橙“回忆”下这美好的一夜。
  低头与她贴脸又哄乖后继续吹头。
  林寻舟吹得很认真,过去半个月里他时常做这件事情,有模有样。
  视线会时不时的撞到晏柠橙的,直勾勾的对视毫不阻碍他手上扬发丝的动作,手指替代梳子,理着长发。
  有不听话的发丝沾到晏柠橙脸颊,林寻舟仔细地去拨,被咬住指尖,牙齿不情不重地留下圈淡白指痕。
  “小记仇精。”林寻舟不以为意,花了些时间门终于全部吹干,倒了些护发精油帮她擦在发尾。
  折腾半宿,有点儿累了,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加之吹风的热意烘得人暖起来,晏柠橙开始不受控制的打哈欠。
  林寻舟哄着她帮忙换了件干爽的睡衣,抱人到床上,捻好被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脑袋,“桃桃乖,睡吧。”
  晏柠橙躺好后反而来了精神,拽住他的手腕,撒娇撒痴讲,“我要听故事。”
  平时夜里做完后某只总是累到倒头就睡,林寻舟还真没给人讲过睡前故事。
  不过他对晏柠橙有求必应,清冽悦耳的男声在寂夜里响着,“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你敷衍我!”晏柠橙打断他,扑腾着拍被面。
  “……”林寻舟哽住,他小时候不听故事,手被抓着不能去拿手机场外求助,现场直编也略显困难。
  床头的小桔灯昏黄温馨,林寻舟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本杂文集上。
  乍看过去是个“梦”字,细看下才发现作者是林夕,书名是曾火遍全港的《再见一丁目》中的一句改词《原来你非不快乐》。
  “给桃桃读这本可以吗?”林寻舟握起书在她面前晃动。
  晏柠橙含混,“随便。”
  于是林寻舟随手翻开一页,垂眸粗略的看完,读起来。
  “如果是做事方面,无论进与退都只是手段,与有没有勇气无关,有时退比进还需要更大勇气。我只能说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不由自主的,在爱面前没有人有权拒绝,说我决定爱或不爱,来的时候措手不及……而我深信,火花这回事,有些人可能终身不遇,依然结婚生子有时是一场误会,但像轮训所说,在密室中昏睡做梦至死,要叫醒他们,还是若无其事?当事人认为有个谈得来的生活伴侣就是爱,那就是爱好了。”
  很长的一大段,林寻舟读得慢而认真,对内容深以为然,少年时代察觉自己心意后,步步退缩,到今天能给她一切才拥晏柠橙入怀,他不悔。
  晏柠橙的呼吸逐渐绵长匀称起来。
  林寻舟又在床边坐了许久,轻柔的把她外露的胳膊塞回空调被中,才放心的熄灯转身离开。
  假期中也仍旧有些需要及时处理的工作,林寻舟习惯在睡前看一眼邮件。
  刚回完三封,就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他侧目看过去,眉头紧皱。
  晏柠橙光着脚,小脚丫叠放,站在半开的门口,潋滟的水蓝眸中波光流转,笑盈盈地指着他讲,“哥哥真好看呀,你要是我老公就好了。”
  “……你最好看清楚。”林寻舟憋着气把她抱起来,准备将人送回卧室里。
  “啊!”晏柠橙恍然大悟,“我老公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林寻舟哑然失笑,“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你老公?乖点儿,回去睡觉了。”
  晏柠橙摇头晃脑,拍打他脊背,灵魂质问道,“既然你是我老公,我为什么要自己睡?”
  法理上他们是夫妻,实际上亦然,醉鬼难得有了正常的思路,只是林寻舟第一次来别人家做客,名份未定,该自己住客房,而不是拉着别人心头宝与自己住,这是教养与礼仪。
  但去他妈的什么礼仪,林寻舟这辈子都执拗不过晏柠橙小宝贝儿了。
  他箍住晏柠橙胡乱摸着的小手,附在耳侧嘶哑警告道,“不想挨草就乖点儿?知道了吗?”
  知道听话的就不是晏柠橙了,她有收回手,只是嘟着嘴悻悻念,“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林寻舟选择以吻封缄,刷过牙的唇齿间门还是残留着淡淡的酒气,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几个菜能喝成这样。
  客房的床足够大,晏柠橙枕着林寻舟的腿,把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小拇指勾着在半空晃动。
  酒醉后的深夜思绪纷杂,能想到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由头在何处,晏柠橙忽然开始细数人生中的遗憾。
  “如果当年我没有要漂亮好看的蛋糕的话,或许奶奶就不会出意外,她还可以陪伴我很久很久,我不会有语言障碍,不会跟随父母辗转多地,会一直留在帝都,和朋友们一起长大。”
  林寻舟掐着眉骨宽慰,“可留在帝都的桃桃不会遇到我。”
  “我们会错过吗?”晏柠橙喃喃自语。
  林寻舟斩钉截铁,“不会。”
  “那不就完了?”晏柠橙理直气壮,她顺着时间门线往下讲未完成的事情,“奶奶会看到为我栽种的石榴树开花结果,石榴果很甜、很甜的……我很可能继续画国画,我水墨其实画得也挺好的,只是后来提笔就痛,就想要逃避,如果继续画下去的话,就不会发现在油画上有巨大的天赋,比起半途折戟这件事,我宁可从没开始过,实在太痛了。”
  伤仲永的故事源远流长,引人叹息。
  可最痛的明明是仲永,本可以,却不能。
  这是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少女时代的晏柠橙话少,表达欲底下。
  没人知道圣彼得堡的冬天有多冷,她熬到夏日,然后把画油画的自己扔在冷雨天里。
  林寻舟用另只手去擦拭她眼角滚落的珍珠,苍白无力地回,“都过去了。”
  “你什么遗憾的事情吗?”晏柠橙反问。
  生于尘世,怎么会没有呢?没能早点儿发现母亲的病,对坟茔痛饮生活的满杯,没有早点儿告诉心爱的女孩子,自己爱她。
  但林寻舟摇了摇头讲,“遗憾的事情都过去了,桃桃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平生多憾事,好在未辜心上人。
  65五十一只桃一夜六次。
  晏柠橙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睡着——以八爪鱼铺在林寻舟身上的姿势。
  清晨下了场来去匆匆的细雨,林寻舟只闻雨声,无缘观雨,自家姑娘的睡姿很奇怪,但好在腹部贴着胸膛,不会着凉闹肚子。
  昨日来别人家做客,今日失礼的需要晚起,却是没有办法的。
  林寻舟做不到推开晏柠橙,只能由她,指尖勾着发丝垂坠又挑起把玩,她的发根长出了新发,浓墨重彩的黑,这个直观的角度看,和整体的薄樱粉色有些略不搭调。
  是和她一起后才知道了些女孩子的事情的。
  吊带裙里是加乳贴的、耳饰是分耳夹和挂坠的,前者甚至不需要拥有耳洞、染发原来可以只补发根处,来维护头发少受损伤……
  悠长假日里安静看着晏柠橙的睡颜,对于林寻舟来说,称得上是幸事一桩。
  屋外时不时的传来模糊的杂音,有老爷子的听戏声,亦有走街串巷的“吸油烟机、收破烂儿……”
  林寻舟会在后者响起时双手去捂晏柠橙的耳朵,怕吵醒她。
  “早。”怀中人脑袋蹭了蹭胸膛,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软甜迷茫地问好,林寻舟舔了舔唇角,决定开始“报复。”

  晏柠橙睁开惺忪的睡眼,迷朦地看了眼林寻舟,习惯性再眯一小会儿。
  三秒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瞪大眼睛看向他,涩然提问,“我这儿是在哪里?”
  “我身上。”林寻舟从容不迫回,“你爷爷家四合院的客房。”
  “……”晏柠橙迟钝地重复,“哪儿?”
  林寻舟把她的小脑袋微微朝侧偏,令她看清楚房间的装潢,又原话重复了一次。
  昨夜的记忆被唤醒大半,晏柠橙想死。
  她把脑袋埋进林寻舟的颈窝,呼吸一口气叹三口气,打商量道,“你能当昨天没见过我吗?”
  “可以啊。”林寻舟答得干脆利落,“那我们就从凌晨算起?”
  晏柠橙沉默,软乎乎地撒娇,“你能把凌晨的事情一起忘掉吗?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马上戒酒,绝不再犯!我发誓!”
  “怎么发?”林寻舟慢条斯理地捏着她的后颈。
  晏柠橙像是只被揪住命运后脖颈的小猫咪,呜呜咽咽地试探着,“要是再喝酒的话,就胖二十斤?”
  林寻舟嗤笑,“啧,宝贝儿这身材,胖二十斤也刚刚好,算不得发誓。”
  “那你想怎么样呀?”晏柠橙委屈巴巴地问,呼吸带出的热气全部扑在林寻舟颈侧,能明显感觉到他某处清晨的异常现象。
  指腹的薄茧触碰到细嫩的耳垂,捏捻半晌后,林寻舟才开嗓,“酒醉随你闹,闹玩的第二天夜里,清醒时候,我要吃四次,可以吗?”
  “好多哦。”晏柠橙嘟哝着,试图讨价还价,“三次不可以吗?”
  这样的姿势注定看不到彼此神情,林寻舟勾唇笑了,他摸到枕侧的耳机,单手扣着晏柠橙的腰防止她溜走,轻触点开播放键。
  “林寻舟你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在里面!怎么没本事开门呀……你都不跟我贴贴!想跟我贴贴的人从这里排到港城,你居然不跟我贴贴!”
  晏柠橙无语凝噎,立刻认怂,“六次吧,唔,让你六次,快删掉,求哥哥了。”
  回廊下晏柠橙小宝贝儿坐姿乖巧,双手捧着冰镇绿豆汤解救,树荫石桌边,林寻舟再度和晏老爷子下起昨夜那盘未完的象棋。
  早午饭他俩是一就吃的,林寻舟道歉说自己假日晚起,老爷子护短,没拆穿孙女。
  七月初夏,午后的气温升高。
  电风扇呼呼啦啦的吹着,象棋子起落。
  林寻舟不敌老将,终归输掉了那盘棋。
  两人睡到快中午,再难午睡。
  晏柠橙扯着林寻舟的衣角昂起头,软甜喊,“哥哥陪我去花鸟鱼市场逛逛吗?”
  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打出阴影弧度,不施粉黛的脸依然明艳漂亮,偏扁嘴活脱脱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林寻舟动了逗她的心思,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没有回话。
  攥着衣角的手又紧了许多,骨节泛出青白,晏柠橙撒娇喊,“抱抱。”
  “不敢抱。”林寻舟慢条斯理地抽出衣角,学着昨晚她的语气模仿,“毕竟追桃桃的人从帝都排到了港城,哪儿轮得到我抱呢?”
  记仇!
  晏柠橙“唔”了下,继续拽住衣角摇晃,所谓烈女怕缠郎,调转过来应该也大差不差吧?
  做错了事情挨打就不站直,她可持续性撒娇卖萌,“哥哥我错了。”
  林寻舟的高冷只维持了不到三分钟,便在她面前败下阵来。
  说是花鸟鱼市场,时机更像是摊贩们周末聚集起来的大集市。
  路边摊有人卖寻常的猫狗兔仓鼠,鸟笼多半挂在树枝上,晏柠橙和顶着红绿发冠的鹦鹉对视。
  摊主眼精,认真的朝着她身边的林寻舟兜售起来,“我这鹦鹉顶聪明,包教包会,不信你对它说个短句,我一看你们就是情侣俩,现在的年轻人太忙了,猫猫狗狗都得照顾,养它最合适了。”
  摊主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晏柠橙认真地对着小鹦鹉发单音节,“喵?”
  笼中的鹦鹉学舌,“喵~”
  “……”林寻舟和摊主同步陷入了沉默。
  哪有人会叫鹦鹉学猫叫的啊?
  鹦鹉不负老板的期待,又对着晏柠橙喵了一嗓子。
  林寻舟回过神来,“多少钱?我们买了。”
  “哎?”晏柠橙后知后觉地抱着笼子走出好几步,反问林寻舟,“我其实是来逛逛的。”
  林寻舟严肃地看着她,叮嘱道,“不许在对着会学话的生物学猫叫了。”
  “那这个怎么办呀?”晏柠橙望着林寻舟手里的新手养鸟大礼包,“交给我爷爷?还是你奶奶饲养吗?”
  “都可以。”林寻舟随性答,“反正总能找到人托付,桃桃想养什么生物?”
  “鱼吧?”晏柠橙不肯切,解释讲,“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话少的。”
  鱼缸都在市场里,晏柠橙贴着鱼缸仔细观察着摆尾的热带鱼,貌美的鱼类各有各的美貌。
  有通透透明只有两边鳍带着梦幻色彩的,她站着看了良久,指着其中粉色和银白的两只问,“我们要这两个怎么样?”
  林寻舟自然答好。
  晏柠橙从前没有养这种景观鱼的先例,她从顾意哪儿捞的白金龙鱼价值不菲,放在父母的别墅里,有专人照顾,自己是负责观看的那位。
  新手养鱼大礼包和偌大的水缸都被老板热切的打包好,胡同进不来车,巷口摇蒲扇的大爷热心拿自己的三轮车帮他们运到了门口。
  晏柠橙只买了两条鱼,鱼缸布景之类的却买了许多,她本专业就是建筑,亲自设计鱼缸里铺彩色鹅卵石和埋水草的方位,林寻舟负责洗刷鱼缸和研究打氧。
  分工合作,都不觉累。
  最后两位游鱼被倒入鱼缸,摆着尾巴穿梭在水草间。
  晏柠橙指着粉色那条,“这是我。”
  林寻舟指尖点着银白的,主动认领,“那这只就是我了。”
  她其实选了很久的鱼,可是最后只买了两条,给它们偌大的水池,就像是天地间的自己与林寻舟,相互陪伴,已经足够了。
  家中很少来外人留宿,客房里没有装备空调,只有老旧的风扇呼呼啦啦的吹着。
  夏日的午后闷热,晏柠橙和林寻舟瘫在客房的大床上,热风来时会蒸发掉脸上渗出的细汗带来些许的凉意,她的发丝细软被吹起,扫到鼻梁眼睑,挠得肌肤发痒,被林寻舟细心的归拢到耳后。
  她抬眸去看窗边鱼缸中的两尾金鱼。
  日光被玻璃折射出梦幻的色彩,穿过游鱼透明的身体,仿佛不真切的存在,吐出连串上升的气泡后忽然躲在水草间不在动弹。
  “好像啊。”晏柠橙感慨道,能枕着林寻舟的手臂躺在他身边,在幼时长大的房子里,如梦幻泡影。
  林寻舟没有回她,只是曲手臂把她往自己身边揽近不少,鼻尖贴着轻轻蹭。
  这次像极了两条热带鱼,贴近再离开,又能继续贴近,远近全由己定。
  与他一起的时候根本不怎么看手机,鬼使神差地拿起时,正好收到了来自专业导师的消息。
  晏柠橙的硕士学位到这学期也念了三年了,又快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平时分堪忧,她在上周末,林寻舟的注视下,给导师发了邮件,意在申请退学。
  指尖颤抖着不敢点开。
  离奋力考学的十七岁过去许多年,梦中情校之类的都如云烟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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